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概况、热点与展望——借助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

薛 卉，吴原元

(华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1)

2014年12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调研时，首次明确提出“全面从严治党”，将管党治党的从严性提升到了全新高度，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共同构成新的战略布局[1]。此举措一经提出，就引起学术界的热议，很快形成研究热潮。一些学者及时梳理已有研究，进行了综述性分析。①虽然研究内容丰富，各有侧重，但所用研究方法基本一致，都是文献阅读法。这一研究方法能够对研究热点内容进行定性分析，却不能直观地分析研究整体概况，且研究主观性较大，容易引起学术争议。基于此，本文在阅读文献的基础上，运用Citespace软件深度挖掘文献数据，以可视化形式展现研究结果，将主观判断与客观计量相结合，试图全面科学地分析全面从严治党相关研究，并给出合理的发展建议，以期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样本

本研究样本源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样本挑选要求准确性和代表性，运用高级检索：以包含“全面从严治党”篇名为检索字段，时间限制为“2014年12月14日至2019年11月14日”，来源类别为“核心期刊和CSSCI”，共搜索到741篇文献。为了尽可能降低研究误差，人工手动删除了通知、报告、报道等非研究性文献，并排除不具备完整数据源的文献。反复逐一校对后，最终得到有效文献496篇。

(二)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的选用坚持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结合原则，采用文献计量法和文献阅读法。围绕研究问题，计量法主要使用了统计分析法和引文分析法，分析了文献数量、作者、机构、期刊、被引量和下载量。阅读法是在计量法汇总数据的基础上，二次检索大批文献，对重要文献进行批判性阅读，与学界研究发现进行积极互动，提取文献关键信息解释及补充说明计量结果，得出本文的主要观点。

(三)研究工具

研究工具必须要确保权威性和可靠性，利用Excel软件和Citespace软件。Excel是最常见熟知的统计数据软件，Citesapce是当下最具影响力的知识图谱软件，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研究数据处理的正确性。运用Excel软件的图表功能，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制作了折线图、条形图和三线表。选用Citespace软件最新版本5.5R2，设置时间分区、切片分区、节点、阀值和剪枝方式，绘制了合作和共现两类知识图谱。

二、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整体概况

(一)年度文献数量

文献数量是研究现状的基础指标之一，与年份结合可以清晰地反映出总体研究趋势和具体研究样态。将年份和发文数量输入Excel中，得到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年度文献数量演进图(图1)。②由图1可以看出，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文献数量总体上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以2017年为分界点，分为两个明显不同的研究阶段。2014-2017年为第一阶段，发文数量逐渐上升；2017-2019年为第二阶段，发文数量开始下降。

全面从严治党作为战略布局之一，其年度发文数量与党中央指示和实践有着密切联系。2015年，召开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性，指出其“是我们党在新形势下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的根本保证”[2]，引起了大批学者的关注，一年之内发文量迅速增加，共计59篇。2016年，党中央召开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提出一系列关于从严治党的新论断，促进了当年发文数量的显著增长，共达112篇，相当于前年数量的两倍。2016年年底，十八届六中全会召开，这是继十八届三中、四中、五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专题讨论之后，为全面从严治党召开的专题会议[3]。这次会议为学界研究全面从严治党进一步指明了方向，直接影响了2017年的发文情况。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作出了完整陈述，更是极大地推动了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发展，所以，2017年以168篇发文量高居六年之首，达到研究峰值。2018年共发文118篇，数量较2017年有所下降，但仍高于年均发文量(99.2篇)，是十九大之后继续的研究高温期。与之前增长不同，2019年仅发文39篇，数量骤减，是六年中发文量最少的年份。但是，这并不能简单认为推动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动力不足或是学界对其关注减弱，因为两位数的研究体量在哲学社科领域仍然很大。究其原因，这是源于实践活动对学术研究产生的反作用。近些年，全面从严治党实践取得了重要发展成效，促使其研究逐渐从喷井式爆发转向稳定式发展。

