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全国耕地消纳的畜禽粪便特征分布与环境承载力预警分析*

张藤丽, 焉 莉,韦大明

基于全国耕地消纳的畜禽粪便特征分布与环境承载力预警分析*

张藤丽1,2, 焉 莉1**,韦大明2**

(1. 吉林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 长春 130118; 2. 生态环境部环境规划院总量控制与排放交易研究中心 北京 100012)

为加快畜禽养殖行业粪污资源化利用, 促进畜牧业可持续发展, 及时掌握畜禽粪便的特征分布, 对有效防控养殖区域环境的污染尤为重要。目前多数畜禽粪便污染研究都是基于省市区域尺度, 而进行全国尺度的研究相对较少。本文运用排污系数法, 以中国畜牧年鉴数据为计算基础, 估算出2016年全国31个省份畜禽粪便的产生量、污染物产生量及污染物流失量。在此基础上, 分析全国2016年畜禽粪便的排放分布特征, 并将不同畜种的粪尿产生量统一换算为猪粪当量, 计算出单位耕地面积猪粪当量承载负荷及预警值, 参照相关标准得到2016年全国各省所对应的预警级别。结果表明: 2016年全国畜禽粪便总产生量为246 836万t, 其中牛粪产量最多, 家禽粪产生量最少; 所研究的31个省份中四川省、河南省、山东省的粪便产生量较多。假设产生的粪便可以利用当年的有效耕地消纳, 则2016年31个省份畜禽粪便平均单位耕地面积猪粪当量承载力负荷为19.55, 单位耕地面积猪粪当量预警均值为0.49。本文所测算的31个省份中大部分省份预警值处于无环境威胁预警级别(Ⅰ级), 但北京市处于有环境威胁预警级别(Ⅲ级), 西藏自治区处于很严重环境威胁预警级别(Ⅵ级), 青海处于严重环境威胁预警级别(Ⅴ级)。根据计算得出的预警级别, 各省应根据自身情况充分利用畜禽粪便资源, 尤其是在预警值较高地区应及时做好畜禽养殖总量控制及污染防控。

畜禽粪污; 猪粪当量; 排污系数法; 耕地负荷; 负荷预警

近年来, 畜牧业已日益成为农业经济中最具活力的因素, 成为农民增收见效最快的支柱产业。规模化养殖作为农村经济主力军, 其畜禽养殖废弃物所带来的环境隐患问题也将越来越大。畜禽粪便中污染物直接或间接地对养殖周围的土地、水体和大气环境造成不同程度的污染, 长久下去必定会影响人类健康。因此, 对全国各地区开展畜禽粪便耕地承载力估算与预警分析及其重要。根据《第一次全国污染源普查公报》显示[1], 畜禽粪便中化学需氧量(COD)、总氮(TN)、总磷(TP)的产生量分别为1 268万t、106万t和16万t, 分别占农业污染源产生量的96%、38%、65%[2]。另外, 根据我国每年畜牧业统计数据可以得知, 全国畜禽养殖量每年都在不同程度地增加, 但是各省可用耕地面积却在不同程度地减少。畜禽粪便的污染物减排迫在眉睫, 关乎我国生态环境质量的整体改善。由于畜禽粪尿的特点决定了其无法进行大范围、跨地区的移动, 所以在当前可行的技术条件下, 耕地消纳仍是较为经济、可行的畜禽污染物处理手段。

目前, 我国关于畜禽粪便对环境的影响已有较多研究, 主要集中于粪污的危害、治理及土地承载量的相关研究[3-5]。一些专家学者从植物养分需求出发, 根据养分平衡理论, 从粪污产生源头开展关于区域畜禽养殖量和负载指数的研究, 最终得出研究城市的畜禽养殖是否接近环境容量[6]。邹晨昕等[7]以江苏省滨海地区为例, 以种养结合为前提, 分析盐城市种植业生产农作物氮养分年消耗总量和耕地土壤氮养分供给量, 最终得出滨海地区畜禽养殖空间布局错位和地区污染程度。张怀志等[8]基于养分平衡理论, 构建区域农田畜禽承载量预测模型, 并对内蒙古赤峰市畜禽养殖进行预测, 从环境压力角度考虑, 推荐基于氮的预测值作为计算赤峰市可新增生猪养殖量和承载量的依据; 另外还有学者以福建省为例[9], 根据种畜平衡, 研究莆田地区的环境承载力, 结果表明, 该市大部分区域处于负担过重的状态。牛俊玲等[10]针对河南省规模化养殖发展中的耕地污染负荷及风险进行研究, 结果同样显示研究区域内大部分乡镇已经处于畜禽粪便污染中。盛婧等[11]以规模化养猪场为例, 结合种养平衡理论, 对种养配置比进行研究, 结果表明万头猪场需要配置的最少农田面积分别为粮油作物地272.5~ 285.4 hm2, 或茄果类蔬菜地149.4~188.2 hm2, 或果树苗木地599.4~1 248.8 hm2。

