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乡
2020-07-16
故乡即世界
18岁之前,Sacha Walckhoff的世界就像故乡洛桑的街道一样干净,小时候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混血儿,偶尔会感觉到自己的不同。这个城市的温和纯粹不知不觉地融化在男孩的审美中,但直到离开之时,他才会意识到这一点。
20岁的时候,巴黎闯进了他的世界。Walckhoff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巴黎Gare de Lyon火车站边,一位年长的男士把馅饼放到咖啡里,又喝下了浸满碎屑的咖啡,令人震惊。晚些时候,妈妈在巴黎的好朋友穿着浮夸的Yves Saint Laurent时装带他们去了一家奢侈的甜品店,吃了最好的羊角面包,在短时间内,他经历了最坏和最好的巴黎一她以大都会之力颠覆了他对美和对自己的认知。在巴黎, Walckhoff在时装设计大师Christian Lacroix本人身旁工作长达18年,并在2010年被任命为创意总监,此后他带领品牌与家居品牌Designers Guild合作,将Christian Lacroix的名字扩展到生活方式设计和家居装饰的新领域,把一些时装 秀场上的华丽自然纹样嫁接在墙纸、织物和器皿上。此时,他重新审视自己:“我的思想是瑞:上的,我会花很多时间思考再去做决定;同时我喜欢色彩,这部分属于非洲;我也受法国的优雅、西班牙的热情影响。”他自觉极其幸运,学会了从自己的多个根源里找到创造的养分,从每个盘子里刮下一点儿色彩,组合成自己的调色盘。
个人风格8日益成熟的Walckhoff也不断涉足ChristianLacroix以外的世界,包括今年年初与葡萄牙手绘瓷器工作室Vista Alegre合作的Equus陶瓷马雕塑。“我是一个有很多想法的人,这让我永远觉得自己是年轻的。当你不再为一个想法而兴奋时,那你就已经死了。”
在2020年春季的M&O展上,Thomas Dariel从上海带来了其品牌Maison Dada的新作:Major TOM扶手椅. Mira边几和Josephine烛台等。
双城记
尽管Thomas Dariel总是强调自己的个性像上海人,但不可否认,他的故乡巴黎仍然给他烙下了不可忽视的印记。“巴黎是一个很强有力的开端,意味着从此以后你就属于这个城市了……有时候我会讨厌巴黎人的过于造作和优雅,但我永远会爱这里。”
家里身为建筑师的父亲、爵士音乐家的祖父和家具设计师的曾祖父都潜移默化地传递他创造的能量。8岁的时候,Dariel就意识到自己以后会成为设计师和艺术家。“有一次我和姐姐在花园里打羽毛球,由于没有网,我就用绳子编织出了一座很优雅的‘桥,我的母亲很惊讶。之后我又动手做了灯和一些其他的东西,但那个网是我最开始的记忆。我是一个爱玩的人。”2006年,24岁的Dariel来到上海,成立了自己的室内设计工作室,这里自此成为他的第二故乡。在这个新的城市,他决定唤醒童年时的梦想,继而推出自己的产品系列Maison Dada,追寻他心中纯粹的达达主义。“过去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了解过去帮助我认识自己是谁,但我更会从当下获取灵感。对于一个创造者来说,乡愁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要一个新的冒险,中国代表未来,而法国更沉湎于过去。”十几年来在上海生活的各个细节融合在他的作品中,有以蒸笼为灵感的首饰盒Chinoiseric,水曲柳木纹饰面加上时尚大胆的色彩,如同蒸屉一样可以堆叠使用,搭配出高低错落;名为“Avi”的扶手椅显然来自在上海居住的独特经经历,“阿姨'唤起许多家庭中温暖的记忆,那种被满满关怀围绕着的感觉就像这个柔和弧面的温馨小窝。如今,就像他的作品的逻辑一样,Thomas Dariel每个月中,半个月在上海,半个月在巴黎,在两个故乡之间的连线上双城飞行。
回归故里
故乡,就是年轻时拼命想离开,长大后却不断想回归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郭秀玲(JulietGuo)试图将家乡内蒙古的羊绒工艺带上国际舞台。在2020年春季的MAISON&OBJET巴黎时尚家居设计展(以下简称M&O展)中,Sandriver品牌的展位把家乡的蒙古包搬到了M&O展的现场,蒙古包顶部正中镂空,安装了LED屏幕,时刻播放着在内蒙古大草原录制的蓝天白云,仿佛是“家乡”的时空迁徙。‘“小时候家里的男人全都会出去赶毡,将毡毛围起来就可以搭成蒙古包。男人们坐成七八米一排,用脚赶毡,因为手是弄不动的。那时读书什么都可以没有,但身边一定要有一块毡驱除寒气。”她回忆着在内蒙古的少年时光。
随着现代科技冲击游牧生活,赶毡这种传统的手工艺正在走向消亡。郭秀玲30岁离家去德国研究,又花费8年时间复原内蒙古的传统手工艺,创造出完整的羊绒手塑艺术,发掘出羊绒各种不同的性格特质,融合了真丝、蕾丝、针织与梭织。在时装界获得认可后,今年Sandriver又在M&O展首次推出了家居系列。一年的籌备,无数次的试错,失败的材料被做成了小的毡包作为礼物送给大家。面对展会上不少优秀的欧洲同行,郭秀玲思考着Sandriver未来竞争和输出的方式一使之化为兼顾文化和艺术、更贴身.更贴近生活美学的产品,游牧民族的纯手工传统技法被承接,但也要被颠覆,这一切都绕不开她记忆中的那个内蒙古。“每年1月正是小羊羔出生的时候,我的爸爸会关注羊妈妈是不是快生了,待小羊羔一出生,就把它带到屋里生怕冻死,过两天它就满院子撒欢,跳得很高。我们把它们当成家人,不管走多远这个画面都会跟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