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仁的写作经

张达明

滔滔不绝，就不能清澈见底

在《十月》杂志创刊人张守仁的新书《名作家記》发布会上，有人提问：“现在一些写书的人比较浮躁，尤其是年轻作者，您对他们有什么建议吗？”

张守仁说：“我年纪大了，已经86岁了，可能不怎么谦虚。对于一些作家写的量很多，一遍稿，我持不赞成态度。”他有个朋友，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写了5000多万字的作品，出了50卷的文集，一本书按50万字计算，50卷才2500万字，50卷的文集占他已写的文字二分之一。虽然年龄相仿，但这个朋友见他很害怕。张守仁对他说：“你写那么多，竟有5000万字，有谁会看？1000万字已经了不得了。”这个人有个习惯，写完一遍不改，有一次把一篇12万字的中篇拿过来，张守仁说：“你发了那么多，又来了，能不能写少一点？”说归说，还是帮朋友看了。张守仁看了后说：“这个不行的，退，里面东西不多。”朋友说：“你帮帮忙，给改一改。”碍于面子，张守仁答应了。最后，将12万字的中篇改成了3万字，勉强登了出来。结果朋友来问张守仁：“稿费怎么算？”张守仁说：“我把12万字改成了3万字，我的劳动肯定大于你，你看看你该得多少？”朋友无话可说。

张守仁说：“请年轻作者像鲁迅先生说的，不要走创作多之路，要少而精，无论是对你的名和利，都是有好处的。千万不要一遍稿。我接触的作家太多太多，包括汪曾祺都要改的。多学，也要写，但是少而精。少而精对你的名，对你的利，包括对你的健康，都是有好处的。”

（编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