以上研究大多针对某个城市或区域, 而对全国畜禽粪便环境承载力及预警分析研究相对较少。目前国家正在积极推进总量减排计划, 也制定了相关的法律法规[12-13]; 同时相关研究[14]证明长期使用养殖或畜禽废水灌溉农田对土壤环境以及作物产量有一定的影响, 但也有研究[15]表明长期使用养殖污水对蔬菜园进行灌溉增加了土壤中脱氢酶、蛋白酶、脲酶、纤维素酶和酸性磷酸酶的活性。发达国家在畜禽粪便的资源利用方面已有多年经验, 而根据各区域的畜禽粪污排放特点, 明确区域的畜禽粪便环境承载阈值, 适量地进行耕地消纳是有效利用畜禽粪便的关键。因此, 通过对全国畜禽粪污分布特征的分析, 可以更加直观地探明我国目前各省的畜禽粪尿污染情况并制定相应政策。基于此, 本文根据官方有关数据, 对2016年全国畜禽养殖行业的粪便产生量、主要污染物含量和流失量进行核算, 分析结论可对制定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发展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中国(因缺少相关数据, 不含台湾、香港、澳门等地)2016年畜禽养殖量为基础数据, 研究31个省(市、自治区)的猪、牛、羊、家禽粪便排放量。

1.2 数据来源

畜禽出栏量、耕地面积数据来源于《中国畜牧兽医年鉴2017》[16], 各类畜禽存、出栏量见图1。由于目前我国还未对畜禽养殖的饲养周期进行确切规定, 所以查阅相关文献后, 最终将牛、羊饲养周期定为365 d, 猪饲养周期定为199 d, 家禽饲养周期定为210 d[17]。

由于各类畜禽在饲养过程中饲养周期不同, 为避免计算重复, 本文中将牛和羊的存栏量、猪和家禽的出栏量作为当年的饲养量, 本研究中所涉及的各类畜禽日排泄系数、污染物平均含量及污染物进入水体的流失率均采用生态环境部公布的参数[18]。

图1 2016年中国31个省份(市、自治区)畜禽养殖数量

1.3 估算方法

1.3.1 畜禽粪便产生量估算

畜禽粪便产生量计算公式为:

=××/1 000 (1)

式中:为各类畜禽粪便产生量, t×a-1;为饲养量, 万头;为饲养周期, d;为各类粪便日排泄系数, kg×head-1×a-1。

1.3.2 畜禽粪便污染物产生量及流失量估算

畜禽粪便中含有多种污染物, 因畜禽种类、饲养周期、饲养环境不同存在较大差异, 本文主要对畜禽粪便排泄的主要污染物——COD、TP和TN进行估算。大量研究证明, 畜禽粪尿中这些污染物的含量有稳定的参数范围, 本文中的参数取自生态环境部发布的统计数据(表1, 表2)。

畜禽粪便中污染物含量的计算公式为:

=×/1 000 (2)

式中:为畜禽粪便中污染物含量, 万t;为各类畜禽粪便产生量, t∙a–1;为各类粪便污染物参数, kg∙t–1。

畜禽粪便存放过程中由于雨水冲刷污染物会渗入土壤, 进入周边水体后会对水环境产生影响, 故需对污染物的流失量进行计算。计算公式为:

=×(3)

