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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训练基地的演变与展望

2020-07-27QIANFeng丘兆达QIUZhaoda

住宅科技 2020年7期
关键词:体育训练竞技设施

■ 钱 锋 QIAN Feng 丘兆达 QIU Zhaoda

1 体育训练基地研究的现实意义

体育训练基地是为运动员参加体育训练活动提供场地设施、训练器材、教育科研、医疗康复、生活娱乐等全方位服务保障的特定场所。资料显示,各国为了备战奥运或各项大型赛事,都会对体育训练基地进行必要的升级改造[1],进而助推运动员发挥最佳的体育竞技水平(图1)。

训练基地的起源可追溯到古希腊时期,其内容要素、形式布局随运动变革而渐进发展。现代体育的训练活动,是以挑战运动技术极限和创新运动成绩为主要目的,因此,场所空间和设施种类都必须满足竞技项目的要求,还包括饮食条件、作息调配、心理调节、文化修养等[2]。现代化的体育训练基地是直接服务于运动员备赛的基础设施,在备赛间歇期可间接服务于全民健身活动,在疫情、灾情时更能承担多种临时功能转化为大型公共建筑。

由此可见,体育训练基地已成为集训练、比赛、教育、科研、医疗、休闲的综合性建筑集群,能很好地发挥在公共财政支持下特有的社会效应。为此,对其研究也必将成为了综合性多学科的研究。

图1 体育训练基地

尽管各国对训练基地的规划设计和建设管理都很重视,但公众对其关注度远不如造型新颖的竞技体育场馆,体育界对其的认识也会各有侧重。而设计界则由于长期无标准可依,存在定位模糊的瓶颈,都迫切需要进行更深入、更系统的研究,从而使训练基地的设计能精准把握定位,厘清发展脉络,顺应创新思路。

2 体育训练基地的历史沿革

2.1 以“三要素”为基础

古希腊的奥林匹亚奥运遗址已经诞生了完整意义的“体育训练基地”,出现了训练场馆(Gymnasion &Palaestra)、运动员公寓(Leonidaion)和行政管理类建筑(Theokoleon),此三者成为基地标志性的“三要素”。“三要素”始终作为必备的基础设施,意味着运动员“训—住—管”形成了一个整体,为其后续发展奠定了基础。

罗马人把“三要素”集中在一个多层的体育训练综合体中。古罗马斗兽场旁的大角斗士学校(Ludus Magnus,公元前1 世纪)集成了训练、住宿、后勤、管理、比赛等因素,其模拟比赛的看台最多时可以容纳近千人观看搏击训练和决斗表演。这种体训综合体理念对日后城市中的体育训练设施的建筑影响深远,如著名的日本味之素国家训练中心(NTC)和中国台湾左营体训中心(NSTC)都是典型的拥有大型训练综合体的训练基地。

2.2 功能要素的更新

当今竞技体育项目的不断丰富,是不断催生兴建各种现代化体育训练基地的内在动力。纵观近代体育训练建筑与设施的发展,由起初满足田径、体操和游泳训练的设施开始,逐步拓展为功能更加齐全、门类更加丰富、技术更加新颖的综合性体育训练基地。1812 年,从柏林郊外第一座公众体育广场(Turnplatz)创建开始,欧洲大体操运动的推广催生了大量的体育馆(Turnhalle or Gymnasium),古罗马人留下的休闲浴场(Bath & Lido)也逐渐演化成以健体为用途的游泳训练设施。这些体育馆、游泳馆的兴建,借由19 世纪的殖民地过程推向全球,如,圣约翰大学体操房(1884 年)对比同时期美国体操馆(1882 年),在建筑结构、设施器械条件等方面,极其相似(图2),训练设施的激增间接助推了世纪末现代奥运会的复兴。

20 世纪以来,在现代奥运会引领下的国际体育交流走向全面繁荣,由此,对规范化的训练模式提出了更高的标准。柏林党卫军泳池(1938 年)和赫尔辛基奥运训练馆(1952 年)等一批为奥运级别训练而建的训练基地应运而生[3],从而适应了更丰富的运动分项,更精准的竞赛规则,更规范的工艺设施要求。

2.3 形式布局的优化

伴随着竞技体育训练活动由初级向高级不断发展,体育训练基地也从古希腊的雏形发展到了以运动表现提升中心(HPC)为标志的现代模式(表1),其形式布局也随着功能要素的逐渐丰富而优化。

