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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美好出行的伦理探析

2020-04-22赵珊珊

西部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伦理道德时代

摘要: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美好出行涉及公民公共生活,是美好生活的组成部分。美好出行的主体是人,要尊重、理解、关心人的出行需求;美好出行既包括出行的内涵,展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自由状态;又包括美好的内涵,强调出行的质量和高度,安全整洁,舒适有序,和谐友善。美好出行当以充满道德关怀的法律和规则为基础,以提高全社会的物质条件和全体公民的整体素质为目标,真正使人民体会到尊严和体面。

关键词:新时代;美好出行;美好生活

中图分类号:D631.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61-1487-(2020)02-0014-03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到来,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越来越迫切,“美好生活”作为时代性的新理念,不仅是新的社会发展模式,还是“中国梦”最富有创造性、最具有社会主义伦理意味的、标志性的核心概念。出行作为美好生活的组成部分之一,贯穿美好生活建设与发展的始终,以独特的视角展现时代所需。

一、新时代美好出行的阐释

《史记·天官书》记载,“其出行十八舍二百四十日而入。”出行一词语出于此,意为出外行远。后有《后汉书·公孙瓒传》:“(公孙瓚)尝从数十骑出行塞下,卒逢鲜卑数百骑。”宋代沉括《梦溪笔谈·人事一》:“赵閲道为成都转运使,出行部内,唯携一琴一鹤,坐则看鹤鼓琴。”近代鲁迅《彷徨·长明灯》:“这屯上的居民是不大出行的,动一动就须查黄历,看那上面是否写着‘不宜出行。”现如今的出行指的是外出旅行、观光游览,或者车辆、行人从出发地向目的地移动的交通行为。我国现有的出行途径主要由民航、铁路、水运、公路四大部门负责,出行的过程中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认知与需求选择不同的出行交通工具。概括地说,出行指人们在外出旅行、观光游览时乘坐自身需求的交通工具,从出发地向目的地移动的过程,其间伴随着一系列人与人、人与物的交往状态,是一种人类独有的、区别于动物的生活方式。

美好出行是出行过程中的理想状态,也是美好生活的对照、呼应与表现,相对于简单基本的出行来说,美好出行是比出行更高层面的一种状态。美好出行既包括出行的内涵,展现了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自由状态,满足人们的基本出行需求;又包含美好的内涵,强调出行的质量与高度,安全整洁、舒适有序、和谐友善,以满足人更高层面的需求,通过遵循一定的准则与规范来体现生活的意义,同时这也是人类追求美好生活,政治社会之下人性需求的体现,是道德驱使的行为,是伦理的彰显。

二、新时代美好出行的伦理意蕴

美好出行的主体皆是人,“国家和社会有责任为人民群众追求幸福的活动提供更加广阔的空间和条件,尊重人的正当利益,尊重人的自由、尊严与个性,创造有利于人的发展的社会文化环境,以人文本,以民为本。”[1]因此美好出行应充分站在人的角度,考虑人的需要,尊重人,理解人,关心人,其最深层次的伦理意蕴即是以人文本,体现的是尊严、体面和美好。

(一)尊重人的出行需求

首先来说,以人为本的前提是尊重人,“尊重人就是确立群众的主体地位,平等的对待群众,尊重群众的人格和权力。”[2]中国古代的女子有缠足之说,始于北宋后期,兴于南宋。到了明代缠足这一行为达到了兴盛状态,以三寸金莲为美,唐寅《咏纤足俳歌》道:“第一娇娃,金莲最佳,看凤头一对堪夸。”而男子则不受缠足的影响。可见古代女子出行受限,首先女子缠足致使脚部畸形,在身体条件上不便出行,缠足也体现出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在人格和出行权力等方面都遭到差异对待。其次,明代流传的《女儿经》还讲到:“修己身,如履冰,些小事,莫出门”,在思想道德上约束着女子出行,以至于古代女子连最基本的出行自由权都受到压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清代,剃发、易服、禁缠足,反对缠足的声音出现,直到辛亥革命以后彻底废除缠足,逐渐恢复了女性各方面的自由权利。

