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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情,多元化社会力量在行动

2020-03-31周叠瑶

小康 2020年9期
关键词:物资武汉志愿者

周叠瑶

力量汇聚 无论是信息传播、大数据分析,还是物资支援等方面,除了国家力量,各种企业力量、社會组织都起到了巨大作用。

疫情防控战中,庞大的志愿者群体和各种社会组织都在行动。无论是信息传播、大数据分析,还是物资支援等方面,除了国家力量,各种企业力量、社会组织都起到了巨大作用。

封路之下,驰援物资如何到达湖北

疫情的突然暴发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由于医疗物资储备不足,武汉及湖北各大医院纷纷向社会发出了急需口罩、防护服、护目镜、医用手套等医疗物资支援的求救公告。

即使身处疫情中心之外,无数普通人看到这些消息后心急如焚,都想为抗疫出一份力,卢琴也不例外。与大多数人不同,卢琴没有选择捐钱,而是另辟蹊径,直接捐物。她在淘宝网上搜索了具备生产医疗物资资质的商家,仔细比对后选择了一家商铺,购买了20副护目镜和100双医用手套,下单时直接将武汉儿童医院公布的收货人和收货地址填了上去。

但没过几天,卢琴发现,自己的订单被退了回来,理由是“交通管制,物流无法运输”。

订单被退回的不止卢琴一个人。疫情之下,个人“散兵游勇”式的物资捐赠方式不仅是对物流资源的浪费,也增加了人员流动所产生的感染风险。一边是求助无门的医院,一边是苦于没有捐赠渠道的“卢琴们”,此时,各类NGO、公益基金会、慈善组织、志愿服务机构等社会组织就成为二者之间的桥梁。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以下简称“中国绿发会”)是一家民政部登记注册的全国性公益公募基金会,主要关注生物多样性和环境保护领域。尽管抗疫与其日常关注领域并不十分相关,但特殊时期,中国绿发会仍积极组织了抗疫医疗物资的募捐活动。1月29日,中国绿发会在支付宝平台紧急上线了“抗击病毒共克时艰”筹款项目,为武汉及湖北下属市县紧急筹集医用物资。截至3月4日12时,中国绿发会已募集善款233万余元,募集的两批物资均已发放至湖 北及其他地区的一线抗疫医院。

早在1月24日,中国绿发会就紧急采购了4万个防护口罩,驰援武汉市和襄阳市。中国绿发会副秘书长马勇告诉《小康》杂志、中国小康网记者,中国绿发会拥有注册志愿者2万多人,遍布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在运送物资时起到了重要作用,“通常我们在微信群中发布任务和资源,就会有志愿者主动领任务,直接干活儿”。疫情暴发之初,武汉封城、各省设卡封路,但武汉又急需医疗物资。中国绿发会和志愿者们调动了一切资源,克服困难将物资送抵武汉。比如,在运送口罩时,志愿者们就采取了在省界交接物资、各省志愿者开私家车接力运送的方式,解决了跨省运输的难题。

如果说是庞大的志愿者群体解决了中国绿发会运送医疗物资的燃眉之急,那么对捐赠物资的企业来说,全国工商联和地方政府的支持则起到了协调各方关系的关键作用。江苏润格贸易有限公司、宿迁市沭阳县蔷薇村“上海青”蔬菜种植基地负责人李华平在电视上看到武汉因封城缺少叶类菜的消息后,主动联系全国工商联,表达了自己想捐30吨菜的想法。全国工商联在发布捐赠消息后,经统计发现需求量非常大,李华平便将捐赠“上海青”的数量增加至100吨。

这一善举很快得到了各方的积极响应和支持。在全国工商联、江苏工商联和沭阳县委县政府的协调下,往返武汉车辆的通行资格问题得以解决。可是,应该到哪里找车和司机呢?李华平说,他先后联系了位于宿迁和南京的几家物流公司,考虑到隔离期间所产生的误工费用,往返武汉一趟报价均在1万元左右,成本过高。为将捐赠成本降至最低,在沭阳县交通管理部门的协调下,最终沭阳本地一家物流公司同意将运费降至5000元。

