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唱剧《解放》人物造型设计浅析
2020-07-12邹艳
邹 艳
演员在剧中所饰演的角色塑造一部分来自于演员的自身表演,另一部分来自于化妆师的造型设计。成功的造型设计让观众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所扮演的人物身份,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示该人物身份的某些性格。例如音乐剧《猫》,在剧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人物的化妆。该剧中所出现的主要形象为36只猫,为了表现猫的不同地位和性格特征,在化妆造型刻画上也是形态各异,各具特色。“魅力猫”“领袖猫”“摇滚猫”,形形色色的猫被造型师根据其各自特点以不同材质、颜色的假发加以刻画和区分,使演员在舞台上得以充分表现出各自的特点,活灵活现地装扮出性格迥异的猫儿们,在完整体现故事之余,更将每一角色以多元化的方式呈现,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盛宴。
舞台艺术一直追求的就是唯美,而人物造型就是以美为基础,将生活中各种美好的事物通过化妆的形式在舞台中表现出来。造型设计是舞台艺术中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因素,在各种表演形式中占据着重要地位。随着舞台表演形式的不断丰富以及各种高科技舞台设备的运用,舞台人物的造型设计也随之突破提升。多元化设计也要求化妆师在每一次设计过程中力求最新的突破。
下面就说唱剧《解放》的人物造型做一粗浅分析:
该剧以旧时代中国妇女“裹脚”为核心事件,以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为线索,讲述了他们牵牵绊绊的走与离,缠缠绕绕的忍与痛;以三寸金莲为意象的悲情宿命,衍生出只属于那个时代的小脚女人凄凉的爱情故事。
该剧采用超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把“说书人”这一民间说唱艺术角色引入戏剧舞台,创造了新的舞台艺术形式。说书人即是以讲故事来谋生的人,在人口比较集中的城市、码头、集镇,都有说书人的影子。在旧社会中他们是民间艺人的代表与体现。根据导演的人物设定,《解放》中的说书人是一位落魄文人。该形象不同于天桥撂地艺人,对梦想的追求在他的身上有着充分体现,渴望平等幸福生活的愿望是这一角色的主基调。故在肤色的选择上不可采用太深的底色,眉眼的刻画应以柔和、干净为主,略微添加一些皱纹。因妆容为老年妆,故在假发的选用上发色应为灰白三七分,以彰显旧时代的文人气质。其身边的小徒弟仪表应整洁干净大方,使其一出场给观众神采奕奕的感觉,并且在形象上与说书人有明显主次之分,避免本末倒置。
剧中的“姥姥”呈现在舞台上的形象是佝腰偻背,走路颤颤巍巍的小脚老太太。演员在形体的刻画上已是入木三分,但形体上的刻画并不能使人物形象丰满,应据剧本中这一人物的性格、阅历、经历与所代表的集体有何特点进行造型上的改良,我对该角色的面部进行了设计和改变。同时,舞台剧演出中舞台灯光的变换需要化妆师更加强调演员面部的立体轮廓感。作为舞台剧的化妆师要具备敏锐的感知力和观察力,这其中大胆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必不可少的。眉、眼、唇,把握好这三线化妆特点才能把“姥姥”慈祥、和善、隐忍的人物性格表现出来。老年妆需要较深的底色基础,眼睛向下,线条晦涩,嘴唇向下,轮廓模糊,有皱纹。我对面部线条的刻画采用了柔和圆润的手法,颜色也都采用暖色系。发型有别于其他的老年人,分别用犀牛尾毛织了花白和全白两个头套。为了体现故事的久远还特意在发套上加了“抹额”这一装饰,同时也暗示了“姥姥”为传统的封建思想所禁锢,与剧中“小小”的悲凉命运相呼应。
在过去由父母之命所主导的年代,正所谓“无针不引线,无媒不成亲”,撮合姻缘的媒妁之言至关重要。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一线”常常非媒人莫属。在传统的戏曲舞台上媒婆 属于丑行,扮相几乎无一例外:白粉脸,胭脂红,大黑痣,油头,簪花,彩绸帕,不是尖嘴猴腮就是肥硕蠢笨。但在《解放》中媒婆以群舞的表现形式出现在舞台上。为了体现美感,并突出这一特殊群体形象,我参考晚清艺妓的妆容特点,将发髻遮住耳朵挽向后面,该操作手法可使演员显得脸型小巧精致,并将脑后余发分开梳成两个尖角燕尾型扁发髻垂于脑后,也就是俗称的“燕尾发”,配以夸张的花朵以及闪亮的银饰。妖娆、精明,游走于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之间,巧舌如簧又善揣摩人心的媒婆形象跃然于舞台上,与四十位娇俏玲珑温柔可人的待嫁少女相映生辉。
戏剧的人物造型设计不是孤立存在的。恩格斯曾为之定义——“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解放》借着“缠足”这一事件诉说“小小”和“亮亮”的悲欢离合,体现了处于旧时代下的人们纵使心怀梦想与希望却也无力与其相抗衡的时代悲剧。戏曲、舞蹈、歌唱,不同的艺术样式各有特点,《解放》从不同角度刻画人物形象,讲述故事情节,构建出一个新颖的艺术形式,将说唱剧这一新生的艺术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给观众带来精神上的高度愉悦,感受到艺术的精神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