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对所有邻国都在不断挑衅”

田亮

印度与周边国家地图。

就在对中国加勒万河谷发起挑衅的同时，印度还在四处惹事——6月16日，巴基斯坦武装部队在推特上发文称，印度违反了两国停火协议，对克什米尔地区巴基斯坦控制边界沿线开火，且印度开火滥射时以平民为目标，导致1名平民受伤。5天后，巴基斯坦军方报告称，印度军队再次违反停火协议，于前一天晚上朝巴方开火，导致一名13岁女童死亡，女童母亲和兄弟受伤。印度则指责巴基斯坦开火在先。

而在此前不久，5月上旬，印度国防部长拉格纳特·辛格突然宣布为一条长约80公里、连接印度内地至立普列克山口、经过卡拉帕尼的道路剪彩，引发另一个邻国尼泊尔的不满和抗议。卡拉帕尼是两国争议地区，印度此举被尼泊尔称为“入侵”。

莫迪2014年5月就任印度總理后，提出了“邻国第一”的外交政策。2014年8月，莫迪访问尼泊尔，成为17年来首次访尼的印度总理。2015年3月，莫迪访问斯里兰卡，这是印度总理时隔28年首次访问这一海上邻国。2015年12月，莫迪突访巴基斯坦，亦是近12年来印度总理首次访问巴基斯坦——这一连串“多年来首访”确有“邻国第一”的态度，但也从侧面反映了印度与邻国的关系多年来是何等不睦。而从如今一连串边界挑衅行为来看，“邻国第一”这一政策的真实程度要打上个问号。

2019年2月27日，巴基斯坦三军新闻局称，巴空军当天清晨在巴基斯坦领空击落两架通过克什米尔印巴实际控制线侵入的印度空军战机。

在克什米尔地区惹是生非

克什米尔问题是巴基斯坦和印度的一个死结。

1947年，英国结束在南亚次大陆的殖民统治，抛出《蒙巴顿方案》。按此方案，印度教徒居多数的地区划归印度，穆斯林占多数的地区归属巴基斯坦，巴基斯坦和印度两个自治领据此相继于当年8月独立，史称“印巴分治”。《蒙巴顿方案》还授予各土邦自由选择加入任何一个自治领的权利，如果土邦不愿意加入任何自治领，可以保持与英国的旧关系，但得不到自治领的权利。土邦是对英国殖民时期南亚和东南亚部分地区保存的土著王公领地的称呼。印度土邦面积占全国的2/5，人口占全国的1/4。克什米尔就曾是印度第二大土邦，这里穆斯林人口约占77%，印度教徒约占20%，其余为锡克教徒、佛教徒等。按常理，这里应该交给穆斯林和巴基斯坦管理，可英国人却在1846年把克什米尔的统治权卖给了印度教徒王公古拉布·辛格。《蒙巴顿方案》出台后，王公哈利·辛格想独立，巴基斯坦也与之签订了协议，可印度不同意，希望将克什米尔纳入自己的版图。

就在自治当月，克什米尔蓬奇地区爆发了穆斯林退伍军人反抗克什米尔王公统治的起义，并于当年10月宣布成立“自由克什米尔”政府，加入巴基斯坦。哈利·辛格向印度求援。印度把握这次绝佳时机，提出只有克什米尔归并印度才考虑援助，哈利·辛格被迫同意。印度立即出兵克什米尔，帮助哈利·辛格镇压穆斯林，巴基斯坦则支持克什米尔的穆斯林力量，第一次印巴战争开始了。1949年7月，双方划定停火线，克什米尔被分为两部分：印控地区和巴控地区。

1965年6月30日，印度内政部长发表谈话，单方面表示“克什米尔是印度的一部分，这是不容辩论和谈判的既定事实”，迅速激怒了巴基斯坦民众。8月5日，大批号称“自由战士”的穆斯林武装人员进入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开始进行秘密的渗透、破坏和暗杀活动，以迫使印度在克什米尔问题上做出让步。印度则对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穆斯林武装展开了疯狂镇压，不断越过停火线袭扰巴基斯坦哨所。9月6日凌晨，印军越过印巴边界，向巴基斯坦东部重镇、非克什米尔地区的拉合尔发动猛攻。当天下午，巴总统发表电视讲话，正式对印宣战，第二次印巴战争全面爆发，不过两军很快陷入僵持，并于当月宣布停火撤军，第二次印巴战争结束。