式中:为畜禽粪便流失量, 万t;为畜禽粪便中污染物含量, 万t;为畜禽粪便污染物进入水体流失系数, %。

1.3.3 畜禽粪便耕地负荷量估算

耕地畜禽粪便承载力指特定区域耕地消纳粪便的能力, 一般用土壤对畜禽粪便的负荷量来表示[19]。对于种植业来说, 畜禽粪便不是污染物, 而是天然的肥料, 但是各种畜禽粪便所含养分不同, 不同作物、不同土地对不同畜禽粪便的消纳能力也有一定差异。经查阅文献发现, 农民的猪粪使用量最容易掌握, 所以此研究中将不同种畜禽粪便换算为猪粪当量。猪粪当量的换算系数取自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公布的全国畜禽养殖行业污染情况调查报告[17]。本文在估算耕地的畜禽粪便承载负荷时, 以单位耕地面积畜禽负荷量表示耕地畜禽粪便环境承载力, 计算公式为:

表1 不同种类畜禽粪便日排放系数及污染物参数[16]

表2 畜禽粪便污染物进入水体的流失率[16]

式中:为单位耕地面积畜禽粪便猪当量负荷量, t∙hm–2∙a–1;为各类畜禽粪便猪粪当量产生量, t∙a–1;为计算年份有效耕地面积, hm2;为各类畜禽粪便量, t∙a–1;为各类畜禽粪便换算成猪当量的换算系数(表3)。

1.3.4 畜禽粪便耕地负荷预警

目前, 全国各省市畜禽粪便的主要去向包括: 就地消纳、售给周边种植户、堆积发酵、生产沼气和有机肥等。较大规模养殖场的环境风险意识很强, 会侧重选择自有土地消纳或装有配套的处理设施。但是在实际运行中有些养殖场的处理设备利用率不高。一些小规模的养殖场会更愿意将粪便直接出售给周边的种植户, 以减少后续处理的资金、技术、设备和人员等方面的投入。因此, 在畜禽粪便的处理方式中还田仍是主要处理方式。耕地是目前的主要消纳场所, 因此对于畜禽粪便耕地承载力预警程度首先采用畜禽粪便猪粪当量负荷预警值来分级(表4)。具体计算公式为:

=/(5)

式中:为区域畜禽污染物负荷量警报值;为单位耕地面积畜禽粪便猪当量负荷量, t∙hm–2∙a–1;为耕地理论最大适宜污染物承载量, t∙hm–2∙a–1。

表3 各类畜禽粪便的猪当量系数[16]

根据相关研究, 该文所采用的畜禽粪便耕地理论最大适宜污染物承载量以中国南北地理划分线——800 mm等降水量线(秦岭—淮河—喜马拉雅山东南端一线)为界, 以南以45 t∙hm–2∙a–1为有机肥最大承载量[20-21], 以北则以30 t∙hm–2∙a–1为最大承载量[22]。通过对31个省(市、自治区)耕地负荷警报值的计算并对应畜禽污染物负荷警报分级方法, 分析目前各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污染物对环境威胁程度。

2 结果与分析

2.1 畜禽粪便产量、来源结构分析

图2显示, 2016年年末31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总产量为246 836万t, 其中粪的产生量占总产生量的66.44%, 尿的产生量占总产生量的33.56%。从畜禽粪尿产生量的分布来看, 四川、河南、山东的畜禽粪尿产生量较多, 分别占全国粪尿产生量的8.66%、8.21%、7.03%。从不同畜禽种类来看, 牛粪产量最大, 为75 688万t, 占总产生量的30.66%; 猪和羊的粪便产生量相对较少, 为27 264万t和28 576万t, 分别占总产生量11.05%和11.58%。本文所采用的排泄系数为第1次污染普查所计算得出, 牛粪和牛尿的排泄系数分别为20 kg×head-1×d-1和10 kg×head-1×d-1, 分别是猪粪和猪尿排泄系数10倍和3倍多, 更是家禽粪的160倍之多。排泄系数的差异最终导致虽然牛的养殖量不及家禽与生猪的养殖量, 但是粪便产生量却大于家禽和生猪。

表4 畜禽粪便污染物负荷警报分级[23]

图2 2016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产生量

2.2 畜禽粪便污染物产生量与流失量分析

本文所研究的畜禽粪尿污染物主要包括COD、TN、TP(表5), 这3种污染物总产生量分别为6 011万t、1 302万t、483万t。从具体指标来看, 污染物含量最多的是牛粪, 家禽粪含量次之, 因近些年生猪养殖有所限制以及排污系数相对较小, 所以猪粪污染物含量相对较少。

