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光甫生平及著述史实考辨
2020-04-19江山
江 山
(合肥学院图书馆,合肥 230601)
山西省图书馆筹建于1908年,并于次年落成,1925年该馆易名为山西公立图书馆,1933年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成立后,原山西公立图书馆的所有图书物品被一并接收。从1909年开办至解放前,山西省图书馆涌现了诸如郭象升、柯璜、田九德、聂光甫等知名学者[1]山西省图书馆.文源讲坛:山西省领导干部历史文化讲座[M].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P320)。
时至今日,已出版的著作、论文中关于聂光甫籍贯,毕业学校、专业、时间,在山西省图书馆工作时间、职务等在不同的文献中有着不同的记述。有的甚至在介绍聂光甫时称其“生平事迹不详”。徐雁,王燕均主编《中国历史藏书论著读本》中关于《山西藏书考》条目写道:“篇名。近人聂光甫撰。刊于原《中华图书馆学协会报》第3卷第6期(1928)。光甫生平事迹不详。该篇以公家藏书刻书、私家藏书、目录、流通、曝书等分别叙述,尤详私家藏书部分,计得山西各地历代藏书家75人。保存了不少山西地方藏书史料,但辑录过简。”[2]徐雁,王雁均.中国历史藏书论著读本[M].四川大学出版社,1990.(P44)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也有“聂光甫生平不详”[3]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0)这样的叙述。然而,种种事实表明,聂光甫的生平是有记述的,有的还比较详尽,不过不为人所知而已。
更为重要的是,当我们研究近代中国图书馆学史、地域藏书史时,聂光甫是我们绕不开的学界前辈。然而,在这里,我们不无遗憾地发现:虽然历史不过百年,而聂光甫也不过是去世未满30年时间,关于他的生平事迹竟然已经“不详”了。作为我们当今的学人来说,实在是有责任作一番梳理,以更好地传承学术,推动学术的发展。
一、生平事迹考辨
1.籍贯。
聂光甫的生卒年为1903—1992年,目前已在多则史料中得以确定。而关于聂光甫的籍贯,在李玉安,黄正雨《中国藏书家通典》中有着清楚的记述:“聂光甫(1903—1992),现代藏书史研究学者。原名聂大旺,山西应县北楼口村人。”[1]李玉安,黄正雨.中国藏书家通典[M].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2005.(P924)在王震,聂光甫发表在《山东图书馆季刊》1996年第2期上《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一文后的“聂光甫:作者简介”中也明确写着聂光甫为山西应县人[2]王震,聂光甫.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J].山东图书馆季刊,1996,(2).(P55)。
然而在《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学刊》1992年第2期发表《〈日本主要图书馆、研究所藏中国地方志总合目录〉纠误》一文的“编者按”中却写道:“聂光甫,山西离石人,二、三十年代服务于山西省立图书馆,所撰《山西藏书考》(1928),为现代藏书史研究最早成果之一。”[3]聂光甫.《日本主要图书馆、研究所藏中国地方志总合目录》纠误[J].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学刊,1992,(2).(P50)至此,我们知道聂光甫有两个籍贯,即山西应县和山西离石。
1948年,聂光甫任上海中央信托总局文书等职,直到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也还居住在上海。朱士嘉在文章中谈到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5年重印《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国方志目录》时,就特别指出“上海聂光甫先生”曾向美国国会图书馆索取了有关广告寄给他,从而让朱士嘉本人知晓台湾重印本《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国方志目录》为未经授权的“盗版本”。同时,他也通过聂光甫了解到1942年美国政府印刷局石印本巳绝版[4]李泽.朱士嘉方志文集[M].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P367)。从这里,我们至少能确定的两点是,一则聂光甫当时住在上海且对于地方文献很关注;二则《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学刊》为上海本地刊物,发表聂光甫《〈日本主要图书馆、研究所藏中国地方志总合目录〉纠误》一文时,该刊的编辑对于聂光甫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因此《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学刊》在《〈日本主要图书馆、研究所藏中国地方志总合目录〉纠误》文前的“编者按”有一定的依据和可信度的。因此,这无疑给我们判断聂光甫是山西应县人还是山西离石人增加了难度。
