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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瓦克后殖民女性主义视野中的她者和话语权旁落

2020-04-30古乐诗

神州·中旬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话语

古乐诗

摘要:本文将从斯皮瓦克的后殖民女性主义立场展开;斯皮瓦克指出女性庶民的话语最终如何被湮没在本土和殖民话语中;在关于女性庶民话语困境解决的策略上则主张恢复女性庶民的主体意识。

关键词:斯皮瓦克;女性庶民;话语

如果庶民面对的是历史中话语的失落,那么女性庶民则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被双重边缘化了:殖民主义话语暴力通常裹挟男性中心主义倾向。对女性庶民的关注是斯皮瓦克在后殖民主义话语研究当中的重点,她认为女性庶民在庶民的斗争历史当中承担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要理解什么是“女性庶民”,应当从斯皮瓦克的女性主义立场持有上去理解。

一、斯皮瓦克对女性和女性庶民的定义

斯皮瓦克认为“对任何事物下严格的定义最终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并不意图构造一个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女性定义和女性主义立场,而认为“女人”这个概念的意义要借助于与其他概念的差异性建立起来。因此“我本人对于女人的定义十分简单,它取决于在各种文本中所使用的‘男人。”斯皮瓦克采取了一种“策略上的本质主义”。这是一种暂时性的对原有概念采取改造、移植手段的策略,贯穿于她的理论中。女性庶民则是根据其后殖民批评的需要而在具体文本中显现自身的,同时尽量保持其被动言说形象。

斯皮瓦克尤其侧重于对女性庶民话语权的关注,尤其是通过对殖民地历史档案书写的解构式阅读,在历史和文学话语场展示出女性庶民被压抑了的话语痕迹,恢复她们的主体意识,警醒女性庶民争取自己的话语权。当然,这几乎无法实现,斯皮瓦克除了基于现实的设想之外并没有给出现实解决路径,但这样的设想依旧具有意义。

二、女性庶民的噤声:父权话语系统及殖民话语阐释系统下寡妇的自焚

理解斯皮瓦克对父权主义和殖民主义对女性庶民话语的抹拭的研究,主要可以从“寡妇的自焚”这一殖民地历史传统上去理解。斯皮瓦克对名叫“撒蒂”的习俗展开了深入分析。“撒蒂”指的是印度寡妇在丈夫去世之后,需走上火化丈夫的火堆中殉葬的习俗,在殖民社会的早期为殖民者废除。这种习俗中交织着父权文化传统和殖民话语体系,它们尽管是以对立的方式出现的,但都同样擦除了女性的声音。

斯皮瓦克用英国人的常用句来说明:“白人正在从褐色男人那里救出褐色女人。”对殖民话语阐释系统来说,这意味着殖民时期到来之前,女性庶民是等待拯救的,殖民者的到来使女性从“被迫殉葬”、“蒙昧落后”、“反人权”当中解脱出来;然而在本土父权话语系统当中寡妇是自愿陪葬的。这两种话语阐释从不同的角度遮蔽了女性庶民本真话语。证据在东印度公司的警方档案记录中。斯皮瓦克发现英国人写错了殉葬寡妇的名字,甚至将种姓写成部落;同时,撒蒂并不是一个广泛的习俗,甚至允许女性自由选择;英国殖民者将保护第三世界女性作为一个好社会建立的能指,扩大实施领域,用知识话语暴力将其定性为野蛮的犯罪,在整个过程当中,并没有任何女性庶民话语的参与。

在原始土著语境中,女性庶民的话语地位如何?这一仪式存在着特殊的外部认可:女性被教化,殉葬是一种被赞赏和崇敬的选择;如果不作出殉葬的选择,放弃殉葬也意味着选择一种被监禁的类似惩罚的生活。不管在印度人中还是在印度人和英国人之间,对这种命运都没有争议。寡妇的话语消逝在了父权主义和殖民主义话语各自的立场阐释当中。

三、女性庶民内部: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女性庶民的分裂

斯皮瓦克察觉,第一与第三世界女性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历史、文化和政治环境上的差异。“姐妹情谊”抹去了第三世界女性庶民在经济、政治与文化上的不同。斯皮瓦克批判西方女权主义抱着将不同梯级世界的女性庶民看作无差异整体的美好幻想,在组建一个未经验的异族世界时只把她性控制在一个本民族可以理解认同的局限范畴。“学术界的女性主义者必须学会向她们(女性庶民)学习,对她们说话。”

第三世界国家也并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化的整体。虽然遭受殖民压迫是他们的共同点,但是所受压迫的程度不同,以及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等方面的差异使女性庶民生存状态也很不相同。因此无论是第一和第三世界之间,第三世界各个国家之间,女性庶民话语实践在宏观上的背景都存在巨大的差异,精英知识分子使用的话语应当保持其“她性”,而不是构造一个符合认知的“她者”,否则将会走向走向另一种对女性庶民的话语暴力。

四、他者:女性庶民主体意识的缺失和恢复

斯皮瓦克寻求对女性庶民主体意识的开掘,让女性庶民的话语得以浮现。女性庶民殉葬仪式当中,无论是土著人口中女性向死的欲望,还是殖民者口中的女性生存的欲望,都依旧是一种被建构的主体欲望,是话语的暴力、女性主体的意识形态生产;在所有话语的合流中女庶民只是被有效地建构为男性的一个对象,一个确立男性主体地位的镜像,一个她者。因此展现女性庶民话语的努力关键在于主体意识的恢复。

“女性形象,从一个宗派到另一个宗派,从一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就在她自身耗尽了确切的身份的时候,她作为女儿/姐妹、妻子/母亲,组构了父权连续的语法关系。在这一特定的领域中,对属下阶层和历史学家之类来说,共同体或者历史的连续性的产生,建立在掩饰她的断裂的基础之上,建立在反复耗尽她作为一个工具的意义的基础上。”斯皮瓦克为女性庶民的主体意识恢复探讨了两个重要的话语领域,一是领土性,二是公共权力模式。前者用来探讨女性在血缘和空间控制的关系之中的作用,后者用来探讨她在血缘和政治权力的关系中的作用。从领土性上来说,庶民研究小组认为土著村庄造反的主要联结纽带是在血缘上具有共同性的种姓,但他们没有看到作为血缘终结的女性,而正是女性的交换作用导致不同血缘种姓之间的联结关系。从公共权力模式上来说,在印度,公共权力结构也主要基于血缘家族和部落。在斯皮瓦克看来,女性作为一种符号所连接起来的意义领域,即血缘和父权结构,它的语法已经渗透在社会生活和政治领域中,在庶民起义中充分显示了它的話语力量。在斯皮瓦克看来,女性庶民在庶民主体意识的位置是更为基本和重要的,甚至是说明整个庶民主体意识的前提。如何不迷失在各种意识形态对庶民尤其是女性庶民的主体建构,不迷失在各种话语共同编制的虚假历史之中,是研究者需要解决的问题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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