(二)发文作者及合作关系

作者是研究的创造方，分析作者及其合作关系可以从另一角度洞察研究发展。打开Citespace，设定时间分区为“2015-2019”，时间切片为“5年”，节点类型为“Author”，数据抽取阈值为“Top50”，剪枝方式为“无”，其他默认软件面板原有参数设置。运行后，生成了65个节点，6条连线的作者合作网络知识图谱(图2)，显示阈值为“2”。图2反映了五年内发文与合作频次均等于或大于2次的作者合作情况。节点大小和发文频次成正比，节点越大，发文数量越多。连线疏密和合作频次也成正比，连线越密集，合作次数越多。

普赖斯定律规定高产作者发文量的公式为m=0.749√nmax，m值指研究中高产作者的最低发文量，nmax值为研究中发文最多作者的发文量。③后台数据显示发文量第一位为11，计算后m值约为3。将图2节点满足等于或大于3的数据导出，制作了高产作者条形图(图3)。从图3可以看出，高产作者共有20位。齐卫平发文数量最多，高达11篇；其他排名靠前的是李思学、李斌雄和李敬煊，分别发表文献5篇、4篇和4篇；剩下的许耀桐、周敏凯、庞跃辉等人各发文3篇。合计高产作者总发文量，占样本文献16%，连五分之一都不到，说明研究全面从严治党的领军人物较少，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研究群体。同时，图2中高产作者以散点状分布为主，连线极其稀疏，合作密度仅仅为0.002 9，表明全面从严治党的合作研究不多。在仅有不多的合作关系中，如刘先春、王小鹏；李思学、李敬煊；杨正军、丁晓强；王立峰、吕永祥；张艳霞、范军之间的合作范围还很狭窄，多为同事、朋友或师生关系，更加体现出学术联系发展的不充分，学术共同体发展匮乏。

(三)研究机构及合作关系

除了对发文作者分析之外，其背后的研究机构及合作也是考量研究进展的重要因素。运行Citespace，时间分区、切片、剪枝方式设置同上，改变节点类型为“Institution”，抽取阈值为“Top20”，默认参数仍保持不变，生成了80个节点，11条连线的机构合作网络知识图谱(图4)，显示阈值为“4”。图4反映了五年内发文与合作频次均等于或大于4次的机构合作情况。同样，节点大小、连线疏密与发文、合作频次成正比。节点越大，连线越多，表明机构发文数量越多、合作关系越紧密。

鉴于Citespace处理研究机构名方式为直接提取，无法识别全称、简称和附属学院等，手工对机构原始数据进行了去重与整合，制成了研究机构发文数量统计图(图5)。图5显示，中共中央党校研究成果最多，累计17篇；其余排在前五名的机构有：华中师范大学(14篇)、华东师范大学(12篇)、中国人民大学(11篇)、山东大学(11篇)、东北师范大学(9篇)和中国社会科学院(9篇)。结合图4、图5分析，研究全面从严治党的院系普遍为马克思主义学院和政治学院；马克思主义和政治学是研究中的砥柱学科；师范类高校参与研究的热度较高。进一步归类发现，图谱上参与统计的研究机构，除极个别院校外，都属于国内“双一流”高校范畴。至于机构间的合作情况，与作者合作情况一致，如图4所示，网络密度低，只有0.003 5，节点分布分散，彼此之间连线较少，合作关系不强。

(四)载文期刊分析

期刊是文献发表的平台，对其进行分析，可以从发文来源的角度把握全面从严治党的研究动态。文献计量中的“核心期刊”是一个相对概念，指大量发表过某一研究主题文献的期刊。期刊的载文篇数是界定核心期刊的关键。通过Excel排序同类期刊后，可知496篇文献分布在111种期刊上，由排序数据形成了各载文期刊发文篇数表(表1)。