当然,随着史料的发掘,研究有了转机。我们发现马良主编山西《应县志》“文艺界”中写道:“聂光甫:北楼口村人。1935年毕业于山西大学图书馆系。一生研究馆藏图书及图书编目,参加《中国地方志目录》《山西图书馆善本书目录》的编辑。”[5]马良.应县志[M].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P713)《应县志》给我们的信息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似乎聂光甫为山西应县人确定无疑。然而《应县志》的“硬伤”在于是现代学者编纂,若有疏忽也在所难免。追溯到1930年代,我们在翻检聂光甫于1930年代编纂的《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1930年版)时,有了惊人的发现,《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作者栏”赫然写着:“编辑者:阳城田九德,应县聂光甫。”《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1933年版)“作者栏”中也写着:“编纂者:应县聂光甫。”结合《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的出版年代及编纂者即是聂光甫本人等事实来看,聂光甫应为山西应县人,至少这是作者生前认可的籍贯。
2.毕业学校、时间。
李玉安,黄正雨《中国藏书家通典》中介绍聂光甫1935年毕业于山西大学法学院政治系[1](P924),马良《应县志》则介绍聂光甫1935年毕业于山西大学图书馆系[5](P713)。查《山西大学史稿1902—1984》一书中关于“山西大学历年在校学生人数(1902年—1984年)”一览表,山西大学并无图书馆系一说,可查到法学院政治学系,该系从1923年至1937年毕业12个班,计440人[1]山西大学.西大学史稿1902—1984[M].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P156)。因此,《应县志》认为聂氏毕业于图书馆系当存疑。
同时,我们也在《山东图书馆季刊》1996年第2期《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一文后的“聂光甫:作者简介”中关于聂光甫找到完全不同于上述毕业学校及毕业时间的说法,即聂光甫“1925年太原师范学校毕业后,进山西省图书馆工作”[2]王震,聂光甫.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J].山东图书馆季刊,1996,(2).(P55)。诚如我们所知,《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一文发表于1996年,此时聂光甫已去世4年,考虑到该文的合作者王震,与聂光甫合作多篇文章,对于聂氏的情况比较了解,且该文发表时王震应在世。因此,说聂光甫“1925年太原师范学校毕业后,进山西省图书馆工作”,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王震,生于1933年,原名金山。山东阳谷人,1960年上海社会科学院政法系毕业后,进中华书局辞海编所(上海辞书出版社前身)图书馆工作。曾为该馆副研究馆员、上海市图书资料高级专业技术职务评审委员会委员等[2](P55)。
我们也发现,聂光甫大学毕业时间有1925年、1935年两种说法。按常理,聂光甫生于1903年,毕业于1925年更合理一些。在接下来探讨聂光甫进入山西省图书馆工作时间后,更证实聂氏毕业于1925年的合理性。
二、省馆工作时间、职务
聂光甫进入山西省图书馆的时间实际与他大学毕业时间是有密切关系,但根据现有的文字,大多认为聂光甫大学一毕业即进入山西省图书馆工作,甚至在1996年“聂光甫:作者简介”中也持相同观点。然而,学者范凤书指出聂光甫民国年间供职于山西第一师范学校[3]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0)。他没有指出时间,但却给我们很好地启示。
其实,在聂光甫发表在《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8年第3卷第6期《山西藏书考》的文末,标有“十六年八月十七日作于一师校”字样。结合近代学者在发表文章时有标明写作时间及工作单位的习惯做法,我们知道聂光甫在撰写《山西藏书考》的时间为1927年,工作地点在“一师校”。“一师校”即山西省立第一师范,范凤书认为聂光甫曾就职山西第一师范学校,大约缘于此。另外,从与聂光甫一起编纂《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1930年版)的田九德的生平经历,也可推测二人曾有的交集。田九德(1895—1951),字玉如,阳城县内人。1919年,田九德毕业于山西法政专门学校后,遂任山西省图书博物馆编目股长。不久任山西省立第一师范等校教员[4]薛愈.山西藏书家传略[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P180)。从田、聂两人关系看,他们在山西省立第一师范、山西省图书馆(山西省图书博物馆)或许均有交集,且田九德年长聂光甫8岁,因工作及研究兴趣等关系较为密切。据此,我们大致可梳理出聂光甫在1927年入山西省立第一师范工作,后入山西省图书馆工作,而不是一般认为的聂氏一毕业即进入山西省图书馆工作。
目前,我们看到的关于聂光甫在山西省图书馆工作时间是1930年,即聂光甫以山西图书馆图书部主任的身份,曾于这一年参与一次重要的考古发掘,当时的《大公报》也有报道。吴国荣《满目青山》中有相关记述:“1930年,考古学家卫聚贤与董光忠、当时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言语研究所考古组供职的张蔚然、时任山西图书馆图书部主任聂光甫等专家在西杜村阎子疙瘩(今上甘岭)进行考古发掘。”[1]吴国荣.满目青山[M].山西人民出版社,2014.(P233)
