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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泉 人间烟火多好看

2020-04-16

ELLE世界时装之苑 2020年2期
关键词:袁泉赞誉我会

堅守这个词对我来说其实特别重,过分赞誉了。每次看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会觉得天哪,感觉我很不真实。

年轻时一感受到自己的愿望或者欲望就会向前冲,但现在会慢慢地去理解,我的这个念头它真正的根在哪儿?

人啊,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当你不敢往前看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看此刻。在1999年冬天,还在上大四的袁泉和夏雨喊上一堆朋友,打算到司马台长城看新世纪的第一个日出。

他们带了咖啡、热茶,在满山遍野同样想法的人群中找了个好位置,围坐在一起聊天、取暖,等待千禧年的到来。后来,太阳没有出来,天色兀自亮了—21世纪的第一天是个大阴天。那是她印象中最有仪式感的一次节日。说起这些往事,袁泉眼里有繁星在闪光。

她是念旧的人。旧的人,旧的物,让她感到舒心、熨帖。11岁,袁泉从湖北老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来到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学习京剧。她随身带的那套被褥,陪伴她度过7年戏校时光。转眼三十多年,那床“粉色条条”的被套还整整齐齐放在袁泉家的衣橱里。家人们默契地守护着这珍贵的回忆,偶尔拿出来使用,也是小心翼翼。

到北京念书后,袁泉迅速学会了照顾自己,练功、文化课一科不落下,有进步了就工工整整抄下成绩单,写家书报喜。没有诉苦,没有过多情感的表达。

现在看起来,她反倒有点心疼当年那个女孩,“我会觉得这是一种伪独立、被动性的独立。其实那时我对于亲情和家庭的渴望很强烈,而且又有缺失。”也许是过早离开父母身边,她始终对童年生活特别眷恋,常常到回忆里找快乐。直到女儿出生,她突然一下觉得当下才是最珍贵的。

以前她结束一部作品的拍摄,会留下两三个与角色有关的物件作纪念。她清亮的眼睛天生属于舞台,角色和戏剧的世界总让她流连。当帷幕拉下,她总会慢慢走回后台,再慢慢卸妆,走进生活。

“当妈妈了,有各种各样的职责在身上,所以就需要赶快回来,不要飘着了!”她边说边把双手往下拽,一脸通达的快乐。她要好好告别,留出更多空间去拥抱生活或者别的角色。2019年拍完《中国机长》,袁泉本想留一套制服作纪念,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可留呢?最美好的都在镜头里了。

袁泉说话语速慢,面对问题总是会沉吟一会儿,之后给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唯有聊起近年来网友对她的赞美,她几乎抢答地表示“他们过分赞誉了”。从舞台剧《琥珀》《暗恋桃花源》到《青蛇》,乃至最近几年的影视作品,袁泉对于剧本的选择和对角色的准确拿捏总让人惊艳。但她又不着急,当人们盼着她趁着火热多接戏,她又拂一拂衣袖,看她的人间烟火去了。

“我慢慢开始真正理解自己,发现自己心底真正的向往,不再会被环境带着走。年轻时一感受到自己的愿望或者欲望就会向前冲,但现在会慢慢地去理解,我的这个念头它真正的根在哪儿?”她觉得,这一切与追随者口中的“坚守”没有关系,“没有什么谁比谁更怎么样,只是选择不同”。

最爱Happy Ending

ELLE:即将和大家见面的《囧妈》是喜剧题材,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未来能在更多的喜剧片中见到你?

袁泉:我是一个特别忠实的喜剧观众,卓别林那种会喜欢,比较温情的也非常喜欢,我喜欢happy ending。但我自认不是一个很有搞笑天赋的演员,但是,也有一个编剧朋友说因为我实在是太不搞笑了,所以可能会生发出另外一种喜感。演喜剧真的太难了,而且当喜剧电影过来找我的时候,通常我的角色都不是负责搞笑那部分。这次我在《囧妈》中也一样,我好像是一个导火索,由这个导火索产生了这段旅途。

ELLE:这部电影最打动你的是什么?

袁泉:它不是那种爆笑喜剧,它是让你反观自己生活、笑中带泪的一部戏。当初这个剧本会打动我,就是它用一个新的视角切入,讲了上一辈人和我们的关系。看似挺搞笑的旅程中,每个细节你都能深深感受到人在生活当中的小小悲哀。比如说亲情其实是最亲密的,但越亲密的关系越容易彼此伤害、彼此忽略。

ELLE:你会怎么形容这次扮演的角色?

袁泉:我在这部电影里扮演的角色就是生活中随时都会碰到的,正在经历人生低谷的职业女性。但正是因为这段低谷,电影结尾的时候她反而是特别释怀的。

ELLE:徐峥导演在片场是什么风格?

