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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镂胜艺术中的“胜”文化

2020-07-23孙健

神州·中旬刊 2020年7期

摘要:镂胜文化作为中国传统工艺美术的一部分,已渐渐湮灭于历史长河中。它始于先民们对于美的追求,艺术在文化中找到了表现的形式,文化在艺术里获得了存在的意味。本文对镂胜文化中的“胜”文化进行了简要阐述。

关键词:镂胜起源;人胜节;金胜;华胜;方胜

一、“胜”的起源

在诸多的文艺作品中总会见到“胜”这一名词,那究竟什么是“胜”?它是何来历,它有哪些内涵呢?要回答这些问题就要追溯到“胜”最早出现时所具有的涵义。最早出现“胜”一词的地方是在《山海经》中,是作为西王母头上的饰物出现的。《山海经》中关于西王母的记载如下:“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山海经·西山经》;“西王母梯几而戴胜。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山海经·海内北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山海经·大荒西经》。在这些记载中西王母都是作为一个半人半兽的形象出现的。郭璞注《山海经》:“胜,玉胜也。”《汉语大词典》“古代妇女盛装的一种首饰,一名华胜。”玉胜,也就是玉簪,是我国古代妇女用来束发的一种装饰物,多用玉石、金、银、等制成,又名“华胜”或“花胜”。

多数学者认为“胜”的起源与纺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者沈从文先生所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书中明确阐述“胜”是织机的一个部件——经轴。目前这种说法是被学术界所认可的,原因在于纺织机上有个部件叫做经轴,经轴在中国古代叫做“胜”或者“榺”,到后期“胜”慢慢成为纺织的象征,后特指为妇女的词汇。源于此可断定“胜”慢慢演变成特指女性的物品,主要原因是中国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农耕方式国家。

二、“胜”符號的演变

结合中国考古专家的考证,最晚在汉代时期“胜”就演变成了具有阴性的符号,有着古老信仰和丰富意蕴。胜的符号变化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西王母头上的“胜”中间的圆圈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月亮与女阴的象征符号。胜,成了象征阴性生命符号。这种圆圈中间表示月纹的图像后来也被称之做“挂钱”或“绣球”,是一种常见的象征女阴的符号。伏羲女娲手托日月的画像石,是汉代一种很常见的画像石。在这些画像石中,月纹样的变化形式与胜中间的圆圈的变化形式,是一致的。而女性以及月亮在古代均是阴的意义。这种变化在民俗文化中是常见的。也就是说,“胜”的梯形部分变形成了三角或是鱼形。这种变化是农耕文明的必然结果。因为,在农耕文明中,人们是异乎寻常的崇拜生殖、繁衍的,这无关乎于性。“胜”的符号的这种变化的具体例子就是长宁县七个洞墓,墓门楣上的图像。这里,“胜”的图形两端的梯形,就被鱼形所取代了。在民俗文化中,两个或三个三角形的重叠,或者是菱形的标志通称“方块”或“花尖子”,均是代表女阴的符号。其二,“胜”与一种表示阳性的生命符号相结合,形成了一种阴阳相结合的图像。这种图形在民间文化中极为常见。这种图形被称之为“柿蒂纹”或“莲花纹”。

关于“胜”的诗词和符号比比皆是。唐朝李商隐《人曰》诗:“镂金作胜传荆俗,剪彩为人起晋风”;汉华胜即花胜。古代妇女的一种花形首饰。《释名·释首饰》:“华胜:华,象草木之华也;胜,言人形容正等,一人着之则胜,蔽髮前為饰也。”剪綵為胜,饰以金玉,有人胜、方胜、花胜、春胜等;元代杨维桢《无题效商隐体》诗之一:“公子银瓶分汗酒,佳人金胜翦春花。”;清代吴伟业《茧虎》诗云:“越巫辟恶鏤金胜,汉将擒生画玉臺。”

汉人胜节,旧俗正月七日,即人日,剪采為花胜,名曰人胜,故称是日為“人胜节”。唐李乂《奉和人日清暉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诗:“幸陪人胜节,长愿奉垂衣。”

汉都胜,1.花名。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支植上》:“都胜花,紫色,两重心,数叶卷上如芦,朵蕊黄,叶细。”2.牡丹的一种。宋周师厚《洛阳牡丹记》:“胜魏似魏花而微深,都胜似魏花而差大。”3.菊花的一种。宋朝刘蒙《菊谱》:“都胜出陈州,开以九月末,鹅黄千叶,叶形圆厚有双文。”4.芍药的一种。宋代周必大《题杨谨仲<芍药诗>后》:“此花最盛於太和,而以红都胜、黄楼子为冠。”5.山茶品种名。宋代陶弼《山茶》诗之一:“浅为玉茗深都胜,大曰山茶小海红。”清代王士禛《香祖笔记》卷九:“都胜即宝珠山茶。”

汉金胜,1.祥瑞之物。一种形状似花的天然金首饰。古代以為天下太平时则出现於世。《宋书·符瑞志下》:“金胜,国平盗贼,四夷宾服则出。晋穆帝永和元年二月,舂穀民得金胜一枚,长五寸,状如织胜。”唐瞿曇悉达《唐开元占经》卷一一四:“金胜者,象人所剜胜而金色,四夷来即出”。

三、“胜”文化的升华

“胜”的符号无论是象征男阳还是女阴,还是男女结合的符号,都会在不同的场合单独出现,或是结合出现。比如,当下我们去农村一些地方就可以看到在门楣上就有两个相重叠的方胜,这里的方胜就变成了一种装饰,或是具有某种辟邪意义的符号。胜的符号内涵的变化使得这种图形逐渐被大众接受,即使很多人说不清这种符号所具有的内涵,但人们依旧对它有种近乎偏执的信仰。虽然,胜的符号经过多次变迁,但是它所蕴含的象征女性崇拜、生殖崇拜、辟邪的含义却基本上是没有变化的,以至后来乃至最后出现在女性的头饰里。胜的符号发生了审美方面的改进,同时“胜”的文化内涵也增多了,比如说,增加了生殖,女性崇拜,保护神,招魂,辟邪,镇宅等。于是,胜的符号从最初的饰物,演变为一种女性符号,生殖崇拜符号,被人们接受,最终走进了我们的日常文化生活中。

参考文献:

[1]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M].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

[2]赵 川.《山海经》图腾崇拜思想[J].河南理工大学学报,2010,10 (3).

[3]张 勤.西王母原相初探[J].苏州大学学报,2005 (1).

[4]高天星.中国节日民俗文化[J].中原农民出版社,2008.1.

[5]陈竞.中国民俗剪纸史[J].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8.

[6]曹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J].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4758页.

作者简介:孙健(1975-)男,出生于吉林省,大学本科(文学学士),正高级工艺美术师,山东省工艺美术大师,现就职于青岛理工大学琴岛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