1930年以后,关于聂光甫在山西省图书馆的职务变化,可以从《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33年第9卷第1期刊载的《山西图书馆近讯》中得到若干信息:“出席年会:该馆同人因改组事忙碌,均未能出席此次年会。馆长聂光甫先生近在编印《中文新籍类书目》,拟早日印成,更为忙碌。故山西省之有可能出席此次年会者,惟焦芳泽一人耳。”[2]山西图书馆近讯.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J].1933,9,(1).(P21)这里关于聂光甫为该馆馆长的说法,目前无从考证。
不过,山西省图书馆于1933年确实发生了人事变动。据《山西省图书馆史料汇编》收录的史料记载:“中华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十月,山西省政府委任王庚身为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馆长,柯璜为副馆长,遵照省府颁发之《本馆组织规程》,就太原前山西公立图书馆原址及所有之图书物品,筹备开办、开办费2000元,经常费18 000元,先设阅览及陈列、讲演及游艺2部,修葺设置略备。”[3]山西省图书馆.山西省图书馆史料汇编[M].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P117)也就是说,1933年山西省图书馆(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馆长为王庚身,柯璜为副馆长。聂光甫此时与他们二人共事。这一点从1933年10月26日的一次馆务会议可以得到确认,当时出席者有王庚身、柯璜、侯与炳、聂光甫、李启贤、张步廷,主席为王庚身[4]开幕筹备会议.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J].1934,1,(1).(P6)。按照当时会议的顺序王庚身、柯璜排名第一、二位,并且王庚身为主席,而聂光甫排第四位。
可见聂光甫在1933年10月后并非是馆长。《山西图书馆近讯》发表在《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33年第9卷第1期,本期的出版时间为1933年8月28日,在1933年10月王庚身被任命为馆长之前,聂光甫为馆长身份无从查实。
三、著述史实考辨
1.已刊著述梳理。
作为当代学者,在我们探讨聂光甫在图书馆学、藏书史学术研究上的状况及影响并进而进行相关史料的考述之前,有必要对聂氏的学术有一个较全面地梳理。首先,我们知道聂光甫的著作并不多,代表性的有《山西藏书考》《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1930年版)及(1933年版)两个版本内容上有旧籍、新籍之分,各有所侧重。而我们今天所能找到的聂光甫发表的文章,真正由他本人撰写的也不超过10篇(如表所示)。
聂光甫发表文章年表
序号 篇名 作者 发表时间 刊发文献名2 各省教育考察之经过与感想 薄右丞聂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1卷第1期3 艺术的修养与西洋画之由来 赵缵之聂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1卷第8期4 自觉自信与我们的事业 胡春霖聂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1卷第6期5 本馆一年来之图书阅览 聂光甫 1934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1卷第7期6 巡回文库在推进民众教育上之价值 聂光甫 1935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2卷第7/8期7 本馆儿童读书会之成立 聂光甫 1936 《山西民众教育》第3卷第5/6期8 四库著录山西先哲遗书辑目 聂光甫 1936 《山西民众教育》第3卷第4期9 图书馆读书会之研究 聂光甫 1936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2卷第9/10期10 本馆工商巡回文库开始流动 聂光甫 1936 《山西民众教育》第3卷第3期11 中国经济之出路 萧静菴聂光甫 1936 《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月刊》第2卷第9/10期
从上述表中可以看出,聂光甫所发表的文章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单纯的记录稿,即记录下相关学者的演讲而整理成文稿,并非本人撰述,如《各省教育考察之经过与感想》《艺术的修养与西洋画之由来》《自觉自信与我们的事业》《中国经济之出路》等;第二类是图书馆学方面的理论与实践文章,如《巡回文库在推进民众教育上之价值》《图书馆读书会之研究》《本馆一年来之图书阅览》《本馆儿童读书会之成立》《本馆工商巡回文库开始流动》等;第三类是藏书史等地方文献研究文章,如《山西藏书考》《四库著录山西先哲遗书辑目》等。
