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格局下的城市发展
2020-05-04林宜桉
林宜桉
政治局会议定调“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加快推动和融入双循环成为城市群、都市圈建设的必然选择,将双循环走深、走实则是城市发展的重要课题,更高效、更协调的城乡和区域发展,有利于促进双循环经济发展新格局。在此背景下,城市想要实现创新驱动的内涵型增长,做好双循环下的创新文章,需要精谨细腻的作答。
发挥中心城市极点带动作用
双循环不止围绕劳动力、土地、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展开,消费能量也成为城市竞争的重要指标,消费额超万亿的北京、上海和消费额超6000亿的广州、重庆、成都、武汉、深圳等城市成为内循环时代消费型城市的引领者。比如成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综合运输研究所所长汪鸣指出,“随着成都与世界的连接更緊密,在满足国内外市场的消费需求中,成都正成为大循环和双循环的重要载体城市。”
在此期间,中心城市往往具有地理区位、文教底蕴、城市功能、产业基础、创新资源等禀赋,可充分发挥极点带动作用。上海交通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执行院长陈宪表示,“作为承接国内大循环的关键抓手,城市群格局下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正是内循环实现的重要途径。城市群时代,中心城市和都市圈在双循环中的地位逐渐凸显,成为双循环的节点和枢纽。”
由此,上海提出“着力打造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天津提出发挥比较优势,在推动形成新发展格局中“展现更大作为”;作为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的交汇点,广东提出发挥湾区市场优势吸引全球资源要素,推动内需和外需、进口和出口、引进外资和对外投资协调发展……各主要中心城市纷纷响应中央谋划,结合各自定位、聚焦重点,积极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在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城市问题研究所副研究员柴浩放看来,城市要做科学落实双循环发展战略的排头兵,“城市是信息、技术、资金、人才汇聚的节点,是打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主要场域空间,亦是各类创新的主要发源地,还是新型消费、引领型消费的肇始地。上海等一线城市正筹划建设成为实践双循环发展战略的重要城市,提出既要当好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又要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这也体现出了城市应有的担当。”
中国经济的大波浪时代已经退场,随之跨步而来的是都市圈时代,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樊纲据此认为,落实双循环要推动城市化、城市群发展,“中国目前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但仍处在发展的中期阶段,仍有大量的人生活在农村,城市化还有较大的拓展空间。目前,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京津冀等几个大城市群已到1.5亿至2亿人规模,中东部省会城市为核心的城市群也有3000万至5000万人的规模,集聚效应不断增强。这些城市群通过快速交通,把大城市周边的中小城市甚至周边的农村联接起来,解决房地产和其他的供求关系,有效促进区域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发展,从而促使国内的市场能够更好地循环起来。”而按照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陈耀的说法,“内循环为主的经济模式下,能够有较好表现的地区,集中在内陆的省份,重点区域主要是在郑州、武汉、成都、重庆、西安等城市围起来的这一块区域。这几个城市都是国家中心城市,是重要的节点,发展势头都比较好。”
“两个循环”相容共进之道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王一鸣认为双循环对城镇化提出了六点新要求,“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增强大都市圈和城市群双循环的枢纽功能、增强中心城市的创新策源功能、在内陆地区培育有竞争力的城市群、提高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提高城市治理现代化水平”。国家发改委国土开发与地区经济研究所所长高国力更指出,推动双循环互促的新发展格局需更好发挥城市功能和作用,“具体到不同类型的地区和城市,因为所处的发展阶段不一样,人才禀赋和技术条件不一样,不应该盲目比较,特别发达城市应该提出对外循环,省外循环或市外循环为主体,市外和市内循环体系互动,更切合城市发展的实际。如果城市只盯着自己内部循环,可能市场空间需求是有限的,如果打通跟外部的循环体系,跟市外、区外、国外的循环体系,这可能对这个城市新发展格局的构建更有益。”
在我国城镇化的深度改革与发展过程中,城市应深谙“两个循环”相容共进之道,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魏建国为各城市发出警醒,“城市在贯彻执行的时候不要演变成为以地方内循环为主的地方保护主义。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已经打通了原有的、改革之前的国内碎片化市场,形成了全国的一个超大型市场,这个市场是未来还会继续引领全球的消费市场。这个超大市场的优势是我们打造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最主要的基础和关键。不能够把它错误地理解为城市自己也要搞循环。城市在打造双循环的时候,要把各自地方特色优势融入到或加入到超级大市场优势中,汇集成一个大的增量。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时候,各城市是主力军、是核心力量。要根据各城市自己的特色,找出软肋,补齐短板,打造开放的、稳定的、安全的产业链和供应链,绝不是闭门造车,关起门来自己搞封闭式发展,而是更加主动地开放和改革,取得高质量的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