2016年的COD流失量高达674万t, 很明显这会对水体环境造成很大影响, 特别是对水体污染物中有机污染物的含量影响较大。牛粪中COD含量最大, 为2 346万t; 羊粪中COD含量最少, 为132万t; 家禽粪中的TN、TP含量最多, 分别为338万t、188万t。

如图3所示, 所研究的31个省(市、自治区)中, 四川、河南、山东省的COD产量对全国COD产量贡献率最大, 分别占全国总产生量的8.55%、8.32%、8.02%。因为上述3个省份畜禽养殖量大于其他省份, 而且家禽的猪粪当量换算系数远大于牛羊的换算系数, 这导致上述3省换算后家禽猪粪当量占比很大。除以上3省外, 湖南和云南两省的COD也高于300万t。COD高的地区猪牛的养殖量普遍高, 说明生猪对COD产生量的贡献率较大。从流失量上来看, 四川省的COD流失量最大, 为60万t。

山东、河南、四川3省畜禽粪便TN产生量分别占全国TN总产量的8.98%、8.23%、8.20%, 而且广西、广东、湖南、辽宁等省区的TN产生量也已经处于50~90万t。由图3a和图1所示, TN产生量大的地区, 羊和家禽的养殖量普遍大于猪、牛的养殖量, 而且羊和家禽的TN排泄系数分别为7.5 kg∙head–1∙t–1和10.42 kg∙head–1∙t–1, 远大于猪、牛的排泄系数。且猪、牛的养殖量在以上地区也很大, 综合导致以上地区的TN产生量远大于全国其他省份。四川省的TN流失量最大, 为12万t。同样山东、河南、四川也是TP产生量贡献率较大的省份, 分别占全国TP产生量的9.70%、7.85%、7.49%, 福建、浙江等地目前畜禽养殖所产生的TP基本较少, 因为这几个省份牛的养殖量相比其他省份少很多, 目前不会影响当地环境。山东省TP的流失量最大, 为4万t。

表5 2016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中主要污染物总含量及流失量

图3 2016年中国31省(市、自治区)畜禽粪尿污染物产生量(a)和流失量(b)

由于各省地形、降雨量等自然因素的影响, 各地污染物流失量的差异也较大, 因为四川省畜禽养殖数量占比较大, 导致总体的粪污产生量也很大, 进而导致各类污染物的流失量也大。目前来看, 各类污染物产量较多的省份大多处于内陆地区。四川、河南、山东3省应重点治理畜禽养殖行业, 控制养殖数量, 加强后期粪污处理。

2.3 耕地消纳畜禽粪便预警分析

区域畜禽污染物负荷程度警报值与环境承载力呈反比, 即随着前者数值的增大, 环境对畜禽粪便负荷量承受能力在逐渐降低, 畜禽粪便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影响越大[24]。若预警值超过一定数值, 则会对土壤环境造成影响, 影响土壤的理化性状, 严重时会导致一系列不良后果, 如土壤盐分累积, 影响作物生长。而且过量家禽粪便施用在蔬菜地中会导致硝酸盐在蔬菜体内累积, 不符合蔬菜标准化生产的要求。从表6可以看出, 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猪粪当量负荷平均值为19.55t∙hm–2∙a–1。各省(市、自治区)的负荷差异也很大, 西藏猪粪当量负荷最大, 为186.78 t∙hm–2∙a–1, 是平均值的9.5倍之多; 其次是青海和北京, 分别为76.10 t∙hm–2∙a–1、33.94 t∙hm–2∙a–1; 黑龙江的猪粪当量负荷最小, 为5.11t∙hm–2∙a–1。青海、北京两地由于耕地面积相对较少, 则负荷量较大。但是西藏负荷量大是因为养殖量多而耕地面积较少的双重原因, 所以西藏要注意控制养殖量, 减少粪便的产生。

根据计算结果可以看出, 西藏的单位面积耕地猪粪当量负荷级别为Ⅵ级, 已经对环境产生很严重威胁; 青海的预警级别为Ⅴ级, 对环境造成较严重的威胁; 北京市的预警值为Ⅲ级, 说明已经对环境产生了影响。辽宁、湖南、广东、广西、海南、四川、云南7个省份的预警级别达到Ⅱ级, 说明当地的畜禽粪便对环境稍有影响。

