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传统村落的保护和发展——以屏南县北墘村为例

陈口丹 陈志元 林继卿

（1.福建农林大学金山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2；2.福建船政交通职业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2）

0.引言

一席平台曾发布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赵逵学者的《川盐古道》演讲视频[1]。赵学者通过十几年对川盐古道周边古村落的形成、兴起、衰败进行分析研究，告诉人们古村落的保护不应该只做建筑的外壳。清华同衡规划院遗产保护和城乡发展研究中心顾问总工李同德提出：“保护古村落，留住乡愁的最根本是保护好或恢复好形成古村落的原有地学环境，而不只是花费大量资金去修复古建筑、街道”。2018年3月8日习见平总书记在参加山东代表团审议时提到：“特别要保护好传统村落，民族村寨，传统建筑，以多样化美打造格局特色的现代版‘富春山居图’”。由此可见，打造新时代生态宜居的美丽乡村必须在科学保护和适度开发传统村落的基础上得以实现。

1.国内外传统村落研究现状

目前，设计、经济、旅游等领域的学者对国内外传统村落的研究较多。崔敏敏等人以郑州上街方顶村为例，分析村落历史和特质属性，提出针对街巷、水系、基础设施、交往空间和建筑风貌的治理策略[2]；王鑫等人针对晋中地区传统村落的民居形态及演变模式进行分析，为今后村落的空间规划和建筑再利用提供理论技术支持[3]；张春艳从保护民族文化和发展乡村经济的角度出发，探寻传统村落的保护[4]；刘公通过对日本、马来西亚等地传统村落旅游的经营方式进行研究，提出我国传统村落旅游的相应对策[5]；李文兵分析了国外传统村落旅游存在的多种驱动模式，结合国内传统村落的旅游资源的点，提出相应的启示[6]。本研究结合福建省屏南县北墘村的现状，探析它的保护和利用的对策。

2.屏南县北墘村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的对策

中国社会发展的漫长过程中，村落与城市是相对的社会单位概念[7]。直到隋唐将乡间聚落称为“村”，乡间的大小聚居地称为“村落”或“村庄”[8]。传统村落是中国社会发展到新阶段提出的新概念，住建部等相关单位将传统村落定义为：村落形成较早，拥有较丰富的传统资源，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应予以保护的村落[9]。

传统村落形成的物质景观和人文景观是人类共有的巨大财富。合理保护自然资源，有效提高原住民的生活品质，避免盲目开发带来的二次破坏是比较有效的途径。屏南县北墘村至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民风淳朴，保持着较好的原生态农耕文明和明清建筑。北墘村酿酒悠久历史，盛产的“北墘老酒”远近闻名。现北墘村已列入中国传统村落。结合2017年7月学院暑期三下乡活动在屏南县北墘村的调研活动，提出保护和发展北墘村的五种途径，分别为：保护现存的自然景观和人造景观、传承和创新传统工艺、延续民间信仰、活化公共空间和引入政企合作（PPP）管理模式。

2.1 保护现存的自然景观和人造景观

现存的自然景观和人造景观是经过上百年变迁而沉淀所得，是孕育传统村落的基底，是承载“乡愁”的前提。北墘村具有优越的地理环境，山峦叠嶂，群峰耸立，绿树环绕，拥有极好的自然环境。目前已完成村落的脏、乱、差的卫生环境的治理。今后将在不破坏自然景观的前提下改善村民的生产生活环境，为村落合理开发和利用提供必要条件。此外，北墘村始建于元朝皇庆二年，至今保持着完整的明清建筑和传统村落的格局，古建筑约占85%。其中。佛仔厝是村中现存且保护最为完整的一座土木结构的古厝，占地面积434m2，始建于清光绪七年，历经26年，于光绪三十三年得以完工。厝内的木雕和泥塑做工精美，图案考究。雕刻的内容是脍炙人口的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因受地理条件的影响，村民们在村东南面后山上建造了防御敌人的六角炮楼。现这座饱经风霜的炮楼虽已逝去昔日的光彩，但它是村民保卫家园的见证者。因炮楼居高临下，通过对炮楼的修缮，可为游客提供鸟瞰北墘村最佳观赏点。

