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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耦合关系研究*

2020-05-21徐祥明林珠琳

赣南师范大学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南康耦合度赣南

黄 瑛,徐祥明,林珠琳,钟 正

(赣南师范大学 地理与环境工程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1 引言

近年来,中国区域经济已经进入新常态,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经济增长已不仅仅满足于工业和农业的快速发展,服务业和消费需求正逐步发展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旅游产业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在经济新常态下,旅游产业发展与区域经济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成为了学术界研究的热点.

从研究内容来看,在旅游发展拉动经济增长方面:袁智慧和李佳宾从时间的维度验证了海南省旅游业对经济的拉动效应,此外他们还认为旅游业对经济的拉动效应存在空间差异[1].刘睿等在前人对国内外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旅游是经济增长中不可忽视的因素的观点,并对该观点进行验证得到结论[2].在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同关系方面:生延超和钟志平以湖南省为例,构建旅游业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度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耦合关系得到验证[3].周成等也通过耦合协调评价体系,对长江经济带沿线11个省市三大系统的未来耦合协调度进行预测并得到相似结论[4].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二者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

随着经济结构的不断多样化,单方面研究旅游对经济的影响是存在一定局限性的,因为旅游发展可能不再是单方面拉动区域经济增长,区域经济的发展也可能带动地理条件优势地区的旅游产业的发展,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二者协同作用,达到共同发展.通过对近年来学者们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我们发现从研究尺度来看,大部分学者皆以全球、国家及省域等大尺度领域作为研究区,缺乏对小尺度地区的精准分析.如刘丹丽等从国家层面来研究贫困国家的旅游竞争力与区域经济之间耦合关系的形成机制和演变规律[5].杨萍等也通过横截面数据,对2005年、2010年、2015年我国部分省份的旅游效率与区域经济水平的协调关系进行研究[6].在地域维度上看,学者们对赣州地区的旅游发展研究相对较少,早期主要以林晓平[7]、陈晓强[8]等学者为代表,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赣南地区旅游开发构想及建议上,后续才逐步涉及民俗旅游、红色旅游、客家旅游等内容,且研究方法以定性描述分析为主,缺乏定量分析;在旅游与经济的关联性方面,廖燕平分析改革开放以来赣南地区旅游业的发展与经济的关系,将其归纳成三个历史发展阶段[9];罗忠恒等人构建相关指标,运用AHP—模糊综合评价法对调研数据进行分析,认为赣南地区适合进行旅游扶贫项目[10],纵观前人学者的研究,大部分以赣州地区作为一个整体区域,对其不同年份的发展进行研究,但以县域为基础就各个县市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关系研究还比较欠缺,尤其是对二者存在的耦合协调关系研究还存在空白.2019年5月,习总书记来到赣南革命老区,重走当年革命先烈们走过的长征路,总书记强调“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重走长征路,把赣南地区红色旅游的发展提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综上所述,本文以定量研究为主,对赣南地区18个县市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关系进行分析,就每个地区的旅游发展状况与区域经济状况以及旅游产业在区域经济中所占的地位进行研究,更精准地推动旅游业对区域经济的提升,对解决区域贫困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2 研究区概况

赣州(又称赣南)位于江西省南部,总面积为39 379.64 km2,下辖3区14县及1个县级市,截止2017年底其中8县为国家级重点贫困县,11县属罗霄山连片特困区,整体经济发展较为落后.赣州地处赣江源头,有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且具备红色文化、客家文化、古色文化等文化旅游资源.截至2016年底,赣州区域内共有国家级风景名胜区4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处、国家级森林公园9个、国家5A级景区1处、国家4A级景区16处、国家3A级景区8处,2017年10月30新增了龙南武当山、全南雅溪古村、信丰中国赣南脐橙产业园景区3处4A级景区,2017年12月28日新增上犹柏水寨、会昌月季园2处国家3A级景区.

3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3.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3.1.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通过对旅游发展和区域经济相关文献的研究[11-12],结合赣南地区实际情况,分别从旅游资源、旅游经济、旅游服务3个方面选取7个指标对旅游发展系统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区域经济系统从经济、自然、社会3个向度20个指标涵盖区域经济、人口特征、生活条件、环境资源、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方面确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表1 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指标体系及权重计算

3.1.2 数据来源

区域经济各项数据来源于2017年《赣州市统计年鉴》及2017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直接获取或通过指标换算间接所得,部分来源于各县市区政府官网;旅游资源数据来源于博雅旅游网通过手工收集所得;旅游经济及旅游服务数据来源于2017年《江西省统计年鉴》以及赣南十八县市区《2016年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及相关年份政府工作报告,其中南康区旅游人数与旅游收入缺失,鉴于南康区旅游发展较为落后,取排名后3位的平均值作为南康区旅游人数及旅游收入数据.

