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读,让我们更自信
2020-04-09
我说的不是与“精读”相对的那种“泛读”,而是不限题材和体裁的广泛多样的阅读。英国科学家贝弗里奇说:“成功的科学家往往是兴趣广泛的人。他们的独创精神可能来自他们的博学。”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正疯狂吸收各种知识的少年人,海量的知识和新鲜的观点都要从阅读中来。就像垒一座高塔,底部越宽广结实,上面才能越高越尖,越往艰深里去。
如何让自己变得“很犀利”?
——答案是“泛读”。
“犀利”就是尖锐锋利,就是批判性的眼光。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無书。”我们阅读的书中,可能有过时的观点,可能有出错的内容,不同的书还可能有自相矛盾的地方。然而我们怎样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和见识去对一本书、对老师的话、对固有的定论提出质疑呢?那必定是在“海纳百川”之后。
书虫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题为《长城砖》的课文,里面写着:“一位宇航员神采飞扬地说:‘我在宇宙飞船上,从天外观察我们的星球,用肉眼辨认出两个工程:一个是荷兰的围海大堤,另一个是中国的万里长城!”这是多么让国人自豪的文字呀!我们那一代孩子包括很多大人都深以为然。可是,2003年,杨利伟搭乘神舟五号从太空归来,他说:“看地球景色非常美丽,但是我没有看到我们的长城。”其实,如果当初编教材的人读过一点物理和光学的知识,就会知道从太空根本不可能看到长城。
不同的书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美感,不同的观念……在各种“不同”交锋中生存下来的读者,就有了“不同”的批判眼光。所以,越读越“犀利”,这是阅读给我们带来的底气。
如何让自己变得“有新意”?
——答案又是“泛读”。
习近平总书记寄语少年儿童“从小学习创造”,因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在我们的生活中,大到科技进步,小到写一篇作文,都离不开创新。那么到底该怎样创新呢?枯坐桌前就能等来灵感吗?
一位作家曾说:“创造性是对陌生事物的欢喜。”当我们读完一本从未接触过的书,无论我们对作者的观点、感情、叙述等产生怎样的想法,无论是共鸣还是反感,是深有感触还是联想到其他,我们身体里的创造性都已经悄悄地被唤醒了,只看你能不能抓住它(这时最好能借助于笔记)。而且,不论我们将一本好书读过多少遍,第一次阅读时所产生的创造性永远是最活跃、最生动新鲜的。所以,去读各种各样不同的书,是让自己“有新意”的最普通也是最大众的方法。
不仅如此,由泛读而觉醒的“创造性”还会在主动联结中闪现。在“《少年博览》阅读季”活动中,书虫常常会把自己儿时读过的故事,和现在的孩子们喜欢的故事联系到一起。我会思考,为什么曾经的孩子看的都是王子拯救公主的童话,而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无需王子、自身就很强大的冰雪女王?为什么曾经的哪吒是英雄的形象、正义的化身,而现在的哪吒又“跩”又“丧”却同样让人感动?我们在地理课上认识的和《流浪地球》中展现的,真的是同一个地球吗?——因为泛读,所以我们思考,我们创造。
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宽广”?
——答案还是泛读。
两千多年前,苏格拉底画过一个圈,说,圈内是已知,圈外是未知。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圈越大,周长越长,也就越心怀敬畏;相反,圈越小,知道得越少,也就越不知道未知的边界。孔子也说,无知者无畏。这是先贤圣者的所见略同了。
阅读就是扩大认知边界的过程,即扩大我们眼中世界边界的过程。我们读的书越多,也就越发现自己所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因而谦逊,因而更努力地扩充自我,然后把自己变得宽广。
值得注意的是,“广泛地阅读”不等于“多读”。假如一个人读了很多同一类型的书,甚至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再继续读下去也不会有难懂的内容出现,就很有可能自视甚高,有种我知即天地的错觉。这种错觉一旦超出他所知的那个小圈子,就会出现不懂装懂瞎指挥的现象了。
所以,书虫认为,正在成长的少年们,最重要的是将自己读书的“地基”打牢,越丰富越厚实越好,系统的专业性的阅读等到大学里再做也不迟。当终有一天,我们跨入系统阅读、专业阅读的门槛,就会发现,少年甚至青年时期的“泛读”竟带给我们如此丰厚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