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基于文本分析的视角

张薇妹，彭荣础

(厦门大学 1.教育研究院；2.军事教研室，福建 厦门 361105)

一、研究缘起

2017年1月10日，国务院印发《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 “提高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发挥国防教育的综合育人功能。”[1]这是国家在下发的正式文件中首次提及“综合国防素质”这一概念。这一全新概念的提出是对当前国家发展和深化国防教育改革需要的积极回应，具有深刻的理论内涵和重大现实价值[2]。它不仅体现了新时代党和政府对国防教育的新要求、新期许，也为学校国防教育走出困境，实现其育人价值提供了目标指引。为贯彻落实这一精神，2019年新修订的《普通高等学校军事课教学大纲》将高校国防教育目标定位为：普通高等学校通过军事课教学提高学生综合国防素质[3]。如此，新时代的高校国防教育要获得发展和突破，兑现其育人承诺，必须对以下关键问题做出回答：何为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包括哪些维度？如何评价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水平？

当前学界关于“综合国防素质”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主要集中于探讨综合国防素质的概念、提出背景、意义、培养举措等[4-9]话题，缺乏关注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内涵、维度结构及其评价指标体系的深度研究。鉴于以上，本文将研究对象定位为“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对国防教育相关政策法规、军事课大纲等文本进行分析，明确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内涵和评价要素，尝试构建一个较为全面、客观、科学的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为高校合理进行国防教育课程设置和规划，评价国防教育课程育人效果提供依托和准绳。

二、研究方法与过程

内容分析法是一种对样本信息内容作客观、系统、量化分析的文本研究方法。其概念最早由美国传播学家Bernard Berelson提出[10]，后大量应用于图书情报学、新闻传播学等领域的研究中[11]。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对所选文本中的分析单元进行系统分析，识别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的本质特征，提炼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共有属性。具体研究过程如下：

(一)确定研究样本

基于可操作性考虑，本研究以1949—2019年为年限，运用《学校国防教育文献汇编(1949—2004)》、北大法宝数据库并辅之以搜索引擎查阅所需要的相关资料。同时，为保证搜索到的文本契合研究主题，确立以下遴选原则：1.相关性原则。文件整体或部分内容对高校国防教育的目标要求和具体举措等作出规定，能从中提炼出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的核心内容及指标结构。2.权威性原则。选取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国务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教育部、国家教育委员会、总参谋部、总政治部等正式颁布的与高校国防教育相关的属于法律范畴的立法性文件或具有约束力的大纲、办法、通知等规范性文件。最终共筛选出27份文件作为分析对象，包括：各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兵役法》、各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法》、各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教育法》、195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学校学生军事训练计划大纲(培养预备役海军尉官)》、1957年《高等学校学生军事训练暂行办法(修正草案)》、1963年《高等学校民兵试点训练大纲(草案)》、1985年《高等院校军事课教学大纲》等等。这些文件蕴涵着不同时期普通高校国防教育的目标、定位和要求，是探究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的客观视角，为我们归纳、总结与提炼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内涵提供了重要依据。确定研究样本之后围绕“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这一主线，仔细研读27个样本资料，从中选取高校国防教育目标和要求、课程体系等与研究主题相关的内容，进一步缩小分析单元。

(二)关键词提取

在对文本资料整体把握的基础上，对确定好的分析单元进行关键词提取，即从文本数据中抽象出有意义的概念，作为备选二级指标。如果一段文字包含多个关键词，则分别标记(部分关键词提取情况见表1)。最终共提取33个关键词，包括：“爱国主义”“军事知识”“军事技能”“国家安全意识”“心理素质”“身体素质”“阶级觉悟”“国防观念”“献身国防意识”“思想政治觉悟”“革命英雄主义”“爱军拥军情感”“国防义务意识”“民族自强意识”“忧患意识”等。

表1 部分关键词提取情况

(三)建立关联与类属

关键词提取结束后，从以下三个方面对关键词进行进一步整理和提炼。一是认真阅读每个关键词相对应的内容，对不适当的关键词名称进行必要修改，如：“革命英雄主义”改为“革命英雄情怀”；“忧患意识”改为“国防忧患意识”；“爱军拥军情感”改为“国防支持情感”等。二是将不同的关键词及其对应的内容进行比较，对一些关键词进行必要的合并，如：将“爱国主义”“爱国热情”合并为“爱国情感”；将“献身国防意识”“国防义务意识”合并为“国防义务意识”；将“阶级觉悟”“政治觉悟”“思想政治觉悟”合并为“政治觉悟和立场”；将“军事知识”“军事理论知识”“国防知识”合并为“国防知识”；将“军事技能”“军事技术”“战术基础知识和技能”合并为“国防技能”等。三是删除出现概率低且非必要的关键词，如：“国际主义精神”“良好品质”“正确三观”等。通过调整，将形成的关键词作为二级指标。此外，考虑到“国防观念”“国防知识”“国防技能”这三个关键词内涵较丰富，设为二级指标不合适，故将三者设为一级指标。最后，对已有的二级指标进行概念划分以及内涵外延探讨，找出它们之间的有机联系，分析和归纳二级指标的具体类属，从中抽象出五大类属作为一级指标，形成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的初步框架。

