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内生视野下的乡村文化振兴和发展
2020-07-13闫国
闫 国
20世纪以来,社会群体、信息、资本与商品等要素的流动,促进了社会文化的多样性、多元化。以西式的理性、进化论为依据建构起来的经济增长论和实用主义受到质疑。从新的发展观来看,人的全面发展,也就是以人的社会-文化的认知力、创造力等为中心的发展,人的社会-文化要素能力的发展既是发展的关键元素,又是发展的目的所在,已经成为当下社会新的发展要点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编:《内源发展战略》,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1页。。
当下,以农耕为主要业态存续的乡村及其空间,不断受到工业文化及城市进程的冲击,特别是产业化、商品化、消费化、市场化进一步挤压了乡村的发展空间,乡村及其地方群体被裹挟在市场经济大浪潮中,面临自身文化发展停滞与弱化的尴尬境地。在新的发展阶段,乡村文化的式微业已成为人们在多元文化发展时代首先面临的问题。卡·波兰尼在对于文化现象的观察中曾指出:文化现象的归因不是作为经济现象来等同,将文化现象衰退或者不景气归因于经济要素上的数据和人口统计,遮蔽、掩盖了文化环境消散或解体对文化现象的作用和联系②扈海鹂:《反思乡村文化的走向》,《中国社会科学报》2009年第6期。,这从社会-文化的视角启示我们:乡村问题的基本思考应回到对于文化问题的解决上来,而不应仅仅停留在对经济现象的关注上。
乡村文化涵盖了农耕文化、乡村民间文化艺术、乡村民俗、乡村传统美德等。并通过乡村聚落、乡村日常生活、农业生产、手工艺生产等载体予以呈现。当下,对乡村文化发展的关注既是反思工业化与城市化、保护传统文化和生态环境思潮发展的过程,又是外源型发展向内生式发展转向的思考,同时也是后现代主义哲学与乡村发展研究结合的结果。这一系列因素的结合,构成了思考现代乡村发展的逻辑和视角——以人本为中心的自我建构发展。
从国内较多的研究来看,乡村的内生式发展包含了:乡村作为主体进行参与和推动、实现乡村地方性认同的建构、乡土资源的发展与运用。这正好对应了当下乡村文化的建设存在乡村主体的民众文化基础性弱、公共文化供给吸引力不足等问题。因此,乡村文化的发展涵盖了载体和内容两个组成部分,它包含了以当地人为主体的开发能力、发展能力;生态文化保护和维持文化多元与独立能力;维护地方文化自治的权利。
因而,从乡村既有的基础资源来看,多样的地方资源,例如自然景观资源、古镇资源、民间文化资源等,这些文化资源的独特性、乡土性和生态性是乡村文化振兴和发展的优势和关键要素。对这些资源的运用与发展过程重在激活以“资源、认同、参与”为核心的内生性发展,以物质性设施和视觉性物象空间的基本完善来实现文化载体的塑造;以文化机制、文化治理、文化生产的完善,来实现文化内容和文化生长机制的塑造。其关键在于:将乡村日常社会生活的活态性文化想象及创造性表达转变为地方公共文化空间中可感受的文化软资源,并将地方文化中具有生命力的东西保留、创造新的文化样式和生活样式。同时,还把它们作为公共文化空间中可体悟、共同交流的部分,不断融入新文化元素和技术,增强地方公共文化的吸引力和认知度。而只有促进人们在发现、创造和转化的过程中,形成地方性文化知识的创造性再生产,促进以乡村主体为导向的“资源—知识—价值”共享机制生成,并形成服务公众的机制,才能实现乡村文化的内生发展。
一、促进顺应地貌自然生态的地方认知文化发展
乡村生态文化中的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是乡村生产主体与自然间的人文关系表达部分,它生根于乡土、存续于乡土、发展于乡村,是乡村人文的基本。乡村人文的独有特质不仅指向独有的地域、特殊的时间、特别的阶层以及诸多的具体问题而言,同时还指向情境感知而言——事物经过当地的独特性并与当地人对事物的想象性、创造性地方认知力相关联①[美]克利福德·吉尔:《地方性知识:阐释人类学论文集》,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第2页。。同时,也是一个认同过程,是生活与生产、生存与希望的特殊表现方式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编:《内源发展战略》,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18页。。