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熙:立起天地间德行的“大墙”
2020-03-31李凤成
李凤成
从维熙,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作家出版社原社長、总编辑。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远去的白帆》《风泪眼》,长篇小说《北国草》《走向混沌》等。其早年作品师法孙犁,为“荷花淀派”的代表作家之一。1979年开始,《大墙下的红玉兰》等十几部描写劳改营生活的中篇小说的发表为其赢得了“大墙文学之父”的美誉。2019年10月29日,从维熙在北京病逝,享年86岁。
人物解读角度一:性情中人,书、酒为友
素材呈现:
从维熙的一生颇为传奇,当过教师、报社记者、矿工,也做过编辑。在八十余载岁月中,他烟酒不离手,活得洒脱。从维熙有一个独特的书房。书房不大,沿墙全是书柜。东面墙书柜中都是文史类、文集、工具书等书籍;西面墙书柜中自己的作品占了多数;北面的书柜则是木门。从先生笑着说:“里面不光是书,还放了好多酒,玻璃门就不好看了。其实,酒与读书、写作还是关系密切的。”记者想起从先生关于酒的宏论:酒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酒是有情物。
化用例段:
著名文学评论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先生,盛赞从维熙先生人品和才华都如酒品般爽利优秀。他说:“从老有好的身体能够随心畅饮是人生一件幸福事,人在得意的时候需有朋友把酒言欢,失意的时候酒是一剂排忧的良药。”对于从维熙“以酒魂写人魂”,李敬泽认为:“一个在大墙中梦想着酒,渴望着酒的人,他来写酒,他来写人间万象,一定是和我们这些衣冠楚楚、两眼锃亮,永远不会喝醉的人写的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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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子猷)弃官后住在山阴。一天夜晚下大雪,他睡觉醒来,打开房门,命仆人酌酒,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就起身徘徊,吟咏左思的《招隐诗》,忽然想起戴安道。当时戴安道在剡县,王子猷就在夜晚乘小船到戴安道那里去。走了一夜才走到,到戴安道门前却不上前敲门就又返回了。有人问他这样做的缘故,王子猷回答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世说新语》
人物解读角度二:脾气“轴”,不轻易折服
素材呈现:
从维熙历经磨难,因而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人们赞誉其“有着硬汉风格”。他也很有主见,从不随风倒,熟悉他的人甚至说他的脾气有点“轴”。从维熙的表弟张玉振表示,他曾多次就一些社会时事与表哥争论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其“大墙文学系列”作品起初没有出版社敢发表,这些出版社都劝他删改其中的一些内容,但他秉持正直,不为所动。
化用例段:
所谓“不平则鸣”,从维熙常常不顾及自己的利益安危,将心里对社会的看法大胆地说出来。从维熙说:“一个作家的心胸应该开阔,为人应该正直,不从私利着眼,笔杆才能硬。”而他正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笔下,很少能见到由自己个人的得失而产生的愤怒,对国家的爱才是他敢于直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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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征尔是著名的交响乐指挥家。在一次世界优秀指挥家大赛的决赛中,他按照评委会给的乐谱指挥演奏,敏锐地发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乐队演奏出了错误,就停下来重新演奏,但还是不对。最后他觉得是乐谱有问题。在场的作曲家和评委坚持说乐谱绝对没有问题,是他错了。面对一大批音乐大师,他思考再三,最后斩钉截铁地大声说:“不!一定是乐谱错了!”话音刚落,评委席上的评委们立即站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大赛夺魁。
原来,这是评委们精心设计的“圈套”,以此来检验指挥家在发现乐谱错误并遭到权威人士“否定”的情况下,能否坚持自己的正确主张。
人物解读角度三:从未更改心底的善
素材呈现:
1963年,从维熙在北京南郊团河农场参加劳改时与潘汉年有过一次交集。出于对潘汉年的敬仰,他做了一个被他认为“十分出格”的行动:“那是夏日采摘蜜桃的日子,组里成员都装运桃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房,负责过秤等待汽车来拉走桃筐。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那位钓鱼老者正在树下发呆。这时我突发奇想,让那位比我心灵还要苦涩的前辈,也尝尝生活的甘甜。我从桃筐里遴选了两个熟透了的桃,先是想给他扔过去,但怕损伤了蜜桃的形状。想来想去,忽然计上心头,我从值班室找来一个塑料盒子,再把两个桃放进盒子——我想如同放河灯那般,让两个蜜桃漂浮到小河对岸。”
然而对岸老者的反应却是,“似乎看穿了我的用心,先是对我连连晃动他头上的草帽,然后便夹起钓鱼竿匆匆离开了河沟对岸。”
化用例段:
六十年代初,从维熙与潘汉年在北京南郊团河农场有过一次邂逅。在从维熙笔下那么一个简单的情节描写,充满了书生意气与文人式的表达,有着孩子气的天真,但读者在读了之后定会心受震动,很容易产生流泪的冲动。仅是一河之隔,两位大文人却失去了面对面交流的机会,那条河之大、之冰冷,真是让现在的人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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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辜鸿铭一生主张皇权,可他并不是遇到牌位就叩头。慈禧太后过生日,他当众脱口而出的“贺诗”是“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袁世凯死,全国举哀三天,辜鸿铭却特意请来一个戏班,在家里大开堂会,热闹了三天。
高考范文:
俯身倾听,创有我之作
□浙江一考生
我们是一群为“生活”写作的作家,虽然完稿部分不长,但已收获不少读者。这些读者中有关心爱护之人,亦有批评指责之士。我认为,作家不应独处象牙塔内,而应俯身倾听读者的声音,同时坚持书写“有我”之书。两种方式并不矛盾,均是对读者的尊重。
作家一定要俯身倾听读者的呼声。我不是看透世事的仙人道者,也不是文学写作规则的制定者,我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青年作家。因为年轻,所以缺少生活的经验,而身边不乏年长于我的读者。正如韩愈所言:“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活这部大作的走向存在无限可能,未来也许是成功,也许是失败。只有善于听取年长者的建议,我们才更有可能避开荆棘。我也不能忽视同辈或者年轻于我的读者,不同思维的碰撞,常能予我以启发。
但我的“作品”最重要的还是坚持“有我”。
“有我”才不至于平淡无奇。一部优秀的作品,内容不能索然无味,更不能东拼西凑。作家从维熙早年的作品有着浓重的“荷花淀派”的风格,这些作品不能不说优秀,但因为模仿的痕迹重而最终“泯然众矣”,直至他写出“大墙文学系列”这些呕心沥血之作,世人才注意到他的惊人才华。由此可见,“我”的生活需要“我”的观点,“我”的追求。只有坚定了内心追逐的方向,才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而沦为碌碌无为之人。正值青春年华,我的作品需要激情洋溢的勇气,而非假装年少老成的通达。
“有我”才能为读者提供有厚度而非空有长度的作品。真正优秀的作品,带给读者的是永恒留存的意义与哲思。我的人生之作也应当学习之,实践之。只有在生活中坚持自己的正确想法,不盲目听从,才有可能诞生一些闪光点,为他人提供借鉴价值。我并非圣贤,写不出什么传世名篇,但平凡之人亦可学习圣贤的精神,如同星辰,照亮身边人的去路,为他们提供一些精神滋养。“帝王一代帝王,圣贤百代帝王。”有一颗向往写出名著的心,才更有可能写出更好的生活之作。
对待读者,好似与他们在森林中结伴而行,不必完全由他们指路,只需倾听他们的意见,并坚定正确的自我认知。俯身倾听,创“有我”之作,方可成就自己的生活大作,亦为他人的作品送去思索与亮点。
(编辑:李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