布拉德福定律对核心期刊发展程度的认定是将期刊刊载的文献数量以递减顺序等级排列，划分为核心区、相关区和外围区，三区数量相等且满足n1:n2:n3=1:a:a2。n1，n2，n3依次指上述三区的文献数量，a为布拉德福系数。④按照布氏定律，样本文献数量等分为三区，各区数量应是496篇/3≈165篇。根据表1列出的期刊发文量计算，前五名的六种期刊总发文量达166篇，可为核心区；第六名至十二名的21种期刊合计162篇，可为相关区；剩余84种期刊总计168篇，可为外围区。通过等区数量值，可以计算出a值约为5。由此判断，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载文期刊满足定律，核心期刊发展程度高。核心区的《人民论坛》(48篇)、《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42篇)、《理论探讨》(25篇)、《理论导刊》(19篇)、《学习论坛》(19篇)和《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13篇)期刊都已经刊发过大量高质量研究全面从严治党的文献，是重要的研究期刊来源，可以为学者查阅研究资料提供方便的指引。

(五)文献引用量与下载量

表1 各载文期刊发文篇数表

表2 全面从严治党研究高引用量与下载量文献统计表

表2所列文献是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利用率和关注度最高的文献，平均每年被引高达10至20次，总下载量接近或超过1万次。值得注意的是，引用量与下载量的前10名篇名相互重合，意味着这些文献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是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奠基性文献，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研究共识。此外，阅读以上10篇文章后，发现它们研究了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内容、内在逻辑、主要特点、实践途径和时代意义等问题，这些问题是研究其他的前提内容，是研究中的基础性理论问题。可见学界重视基础理论研究，表现出良好的研究态势。

三、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热点内容

关键词凝练了文章表达的核心内容，是文章的精髓所在。同一关键词一旦被多次使用则表明该内容是研究热点。关键词共现可以反映各类频次关键词之间的联系，是捕捉研究热点的重要途径。在Citespace中，设定时间分区为“2015-2019”，时间切片为“1年”，节点类型为“Keyword”，数据抽取阈值为“Top50”，剪枝方式为“无”，默认参数不变，生成了103个节点，205条连线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图6)，显示阈值为“2”。节点大小表示关键词频次，节点越大则出现次数越多。连线反映共现情况，连线越密则共现次数越多。鉴于图6中存在同义词或同类词共现情况，为了更清楚的分析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热点内容，将Citespace关键词数据导入Excel中，语义分析后进行词类合并，形成了高频关键词分类汇总表(表3)。对照表3类别，二次阅读文献后，共总结出七个研究热点：制度治党、思想建党、基层党建、依规治党、反腐倡廉、党员干部和“四个全面”。

表3 全面从严治党高频关键词分类汇总表

类别高频关键词总频次制度治党制度治党;制度建设;制度化;制度保障32次思想建党思想建党;思想建设;党性教育;思想信念23次基层党建基层党组织;基层;基层党建;高校;高校党建;大学生党员22次依规治党依规治党;党章;《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党内法规;以德治党21次反腐倡廉反腐倡廉;权力监督;权力异化;反腐败;监督16次党员干部领导干部;责任主体;主体责任15次“四个全面”四个全面;“四个全面”;“四个全面”战略布局14次

(一)制度治党研究

制度治党是政党进入制度化阶段的一种治理形态，以制度化的方式实现政党运行的规范化和科学化[4]。现有制度治党研究主要体现在重要地位、落实举措和与思想建党辩证关系三个方面。学界基本上对制度治党的根本保障作用达成了共识，如刘子平、李卫红认为，制度是我们管好党员干部的根本准则和有力武器[5]。胡键提出，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是制度治党[6]。关于落实举措，王志国立足于监督，指出制度执行重在监督。要完善考核机制，对制度执行情况进行监督、管理和考评；完善监督制约机制，充分发挥党内、群众、法律、民主党派、新闻媒体和社会舆论监督，形成监督合力来强化执行力；完善问责制，对任何违反制度的行为都要严格责任追究，坚决惩处[7]。陈冠南、曾盛聪则认为，制度治党不仅要加强对公共权力监督机制的建设，还要加强权力运行机制的法制化建设、创新党内民主权利保障机制和执政党政策制定与执行机制建设[8]。关于与思想建党的辩证关系，虞云耀指出，思想建党的成果需要依靠制度治党来保障，否则就会难以持续；制度治党也无法脱离科学思想的指引，否则就会迷失方向[9]。张培也指出，制度治党可以促进思想建党成果转化；思想建党优势也可以植入制度治党过程中[10]。

