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与祝愿
2020-05-15李玉山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是《天津教育》忠诚的读者。
参加工作的头几年,可读到的教育教学类期刊很少,每月如期而至的《天津教育》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那时我对两类文章比较感兴趣,学科教学策略与高考复习。语文是“大学科”,《天津教育》上每期都能有几篇与语文教学有关的文章。对专业功底很浅、教学经验尤其“贫瘠”的我来说,这些文章就是甘霖、营养液。那时学校没有复印机,只好把自认为重要的内容誊抄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有时还得用好词好句“贿赂”资料室管理员,为的是承蒙恩准,可以把杂志带回办公室与宿舍“揣摩”“研读”几天。实事求是地说,持续几年的阅读成为我专业进步的台阶。
我的文章第一次在《天津教育》上露面是1989年,《说话训练的四个环节》很幸运地在当年的列车快到终点时“挤”了上去。当时在我们学校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校长两次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有意无意地说:李玉山老师的文章在《天津教育》上发表了,这是我们学校了不起的大事。到底是怎样的“了不起”,校长没有说,我私下猜测,应该有这么几层意思:一是《天津教育》在校长心目中是很重要的杂志,其中刊发的文章應该是很有水平的;二是都标注作者单位,这是对作者所在单位的宣传,有广告效应……
文章是自己的好,收到样刊以后的两三周,有事儿没事儿我就会眯起眼睛“欣赏欣赏”,有时甚至要连着“欣赏”好几遍,越看越觉得简直就是天下之至文,其中的每一句都是世间最精妙的表达。
多少年后再看自己的“大作”,发现有些读不下去了。里面对“说话训练”的认识照抄了现成的结论,基本没有自己独到、具体、深入的解读与思考;文章的重心放在了“策略”(也就是“做法”)上,有点像教学总结,根本算不上严格意义的“论文”。可能是编辑老师觉得我的“做法”比较实在、操作性较强,多多少少能让其他语文老师有所借鉴;或者从“鼓励”的愿望出发,让我能有信心地坚持下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被“鼓励”的我从那以后每年都能写出几篇自己还算满意的教学论文,在《天津教育》上“亮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跟编辑们“混”熟后,曾经与他们多次沟通,由电波往来到短信往返到微信对话,我的文章也随之精变生色。我的有些文章发表后还曾在一定范围内产生了不算小的影响,像《文本解读的三个维度》《“教什么”是个大问题》等,有读者说我之所言解决了他们的困惑、廓清了他们曾经模糊的认知。我想,我的思考与主张所以还能得到读者的肯定,与责任编辑的“斧正”是有很大关系的。尤其令我钦佩的是,编辑们有时在版面上还对我格外破例,我的万字长文《“流水线作文”之诊治》竞能一次刊出。这样的眼力与魄力,至今我还时常在圈子内的聚会上很动情地忆起,言毕常常感动一大片。
最近几年,我在《天津教育》上发文的次数与频率稍显“疲软”。可能是我的兴趣点转移到了“学科专业”方向,写的文章过于追求“学科化”,尤其是“学科高专业化”,侧重于学科问题的商榷、考证、深究,很多文章不适合发在《天津教育》上;有些文章,比如课堂教学案例(包括教学实录、评课研讨等),因《天津教育》没有相关栏目而只好“他投”。尽管如此,我仍然密切关注每一期的《天津教育》。有时会和其他老师交流,哪篇文章值得一读,哪篇文章稍微有点“水”;有时则说某一期教育教学策略的文章太多了,教育理念引领方面的文章太少了;有时则干脆拿《上海教育》作比较对象,说应该怎样怎样;有时则胸有“郁结”直接跟责任编辑通话,说“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
细细想来,感恩、赞美也好,批评、建议也罢,都是一个天津教师对家乡教育——在我心中《天津教育》是天津教育的缩影——的真挚情感的外化。真诚地希望,也充分地相信,《天津教育》一定能够继续做好教育理念的引领者、教师专业成长的助推器,成为展示天津教师育人风采的大舞台。
(责任编辑:左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