现如今,人人都具有自由出行的权利,人人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到任何地方,这无疑是尊重人的一种表现。随着时代的进步,新时代潮流之下对尊重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尊重人的差异,无差异的尊重人,不限于人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文化背景等。这是美好出行生活的前提与基本体现,只有人人平等才能谈及美好出行生活。另外,出行只是一种形式,出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种更为幸福的生活,或者说是在创造让生活更为幸福的条件,都是在物质实体和精神层面追寻一种善和好,这种善和好符合人们对物质生活或精神生活的幸福、满足、愉悦的标准和追求,具有道德色彩和伦理价值。”[3]因为出行,人们才有机会追求更美好、更幸福的生活,因为出行,人们才能够看到更美丽、更多样的世界,不拘于闺房之内,不做井底之蛙。因此,美好出行的内涵之一便是尊重人的出行需求。

(二)理解人的出行需求

理解人是以人为本的基础,“理解人就是体察群众情绪,倾注诚挚情感理解群众的处境,理解群众的要求和困难。”[2]从古至今,最原始、最基本的出行方式便是徒步。与此同时,伴随的劳累与艰辛是不可避免的。随后马车时代的到来解放了人们的双腿,取而代之的是船只、马车、轿子等交通工具的发展与使用。到了80年代,自行车的诞生风靡大街小巷,成为新一代的潮流,也方便了人们的出行。然后就是汽车、火车的大量使用,到如今的高铁、飞机等新兴交通工具的广泛使用,一次又一次的革新都象征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带来了极大的物质财富。人们的出行需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出行所带来的“艰辛、跋涉、恐惧、未知”[3]没有改变、法律规则和伦理规范的匮乏与不健全日益显现,这些可以统称为出行困境。克服出行困境,以追求舒适、安心的出行生活是每一个人的夙求,也是人的出行需求,理解人的这种出行需求是对人们出行生活的关注,是美好出行生活得以可能的因素之一。

出行往往意味着辛苦和劳累,人们的需求也无非是减少出行途中的辛苦与劳累,向往着在出行途中能够宛如在家中一样,安心、舒心。一部分出行者在出行途中霸座、占座、影响司机开车、“不遵守公共秩序、随意插队、大声喧哗、不修边幅、不讲诚信、不遵秩序、不具羞耻、自私自利、缺乏公德等不文明现象”[4]的发生与美好出行生活的意愿相违背,也显现出对他人出行需求的不理解,不利于社会精神文明的发展,于己于他都毫无益处。倒不如以己之心理解他人,以同理之心换个角度看“世界”。试想,当你自己身处于一个缺乏道德、秩序混乱的乘车环境中,你会作何感想?又会有怎样的渴望与追求,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如此。因此,美好出行的内涵之二便是理解人的出行需求。

(三)关心人的出行需求

以人为本的落脚点在于关心人,“关心人,就是心里装着群众,眼睛看着群众,把群众的事常放在心上,关心群众的工作和生活,满腔热血的解决群众的思想问题和实际问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施之以爱。”[2]可以说,关心人的出行需求就是用实际行动创造与构建美好出行生活,不但从物质层面上关心人的出行需求,还要从精神层面上关心人的出行需求,解决出行中存在的问题,将美好出行生活落到实处。“车,舆轮之总名,夏后时奚仲所造。”[5]商朝起,“古车主要分为小型车和大型车,并且在设计制作中逐渐开始注重乘车的舒适性。”[6]而后充分考虑了人的需要并加以合理的满足,从车的构造上,“揉辀曲中可使辀的两端,前就马高,后就轴高,以求舆底之近平,保持车床不坡,人不滑脱。”[7]从车的舒适度上,“轼有横木可式,竖木可支,下空虚可容膝;旁有栏可倚,载物可不脱;上有盖篷以防雨,以避日,不用时可拆卸;下有薄板或皮条文茵以为垫,坐之舒适”[7],可见从几千年以前人们就意识到乘车的舒适性问题,关心人的出行需求,从物质文化上改善人们的出行生活。

精神文化上关心人的出行需求体现在制度与伦理规范上,古代“在长期的行旅活动中逐渐形成了‘路不拾遗‘扶幼携老‘互帮互助等旅行规范,体现了人类精神在其发展初期所呈现出的原始平等、照顾老幼、相互合作等朴素的道德观念。”[3]到了新时代,道德转型的需求不断加深,“‘陌生人社会的行旅主体其自身的道德自律性与他者的道德约束压力均降低。”[4]利益问题越发突出,公平与正义的出行制度,完善的监管体系越发重要,与“道德信念和良好的道德氛围”[4]形成共同体,相互融合,相互支撑,一同促进美好出行生活的形成与建设。因此,美好出行的内涵之三便是关心人的出行需求。