由于农业生产生活演进的本质是动态要素气候、水质、土壤构成的物理-生物-化学产生变化的过程,因此,以新的认知和想象创造反映当下乡村生产主体与自然生态间的人文关系自然是其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因此,在促进顺应地貌自然生态等地方认知文化发展中,以乡土生态与地方乡村民众互存关系表达为纽带,将 “乡土认知”等文化认知理念融入乡村日常生活体验。通过文化性的展示与表现来续存这种密切性、美好性和可感受性,使自然、绿色、有机、乡土的农业生态体验文化环境形成乡村生态公共体验文化供给,能够使乡村文化的生产主体——乡村民众,生发更强烈的乡村生态文化自觉性、优越性和想象力。例如,以当地乡村民俗文化为主题讲当地故事,力求乡村民众在整合有形的生态资源和无形的乡村哲学文化资源中,通过提供生态文化附加产品和体验服务供给,提高自身专业意识、精品意识,使乡村民众成为乡村公共生态文化认同和公共文化服务的优势主导者。
二、促进顺应地缘的乡村公共认知文化发展
文化作为完整的生态空间,除了得益于自然公共生态的平衡和发展外,还依赖于社会公共关系网络的发展。它不仅体现于个体的关系之间,还体现于社会群体关系之间。在文化生态适应原则下,作为文化个体的个人和作为群体的社群都要不断调试,以达到与新环境的适应。作为社会文化的个体,其个体能动性、创造力的缺乏,将会导致个人文化主体身份和意识的缺失,使社会个体文化业态不均衡;作为社会文化的群体,其群体区域文化创新和服务的失衡,则使群体文化业态不平衡,这些不平衡都会引起整体文化生态的失衡和社会发展的不平衡和非和谐状态。
从文化生态的适应性看,乡村文化的延续和更新除了固有的生态、自然、区位等客观因素外,乡村公共生活强调的是乡村显性公共空间和隐性公共空间所凝聚的乡村公共精神和集体归属感,是乡村社会内部通过以宗族、仪式、群体性活动等系列乡村社会关联和人际交往关联稳固下来的具有公共属性的结构形式。在传统的乡村社会结构中,既有在对乡村群体性公共事务参与中凝聚的公共精神和归属意识,例如,祭祀、庙会、社火等,又有在乡村生活中以个体自发日常生活群聚而成的公共生活领域,例如,麦场打麦、谷场打谷、集聚闲谈等,还有以乡村群体性文化消费、乡村业态消费活动空间凝聚的公共生活领域,例如,乡村市集、乡村露天影院、乡村戏台等。乡村社会的公共空间正是集中了乡村公共人文的乡土文化生产场域,其空间的建构既不同于个体的私人领域,也不是村委会一类的行政事务领域,而是一种乡村归属和公共精神领域。因此,乡村公共认知文化的发展,是乡村公共文化空间更新、延续和乡村公共文化生活品质提升为主要内容的发展。
乡村公共认知文化发展涵盖了载体和内容的发展两个层面。它通过乡村公共空间植入“重建村庄集体记忆联系” “激发乡村民众乡建主体性”的理念,将乡村民众纳入对公共文化内容设计、空间方案设计讨论并形成共识,能够提升乡村主体对公共文化生活的参与度。例如,围绕乡村周边的原态语境和场景将“资源、认同、参与”核心要素注入乡村公共文化空间,创建具备本地村落特色和乡村集体情感的新环境,将乡村民众对村落的集体记忆符号融入更新的乡村公共文化空间,让乡村民众切身体会到自我作为改造生产、生活、生态的三生主体,促进当地居民参与到“有意味的乡村公共文化生活”的建构。
三、促进乡村传统业态文化的现代性延伸和发展
从文化的发展和延伸视角来看,观念文化只有通过与物质、制度文化的交融融和以及相互作用,并实实在在地参与到现实社会生活实践中,才能成为活态的文化①何显明:《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的社会实践基础》,《哲学研究》1999年第7期,第35页。。因为“文明的所有手段或工具,都必须在人们追求当下目标的过程中证明其自身的效度,无效者将被否弃,有效者将被保留……随着旧的需求的满足以及新的机会的出现,新的目标也会不断出现。”②[英]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邓正来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37页。
乡村文化的生产包括原有乡村资本的延伸,又有依托于地方的创新性、创造性的乡村文化新生长。尤其是在传统业的现代性植入和转型思维下,既可以将现代种植业与文化游览结合形成综合观光开发乡村业态文化;又可以将现代地方资源通过“创意概念的植入、文化概念的植入”与本地资源进行结合形成乡村业态文化。另外,乡村业态文化的乡土性作为乡村文化的主要本色,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要素,它紧密植根于农业生产、田园环境、民风习俗等围绕乡村的诸多元素中。根植于乡村业态发展的文化才具备更广泛深远的延伸性和生长性。例如,在对既有的传统种植业进行现代性发展和业态转化中,促进乡村农业种植向乡村公共科技文化和教育体验文化丰富、延伸,将地缘作物优势转化为地方乡村公共文化特色、优势。