3 讨论与结论

3.1 讨论

各地区根据目前的养殖预警分析, ‘以地定畜’科学划定禁养区、限养区和适养区, 不断优化规模养殖结构。近些年来, 有关学者运用排污系数法估算了江苏[25]、北京[26]、四川[23]、河南[27]、湖北[28]、海南[29]等地畜禽粪便污染的情况, 其中四川省的畜禽养殖量已经近50%的环境容量, 这与本文中得出的四川省污染物产生量占比居多结论一致。所以各地区要加快引导小散养殖户有序退出, 引导畜禽养殖向养殖密度较低的适养区转移。从表6可以看出, 我国一些地区耕地面积少, 但是养殖数量居高不下, 导致粪污末端资源利用全量还田处理的方法很难实现, 因此需要从源头控制养殖区养殖数量。同时鼓励大中型规模养殖场(户)参与土地流转, 扩大养殖用地和经营规模, 实现种养结合模式就地消纳。此外可以通过加快标准化改造规模养殖场, 改进养殖工艺, 提升设施装备等方法, 减少污染物排放量。如西藏、青海、内蒙古等农牧地区虽目前以耕地面积进行消纳有很高的污染风险, 但西部地区还存在大面积的草地未核算到消纳面积中, 因此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此文采用的排污系数为第1次全国污染普查公布的数据[1], 由于我国地域较广, 地质条件不同, 南北方气候差异较大, 降水两极分化等原因, 各地排放系数差异很大。排放系数数据是国家基于2007年数据测算, 于2010年发布, 所以目前的排污系数仅为当时的平均水平, 现今可进一步优化产排污系数[30]。近期有专家学者对畜禽产排污系数进行了相关研究, 发现广西地区除肉牛粪便有机质浓度比较稳定外, 粪尿中各污染物浓度直接受气候和饲料营养成分影响, 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季节性差异[31], 而且得出的肉牛产排污系数低于第1次全国污染普查发布的数据。近年来随着我国畜禽养殖环境的不断改善, 治理力度的不断加大, 养殖规模持续整合后, 粪污处理技术会不断提高, 产排污系数也会持续降低。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的最好途径是有机肥适量还田。近些年来, 专家学者针对种养结合开展了一些研究。王凡[32]得出施用粪肥增加了土壤有效铁、有效锌、有效锰含量, 但降低了土壤有效铜含量; 张鸣等[33]研究了畜禽粪肥与化学肥料配施对小麦()的影响, 发现畜禽粪肥与化肥配施能提高春小麦产量, 促进养分吸收, 提高肥料利用效率, 培肥土壤, 尤其以鸡粪与化肥配施效果最好。由此可见有机肥还田不仅可以解决畜禽粪便的污染问题, 减少化学肥料的使用, 还可以为作物提供生长的必须养分。对于大型养殖场(户)可以实行“因场适宜”的综合治理利用模式, 将畜禽干粪、作物秸秆、坏损蔬菜等养殖、种植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生产有机肥。例如北京、西藏、青海地区耕地面积较少, 无法满足粪便就地消纳, 则可以将畜禽粪便加工成有机肥料进行长途运输, 异地消纳; 山东、河南等耕地面积较多的省份, 可以构建氧化塘, 发酵产物沼液进入氧化塘, 经过生物降解后, 部分直接用于果蔬和农田的施肥灌溉, 部分经浓缩后根据作物需肥特性制成沼液营养液肥, 剩余的沼液经深度处理后作为灌溉水施用; 产生的沼气可以用于养殖场内发电。以此循环利用, 既为当地农民创造了经济价值, 也解决了粪污资源化利用的问题。

表6 中国31省(市、自治区)耕地消纳畜禽粪便负荷及预警

续表6

3.2 结论

通过对2016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产生量、污染物产生量、流失量及耕地猪粪当量负荷计算, 得到以下结论:

1)2016年31个省(市、自治区)粪产生量占总体粪污的66%, 尿产生量占34%。其中牛粪产生量最大, 占全部粪便产量的31%, 是污染物来源的主要因素; 畜禽粪便产生量最大的省份是四川省, 最大产生量为21 370.86万t。