三、新时代美好出行何以可能

美好出行的伦理意蕴源于对人类现实出行状况的考量与解读,而美好出行何以可能则关涉到人们未来出行状态的美好与幸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为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8]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战略布局正全面推进。从物质、精神层两方面入手、加强建设,让美好出行生活成为可能;以法律规则和伦理规范形成合力,改善、制约出行现状中的不良现象,形成好的出行习惯,将习惯内化为自身道德品质,让美好出行生活成为常态。

(一)加强物质与精神文化建设,推进全面发展

首先,我国出行生活的物质条件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一方面,从公交车到高铁到航空飞机,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的出行需求,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能方便、快捷的去到任何地方;另一方面,我国的交通工具还缺乏人性的探究与应用,以日本公交车为例,其座位全部覆盖软布,座位都是软座,按照身高设计扶手,满足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设残疾人士专用座,配备梯子与斜板,轮椅也可以无障碍上下公交车,每一个座位、扶手旁都有一个按钮,可以以此告诉司机需要下车,停车靠站时,车身向站台侧倾斜,便于人们上车下车。所谓取其其精华,去其糟粕,我国应秉承大国的包容之心,借鉴他国的可取之处,优化出行物质条件。

另外,人们向往美好生活就是追求幸福的过程,而追求幸福是全人类的话题与事业,幸福是每个人一直的目标与夙求,也是人生的终极目的。“当然我们追求的幸福是物质幸福与精神幸福的统一,是个人幸福与社会幸福的统一,是享受与创造的统一……要肯定人民追求满足自己幸福的物质与精神条件的一切行动都具有道德上的正当性。”[1]同时摒弃陈旧的、不符合时代发展的道德理念,更新文化与道德的内涵。“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9],出行过程中人与人之间出现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厚植宽以待人、“你的权利,我的义务”[10]、仁爱友善等精神食粮才是美好出行生活得以可能的上策。

(二)健全完善法律法规,与伦理规范形成合力

人们的出行活动通常在公共领域内进行,人际间的交往频繁而密切,每个公民都有合法的权利,进而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然而“权利指向个体,却源于社会;以个体形势呈现,却唯有通过社会的承认和担保才能获得现实性。”[10]人与社会是和谐统一的存在,人不可能脱离社会单独生存,出行途中想获得社会的承认与担保就必须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旅游法》等法律法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公德等伦理规范,以保证人与人之间出行伦常的正常运转,维护人与人之间出行生活的和谐有序。

此外,新时代的到来象征着人类需求的转型与改变,对于新时代以前的法律規则、伦理规范应不断加以完善、修改、细化,以适应时代的潮流、及时补给人们美好出行生活的精神物资。出行生活部分的相关规程、公约,比如铁路运输部门的《铁路旅客运输规程》、公交车运输部门的《公交乘车文明公约》以及民间的约定俗成等是否可以升级为法律规则,以加强制约作用值得人们践行与思考。现代社会,伦理规范不仅仅是良心层面的自律、自省、自持,还可以与法律法规并驾齐驱,形成合力,以“硬手腕”的姿态、强制的态度来促进人们出行位移的安全、舒畅、舒心,促使出行生活更加规范、合理、有序、健康,推动人们出行生活的和谐发展和文明程度的加深。

参考文献:

[1]肖群忠.伦理与传统[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本书编写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辅导读本[M].人民出版社,2004.

[3]肖群忠,姚楠.论行旅活动的伦理意蕴[J].伦理学研究,2018(3).

[4]姚楠.现代行旅活动的伦理审视[J].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3).

[5](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

[6]李然.先秦古车设计思想特征及现代应用[D].湖南大学,2008.

[7]胡伟峰,赵江洪.中国古车功能特征探析[J].装饰,2008(4).

[8]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人民出版社,2017.

[9]南怀瑾.论语别裁[M].复旦大学大学出版社,2018.

[10]杨国荣.你的权利,我的义务——权利与义务问题上的视域转换与视域交融[J].哲学研究,2015(4).

作者简介:赵珊珊(1995—),女,汉族,河北廊坊市香河人,单位为湖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为应用伦理学。

(责任编辑:御夫)

基金项目: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项目“新时代美好出行新伦理研究”研究成果(CX2019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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