2.4 构建模式的演变

最初的训练基地,都是毗邻比赛场馆而就近建造的,如罗马人最早建造的训练基地就是造在城中心的竞技建筑周边。19 世纪开始,训练基地主要作为学校和军队配套设施,因此,形成了近代以来的训练基地大多依附于体育学院、军事训练基地或者将大型体育场馆改建而成。

真正独立设计新建的训练基地模式则起步较晚,我国在1954 年为迎战墨尔本奥运会设计了广州二沙头训练基地,美国直到1995 年才专为体育训练而设计新建了南部的丘拉维斯塔基地。21 世纪以来,为高水准体育训练所建的新基地广泛兴建(图3),训练基地不再满足于“三要素”的基本功能,集合了训练、比赛、教育、科研、医疗、休闲等现代理念的新建体育训练基地在全世界广泛出现[4]。

3 现代化的体育训练基地应运而生

3.1 备赛而建,规模宏大,集群互补

目前,各国体育主管部门都为应对奥运会或重大赛事的契机建设庞大的体育训练基地,而应对奥运会或者大赛而建的训练基地至少要提前8~10 年进行准备。澳、中和英等大国都在获得奥运举办权后投入巨资兴建训练基地。这类基地不限于“三要素”的基本功能,还具备了教育、科研、医疗场所和大型教学比赛等配套场所。所以,现代化的训练基地通常都以大规模建筑群的形式呈现,占地面积有时会达到近千亩。

各级训练基地都在建设或扩充体育医院功能,这从某种程度上将原有的“三要素”提升为“训、住、管、医”的新四位一体[5]。“训练空间”本身具有极强的空间转换的可能性和足量用能的预留,另外配置了大量的宿舍和后勤,同时有医疗基础配置,可使其快速改建为“方舱医院”或是“避灾、避难场地”,成为一种比城市体育馆更为适合进行临时改造转换的公共设施类型。

图2 体育设施对比图

表1 体育训练建筑设施的形式进化对比表

图3 世界主要训练基地

3.2 工艺精良,分类合理,综合利用

现在各国的训练基地都以运动员、教练员(团队)为主要的服务对象,为此,基地的各类设施都尽可能保证长时间、全天候的实用条件。大部分训练基地中运动场的占地比例高而且设置集中,其附属空间和机房等配置比例远小于竞技观演类的建筑,为此,更需根据专业的训练工艺进行统筹规划。

训练场地承受高频率的日常使用,其体育工艺要求大多高于“规范”中的训练标准,不仅安全防护设施和退界条件会高于比赛标准,还要根据各类运动项目的特点来设置运动比赛所需的光、风、温、湿等客观条件[6](表2)。

3.3 运动表现提升中心(HPC)的探索

20 世纪70 年代起,在各国体育界就提出了要在训练基地增设体育康复和训练科技运用的功能,根本改变这些功能长期分散在各种研究所和医院中的局面。在近半个世纪的尝试中,二者逐渐融入训练基地,于是就出现了“运动表现提升中心”(High Performance Center,以下简称HPC)。

以泰德·史蒂文斯体育服务中心(TSSSC)为例,它是全美奥运训练基地的核心设施。它由原先的综合身训房扩建至5 110 m2集约化多功能的现代化训练基地,其包括了三大功能模块:即综合训练区、运动医学中心和运动科学研究部(图4)。运动医学中心里配备了低氧训练中心,可以模拟世界上不同的气候条件。

现代体育竞技运动发展证明,运动员竞技水平的提高是由教练、体能教练、训练师、医疗康复师、体科研究人员共同支持完成的。当今各国顶尖训练基地,均以HPC 的智能化构建水平作为衡量基地先进性的重要标杆,一改过去单凭规模大或场地多等粗放型的评价标准。

3.4 管理模式和综合利用的集约化

当今,各国竞技体育管理模式各有不同,但其训练基地管理模式大致可以分为直属及授权两种形式。日本奥委会以直属基地为主;美国奥委会拥有2 大直属主基地和19 个授权奥运训练基地;我国的体育总局有12个直属训练基地,并授权了107 个“国家级训练基地”。我国直属管理基地主要承担国家队集训和出征准备。授权的基地在承担国家队训练和转训的要求以外,还可以接待国内外体育运动交流、承办青少年体育训练营、民众健身、场馆租赁和培训活动等。

表2 各种训练体育工艺融合特性要求一览表

图4 泰德·史蒂文斯体育服务中心(TSSSC)平面模型图

同时,培育了金牌运动员的训练基地是国家体育的宣传窗口和爱国主义的教育旗帜。美国奥委会就拓展了纪念和游览活动,使得民众能进入场馆参观运动员训练,体验运动员餐食和住宿,训练基地还对外承办会议和团训活动,每年外来参观量多达13万人次。