印巴分治时，巴基斯坦包含西巴基斯坦和东巴基斯坦两部分，间隔千余公里。虽然两地居民大多信奉伊斯兰教，但在语言、文化和风俗习惯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后来东巴基斯坦开始谋求独立。1971年3月，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以东巴基斯坦法律和秩序失控为由，派军队进入东巴基斯坦。这本是巴基斯坦内政，与印度毫无关系。印度亦在20世纪50年代提倡过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即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惠和和平共处。可是，1971年3月，印度内阁、议会和国大党分别开会，通过了支持东巴基斯坦建立“孟加拉国”的决议，公然干涉别国内政。11月21日，印军向巴基斯坦发起突然进攻，第三次印巴战争爆发。12月，战争扩大到西巴基斯坦，发展成全面战争。印军先后占领了西巴信德省和萨克加尔地区3600平方公里的领土，还占领了巴控克什米尔地区320平方公里的土地。1971年底，印巴停火，战争结束，东巴基斯坦独立成为孟加拉国。

此后，印巴双方虽未爆发大规模战争，但冲突不断。2019年2月14日，宗教武装组织“穆罕默德军”在印控克什米尔普尔瓦马地区发动自杀式袭击。印方指认巴方支持“穆罕默德军”，巴方否认这一说法。12天后，印度发起先发制人的打击，其战斗机越过控制线和巴控克什米尔后，轰炸了巴基斯坦开伯尔—普赫图赫瓦省内的一处所谓“穆罕默德军”营地。此次事件是自1971年印巴战争以来印度军队首次向巴基斯坦毫无争议的领土发射弹药。

2019年8月5日，印度政府宣布废除宪法第370条，取消宪法赋予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自治地位。巴基斯坦外交官在《国民报》发表评论称，莫迪政府的目的是鼓励更多非克什米尔人进入该地区，改变印控克什米尔人口结构，从而加强印度政府对该地区的控制。

按联合国安理会1948年4月21日决议，克什米尔问题“应以举行一次自由公正之全民投票之民主方式决定”。但由于在克什米尔穆斯林占大多数，如果公决，结果很可能是独立或加入巴基斯坦，因此印度采用移民特别是把印度其他地区的印度教徒迁移到当地去的方式，希望将来印度教徒会成为克什米尔地区的多数人口，那时再进行全民公决，印度就能占据优势。巴基斯坦对此坚决反对，双方矛盾再次加深。近一年来，双方在停火线附近冲突频发。据印度方面统计，仅2020年6月前10天，双方就在克什米尔地区发生了114次冲突。国际舆论普遍担心，第四次印巴战争有可能一触即发。

由史可见，印度的所作所为，加深了印巴矛盾这个南亚地区最突出的矛盾，使克什米尔这个“火药桶”难以安宁。

1965年，第二次印巴战争期间巴基斯坦的主力戰机。

1971年12月，第三次印巴战争结束。

2019年10月27日，印度总理莫迪来到印控克什米尔地区视察军队，并给士兵们分发糖果、喂食。

2020年5月上旬，印度国防部长拉格纳特·辛格突然宣布为一条经过争议地区的道路剪彩，引发邻国尼泊尔的不满和抗议。图为辛格近日在一次活动中发言。

尼泊尔：印度有时甚至能够决定我们的内政

继2019年8月宣布取消印控克什米尔的独立地位后，印度又于2019年11月初发布新版地图，将尼泊尔和印度边界的争议领土卡拉帕尼划为印度的一部分。尼泊尔政府对此表达强烈不满，各界爆发“反对印度侵吞领土”的抗议活动。尼泊尔总理奥利表示，尼泊尔政府不会向任何国家让出一寸土地。