(二)思想建党研究

思想建党所要解决的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总开关”问题，是党建总任务中的一个核心问题[11]。就其研究而言，同制度治党有着很大相似之处，学界也是围绕重要地位、落实举措和辩证关系三个方面进行。王建华指出，全面从严治党的基础性建设是思想建设[12]。孙绍勇、陈锡喜则认为，思想从严是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强大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关键，是党内意识形态建设的主要抓手[13]。在实践中，汤志华、刘晓华认为，提高共产党员的理想信念教育必须坚持三个原则：差异性原则、科学性原则和开放性原则，保证教育内容凸显、教育方法创新、教育载体丰富[14]。王学俭、许斯诺则具体针对新时代思想建党常态化的诸多现实问题，提出推动思想建党需要协同党的理论创新持续化、话语方式大众化、网络传播规范化、组织管理制度化以及学习教育日常化[15]。

(三)基层党建研究

基层党建范围广泛，有机关、农村、学校、科研院所、企业、街道社区和社会组织等。有学者对基层党建整体进行了研究，分析了其面临困境和解决路径。如张书林认为，现实存在农村党建社会权利关系处理、国企党组织领导核心和政治核心双作用落地、机关党建开展工作抓手缺失无力、社区党建区域化后总体质量提升、非公企业党建难以找准各方企业利益最佳结合点、社会组织党建促进所属行业如何健康发展等问题。寻求解决，应致力于树牢抓基层党建是最大政绩理念、聚焦各领域难题实施突围、加大考核压力、突出基层组织政治功能和锻造过硬基层干部队伍[16]。还有学者重点研究了高校、机关和农村党建。如李荣胜指出，高校党建有领导班子抓党意识不强、能力不足、制度不严；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执行不到位、基层党组织弱化和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不足等问题。突破困境应该聚焦领导班子建设、完善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夯实基层党组织和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17]。翟道武则关注到机关党建面对党建地位弱化、工作虚化、责任淡化、方法老化和机制不畅等问题。解决问题必须将党的工作置于机关应有的位置，发挥党委在管理干部中的作用、开展党内政治生活和党内监督、改进党建领导和工作机制[18]。而杜鹏则指出了农村党建正被实践工作缺乏有效载体和群众关系涣散困扰的问题，改变要从治理责任和治理技术两个方面切入，需要提高党员本身的政治觉悟，鼓励群众的政治参与；发挥党组织在组织机制、制度调控和权力规范中的引领作用[19]。

(四)依规治党研究

依规治党指中国共产党依靠党章、党内法规、党纪和国家法律治理约束党员行为。党章、《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和以德治党是学界研究依规治党的重要关注点。卢永福提出，党章作为党的根本大法，是立党治党管党的总章程，具有最高权威性和最大约束力。全面从严治党要求尊崇党章，引导广大党员自觉学习、严格遵守、切实贯彻和坚决维护党章，使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20]。齐卫平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融党内监督历史经验和创新实践于一体，坚持继承传统与问题导向相结合，对新形势下党内监督指导思想、基本原则、主体、职责、内容、重点和方式等重要问题做出了明确规定，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强大思想武器和行动纲领[21]。依规治党与以德治党的关系，杨德山认为，二者有机统一，相辅相成。依规治党是以德治党的制度基础，以德治党是依规治党的思想保障[22]。李锡炎进一步指出两者结合的重要意义：“有利于全面提高党依据宪法法律治国理政、依据党内法规管党治党的能力和水平；有利于体现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有利于推进党的制度建设改革，提高全面从严治党的针对性和实效性。”[23]