利用地方资源特色的科技馆、博物馆等实体性作物资源展示延伸出来的地方乡村公共文化,一方面服务于地方乡村民众主体对于地方特色资源文化的认知、参与、体验,另一方面成为社会公众体验地方公共文化的供给方,在为公众提供特色文化的体验中扮演着主导者的地位。这两方面不仅确保了乡村民众作为主体的参与和创造,使其在熟知的生活体验中以主动、积极、创造的主体性获得价值认同,也使乡土日常生活以开放的资源-知识-审美体验价值化-公共文化资源化结构获得对外公众的体验认知,同时在这一多元架构中,还能集中乡村民众和社会公众对重构乡土社会的伦理秩序与价值的注意力。
四、促进新型乡土景观文化发展
乡村日常生活本身具备文化学意义上的审美价值和意义,对于乡土性肌理的塑造是乡村文化继承和发扬的一部分。乡土性作为乡村文化的主要本色,其肌理表现在于乡村景观文化构成的田园意境。田园意境实际上作为一个开放的具备符号意义的社会空间是一个整体的系统。在新文化地理学派科斯克罗夫等人看来,文化景观作为象征性的符号,作为人类群体社会实践下自我的认同与价值体现,能够呈现出异于他者的具备地方感的特质和表现。乡村文化景观作为乡村地方感的显性要素,蕴含的是乡村生活观下的乡村人文精神认同。它所体现的与其他地方特质不同的自我认同与价值,是以对外部世界的了解作为认知建构出发点,“地方本身永远是一个不完整的过程。因此,地方差异的建构必须依赖于一个广大的外部世界,从外部理解地方的视角,则为理解一个开放的、动态的地方提供了可能性”①钱俊希、钱丽芸、朱竑:《全球的地方感——理论述评与广州案例解读》,《人文地理》2011年版第6期,第42页。。如何以外部理解地方的视域实现对乡村周边环境的改造和继承,并在对乡村肌理重塑中实现乡村人文的代代延续是乡村文化建设不可回避的部分。然而,当前乡村日常生活在当下由于受到自身对环境的改造能力和想象能力的限制,缺乏自身的转化力量和能力。
因而,乡村文化的振兴发展既包含物态性的农业景观文化、自然地貌景观文化发展,还包括在对物态性的乡村传统景观文化的继承与融和下,形成共同体进行新乡村共建与参与来促进乡村人文精神的集聚。例如,以“重塑乡村记忆”为主旨,以乡村传统人文景观的再现与现代乡村生活的融和为目标,运用原住民参与、还迁旧居民、引入新居民(引入财力和智力)和当地政府共同参与建设塑造乡村公共文化景观,唤起乡愁,吸引有田园居住梦想的人回归乡村,最终实现田园生活供需的互链互通,活化原住民生活场景。抑或,在乡土景观资源的重现和新要素融和前提下,以民房改造、村屋租用等形式,为城市资本和人才要素下乡提供发展空间,盘活农村闲置资产,引入社会资本和智力参与,构成乡村文化建设“共同体”,以激发集体经济组织资源、资产、资金、创意的活力。
五、促进乡村非物质文化资源的延伸文化发展
马克思认为:“在再生产的行为本身中,不但客观条件改变着,例如乡村变为城市,荒野变为清除了林木的耕地等等,而且生产者也改变着,炼出新的品质,通过生产而发展和改造着自身,造成新的力量和新的观念,造成新的交往方式,新的需要和新的语言。”②中央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94页。由此而论,作为维系地方社会生存与发展纽带的文化传统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恒量。因而,乡村地区文化的整体发展中对有限的乡村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进行活化,形成当代语境下的延伸性文化发展也十分必要。
现代社会的发展促进着整个社会产业结构的发展、转型与变化,以“文化+”为导引的地方产业价值发展理念在世界各个国家的城市和地区成为发展的主要动向,在广大的乡村地区亦是如此,“文化+、体验+、科技+”成为影响绝大多数人们生活的因素。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丰富作为既有条件,在乡村文化建设中往往处于其价值链的初级阶段,作为文化价值体系中的初产部分,其优势和附加值部分有待于在新的制度下参与到再生产中来。文化资源,特别是乡村物质、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在开放性、球域化的当下具备未来性、延伸性、再创新性等特点,它更多地以创造性、想象性、智力性的存在形式实现活化与流动。所以,注重立足于乡村物质文化遗产、乡村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代的表现和延续发展,实现乡村物质、非物质文化+对于乡村文化发展尤其是乡村文化产业发展的无限效益,将对乡村文化的活态发展起到促进作用。特别是在乡村非物质遗产文化丰富地区,通过乡村民众参与创新与创业驱动非遗的保护性继承和创新文化新空间的发展,进一步激发乡村主体对地方非物质遗产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并参与到乡村物质文化遗产、乡村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代的表现和创新发展中来,进行“文化+、体验+、科技+”的活化、再生产,才能使乡村文化的多样性得到更好的延伸。