卡拉帕尼地区位于中、尼、印三国领土交汇处，战略意义重要，原属于尼泊尔领土。1816年，在战争中惨败的尼泊尔与英属印度签订条约，割让领土，约定以马哈卡利河为两国边界线的一段。但该条约中并没有交代清楚马哈卡利河的源头是哪，印度和尼泊尔对此有不同认识，毗邻河流的卡拉帕尼归属争端由此产生。据尼泊尔媒体报道，直到上世纪50年代初，尼泊尔政府都在当地进行人口普查等活动，但随着印度的不断蚕食，目前该区域完全由印度控制。1998年，尼泊尔就该争议领土向印方提出交涉，并强调“我们没有制造问题，问题是印度人制造的，因此印度人有责任回应问题”。2020年2月15日，奥利在国会特别讲话中表示，“所有历史证据和事实都表明，这些地区都是我们的领土”。

尼泊尔对印度的积怨步步加深。2000年，印度影星罗沙接受访问时表示讨厌尼泊尔和尼泊尔人，引发尼泊尔学生连续3天发动大型示威，高喊反对罗沙和印度的口号，到处掷石及焚烧车胎阻塞交通，又对正在上映罗沙新片的戏院进行破坏。在尼泊尔的印度人以及印度品牌的汽车、商店和银行成为示威者泄愤对象。示威学生还说，如果罗沙到尼泊尔，会被生葬。

2009年6月，多家尼泊尔媒体报道，德瓦库里县22个与印度邻接村庄的2000多名边民，受到印度边境安全部队和一些印度武装团伙的袭扰，被迫逃离家园。17个尼泊尔政党召开会议，称“印度侵犯尼泊尔边境是对尼泊尔民族感情的巨大伤害”。

2015年9月20日，尼泊尔首任总统亚达夫宣布实施新宪法，表示尼泊尔人民今天实现了几十年的梦想——（结束君主制后）通过民主途径写出一部新宪法。而印度再次挑衅，认为尼泊尔新宪法未充分照顾到尼泊尔南方马迪西人的利益，可能会使马迪西人被边缘化。马迪西人是近代移居尼泊尔的印度人后裔，印度支持这些人跟尼泊尔中央政府唱反调。由于尼泊尔的新宪法与印度意见相左，印度对尼泊尔实行物资禁运（尼泊尔的燃油、燃气等大部分物资需从印度输入），对尼泊尔民生造成极大影响。这已是继1975年和1989年后，印度第三次对尼泊尔进行物资封锁。而且，此次封锁发生在尼泊尔2015年4月刚刚经历了举世瞩目的特大地震之后，印度全然不顾忌会带来更大的人道主义灾难。

今年，印度无视数月来尼泊尔人的抗议，在卡拉帕尼地区修建公路，并由印度国防部长剪彩，挑衅意味十足。对此，尼泊尔采取了实质行动。5月20日，尼泊尔发布新版地图，将卡拉帕尼地区直接纳入尼泊尔版图。6月中旬，尼泊尔通过新的宪法修正案，以法律形式将卡拉帕尼等争议土地划入尼泊尔版图。该修正案通过后，很多尼泊尔民众自发举行庆祝活动。

为什么印度总是念念不忘卡拉帕尼？尼泊尔民族民主党青年团主席阿比谢克·塔帕近日称：“这些所谓的争议领土对印度来说极具战略价值，它们扼守中国西藏和印度首都新德里之间距离最短的道路。历史上，印度曾在尼泊尔土地上中尼边境地区设立了18个哨所，在尼泊尔前国王马亨德拉在位期间，印度同意从尼泊尔土地上撤出这些哨所，但唯独此处争议领土上的哨所至今未撤。尼泊尔是‘陆锁国，只有中印两个邻国，大量必需品都需要依赖印度进口，这让印度在尼印关系中占据优势，有时甚至能够决定我们的内政。”