(五)反腐倡廉研究

腐败是运用公共权力谋取私利，是权利的异化，社会的毒瘤。研究反腐倡廉主要集中于实践路径，学者们相继从不同的视角展开了探索。汪青松认为，要从全面从严治党要求“不敢腐”“不能腐”和“不想腐”中找到路径，把贪腐行为关进惩戒笼子里，把权力关进制度笼子里，把贪腐欲望关进道德笼子里[24]。邓志勇则创新地运用了“热炉法则”构建反腐倡廉，提出“热炉”可以预先警示和造成威慑，要从“造炉”入手，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体系；要做好“护炉”工作，以监管、执行力和坚守公平性与程度性原则共同维护好“火炉”的完整性和热度[25]。史丽琴、顾晨琳则注意到新媒体环境与反腐倡廉的重要关系，提出坚决反对腐败要推进网络反腐法制化，扎紧制度的“铁笼”；促进媒体融合，赋予廉政文化更高的传播力；建设电子化政府，推进政务公开与监督；强化国际合作，优化整合反腐力量[26]。而罗亮、时影认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推进反腐倡廉建设提供了路径选择，应该重塑廉洁政治生态，建立健全廉政制度，加强廉政法治建设，推进廉洁社会建设[27]。

(六)党员干部研究

党员干部人数虽少，但影响巨大，是党建工作中的“关键少数”。对于党员干部，学者们主要从重要作用和素质要求两个方面进行分析。刘朝晖用几个关键词形象地定位了党员干部的重要作用，党员干部的表率作用是抵制党内各种歪风邪气的“旗帜”，弘扬党内各种新风正气的“标杆”，带领广大群众不断前进的“方向盘”，鼓舞广大群众攻坚克难的“冲锋号”，团结凝聚广大群众的“主心骨”[28]。刘炳香与之相似，将党员干部比作“领头雁”，其发挥的作用是头雁效应[29]。对于党员干部的素质要求，朱新现提出，要从营造政治氛围、健全法治制度、强化组织监督、健全党内法规体系、完善干部考核和加强理论教育宣传等六个方面综合推进，提升党员干部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的能力[30]。刘正妙、褚贻炜提出，党员干部要提高学习本领，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专业知识、党史、国史和社会发展史；善于拜人民为师、向群众学习[31]。韩桥生、汪荣有提出，党员干部要认识到道德修养目标与内容、途径与方法的统一，增强道德定力[32]。

(七)“四个全面”研究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新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治国理政的总体思路。将学者们提及全面从严治党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见解进行分类，大致有两种类型：一种基于整体视角分析，研究了全面从严治党对战略总布局的重要性；一种基于局部性视角分析，研究了全面从严治党对其余三个全面的重要性。从整体出发，王钰鑫认为全面从严治党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最本质的特征[33]。黄家茂、王开莉认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核心内容和关键在于全面从严治党[34]。苏从勇的解释更加详细，指出全面从严治党为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把握了正确的发展方向、确立了科学的发展目标、凝聚了强大的中国力量和提供了坚强的政治保证[35]。而肖贵清、杨万山则从局部出发，分别论述了全面从严治党对其余三个全面的重要性。在他们看来，全面从严治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根本保证，为其提供理论支撑；是全面深化改革的内在需要，为其稳步推进提供切实确保；是全面依法治国的必然要求，为其顺利推进提供坚实领导[36]。

四、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未来展望

借助Citespace分析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整体概况和热点内容后，可以发现好的研究现象是：理论界颇为关注，成果数量丰硕，党的建设内容、主体、依据等方面都取得了实质性的研究进展；研究深受党和国家政策牵引，后续发展动力充足；研究机构实力强大，发文质量较高；核心期刊群已经形成，知识流动平台众多；重视理论基础，研究深厚扎实。毫无疑问，这些优势会成为全面从严治党研究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助推力。可以预见，其未来发展前景广阔。与此同时，也要清醒认识到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是进行时，不是完成时，需要拓展的空间仍很多，研究力量、内容和视野都有待进一步完善发展。

