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民主输出战略对苏联东欧国家造成的恶果

摘 要：西式自由民主对欠发达国家曾有过广泛的吸引力，但忽视本国国情与特殊历史条件，盲目移植西式民主的苏联东欧社会会主义国家都饱尝了苦果。因此，西式自由民主制度的吸引力在苏联东欧国家明显减弱。自威爾逊总统以来民主输出战略一直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重要元素，但美国的民主输出实践不仅不能提升美国的软实力，反而损害了美国引领世界的形象。审视美国民主输出的悖论，对于当今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美国民主输出;恶果;民众反省

一、绪论

自威尔逊总统以来民主输出战略一直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重要元素。由于小布什和奥巴马执政时期美国的民主输出战略导致了灾难性后果，近期美国政界、学界及媒介在话语上已经降低了民主输出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的优先性。但是，特朗普治下的美国仍然以维护民主为名公然助推了委内瑞拉的内乱和中国香港的混乱。可见，“民主输出”仍是美国用于直接或间接干涉他国内政的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冷战后，民主输出一直是美国的国际战略重心。西方政界、学界及媒介常给西式民主加上“普世性”的光环，而其他所有不同政治文化背景下的政治制度则被视为非民主甚至非文明。广大发展中国家也不乏盲目向往西方民主的现象。审视美国民主输出的悖论，对于当今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二、美国民主输出战略对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造成的恶果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民主国家依靠经济、科技、文化等软硬实力加紧对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进行不战而胜的“和平演变”。迎合美国民主输出战略的是戈尔巴乔夫提出的“国际政治新思维”。[1]东欧的剧变和苏联的解体标志着美国民主输出战略的巨大胜利。为了推翻苏联解体后建立的由前苏联权力人物领导的政权并建立亲西方的政权，美欧策动了一连串的“颜色革命”。民主价值观只是西方搞势力扩张的旗帜，西方的真正目的是建立亲西政权。美国自认为有理由有能力按照西方模式把没有西方民主土壤的国家改造成西式民主国家，但结果无不是制造灾难。

事实最具说服力。20世纪90年代以后的第三次民主化浪潮席卷了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并冲垮了苏联。在西方民主的魅力攻势面前，1991年苏联宣告解体，叶利钦作为俄罗斯的首任总统在西方的引导下带领国民跨入了民主时代。然而，当时迎接俄罗斯的却是危机四伏的局势：政治、经济、意识形态、社会危机接连不断，生产力水平急剧下降，物价暴涨，股市猛跌，很多人的多年积蓄化为乌有，贫富两极分化，腐败空前严重，私有化使国家巨额资金非法流向国外，政府债台高筑。俄罗斯最终陷入了“300年历史中最黑暗的”[2]的困境。叶利钦带着民主的梦想把苏联这个原本与美国齐名的超级大国领进了分裂、衰退的深渊，把“一超独霸”的国际地位留给了美国，留给前苏联人民的却是日渐清醒的失望和反思。

俄罗斯按照西方模式建立了民主和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结果造成了经济急剧衰退、国力严重下降。普京总统上台后不得不努力改弦易辙，才把俄罗斯带上了“重新强大”之路。美国幕后操纵的“民主革命”带给独联体国家的也并不是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而是政局动荡和社会分裂。

“移植”这个术语除了属于植物学、医学范畴之外，还属于软件工程学范畴。软件程序常被视为有生命的机体，将源代码从一种环境下移到另一种环境下运行，这被称为“软件移植”。民主输出近似于“民主程序移植”。忽视本国国情与特殊历史条件，盲目引入美式民主程序的国家都体会到了不良后果，民众对民主转型的态度发生了明显转变。

三、民众对民主转型的态度转变

进入21世纪后，原苏东集团盲目移植西式民主模式的国家对西式民主模式的热情日渐减退。以匈牙利为例，匈牙利人不仅对经济转型失望，对民主政治更加失望。1991年有74%的人赞同由一党制转向多党制。2009年持这种态度的人减少到了56%。77%的人表示对民主的运作方式不满。像在中欧和东欧一样，匈牙利人对政界精英深感不满，89%的受访者认为1989年以来受益的是政客们，只有17%的人认为普通人也受益了。76%的人认为官员腐败是匈牙利的大问题。[3]

当初人民对西方民主的激情推到了柏林墙。纷纷转向多党制。可是，柏林墙倒塌20年后，大多数人表示，他们在共产主义制度下生活得更好。

20世纪80年代，西方学界和政界常认为国家的民主水平和人民的幸福指数紧密正相关。在“民主等同于幸福”的理论牵引下，出现了气势凶猛的第三波民主化浪潮，席卷了苏联及其东欧卫星国。然而，这些纷纷转向西式民主和自由资本主义的国家并没有享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和繁荣。根据“世界价值观调查”（World Values Survey）中心提供的民调数据，人民在总体上对国家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状况感到不满意。感觉最不幸福的30个国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原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在俄罗斯，自从国家开始运行自由选举制度以来，人民的幸福感和人民对政府的信任度都在明显下降。截至1995年，大多数俄罗斯人对自己的生活状况不满意，感觉自己属于生活得不幸福的人群。[4]