与孟加拉国：在一个边境小村庄大做文章

用修路加強在争议地区的存在，是印度的惯用套路。在印度与孟加拉国东北边界，有一个叫博杜瓦的村庄，是一块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狭长地带。1971年孟加拉国独立期间，印军进驻博杜瓦并建立军事哨所，从此便控制了此地。而孟加拉国一直认为它是自己的领土。2001年，孟加拉国媒体指责印度不仅30年来一直没有将这块土地归还孟加拉国，还单方面违反了印孟1972年协定，在修建通往博杜瓦的道路。2001年4月，孟加拉国军队在一个周末开进博杜瓦地区，宣称要收复这一“被印度非法强占了30年的土地”。印度方面则称，孟加拉国军队“侵犯了印度领土，致使当地500多户村民被迫离开家园”。2001年4月18日，印度边防部队与孟加拉国步枪队在两国东北部边界，发生了30年来规模最大的流血冲突，共有15名印军士兵丧生，2名受伤被孟军俘虏，另有4名印度平民在炮火中丧生，4名孟军士兵丧生。不过，为制止事件升级，双方保持了克制，交火只持续了11个小时，于第二天达成了停火协议。

2003年，两国再次发生边境武装冲突事件。此后，印度开始在边界地区的印方一侧修建铁丝网，阻止边境居民与孟加拉国居民自由往来。此举遭到孟加拉国政府的强烈反对，称其违反了两国1975年签署的边界指导原则。2005年4月，两国边防部队人员在邻近孟加拉国东南部的阿考拉地区一带发生激烈武装冲突，印方一名高级指挥官死亡。印度边防安全部队发言人称，当时印军驻该地区的助理指挥官吉万·库马尔正在与孟方边境部队进行交涉，要求对方释放一名被绑架的印度村民。孟加拉国外交部发言人则表示：“很显然是印度边防部队故意入侵了孟加拉国领土，向无辜村民开火，孟加拉国边境部队只是对此进行了还击。”

出于历史原因，两国边界地区拥有世界最大的飞地群。双方共有198块飞地在对方境内，引发非法越境、跨界贩毒等一系列问题。双方因此产生很大矛盾，经常指责对方制造事端，为越境犯罪活动提供庇护。2015年6月，莫迪访问孟加拉国期间，两国交换陆地边界协议批准书，互换飞地，希望借此解决边界争端。然而，边界争端并未得到彻底解决。据印度媒体报道，就在2019年10月17日，印度边防部队与孟加拉国边防部队由于3名印度渔民越境孟加拉国捕鱼引发纠纷，发生了猛烈的交火，其中1名印军军官当场毙命。

1975年，印度吞并锡金后，锡金国王帕尔登·顿杜普·纳姆加尔流亡海外。

吞并锡金三步曲：军事占领、伪议会、废国王

在尼泊尔东侧，曾经有一个袖珍国家——锡金王国，面积7096平方公里，比中国许多城市还小，75%的人口为尼泊尔族，其余为锡金族和雷布查族等，信奉喇嘛教和印度教。在这里，印度把入侵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

1890年，锡金沦为英国的“保护国”。1949年6月，印度以“防止动乱和流血”为由派兵进驻锡金，并委任印度人拉尔为锡金首相。1950年12月，印度强迫锡金签订《印度和锡金和平条约》，公然规定锡金是印度的“保护国”。这样印度成了亚洲唯一有“保护国”的国家。

1968年8月，锡金首都甘托克爆发反印示威，要求废除印锡条约。1973年3月，在印度政府怂恿下，锡金的亲印势力发起反对锡金国王的骚乱。4月6日，印军借口锡金国内发生“骚乱”，越过印锡边界，开进甘托克，对锡金实行军事占领。

1974年4月，在印度军警的刺刀监视下，锡金举行了议会选举。结果是，亲印的锡金大会党在32个席位中取得了31席。这样一个议会，后来进行了一系列暗箱操作。6月20日，锡金议会通过了由印度拟定的锡金宪法，规定锡金国王被剥夺行政权力而成为挂名的国家元首;政府首脑是由印度政府指派而由国王“任命”的首席行政官，兼任议会主席，履行议长的职责;大臣会议的首席大臣和其他大臣，“将由国王按照首席行政官的意见来任命”。“政府职责之一是，要确保印度政府在锡金以及在印锡关系方面的责任得到充分履行。”这实际上是要确保印度对锡金的完全控制。

