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探天坑

毕明

老家陕南有很多大山，远处看去，半圆的轮廓，我们都叫馒头山。据说山里头的峡谷中还有不少极深的大坑，有的坑下还有暗河暗洞，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坑”。

一次在京城与一位多年不见的发小聚会，这位名唤耀辉的发小谈说起了他初中时与小伙伴三人探天坑的故事。

耀辉自小胆大心细，长跑和踢球是强项。对于那次的天坑探险，耀辉说他们哥仨准备得相当充分。他们提前几个月瞒着父母就开始爬山、爬树、长跑练体能，听说坑里还有暗河，他们甚至到河里练憋气练潜泳。他们还悄悄准备必备探险物资，什么手电筒和电池、绳子、蜡烛、水壶、巧克力等等都在不同时段准备齐全。

夏日的一个周末，他们一大清早就进山了，当然这之前都已经跟各自的父母编排好了理由。三人很快下了坑，天坑的第一阶地形不算危险，他们徒手很快就下到了一个平台处，再往下的二阶路线就几乎笔直陡峭了。耀辉他们在此固定好绳子，三人沿着绳子用了不少的时间总算到了坑底。

來到坑底才发现，果然横着有暗洞。三人打开手电筒，沿着暗洞又走了一段时间，豁大的岩洞渐渐变得狭窄起来。猛然间他们听到了流水声，暗河！前方已经没有路，从旁边拐进来的水流几乎快淹没前边的石壁，石壁下端距离水面也就是几十厘米的样子。耀辉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撕成碎片，扔在水面上，还好，水的流速极其缓慢。之前的水声是水流拐弯时发出的声音，到此处已安静下来。

“我们是要游过去吗？还是就此回去算了？”有人问。

“我们事先已经预料到很可能会有暗河，我们的第一计划是如果水流很慢，咱们就憋气往前游一下试试，只游咱们平时训练达到时间的三分之一，此时若仍未游出暗洞，必须立即返回。第二计划是水流湍急，咱们就终止此次探险。”耀辉稍微停顿了一下。

显然，目前是第一种情况。耀辉第一个下水，因为探险是他发起的。耀辉把手电用塑料袋包裹起来防水，伙伴们给他系上安全绳。游进水洞的耀辉很快就发现前面的石壁已经没入水中，他回头冲洞口喊了一句“我潜泳了”。过了也就十几秒钟吧，洞这边的伙伴发现手中的绳子被拽动起来，连续三下。

“成功了，耀辉游过去了！”随后剩下的两个小伙伴也都顺利游过暗河。三个半裸的小伙伴在暗河另一边相聚，走上岸边，用塑料袋里的巧克力庆祝起来。

随后，三人发现前边的洞还很深，于是决定此次探险就此打住，原路返回。

穿戴停当，爬出天坑的三个小伙伴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下，他们彼此互相踩着别人的影子，嘴里喊着“踩死你，踩死你！”

“踩不着，踩不着。”他们留在天坑的就是这顽皮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