2)2016年全国31个省份畜禽粪污中COD、TN和TP产生量分别为6 011万t、1 302万t、483万t。从具体指标来看, 污染物含量最多的是牛粪, 家禽粪含量次之, 主要是由于牛粪日排泄系数较其他畜种高出许多; 由于四川、河南、山东3省畜禽养殖数量较多, 且污染物的流失量与产生量呈正比。这造成了上述地区的污染物产生量与流失量在全国贡献率相当大。仅四川、河南和山东3省的COD、TN、TP流失量之和已占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各污染物流失量的24.94%、24.11%、25.23%。

3)2016年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便单位耕地面积猪粪当量承载力负荷为19.55 t∙hm–2∙a–1, 单位耕地面积猪粪当量预警均值为0.49, 总体预警值处于Ⅱ级。从耕地消纳的方式来看, 目前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畜禽粪污的产生已经对当前的整体环境有影响; 不同省份之间耕地畜禽粪便猪粪当量的负荷差别较大, 本文所研究的大部分省份处于Ⅰ级预警(对环境无威胁), 已经达到Ⅱ级预警(对环境有威胁)的省份有辽宁、湖南、广东、广西、海南、四川、西藏, 对环境稍有影响; 北京市预警值达到Ⅲ级, 已经对环境产生一定的威胁; 青海省预警值达到Ⅴ级, 已经对环境产生严重影响; 西藏自治区预警达到Ⅵ级, 当地畜禽粪污对环境产生很严重的威胁。各省(市、自治区)应根据自身情况充分利用畜禽粪便资源, 在预警值较高地区应及时做好畜禽养殖总量控制及污染防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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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 distribution of livestock manure and warning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carrying capacity based on the consumption of cultivated land in China*

ZHANG Tengli1,2, YAN Li1**, WEI Daming2**

(1.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Jili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118, China; 2. Research Center for Total Amount Control and Emission Trading of Chinese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Planning, Ministry of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Beijing 100012, China)

In order to speed up the utilization of excrement and waste resources in the livestock and poultry breeding industry, and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nimal husbandry,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timely grasp the characteristic distribution of excrement and waste for effectively preventing and controlling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 the breeding area. At present, most of the researches focus on livestock and poultry feces pollution, based on the level of provinces and cities, while the researches on the national scale are relatively few. In this paper, manure production, pollutant production and pollutant loss in the livestock and poultry industry in 2016 were estimated with the pollution factor method and based on the calculation of China Animal Husbandry Yearbook data. The pig feces equivalent bearing load and early warning, and the value per unit cultivated land area were calculated on the basis of the above analysis and by converting feces and urine produced by different kinds of livestock into pig feces equivalent. Furthermore, the corresponding early warning level of 31 provinces in 2016 was obtained by referring to relevant standard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in 2016, the total amount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was 2 468 million tons, of which cattle manure was the most and poultry manure was the least; among the 31 provinces studied, Sichuan Province, Henan Province and Shandong Province had relatively more manure. Assuming that the manure could be effectively consumed by the farmland in the same year, the bearing capacity load of pig feces equivalent per unit cultivated area in 2016 was 19.55; and the early warning value of pig feces equivalent per unit cultivated area was 0.49. Most of the 31 provinces measured in this paper were at level Ⅰ, among which Beijing was at level Ⅲ, Tibet was at level Ⅵ, and Qinghai was at level Ⅴ. According to the result of early warning level, each province should make full use of the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according to its own situation. Timely control of the total amount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breeding, and pollu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should be taken in areas with high early warning value.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Pig manure equivalent; Emission coefficient method; Cultivated land load;Load warning

s: YAN Li, E-mail: yanlijau@163.com; WEI Daming, E-mail: lunwen201906@163.com

Dec. 5, 2019;

10.13930/j.cnki.cjea.190853

张藤丽, 焉莉, 韦大明. 基于全国耕地消纳的畜禽粪便特征分布与环境承载力预警分析[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中英文), 2020, 28(5): 745-755

ZHANG T L, YAN L, WEI D M. Characteristic distribution of livestock manure and warning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carrying capacity based on the consumption of cultivated land in China[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20, 28(5): 745-755

S8-1

*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8YFD0800100)资助

焉莉, 主要从事农业环境管理与农业面源污染研究, E-mail: yanlijau@163.com; 韦大明, 主要从事污染物总量控制和管理研究, E-mail: lunwen201906@163.com

张藤丽, 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面源污染。E-mail: 15754368647@163.com

2019-12-05

2020-02-18

*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ject of China (2018YFD0800100).

Feb. 18,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