印度一手炮制的锡金宪法，引起了锡金国王的强烈不满。印度报纸报道说，锡金国王纳姆加尔拒绝出席6月20日的议会。当天，支持国王的群众在议会前举行反对宪法的示威游行，并包围了议会。印度政府出动武装警察部队，用包铁皮的木棍殴打群众，以武力驱逐人群。22日，支持国王的锡金官员和群众，高呼反对宪法的口号，继续举行示威游行。印度警察向群众发射了催泪弹。

印度的行径遭到国际舆论的谴责。泰国《亚洲新闻评论》周刊发表文章称，印度政府粗暴地强制锡金接受印度炮制的宪法，“暴露了印度扩张主义集团到处欺负邻国和干涉邻国内部事务的横蛮行径”。

然而，印度对锡金和国际社会的反对声音置若罔闻，还得寸进尺，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1975年4月9日，印度军队强行解散了锡金国王的王宫卫队。第二天，受印度政府直接操纵的锡金议会立即通过一项决议，要求废黜锡金国王，并使锡金成为印度的一个邦。为此，印度还在4月14日“导演”了一场公民投票。当时在锡金这个只拥有20万人口的国家里，竟驻有10万印度军队。投票当天，投票者被印方用武力押到投票站，被刺刀顶在背后，只能把票投在反对国王的票箱里。不久，印度议会也通过决议，正式把锡金变为印度的一个邦。锡金正式被吞并。

锡金第十二代国王帕尔登·顿杜普·纳姆加尔被迫流亡海外。1982年1月，他在美国纽约病逝。王储旺楚克·膝辛·纳姆加尔在美国继位为第十三世国王，并表示印度吞并锡金是非法的。他至今在美国过着流亡生活。

“锡金邦”起初并未被中国等国承认。直到2003年10月初，中国外交部才在国别网站中撤销了“锡金”。

在斯里兰卡一度驻军7.5万人

与印度隔海相望的斯里兰卡是另一個曾被印度大规模驻军的国家。

斯里兰卡的僧伽罗族占74.9%，泰米尔族占15.3%，居民70.1%信奉佛教，12.6%信奉印度教。英国殖民统治者奉行惯用的分而治之政策，曾将10万泰米尔劳工从印度南部迁入斯里兰卡，他们多数居住在斯里兰卡北部和东部地区，改变了这里的人口结构。泰米尔激进势力形成了很多团体，最著名的是通过暴力手段谋求独立的泰米尔伊拉姆猛虎解放组织。1983年以来，猛虎组织一直为独立而与中央政府进行对抗。猛虎组织能够不断发展壮大的主要原因是来自印度的支持，尤其是印度南部泰米尔人的支持。斯里兰卡政府一再要求印度约束南部泰米尔人的这种支持。

1987年7月29日，斯里兰卡总统贾亚瓦德纳和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签署了一项和平协议。协议规定，泰米尔武装分子同政府军实现停火并交出武器，斯里兰卡政府释放在押的泰米尔人，泰米尔人聚居的北部和东部两省合并，成立单一的省理事会，实行自治。协议还规定，在斯里兰卡提出邀请的情况下，印度将派和平维持部队前往监督停火。

不过，协议签署后，双方并未实现停火。泰米尔武装分子对协议表示不满，猛虎组织领导人在协议签订后不久就公开说，他们是“由于受印度的压力而被迫接受这项和平协议的”“我们并不愿意交出武器”。印度不断增派军队到斯里兰卡，屡屡越过“监督”职权同泰米尔武装分子发生激烈冲突，甚至攻占了泰米尔武装分子盘踞的中心城市贾夫纳市。斯里兰卡国内的双方矛盾演变成三方矛盾。这时，恐怕所有斯里兰卡人都想起了1975年印度是如何吞并锡金的。