三、研究结果：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图谱”

基于上述研究设计，通过对样本资料的内容分析、梳理、提炼和总结。本文认为“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是指大学生在其先天生理的基础上，经过后天教育和社会环境影响而形成和发展起来的，能够满足捍卫国家主权、统一、领土完整和安全等实践活动需要的较为稳定的、内在的、基本的品质和能力。具体包括国防身心素质、国防知识、国防技能、国防观念、国防情感五大要素。“国防身心素质”是指人们在从事国防活动中所应具备的生理和心理方面的特质，具体包括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两项二级指标。大学生作为国防建设的可靠后备力量，理应具备良好的身心素质。这一方面要求他们具备健康的体格，较强的身体耐力与适应性等生理性条件。另一方面也要求他们具备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坚强恒久的意志力量等心理品质。“国防知识”作为国防在人脑中的主观印象，主要是指公民应了解和掌握的有关国防的基本理论和常识[12]。具体包括中国国防、国家安全、军事思想、现代战争、信息化装备五项二级指标。“国防技能”是通过训练形成和掌握的，以投身国防建设、维护国家安全等为目的的具有军事性质的行为方式。具体包括共同条令教育与训练、射击与战术训练、防卫技能与战时防护训练、战备基础与应用训练四项二级指标。“国防观念”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对国家防卫问题经过理性思维而做出的正确反映[13]。具体包括政治觉悟和立场、国家安全意识、国防忧患意识、国防义务意识、国防法制观念五项二级指标。“国防情感”是国防观念的理性升华，它是在对国家深厚的爱及对国家防务重要性的认识基础上孕育起来，并逐渐发展和巩固形成的一种持久而稳定的关心、支持、热爱国防事业，积极投身国防建设的情感。具体包括爱国情感、国防支持情感、民族自强意识、革命英雄情怀四项二级指标。

“综合国防素质”核心在“综合”，强调的是各项素质的系统化、整体化，而非简单叠加。它的内涵在于将“国防身心素质”“国防知识”“国防技能”“国防观念”“国防情感”五大要素进行匹配、集成与融和，使它们共同构成一个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的有机统一体。其中，国防知识和技能是综合国防素质的核心，完善的国防知识结构和技能是培育大学生强烈的国防意识和战斗精神的前提，是大学生履行国防义务、承担国防职责的行动指南；国防身心素质是综合国防素质的基础，能够满足大学生在投身国防事业、保卫祖国斗争中适应艰苦环境的需要；国防观念和国防情感是综合国防素质的保障，能够激发大学生主动维护国家安全和利益，积极参与国防建设，以多种多样的方式为保家卫国贡献力量。综上，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由国防身心素质、国防知识、国防技能、国防观念、国防情感5项一级指标，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中国国防等20项二级指标构成。根据这一总体框架，描述二级指标具体表现要求(见表2)。

表2 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

四、结语

本文依托我国高校国防教育政策法规、纲要规范等基本文本，界定了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的概念，构建了一套初步的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具有重要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理论上，本研究对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开拓了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研究的新面向，推动了相关研究的细化和具体化。实践层面，本研究为进一步编制相应的测评工具，开展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现状调查奠定了基础，从而为人们更精确地把握高校国防教育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加强高校国防教育课程与学科建设提供了可能。

当然，本研究还存在着以下不足：1.研究带有探索性质，指标体系确立后尚没有进行相关的实证研究，其科学性、合理性有待进一步在实践中检验。2.部分指标在实践中难以进行量化或难以找到客观评价标准，评价指标体系具体的评价方法有待进一步研讨。3.本研究通过对文本的分析来提取和筛选指标，在指标的拟定上不免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局限性。4.各个指标权重、赋值标准的设定等等。这些缺点，希望可以在以后的研究中得以解决，更希望本研究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起业内学者对该研究课题的进一步关注、思考与讨论，共同推动大学生综合国防素质评价相关研究的深入发展，夯实新时代高校国防教育改革发展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