3.2 研究方法

3.2.1 基于博弈论的主客观综合权重模型

主客观综合赋权是通过极小化可能的权重跟各自基本权重之间的偏差计算得到,其计算结果更具有科学性和指导性[13-14].本文借鉴博弈论思想,主观权重计算方法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客观权重计算方法采用熵权法(EWM),将两种方法的计算结果的最优组合作为最终权重值,具体方法参考相关文献[14].

3.2.2 综合评价模型

综合评价模型是根据线性加权的方法来计算旅游发展和区域经济的评价指数的,具体的测算公式如下:

(1)

(2)

其中,T1和T2分别是旅游发展和区域经济的综合评价值,t1和t2分别是T1和T2的标准化值,λit1和λit2分别是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指标综合权重.

3.2.3 耦合协调度模型

借鉴物理学耦合度的思想,2个指标之间的关联程度越强,则这两者的耦合度就越高[15],也就说明这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越大.因此,构建赣南地区旅游发展和区域经济的耦合评价模型如下:

C=[T1×T2/(T1+T2)2]1/2, 0≤C≤1

(3)

其中,C为耦合度,C值越大,系统耦合度越高.参考程慧、曹诗颂[16]等人的研究成果,将耦合度分为4种类型,如表2所示.T1、T2分别表示赣南地区旅游发展评价指数、区域经济评价指数,区域经济指数越高,则区域经济越好,反之,则相反.

耦合度只能反映子系统间的关联程度,但要分析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之间协调发展水平,则需要通过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

(4)

T=αT1+βT2

(5)

其中,D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综合评价指数,T1、T2分别表示旅游发展评价指数、区域经济评价指数,α、β为待定系数,参考主流文献的做法,在本文将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视为同等重要,α和β同取0.5[17].借鉴刘安乐、王艳慧等学者的研究结论[18-19],将耦合协调度分为4种类型如表2所示,再根据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中综合评价指数的对比进行细分.

表2 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量标准及类型划分

4 结果分析

4.1 综合发展水平分析

通过上述方法分别对各县市区旅游发展和区域经济综合评价指数进行计算,得出相关结果(表3).

表3 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

从表3来看,各地区的旅游发展差异较大,旅游发展综合评分最高的是瑞金市,最低的是南康区.其中,旅游发展指数得分高水平区间趋于0.363 1~0.757 5,仅章贡区及瑞金市2地区达到该水平,2个地区的共同点是旅游资源丰富,旅游资源丰度及品味度均十分优良;上犹、大余、龙南、石城、于都处于旅游发展的良好水平,区间值位于0.235 0~0.363 1之间,这些地区旅游资源品味度较高,旅游吸引力较强;三分之一的地区都是处于一般水平0.106 7~0.235 0之间,即崇义、赣县、兴国、宁都、安远、寻乌;而赣州中南部的南康、信丰、全南及定南处于低水平区间0.056 5~0.106 7之间,在整赣南地区旅游发展指数得分排序最后.空间分布整体呈“大分散、小集聚”格局.

由表3可知,区域经济综合最高的是章贡区0.702 6,最低的是石城县0.226 3,极差值接近0.5,说明赣南地区整体区域经济不均衡,区域之间区域经济差异化明显.其中,区域经济指数得分高水平区间趋于0.427 8~0.702 6,仅章贡区及龙南县2地区达到该水平.大余、崇义、定南、全南处于区域经济的良好水平,区间值位于0.340 5~0.365 2之间.部分地区都是处于一般水平0.269 7~0.304 7之间,即南康、赣县、信丰及寻乌,这些地区基本位于地级市周围.而接近一半的地区均处于低水平区间0.226 3 ~0.254 7之间,即赣东北的宁都、石城、瑞金、兴国、于都、会昌、安远及赣西的上犹在整个赣南地区旅游发展指数得分排序最后.空间分布整体呈由东北向西南递增的梯度格局,局部出现“小高峰”.