俄罗斯通过移植民主对原有体制进行超常的“创造性破坏”以后，很快从一个世界一流的强国衰退成了一个区域大国。经济一度滑向崩溃的边缘，政府不得不连年发行国债，对外支出不得不靠世界银行的借款。在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俄罗斯的民生水平急剧下降。其他经历了民主转型的东欧国家又怎么样呢？“整个东欧的民主化，没有创造出一个好国家，勉强还算OK的只有捷克”。[5]

乌克兰、俄罗斯和立陶宛三国也深有同感。如图所示，1991年春季苏联尚未解体时，乌克兰、俄罗斯和立陶宛三国的大多数民众都拥护多党制。赞同多党制的人数分别占72%，61%和75%。到了2011年，拥护多党制的人数在乌克兰降到了35%，在俄罗斯降到了50%，在立陶宛降到了52%。[6]

民众饱尝苦果后表现出了明显的觉醒。苏联解体20年后，乌、立、俄三国的民众大都认为国家选错了方向，对国家的前景感到一种沉重的幻灭感，对民主和资本主义的激情大大减退，认为1991年以来国家的道德水准、法律秩序以及民生水平都在明显下滑。

苏联解体后，中欧和东欧国家几乎都有着非常明确的追求目标：民主、自由、市场经济。它们拥护西方，愿意加入北约和欧盟。当初是人民对西方民主的激情推到了柏林墙，纷纷转向多党制和自由市场经济。可是，柏林墙倒塌20年后，他们对民主转型的看法发生了明显的转变。民调数据显示，美式民主的光环在他们眼里已经变得暗淡，人们对民主的支持率明显下降。在许多国家大多数人表示他们在共产主义制度下生活得更好，受益于民主制度的是商界精英和政界精英们。广大民众不再像苏联解体前那样普遍拥护民主制度，乌克兰民众对民主的支持率下降得最多。原东德人赞成德国统一的人数比1991年明显减少了，很多人认为“统一”来得太快了。[7]从表2可以看出，除了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以外，各国民众对民主的满意度普遍不高。在匈牙利、保加利亚和乌克兰，对民主持不满意态度的民众超过了70%。

经历民主转型的国家的现状严重背离了民众对政治自由、社会安全和经济增长的期望。当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向全球推广的自由民主已经呈现出广而深的衰退。虽然许多国家的民众对民主核心价值理念的认可度仍然较高，但西方自由民主不仅在国际社会遭到了广泛的诟病，在国内也面临着严重困境。美欧民主大国自身的诸多困境对全球的政治经济也产生了诸多负面影响。可见，自由民主制度的吸引力和影响力正在衰退。

四、结论

虽然西式民主对欠发达国家具有广泛的吸引力，但美国践行的民主输出严重损害了目标国的利益，也损害了美国引领世界的形象。虽然民主是长期以来各国人民的不懈追求，也是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重要内容和标志，但美式民主并不是最好的普世的民主，只有最适合本国国情的民主才是最好的。民主的具体形式必须与国情相匹配，一国的国情与其历史文化紧密相关。各国历史文化的多样性决定了民主形式的多样性，普适性的民主模式是不存在的。世人要看透西方泡沫化的软实力，要明白只有适合本国国情的道路才能释放出巨大的发展能量。虽然特朗普治下的美国政府对民主输出的公开支持削减了，但美国以“维护民主”的名义干涉别国内政、实现政权更迭的霸权本性是不易改变的。如今，对华实施民主输出仍是美国追求的目标。我国在实现民族复兴的征程中，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的民主道路，必须打赢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攻坚战。

参考文献：

[1]熊光清.美国民主输出战略的发展与演变.人民论坛，2018，09（下）：33.

[2]宋鲁郑.西方民主是否已经走向末路？红旗文稿，2010，21：12.

[3]Richard Wike.Hungary Dissatisfied with Democracy，but Not its Ideals.Pew Research Center.April 7，2010.https：//www.pewresearch.org/global/2010/04/07/hungary-dissatisfied-with-democracy-but-not-its-ideals/.

[4]埃里克·韋纳，高明秀.民主输出者颠倒了民主与幸福的因果关系.红旗文稿，2009，13：24.

[5]宋鲁郑.西方民主是否已经走向末路？红旗文稿，2010，21：12.

[6]Pew Research Center，“Confidence in Democracy and Capitalism Wanes in Former Soviet Union，”December 5，2011.https：//www.pewresearch.org/global/2011/12/05/chapter-1-views-of-democracy/.

[7] Pew Research Center.End of Communism Cheered but Now with More Reservations.November 2，2009.http：//www.pewglobal.org/2009/11/02/end-of-communism-cheered-but-now-with-more-reservations/.

基金项目：本文为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美国民主输出与构建我国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防范体系研究”（项目编号：HB18GJ002）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李翠亭（1964-），女，河北大名人，博士，三亚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河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政治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