聂光甫对于乡贤文献等非常关注,并作为主要的研究内容,他在《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的“凡例”中就指出:“本目于晋人著述,特注明籍贯,略存宣传之意,一俟将来搜集较多,当另编专目,附存乡贤书目之后。”[1]聂光甫.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M].山西公立图书馆印,1933.(P1)可见聂氏对于地方文献的重视程度。对于近代中国地域藏书史而言,聂光甫在地方文献研究方面最具代表性、最有影响力的当属《山西藏书考》。《山西藏书考》被认为是研究古代私家藏书状况的开山之作,此后,《吴中藏书考略》《广东藏书家考》《江苏藏书家史略》《浙江藏书家考略》等标志着藏书地域的研究蓬勃兴起,聂光甫的发韧之功,实不可小觑[2]王开学,李红.山西藏书史话[M].山西春秋电子音像出版社,2004.(P49)。
2.著述史实纠误。
尽管聂光甫在地方文献方面有着如此大的影响,但我们发现对于《山西藏书考》的研究尚有很多空白,甚至出现了讹误。一是聂光甫在《山西藏书考》中出现了若干事实上的错误,没有得到及时指出与纠正;二是在引用《山西藏书考》史实的时候,没有认真发掘、研究此著述,导致出现“张冠李戴”式的错误,把《山西藏书考》中没有的内容也用作史料。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由于《山西藏书考》发表于1928年,年代较久,加之流传不是太广,在文本引用上常会出现不严谨甚至错误的现象。如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在论及“杨士奇”条时,认为“杨士奇”当为“杨四奇”之误;但同时他认为《(乾隆)沁州志》与聂光甫《山西藏书考》均记为:“杨四奇,字人岳,雍正甲辰举于乡,本年联捷进士,出任富川令。性尤嗜古,凡经史传注,诸子百家经其评点者不下五千余卷。”[1]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P199)实际上我们翻检聂光甫发表在《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8年第3卷第6期《山西藏书考》有着完全不同的记述,照录如下:“杨士奇,字人岳,沁州人,雍正甲辰进士,官富川知县。性醇谨,力学不倦,插架书五千余卷,悉能记诵,为文下笔立就,歌赋诗词,人多传写之。”[2]聶光甫.山西藏书考[J].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1928,3,(6).(P6)虽然范凤书指出杨士奇实际上应该是杨四奇,但他在引用史料时错误地引用了并不存在的聂光甫《山西藏书考》中文字,并且按照后来的研究证明,聂光甫当时也把“杨四奇”当做“杨士奇”,根本就不是正确的史料。
不过,薛愈《山西藏书家传略》对此作了纠误,将“杨士奇”改为“杨四奇”,生平事迹与聂光甫《山西藏书考》“杨士奇”条大致相同。为便于甄别,薛愈《山西藏书家传略》“杨四奇”条照录如下:“杨四奇,字人岳,沁州武乡人。雍正二年(1724)甲辰科进士,三甲一百六十名,陈惠华榜,官富川知县。性醇谨,尤嗜古,力学不倦,凡经史传注,诸子百家,经其评点者,不下五千余卷,插架之书,皆能记诵,为文下笔立就,歌赋诗词,人多传写之。”[3]薛愈.山西藏书家传略[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P73)
当然,由于研究上的疏忽,出现一些内容表述上的错误也是有的。如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之“《山西藏书家传略》”条说《山西藏书考》“述及山西古今藏书家七十五人”[1](P50);而《私家藏书风景》之“《山西藏书考》”条则称《山西藏书考》“共记述山西一省历代私人藏书家七十一人,文末列名提及山西近代著名大藏书家七人”。范凤书《私家藏书风景》这样一本书内,关于《山西藏书考》的同一内容,却有着两种不同的说法,且互相矛盾,算是比较大的失误了。其实,只要对聂光甫《山西藏书考》稍微作一下统计,就会知道,《山西藏书考》共记述山西历代私人藏书家68人,文末列名提及山西近代著名大藏书家7人。由此,我们觉得对于聂光甫地方文献方面的学术研究是远远不够的,与他在学术上的影响也不相称。
三、结论
论及聂光甫,当今的人们对他的评价认为,他对于近代山西图书馆乃至中国图书馆学术有两大贡献:一是聂光甫被誉为“山西省系统从事图书馆工作研究与思考的第一人”[4]王开学,李红.山西藏书史话[M].山西春秋电子音像出版社,2004.(P39),二是《山西藏书考》被认为是“从地域角度研究古代私家藏书状况的开山之作”[1]王开学,李红.山西藏书史话[M].山西春秋电子音像出版社,2004.(P48-49)。
就近代地方文献、图书馆学的发展而言,聂光甫及其学术研究还是值得我们认真探讨、研究的。
通过对聂光甫生平及地方文献研究史料的考察。我们大致得出以下两个方面的结论。第一,聂光甫生平事迹。聂光甫生于1903年,卒于1992年,山西省应县人,1925年毕业于太原师范学校毕业(一说山西大学),毕业后曾在山西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工作,后进入山西省图书馆工作。曾任山西省图书馆图书部主任(有可能曾任馆长)。抗战期间,先后任甘肃省天水县中小学教师,武都县税务局职员,兰州市中央信托局业务员。1948年任上海中央信托总局文书等职。1963年退休后,致力于中国地方志目录的校勘工作[2]王震,聂光甫.为《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纠误[J].山东图书馆季刊,1996,(2).(P55)。第二,聂光甫地方文献的学术著述有《山西公立图书馆目录初编》《山西藏书考》《四库著录山西先哲遗书辑目》等,以《山西藏书考》最具影响力,但目前研究上尚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