(一)多方面提升研究力量

领军作者少且合作不足和研究机构合作分散，都不利于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纵深发展。作者与合作发展之间是一种相互影响的关系，合作分散是领军作者少的重要原因。合作既是一种互补，也是一种互强。扩大合作的前提是增强沟通交流，互通有无。今后研究中应以搭建多样化的学术交流平台促合作。走在前列的研究机构可以发挥“领头羊”的作用，定期多次举办学术论坛和学术年会，为不同地域和领域的学者提供更多交流机会。论坛、年会结束后也应将所提交论文分类集结出版，保留讨论成果，积极宣传研究新动向。只有这样才能为作者及机构合作牵桥搭线，更好地推动知识共享与知识共鉴，催生更多的领军研究者。

(二)多维度深化研究内容

全面从严治党是一个系统工程，贯穿于党的政治、制度、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纪律建设中。当前成果中，制度、思想和反腐倡廉建设占大多数，政治、组织、作风和纪律建设还没有形成研究热点，需要继续加大研究力度。基层党建研究内部的差异也很大，高校、机关、农村党建研究较为充分，企业、社区和社会组织等党建研究还不太多。论及从严治党治理的主体，有不少对党员干部的讨论，但欠缺对普通党员的深度学理分析。而依规治党的“规”包含丰富内容，意义重大。党章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已经引起学者的高度关注，其他法规还尚存研究空白。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必须深入探讨以上缺口内容，才能真正走向研究成熟。

(三)多学科拓宽研究视野

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传统思维是借鉴文科类学科阐释理论问题。收集、整理到的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文献基本上都处于这一研究思维，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哲学、历史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交互是研究的主流现象，而理科类学科借鉴鲜少涉及。不同类学科有不同的分析角度、专业知识和研究方法。文科类学科固有其研究擅长之处，但心理学、信息学和统计学等理科类学科亦是如此。将它们引入全面从严治党研究中，可以提供全新的研究视野。且随着研究的日渐深入，单一类学科研究并不足以全方位解释所有的问题，借多学科之力，促进学科间的交叉与融合，才能实现研究中的理论突破和方法创新。

[注释]

① 2015年张世飞、陈顺伟的《全面从严治党重要思想研究评述》总结了全面从严治党形成背景、主要内容与方法和重要意义。2016年阮博的《全面从严治党若干问题研究述评》回顾了与全面从严治党科学内涵、主要依据、现实挑战和推进路径等有关的具体研究；罗会德的《学术界关于“全面从严治党”研究的新进展》整理了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地位、内涵特征、重要任务、推进路径和重大创新的研究论述；房世刚的《“全面从严治党”理论体系重点问题研究综述》将全面从严治党研究归类为时代价值与严峻挑战、思想内涵与主要内容、推进路径与鲜明特色和基本经验与自身规律。2017年刘遗伦的《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研究综述》评述了全面从严治党的时代背景、重要意义、深刻内涵、特征、规律、基本内容、路径选择及贯彻难点；杨正军的《全面从严治党战略思想研究进展及述评》归纳了全面从严治党实质内涵、现实依据、面临挑战和路径的不同解读。

② 全面从严治党于2014年12月提出，由于2014年无文献数据，后续图谱绘制均以2015年作为起始年份。

③ 普赖斯定律是揭示科学论文作者与文献数量关系的经验定律，此定律认为科学家的总人数，大致是按照杰出科学家人数的平方增长的。将科学家总人数开平方，所得到人数撰写了全部论文的50%。

④ 布拉德福定律是描述文献分散规律的著名经验定律，认为期刊的载文量与种类成反比，载文量逐区下降，期刊种类则逐区上升。

⑤ 知网上下载频次和引用频次实时变化，本表统计时间为2019年1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