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票”背后的鱼水情
2020-06-19
在可歌可泣的长征岁月里,有一段广为传播的“红军票”故事。“红军票”的发行、流通时间虽然较为短暂,但在中共领导的金融事业中具有重要的历史作用和意义,同时也为今人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银行“大搬家”
1934年10月初,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接到突围的命令:十天内,整装待发,把整个国家银行带走,随中央红军主力行动。财政部和国家银行被编成第十五大队,随中央纵队行动。这是一个肩负特别重任的长征大队,他们肩挑着整个国家银行前行,承载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经济金融命脉。
1935年1月初,十五大队跟随红军大部队进入遵义,并进行短暂的休整。苏维埃国家银行行长毛泽民、党支部书记曹菊如向党中央请示并建议:立即发动遵义各族贫苦群众,清查没收地主、官僚、反动军阀盘剥来的财产,用以救济贫苦百姓并增加苏维埃国家银行的资金储备。中央和各军团成立没收征发委员会,林伯渠任中央没收委员会主任,毛泽民任副主任。
当时,遵义是贵州较为富庶的地区,也是军阀、官僚、大地主比较集中的地方。他们兼并大量的土地,垄断工商业,对百姓进行残酷剥削和压迫。根据这一情况,苏维埃国家银行首先决定对反动军阀王家烈、柏辉章家的米行、盐行、布庄等,进行查抄和没收。
除了对大军阀的财产进行拍卖外,苏维埃国家银行还积极组织群众对土豪劣绅、贪官污吏的田产财物进行清查没收,将不义之财大部分发给贫苦群众,少部分留作银行资金。同时,苏维埃国家银行和遵义县革命委员会财政委员会,还组织、发动开明绅士、工商业者向红军募捐军饷、资金。比如,地主兼自由职业者佘伯容一次就向红军捐大洋100元。这些资金和物资,在特殊时期为货币的发行、流通和回笼等工作的开展,作了充分的物质准备。
发行”红军票”
随后,为了补给后勤,苏维埃国家银行决定发行一定数量的纸币。1935年1月12日,苏维埃国家银行在遵义开业,以布匹、银元及遵义紧缺的大量食盐作为发行货币的保证,同时成立临时物资供应处和货币兑换处。这种正式发行的货币俗称“红军票”,面值有一元银币券、五角银元辅币券、二角银币券、一角银币券、五分银币券。以上五种银币券均有毛泽民亲笔签名,用于防伪。
1月18日,苏维埃国家银行接到转移的命令后,开始收回发行的“红军票”。苏维埃国家银行贴出布告,通知社会各界人士持纸币到指定地点兑换银元。部队撤离的前一天,国家银行工作人员在闹市区,摆上银元及布匹、粮食、食盐等货物,通宵达旦让群众兑换或选购。
2月下旬,红军再度进入遵义城。这次,遵义群众不仅不躲避,还主动前来慰劳。苏维埃国家银行利用原有的信誉开展营业,其中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回收此前留下的“红军票”。不过,部队在遵义只呆了两天便掉头北上,摆脱敌人重兵“围剿”,渡过赤水河,进入四川边缘地带。
有信誉的“红军票”
苏维埃国家银行进驻遵义仅有十余天,此前当地群众对“红军票”也没有一点认知,只熟悉大洋、银元。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遵义老百姓就能接受“红军票”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党和红军让老百姓觉得“红军票”有信誉。“红军票”以布匹、银元及食盐为保证,同时成立临时物资供应处和货币兑换处,取信于民。当时,遵义的食盐紧缺,且均被官僚、军阀、地主垄断,价格很贵。这一生活必需品成为贵重的稀有商品,让很多贫苦百姓吃不起盐,患粗脖子病的现象特别普遍。
苏维埃国家银行采取一系列措施,如高价购买生活用品,却又低价将食用盐卖给老百姓,且专收苏区货币。同时,把打土豪得来的物资,指定用苏币低价卖给穷人,并允许用苏币到苏维埃银行换取银元。资料记载:“每红军钞洋1元可买盐7斤,可买白金龙香烟4罐,价值远贱于平昔。”1斤盐在当地市场的价格为1块银元,而1元苏币可以买盐7斤,这使得“红军票”顺利流通且信用很高,甚至人人争着要。
为了不让群众吃亏,党和红军还坚决杜绝乱用现象,要求“不在没有兑换处的地方使用苏币”。1935年2月出版的《红星報》发表《不要乱用苏维埃国币》明确强调:“最近在我们的部队中,有些同志表现着不重视苏维埃国币,乱用苏维埃国币的现象,甚至有请运输员、请向导也用纸币的。这不仅是浪费,而且是脱离群众的现象。我们国币应该是有信用的,更是十足兑现的,但我们不一定每到一处都设有兑换处。假使不设兑换处的地方,也用纸币,必使群众受到损失,而发生对我们不满,结果是帮助了敌人。因此,为了争取群众,维护苏维埃国币的信用,必须反对浪费,节约苏维埃国币来买必需的东西。”
“红军票”的发行、流通时间虽然较为短暂,但在中共领导的金融事业中具有重要的历史作用和意义,同时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来源:《党员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