另外,基地位置通常不在密集的建成区,其用电、用能、住宿和后勤设施完整,其室外场地和流线条件充裕,还拥有可扩充的医疗基础条件。因此,训练基地满足“方舱医院”等紧急防灾防疫改造的基本条件。

20 年来,各国的现代体育训练基地的发展正朝着训、科、医、教、爱、防等集约化的方向发展,并在运营管理模式上也逐步引进先进的管理理念,体育训练基地设计建设已经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

4 体育训练基地未来的发展方向

展望未来竞技体育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体育训练基地的发展将会面临科技辅助渗透更广、各类训练针对性更强、专业分工更细致的必然趋势。因此,体育训练基地的未来将成为以运动员与教练员为核心服务对象、以推动高水平训练体育设施工艺为要求、以提高运动员的竞技表现为目的的集约化管理重要机构,其发展将会有如下特征。

4.1 基地的种类将更加齐全,HPC 的水平将不断提高

根据奥运会的变化需求,今后体育训练基地所涵盖的运动种类将逐渐齐全。如冰雪、水上、航空、攀登等依靠自然条件为主的项目要进一步完善“赛训一体化”模式的融合。另外,训练基地还必须兼顾残奥运动员的训练,对特奥、残奥运动员训练场馆的设计标准和用地条件要更具针对性的特殊需要。

未来的训练基地不再依靠场地的集中来获得优势,而是依靠其体育训练的科技、医疗模块的技术实施平台的日趋优化而取胜[7]。由此,HPC或将成为未来体育训练基地的核心设施,其设计实施和应用水平也将成为体育基地的重要评价指标。

4.2 智能化训练场馆设施将渐趋完善

智能化训练场馆不断完善的标志,就是AI、VR、AR 的辅助训练条件渐趋成熟,如利用虚拟投影进行场景模拟,再现对手、观众、裁判的影响等来辅助训练的场馆系统。智能化训练不仅有利于高水平训练,还能将竞技训练延展至体育娱乐和游戏产品,并扩展更大范围的受众面。因此,设计过程中适当考虑能够拓展智能化训练的场景,预留前瞻性扩容的余地。

4.3 专业训练和全民健身将进一步平衡兼顾

训练基地将兼顾对社会开放,拓展更灵活的运行管理模式。训练基地的体育工艺条件远优于全民健身设施,开放有利于带动全民健身活动朝着专业化、安全化发展。基地逐渐从封闭训练走向公开示范,更好地为竞技体育的金字塔顶端源源不断地输送血液,获得更为平衡的社会评价和经济收益。这也将长期成为我国体育改革转型的重点。

4.4 基地应急防灾防疫转化的优势将充分体现

体训基地功能配置复合性强、空间条件预留充足,参与各地的城市防灾防疫体系后,将发挥比城市体育中心更大的整体优势。通过新冠疫情的反思,训练基地应急改造成为“方舱医院”的设想仍需在医疗设备、医护卫生、医废处理等模块做进一步细化(图5),最终形成适用的“改造—调配—转化”防灾防疫应急预案[8]。

4.5 非公共投资运营的训练基地将有序补充

未来非公共投资运营的训练基地不仅包括职业运动俱乐部的训练基地,还包括部分企业投资的综合性训练基地。这些纯商业运营模式下的训练基地更注重平衡商业体育的双向需求,这是对“举国体制”下运动员培养和选拔体系的一种有效补充。

5 结语

体育竞技运动的蓬勃发展为体育训练基地的拓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而体育训练基地的不断更新扩容也推动了体育竞技运动水平的逐渐提高。因此,体育训练基地的拓展正由规模体量导向逐步向质量控制导向进行转变,这意味着以HPC 为核心的新型训练基地的设计研究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总而言之,体育训练基地是培养国家顶尖运动员的“重器”,不仅要求在竞技体育运动中能极致发挥人体的潜能,更是塑造和展现全民健康水平的重要载体。因此,对体育训练基地的研究,既能够有效盘活我国体育训练产业的集聚效应,又能借鉴国外具有商业竞争活力的模式。这一类型的体育设施将发挥功能空间复合转化的巨大优势,会长期成为竞技体育训练和竞技发展的动力,成为联系群众体育与专业体育的纽带,成为“举国体制”模式下体育产业发展的润滑剂。

图5 训练基地应急改造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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