从2月7日至3月10日,由蔷薇村“上海青”蔬菜种植基地捐赠的蔬菜正在以每天2万斤的运量源源不断输送到湖北咸宁市和黄冈市,再由工商联会同当地政府协调分送给不同小区居民,已经累计运送了30车、60万吨。

“我们能做成这件事离不开各方的积极配合,我很感激工商联、县委县政府和蔷薇村村民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李华平说。据了解,为保障这项工作顺利进行,蔷薇村村委会顶住了防疫管控的压力,组织动员村民积极参与抢摘和搬运蔬菜。

“社会组织正站在十字路口”

因为捐赠的订单被退,卢琴感到有些沮丧,但她并不后悔这个决定。“自从当年‘郭美美事件发生后,我就不再相信红十字会了。宁可自己辛苦一点直接捐物,也不会捐钱。”卢琴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湖北省指定了红十字会、慈善总会、青基会三家机构统一接收捐赠。但很快,舆论爆出了急用医疗物资无法及时清点、分发等问题,“社会捐赠物资统一接收,除了定向捐赠外统一调配”的做法也一度引发争议,红十字会的能力和公信力再度受到公众质疑。

2月1日,中国红十字总会派出工作组到湖北和武汉的红十字会进行督导。2月2日,九州通医药集团受武汉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安排,于2月1日起协助武汉红十字会进行仓储运营管理。2月2日下午,九州通董事与秘书处主任刘志峰向媒体表示,针对较快的定向捐赠,紧急的医疗物资在2小时内即可完成收货到分配的过程。

武汉红十字会低效的处置能力与社会企业进驻后的高效处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社会各界开始关注社会组织的定位和作用。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清华大学公益慈善研究院副院长贾西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这样解释政府组织与社会组织的关系:“不同于行政机制强制的、统一的集中调配,志愿机制是多元的、灵活的。行政机制聚集的资源过多,反而可能无法高效使用,因为它只有一个主体,而不像社会组织有多元主体。”

政府、市场、社会被称为“现代治理体系中的三驾马车”。但令人遗憾的是,作为其中重要组成的社会组织并未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在我看来,前些年社会组织的发展是无序的。”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李晓壮表示。在调研中,李晓壮发现现实中存在大量“浑水摸鱼型”“皮包型”“僵尸型”,甚至是“风险型”等各类未正常运行的社会组织,只有少量社会组织能够正常运行,完成其应尽的职责。

李晓壮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来自于多个方面。一方面,不少社会组织自身的内部治理结构存在问题,在机构架构、资金管理、人员素质等方面均存在缺陷。“例如,社会组织中工作人员职业素质的问题就十分堪忧。我在调研中发现,北京许多社会组织都招不到从北京高校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的学生,只好去甘肃、河南的职业学校招人。”李晓壮举例。另一方面,社会组织身处的“生态”也并不令人乐观。“虽然是由民政部统一管理,但社会组织在具体运行中涉及业务部门众多,存在管理混乱的现象。多头管理也会造成高成本和低效率的后果。”

“社会组织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未来,是会越来越严控基层,提高基层工作人员的待遇、增加编制,还是会放开管控,让社会组织的类型更加多元,还无法预测。”3月7日,在由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管理学院主办的“疫情之下的国家与社会治理:问题、反思及对策”网络研讨会上,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管理研究院教授尉建文曾这样直言不讳地指出。

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管理学院院长、教授范周在研讨会上同时表示,疫情中暴露出的种种问题应引发各界对“政府管理与服务职能的平衡”“专业社会组织和政府力量的配合与分配”“志愿者制度和社区制度进入国家顶层制度设计”等问题的进一步思考。

针对政策变化对社会组织未来发展的影响,李晓壮却有不同的看法。“对于社会组织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当自强。自身腰板硬,能够发挥出更大的社会价值才是社会组织立足的关键。”他建议,应仿效经济领域“高质量发展”的理念,完善不良社会组织的退出机制。只有这样才能让运转正常的社会组织占据大多数,形成良好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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