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角度观察事物
2020-05-20宋秀琼
宋秀琼
一
小屋后面有一棵高过屋顶的大树,细而密的枝叶伸展在小屋的上面,美而浓的树荫把小屋笼罩起来。这棵树使小屋予人另一种印象,使小屋显得含蓄而有风度。
换个角度,近看改为远观,小屋却又变换位置,出现在另一些树的上面,这个角度是远远地站在山下看。首先看到的是小屋前面的树,那些树把小屋遮掩了,只在树与树之间露出一些建筑的线条,一角活泼翘起的屋檐,一排整齐的图案式的屋瓦。一片蓝,那是墙;一片白,那是窗。我的小屋在树与树之间若隐若现,凌空而起,姿态翩然。本质上,它是一幢房屋;形势上,却像鸟一样,蝶一样,憩于枝头,轻灵而自由!
——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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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段文字描写的对象是小屋。作者先近观小屋,写出了小屋在树荫笼罩之下的“含蓄而有风度”的情态美。接着远观小屋,表现了小屋在丛林掩映之下的“轻灵而自由”的情态美。远观小屋时,作者先近写小屋前的树,再远写树丛中的小屋。因为小屋在树丛中,所以看到的只是从树木的间隙露出的小屋的局部。又因为树木的遮掩,所以小屋显得更美了。由近到远,从不同的角度呈现出了小屋的美。
二
每当我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的旁边读书的时候,兔子便偷偷地从床下面踱出来,没有一点声音。我从书页上面屏息看着它们。——先是大的一探头,又缩回去;再一探头,走出来了,一溜黑烟似的。紧随着的是两只小的,都白得像一团雪,眼睛红亮,像——我简直说不出像什么——像玛瑙么?比玛瑙还光莹。就用这小小的红亮的眼睛四面看着,走到从花盆里垂出的拂着地的草叶下面,嘴战栗似的颤动几下,停一停,走到书架旁边。嘴战栗似的颤动几下,停一停,走到小凳下面。嘴战栗似的颤动几下,停一停。忽然我觉得有软茸茸的东西靠上我的脚了。我知道是小兔正伏在我的脚下。我忍耐着不敢动。不知怎的,腿忽然一抽。我再看时,一溜黑烟,两溜白烟,兔子都藏到床下面去。伏下身子去看,在床下面暗黑的角隅里,便只看见莹透的宝石似的一对对的眼睛了。
——季羡林《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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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文字中,作者描绘了三只普通兔子之美:行動时的狡黠、机敏、警觉之美,静处时的色彩之美。美的呈现,全因为作者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做到了动静结合,倾注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三
这四棵树挤在一起,占地也不过一个篮球场大小,但却神志迥异地现出四种形来,实在是大自然的杰作。那“清”柏,像是扎根在什么泉眼上,水脉好,土气旺,心情舒畅。那“古”柏,大约根须被挤在什么石缝岩隙间,未出土前便经过一番苦斗,出土后还余怒未尽。那“奇”“怪”二柏便都是雷电的加工,不过雷刀电斧砍削的部位、轻重不同,她们也就各奇各怪。真是天雕地塑,岁打月磨,到哪里去找这有生命的艺术品呢?而且何止艺术本身,你看她们那清、奇、古、怪的神态,那深扎根而挺其力的功力,那抗雷电而不屈的雄姿,那迎风雨而昂首的笑容,那虽留一皮亦要支撑的毅力,那身将朽还不忘遗泽后代的气度,这不都是哲理、思想与品质的含蓄表现吗?大自然本身就是一部博大的教科书,我们面对她常常是一个小学生。我想应该让一切善于思考的人来这树下看看,要是文学家,他一定可以从中悟到一些创作的规律,《全唐诗》《聊斋志异》《山海经》《西游记》不是各含清、奇、古、怪吗?要是政治家,他一定会由此联想到包公那样的清正,贾谊那样的奇才,伯夷、叔齐那样的古朴,还有扬州八怪等那些被社会扭曲了的怪人。就是一般的游人吧,到此也会不由得停下脚步,想上半天。云南石林里那些冰冷的石头都会引起人种种联想,何况这些有生命的古树呢?她们是牵着一条历史的轴线,从近二千年以前的大地上走来的啊!
——梁衡《吴县四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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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树以人作比,写“清”柏是以情写形,写“奇”柏是以理写形,写“古”柏是以形比形,写“怪”柏是以形传形,又多收之于人。最后更以奇思妙想而出人意料,竟然用名著比树,从《全唐诗》《聊斋志异》《山海经》《西游记》中分别看出清、奇、古、怪来,虽匪夷所思,却又似乎不无道理。还从政治家的视角,引发人们联想到清正的包公,奇才贾谊,古朴的伯夷、叔齐,“扬州八怪”。这些,让人对作者的如椽大笔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写作借鉴
多角度观察事物时要注意以下几点:
1.观察要细致入微。为了让事物以文字的形式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我们必须细致地观察事物,这种观察一般包括本色观察和想象观察。本色观察即观察事物的原始状貌,尤其对事物的突出特点更要认真观察。可仰视、俯视、平视;远观、近观;看、听、嗅、触、闻……这样才能为后面的描写提供依据。想象观察即带着丰富的想象去观察,让事物更有立体感,引人产生美好的遐想,使作文更富有感染力,更富有深意。
2.描写要准确生动。在描写事物时,不求文字华美壮丽,只要能够准确地描写出观察所得,自有一种质朴美,就可以将作文写得很精彩。在此基础上,再注意一下语言的锤炼,我们的文笔便会日臻纯熟。至于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的合理运用,动静结合、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手法的恰当运用等,更能让作文锦上添花。
3.抒情要恰到好处。事物是客观的,而描摹事物之人是有复杂情感的。没有感情色彩的事物只不过是苍白无力的躯壳,难以达到感人的目的,只有写作者在描摹事物的过程中融入自己的主观感受,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等情感融注到具体事物中去,才能让读者产生感情的共鸣,获得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