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实，也要审美

边建松

活是真实的，文学作品是审美的，真实和审美之间有一道沟。我们在创作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时，要打通生活和文学的屏障，在真实和审美之间架起一道桥梁。

真实是写作的基本要求。也许有人会反驳：天马行空的科幻小说，内容不都是作家假想出来的？确实，刘慈欣的“三体”世界遥不可及，但人类面临困境的挣扎、希望是一样的。所以，虽然情节是虚构的，但事物发展、人物行为的逻辑是符合真实的，才让小说显得那么真实。

如何做到真实？细致观察、认真体会是一大法宝。本次展示的三篇文章都是散文，同样面临“真实”的问题，这里的真实，就是观察过、体会过的生活细节。比如，不清楚祖母做的水豆腐，《舌尖上的记忆》里的描写就可能会失真;不去体会面店老板对做面的用心，《面馆》里就不会有老板和顾客聊天的生动场景。对生活中的人、物、事，只有看到过、在心里转过，细节才会在文章中有真实效果。

有了真实，还要有美。写作如果止步于真实，就和复印机差不多。那些摄影大师的照片，不仅仅是真实，更蕴含美的意味。

美的意味包括美的情思。情思有各种各样：高尚的和颓废的，完整的和残缺的，前进的和曲折的……一般而言，我们所要表达的美的情思，总是让人在困惑中获得指引，而不是给人增添郁闷;总是让人在失望中获得慰藉，而不是给人增添绝望;总是让人在无助时获得信念，而不是给人增添消沉。就像《磨刀老头》中，磨刀这种职业在生活中渐行渐远，磨刀老头在生活中挣扎，却也坦然地接受变化。不提高审美层次，文章可能会空乏、粗鄙、消极。

美还体现在文字表达本身。文字既是表达美的工具，同时也是美的体现，若明白这一点，我们就应花点心思多学习语言表达。很多同学以为美的词句就是采用一些修辞手法，其实借用托尔斯泰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坏的表达千篇一律，美的表达各不相同。”美的表达有两个方面，一是传达的内容饱满丰富，二是内容的表达技巧有个性。《舌尖上的记忆》中，祖父祖母的家常菜让作者感受到“完整的幸福”，这种美就是靠陳述的语调、疏朗的段落、到位的词句选用表现出来的。

真实体现在生活，美体现在文章的意味，即美的情思和美的表达。知道了这一点，你会去实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