形势的发展使协议的实行越来越困难，激起了斯里兰卡政界人士和僧伽罗人的不满。贾亚瓦德纳和反对党人士都表示，如果印军制止不了冲突，他们将要求印军撤出斯里兰卡。1989年初，斯里兰卡新任总统普雷马达萨决定自己解决国内问题，并正式要求印度撤军。后来猛虎组织接受总统邀请，开始和政府谈判，同时宣布与政府军停火。双方同意团结在总统周围，一致对外，确保印度撤军。6月28日，印度外交部发言人却说：斯里兰卡政府未经与印度商量，不得与猛虎组织达成停火协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印度从帮手变成了敌人。自1987年开始进驻斯里兰卡后，印度驻军一度达到7.5万人之多。斯里兰卡政府明确表示，印军进驻斯里兰卡两年，“不但没给斯里兰卡人民带来和平，反而在斯里兰卡引起了新的混乱和仇恨”，使问题更加恶化了。因此，印军在斯里兰卡驻扎已无必要。1989年7月14日，斯里兰卡外交部长说，斯里兰卡坚持在印斯和平协议签署两周年之际，即7月29日作为印度军队从斯撤出的最后期限，否则印度军队将被看作占领军。而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称：“在斯里兰卡政府没有完全将东部和北部的权力移交给地方政府之前，两国的协议就未完全得到履行。”他还说，斯政府要求印度撤军是草率的。印度方面还强调，撤军日期不应由斯里兰卡单方面决定，而应当由两国政府通过协商作出决定。

20世纪70年代，普拉巴卡兰在斯里兰卡创建了猛虎组织。2009年5月，斯里兰卡军方宣布猛虎组织最高领导人普拉巴卡兰已被击毙，斯里兰卡总统宣布长达25年的内战正式结束。

猛虎组织成员在训练。

女兵是猛虎组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斯里兰卡外交部则在一份新闻公报中指出：“邀请印度军队进驻斯里兰卡和请求印度撤走军队只能以斯总统的决定为准。”斯里兰卡总统普雷马达萨在一次讲话中说：“印度反复向我们保证过，斯里兰卡总统在什么时候提出要求，他们就会在什么时候将部队撤回。”面对强烈的舆论压力，印度只好有所行动，但是行动迟缓——每次撤出千八百人，边撤边谈。斯里兰卡则屡屡催促印度加速撤军。1989年9月18日，经过3轮会谈后，印度和斯里兰卡宣布印度将尽一切努力于当年12月底前从斯里兰卡全部撤军。然而这个时间表又泡汤了。直到1990年3月24日，最后一批印度军队才乘船撤离斯里兰卡回国。

印度驻军是走了，可两国的海上划界长期存在争议。两国海洋划界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一个叫卡恰提伍的无人小岛上。在英属殖民地时期，两国共管该岛。1974年两国签署协议，规定该岛的主权属斯里兰卡。但协议同时又规定，该岛在两国的海洋划界中不具任何效力。印度渔民虽无权进入该岛周边的海域捕鱼，但可登岛晒网。这样一个模糊的双边协定，为两国延续至今的渔业争端埋下了隐患。

印度还有一个邻国——不丹。1949年，印度与不丹王国签订条约，要求其外交政策要接受印度“指导”，并派兵驻扎不丹。直到2007年，双方签订了一个新的条约，取消“指导”，但实际上不丹的外交仍然受到印度的控制。例如，中国所有邻国中唯一一个没有建交的就是不丹，不丹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愿望强烈，但是印度没有批准，不丹无可奈何。

在南亚次大陆的最东端，印度与东南亚国家缅甸交界。两国在1967年3月签署了边界协定，但是在界碑具体位置问题上存在分歧，一些边界标志没有建立。2013年，印度故技重施，在印缅78号界碑附近兴建基础设施，缅甸方面对此表示了抗议。

印度独立73年来，在处理邻国关系的问题上，呈现出清晰的扩张主义、地区霸权主义特征。仅以20世纪80年代为例，印度当时的国防预算翻了一番，达到其国民经济的承受极限。1986年，印度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武器进口国。1987年，印度购买了52亿美元的武器，超过了伊朗和伊拉克购买武器的费用总和，是巴基斯坦武器购置费用的12倍。到80年代末，印度约有兵力136万人，居世界第四位。“印度妄以为可以挑衅更强大的邻国了。印度对所有邻国都在不断挑衅，跟它所有的邻国都有矛盾。”巴基斯坦驻华大使娜格玛纳·哈什米近日在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