2.2 传承和创新传统工艺

传统工艺是祖祖辈辈智慧的结晶。北墘村是历史悠久的黄酒文化之乡。在冬至日，农户到六角井取泉水，使用传统工艺酿造黄酒。2008年，红粬制作与黄酒酿造技艺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至今北墘村已经成功举办两届黄酒节，北墘黄酒已成为屏南“国家地理标识产品”。通过2017年7月的实践考察，发现黄酒品质参差不齐、黄酒的市场定位低、缺少黄酒产品外包装设计、消费者群体和营销手段单一。因此，传承北墘村古法酿酒的工艺传承并通过创新设计出适合不同消费群体的黄酒是发展北墘村的重要途径之一。黄酒品质参差不齐主要因为是农户小作坊生产，制酒多凭经验。若要大规模生产，形成北墘村的特色支柱产业，需采用标准化的手段，将其传统工艺在量化后进行生产。目前营销手段主要通过口口相传，并未利用网络等媒介进行黄酒的文案推广。现今可参考“江小白”，其产品的营销策略、定位等做的恰到好处。它针对当下青年设计一系列“与时俱进”的广告语，让有情怀的热血青年与“江小白”产生共鸣。此外，黄酒品种的单一产生了消费群体单一。北墘村的农户可在传承传统酿酒工艺的基础上，研制出适合不同消费群体的黄酒衍生品。

2.3 延续民间信仰

民间信仰伴随着复杂与多样的文化现象，整合传统与现代的社会文化，内在结构以大量古老崇拜为主[10]。北墘村有着丰富民俗文化，如祭酒神、元宵节、十八景（郑公生日）、二月二、十月七（生日）等传统民俗。每年冬至，村民都会延续黄酒开酿贺冬祈福的习俗。此外，驾于村中小溪涧上的郑公桥（图1）在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被定为不可移动文物。它是村民祭拜真武帝、陈靖姑和郑公的场所。关于郑公有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吴天灵自幼父母双亡，后到北墘村。偶遇风水先生，先生见其天人吉祥，便授予“七星伴月”的风水阵法。后来郑公见吴天灵为人厚道勤快，便将独生女嫁给他。吴天灵对郑公夫妇竭尽孝道。由此，“孝”便成了北墘吴氏的家风祖训流传至今，此外，吴天灵还是北墘村黄酒的开山始祖。现今知道这段美丽传说的青少年少之又少。为了更好的延续传统民俗，丰富村民的娱乐生活，可将美丽的传说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当地戏种平讲戏相结合，让当地村民参与其中，使其更爱这片土地，让外来的游客了解这片土地的文化。另外，还可根据民间信仰延伸出黄酒的周边产品，带动当地经济。

图1 郑公桥

2.4 活化公共空间

村民是村落的核心主体，应避免人流外失而导致“空心村”的现象。乡村的公共空间是人们进行思想交流的重要场所，可分为非正式型和正式型两类，如村头的大树下、小河边、水井旁、店铺旁等非正式公共空间，祠堂、寺庙、会所等正式的公共空间。现今这些公共空间仍然存在，如北墘村清朝中期的古街，古街两侧是沿街店铺，街头和街尾各建一座二层土木结构的“哨楼”。现古迹犹存，足见当年的繁华盛世。在修复的过程中通过创意改造，活化公共空间，赋予新的功能。

2015级环境设计专业的6位学生通过实地调研，选取部分非正式的公共空间，进行改造设计。学生们在主街一角的空地上利用酒罐，结合植物和水体设计的景观小品（图2），简朴而暗含深意。学生通过设计将消极空间转为积极空间，此处可供村民或游客驻足小歇。学生们还在北墘村小学旁的空地上设计一小型广场，因场地显长方形，两面被老宅围合，一面朝向马路，一面是通往小学的道路。有近百平的空地，学生们在此设计了一个小型休息广场。通过种植乔木及供人休息的树池座椅为村民或游客提供增绿和遮掩的空间，此外通过酒桶、挂植植物美化墙面（图3）。

学生们还尝试将酒文化融入墙体，打破墙面的单调性，设计了剪影墙（图4）。此外，还通过听、看、触、嗅、设计了酿酒制造场景的雕塑景观，游客不仅可通过雕塑更直观地了解制酒的工艺，还可参与到雕塑所营造的场景中，形成互动性景观（图5）。

图2 旧主街一角

图3 小学旁空地

图4 剪影墙

图5 互动性雕塑

2.5 引入政企合作（PPP）管理模式

以往在传统村落开发的问题上，自上而下的以政府主导规划方式，政府只想保护村落的遗产价值，忽略村民想从中获得经济利益的公众诉求，造成村落的规划得不到村民的认可[11]。因此，为开发和保护屏南县北墘村可采用PPP管理模式。自下而上的“官民合作”的新方式，不仅能调动村民的积极性，鼓励村民参与乡村规划，激发村民参与的热情，培养村民主人翁的认同感，还能有效地协调村落原住民、当地政府等多方的利益问题，为科学合理的保护和开发传统村落提供支持。

3.结语

在传统村落的保护和利用过程中，既要尊重原有的地理环境，也要满足现代人的生活需求；既要传承传统工艺，又要有所创新；既要延续民间信仰，又要提升村民的自豪感和热情；既要通过创意改造活化公共空间，也要融入文化和情怀；既要引入PPP管理模式，也要重视村民的诉求；因为他们才是传统村落得以延续和发展的内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