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幻觉（外二首）

于贵锋

更多时候，麻鸭在河洲上一动不动

像几块黑黑的石头。更多的石头下面

淤泥也是黑的。有时灰白，和河水内心

泛起的颜色互动。麻鸭偶尔动一下，像幻觉。

在水面，麻鸭像被锚住的小得不能再小的船。

小斧头

工业的烟在早晨也累了，但依然有时间

用寒风洗洗脸。月亮像一把明亮的小斧头

挂在一棵槐树的头顶。过路者知道，湖水里的冰

还在睡。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静谧

有自己的结构与布局、虚与实，底色干净的蓝

雪

雪落在冰上時，雪有点发青。

雪落在屋顶上时，雪更白，更干净。

他扫着桥栏上的雪，像在玩耍。

被扫到一块儿的尘土和雪，倒在了树坑。

当然，低处的雪，人够不着的雪，像某种具有针对性的持续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