图1 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综合评价指数对比图

通过对比旅游与区域经济指数结果(图1)可发现:章贡区与兴国属于旅游—区域经济同步性,即T1≈T2,表明这两个地区在旅游与区域经济方面差异较小;而上犹、于都、石城、瑞金4个地区则属于区域经济滞后型,即T1>T2,表明在这4个地区旅游发展水平高于区域经济水平,旅游发展对地区区域经济带动作用明显;三分之二的地区属于旅游滞后型,即赣县、信丰、大余、崇义、安远、龙南、定南、全南、宁都、会昌、寻乌及南康皆为T1

4.2 耦合度分析

从图2来看,赣南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耦合度大部分处于拮抗阶段,仅少部分地区处于磨合阶段,空间分布差异较小,总体呈空间集聚型,中部出现“小高峰”分布规律,整体发展较为均衡.

从区域分异上看,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耦合度仅章贡区与瑞金位于磨合阶段, 二者旅游发展水平与区域经济水平相互作用相对较强,这与2个地区旅游资源丰富、旅游资源开发意识较强且经济相对发达有一定关联;剩余宁都、龙南、信丰、南康等16个地区耦合度值均位于0.3~0.5区间内属拮抗阶段,呈空间集聚分布,空间演变不明显,表明赣南地区大部分县市区在旅游与区域经济方面互动效应较小.而处于低度耦合及高度耦合阶段的地区数量皆为0(见图2).

由表2可知,一个地区的旅游发展指数及区域经济指数皆偏高,其耦合度偏高,如章贡区;而一个地区的旅游发展指数及区域经济指数皆偏低,其耦合度却偏高,如兴国.该现象表明,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并不能科学地反映出某地区旅游与发展的关系,若要使研究结果更具有指导性还需借助耦合协调模型分析其耦合协调度.

图2 耦合度类型空间分异图 图3 耦合协调度类型空间分异图

4.3 耦合协调度分析

整体来看,根据表2耦合协调度指数的计算结果及图3显示,区域内各地区之间存在的差异较小,且大部分地区处于基本不协调阶段,涉及中部地区与边界地区,表明赣南大部分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关联程度并不强;而处于严重不协调阶段的3个地区空间分布较为分散,分别分布在地级市边缘及省界地区;仅章贡区现“小高峰”,协调程度高于其他地区.

表4 赣南地区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

根据表4的显示结果,仅章贡区处于良好协调阶段且属于良好协调旅游—区域经济同步型.处于基本不协调状态的地区占了近四分之三,空间分布呈集中连片状.其中,兴国属基本不协调旅游—区域经济同步型;赣县、信丰、大余、崇义、安远、龙南、宁都、会昌、寻乌九个地区属基本不协调旅游发展滞后型;属于基本不协调区域经济滞后型的有上犹、于都、石城、瑞金四个地区.南康、全南、定南3个地区皆位于严重不协调阶段,且属于严重不协调旅游发展滞后型.

5 讨论与结论

5.1 讨论

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皆处于较低水平,章贡区是赣南地区区市政府所在地,其区域区域经济水平在整个赣南地区居于领先地位,该优势在其旅游招商引资及旅游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并进一步推动了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而地级市凭借优良的消费市场、庞大的经济体量及便利的交通枢纽与旅游发展相结合,更是依靠旅游产业促进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赣县、信丰、大余等9个地区属基本不协调旅游发展滞后型,这些地区有一定的旅游资源,但受交通、客源市场等因素影响,加之部分地区有自身特色产业作为经济支持,旅游产业重视度及关联带动性并不强.属于基本不协调区域经济滞后型的有上犹、于都等4个地区,这些地区本身拥有优质的旅游资源,在旅游投资政策上也颇受偏爱,但受山区等自然因素的影响,区域经济较为缓慢落后.

南康、全南、定南3个地区属于严重不协调旅游发展滞后型.南康是赣南地区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十分不匹配的一个地区,其区域经济中等水平,而旅游发展却垫底;一方面,南康以家具产业作为发展经济的主打产业,其家具产业居于全国领先水平,已发展成十分成熟的产业链,为南康经济水平的提升做出了重大贡献;另一方面,南康区内旅游资源稀少并缺乏优质旅游资源,旅游吸引力不足,造成旅游发展与区域经济失衡的局面. 为构建更加协调的旅游—区域经济格局,应充分考虑不同地区的旅游资源禀赋、地理区位及相关经济产业对其提出相应优化对策.首先,对于章贡区这类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较高的地区,应充分发挥其中心地区的优势,率先进行旅游模式创新,延长旅游线路,关联周边优质景点,凭借中心地区的辐射力积极带动周边地区的旅游发展;其次,对于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一般的地区,进行相关调研,寻求其旅游发展或区域经济不理想的根源,对症下药;最后,对于南康等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很低的地区,充分发掘其自身特色产业,依托现有政策,结合其优势与旅游产业相结合,开发具有独特魅力的旅游产品.

5.2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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