袁泉:我觉得徐导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他在片场时能在导演的理性和演员的感性间随时切换,非常自如。而且他对待每一个细节,包括机位的调整、带动演员情绪的方式都非常细腻。我记得有一个细节是他希望我那天在现场听到话外音的时候能有新鲜的感觉,但工作人员提前把画外音发给了我,为此导演非常之生气。我非常理解,因为他是在想尽办法,根据他做演员的经历去帮助我在现场能有特别自然的真情流露。还好,后来拍得很顺利,因为电影里那种人与人之间达成的谅解和彼此释怀很打动我。

别过分赞誉我

ELLE:最近两三年你参演了不少影视剧,而此前你更多是在话剧舞台上和观众见面,可以理解为你的演艺重心正在从话剧舞台转向影视吗?

袁泉:这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事。前些年有一个阶段演话剧多一些,因为当时想合作的导演们都在排新戏,正好我有机会参与了,然后就开始巡演。之后也没有特别刻意地要从哪里转到哪里,都是顺其自然的过程。

ELLE:但是你对于剧本的偏好似乎一直都有自己的品位,尤其《我的前半生》你饰演了唐晶之后,大家发现原来袁泉一直在坚守着表演的品质。

袁泉:坚守这个词对我来说其实分量特别重,过分赞誉了。每次看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会觉得天哪,感觉我很不真实。实际上我只是依照个人的感觉,比如我觉得肚子饿,或者我吃饱了这样的感觉去选择节奏,或是机会,没有什么值得过分称赞的。我觉得没有什么谁比谁更怎么样,只是选择不同,每个人对自己的期待不一样。

ELLE:表演这件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袁泉:怎么说呢,我从来没有觉得表演有多享受。因为你扮演的角色都会有喜怒哀乐,你要生活在她的生活里。但有一点挺有意思的,就是你在面对角色的苦难时,会知道未来有一个圆满结局,所以这个苦难你可以尽情地去投入,但回归到生活里,因为你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是什么样,所以就会倍加小心翼翼。

ELLE:你在进组之前还会紧张吗?

袁泉:我进组前半个多月就会有一种进组前综合征。因为要从生活中的我慢慢剥离出来。而且对于当妈妈的我来讲,离开家去拍戏,和孩子有这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其实是挺煎熬的事情。进组之后,每次都是直到拍了一场自己觉得不错的戏,心才能踏实。

按小时候的新年过

ELLE:你喜欢过春节吗?

袁泉:我很享受过年,因为它代表全家团聚。我以前每次放寒假、暑假才能回家,春节对我来讲是期盼了半年,终于可以跟爸爸、妈妈、姐姐团聚的象征。所以每次身边有小朋友说:“春节干嘛去?不知道,我也不太想回家。”我会说必须回家!(班主任脸)

ELLE:过春节时,家里会有什么传统节目?

袁泉:我爸爸会写春联,这一年开始变成夏先生写。春联的内容有时候是自己想,实在想不出来就去网上找找。写完春联在除夕中午贴上,然后帮妈妈打下手做年夜饭,边吃饭边看春节联欢晚会。ELLE:你们家对于小朋友的压岁钱是什么规矩?

袁泉:基本上都是说,“妈妈替你存起来”(笑),实际上确实给她开了一个户存起来了。哈哈有零花钱,所以没有特别想要压岁钱。

ELLE:过年一定会吃什么?

袁泉:现在小孩吃的东西太多,不会像我们小时候对零食有那么多的期盼,但我会根据童年记忆中过年应该吃什么去准备瓜子、花生、炸春卷、汤圆……我妈妈自己会做醪糟,另外湖北传统过年会炖藕汤。

ELLE:你是一个怀旧的人吧?

袁泉:我从小就特别怀旧。可能是因为我11岁到北京来上学,童年这个阶段没过够。所以我长大的过程中,直到现在,对我11岁之前的童年生活特别眷恋。之前很多年,我经常会到回忆里重温快乐。现在好多了,有了女儿后我特别想要珍惜当下,因为人啊,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当你不敢往前看的时候,那就告诉自己看此刻。

ELLE:那当一部戏落幕,对于这个角色你会舍不得吗?

袁泉:以前会留恋,故意让自己走出得慢一些,留一些屬于角色的物件作纪念,但是现在当妈妈了,有各种各样的职责在身上,所以就需要赶快回来,回来!不要飘着了!比如拍《中国机长》好像我们都留了制服,后来又被收走了。我转念一想,其实那些特别美好的记忆都在镜头里,还要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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