六、促进以“新乡贤”共同体带动的乡村自主、自立文化发展
当下乡村在由农业社会结构向现代产业结构发展过程中,农耕业态文明下形成的共同体的逐步瓦解和转型是各个地方最显著的变化。社会分工、产业结构的变化和地方群体活动空间的扩大、流动,使中国乡村和乡村民众处于一个“社会化程度高、经营规模相对较小,且将长期存在的社会化小农”①徐勇、邓大才:《社会化小农:解释当今农户的一种视角》,《学术月刊》2006年第7期,第5页。时期,乡村民众在乡村生活中呈现分散和单一特点。这一方面使得以传统共同体构建的乡土结构、秩序弱化,同时也促进乡村共同体不断裂变更新。然而乡村民众作为乡村文化中的主体,其生活方式与思维惯式仍然是乡村文化建设与补充发展的重要部分,能否促进其整体主体意识的提升也是乡村文化振兴和发展的关键内容。
在我国现代乡村文化建设中,共同体依然是促进乡村主体意识的重要力量,乡村共同体要在现代产业结构和现代社会架构中保持活力,更需要通过谋求突破孤立的、局部的观念和边界,谋求对外发展和联系以及外部社会力量的共同建设,而不是回归到自给自足的基本状态。正如费孝通在谈及乡村现代发展时提出:“如果真的想推动老百姓向现代化生活迈进,在我看来只有把人才渗透到和老百姓日常生活有关的地方自治事务中去。”②费孝通:《乡土重建》,长沙:岳麓书社,2012年版,第52页。
因此,在创新驱动背景下发展、凝聚的乡贤共同体,应是倡导“开放包容意识、竞争创新理念、民主法制意识、幸福平等精神”等现代文明因子的乡贤共同体。这一共同体打破了囿于“同本同宗” “同质文化身份和阶层”的传统乡村治理思维,以多元化、融入性、创造性的文化主体身份,投入乡村文化、反哺乡村文化发展,并重塑乡村社会治理结构③姜方炳:《“乡贤回归”:城乡循环修复与精英结构再造——以改革开放40年的城乡关系变迁为分析背景》,《浙江社会科学》2018年第10期,第76页。,是“政府+城市规划师+新乡贤”构成的对新业态文化进行引领的共同体,它承担了示范、社会资本参与者或者社会资本撬动者的角色。新乡贤共同体在对乡村社会人力资本和资金资本、智力资本的注入中,着力于使地方民众从人脉关系、知识能力、技术能力上实现主体性意义的增能,并使其成为创新性内容和服务的“主体生产源泉”;着眼于从群体性的更新和发展变化出发,发挥乡村建设共同体的智力引领和能力引领,实现其对外部人力资本、智力资本、技术资本的撬动与引入,促使乡村群体不断调整自我边界的开放机制,平衡依托外部服务与供给自主创新服务之间的关系,逐渐实现由外向内给予服务到由内向外提供内生服务转变④文军、吴晓凯:《乡村振兴过程中农村社区公共服务的错位及其反思——基于市5村的调查》,《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版第6期,第8页。,推动乡村民众对于自我主体的积极重塑,拓展乡村民众对于人力资本的实现能力,提升其自身文化身份主体影响力,逐步摆脱其乡村文化主体身份的式微。
结 语
在当下,乡村文化作为开放、多元的综合文化体,既有传统的农业形态又有诸多的新的体验形态发展。文化建设和发展的主要部分不仅仅关注于特色文化资源的存量性拥有,更关注于既有或者已有特色资源的增量性发展。以内源发展的视野看:注重对大环境的培育,在对地方本既有传统文化继承基础上,以独立的、适合自身发展特色的经营之道培育的自主解决问题的发展,才能获得自我的尊重和认同①[加]亨利·明茨伯格:《发展的反思》,《IT经理世界》2007年第9期,第69页。,才是本土的发展、内源的发展、才是真正的发展。
综观当下乡村文化建设的内容和发展,乡村文化发展得益于本土文化生活特性,在休闲性、体验性、观赏性等内容方面发展较多。乡村文化的振兴和发展在借助既有风貌、既有文化形貌独特性的同时,促进乡村文化的新认知、促进乡村文化的公共性参与化建设、促进文化及文化运用想象力的生成仍然是乡村文化延伸性发展的重要部分。
因而,运用第一公共空间(也就是物态公共空间)的打造,引导、强化乡村民众对于公共文化事物的参与,是乡村文化振兴和发展必不可少的,而通过智库引入或是文化创意介入、艺术营造乡村特色文化,特别是助力乡村业态文化建设,进行第二公共空间的建设则直接关系着乡村主体文化话语和文化自信的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