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经济下考虑社会责任的逆向物流供应链优化——以铅酸蓄电池为例

汪澍东

(淮南联合大学，安徽 淮南 232038)

1 低碳经济背景下我国逆向物流供应链存在的问题

低碳经济是从以往高二氧化碳排放的经济发展模式中，针对温室效应提出的新概念，降低污染、低排放和低能耗作为新的发展理念，实现能源资源的优化配置，调整能源资源结构，促进能源利用率水平的稳定提升,建立高利用、集约化的能源利用体系。自2010年以来，我国就超越美国成为了第一大能源消费大国,依据我国现阶段的能源消耗情况，到2020年我国一次能源就会超出29.47亿吨标准煤，由此可见，我国能源利用进入了高需求阶段，能源消费规模的扩大使得能源的生产速度远不及其消费速度,只能从能源出口国转变为能源进口国,而一旦能源大量依赖进口,我国就会面临能源安全威胁问题，经济备受能源进出口制约。[1]因此，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大力发展低碳经济，致力于风能发电、太阳能和风能发电，做燃料电池等，积极寻求新能源，从而改善我国现有的能源结构体系，降低对能源进口的依赖。因此，逆向物流回收模型也因此备受我国科研的重视。

逆向物流回收模型，是从物流角度，基于物流供应将回收主体划分，分别对制造商主导、零售商主导以及第三方回收商主导等展开合理性规划，形成循环式的回收体系，实现资源的有效回收利用；立足于不同的回收渠道，将回收方式划分为制造商直接回收、零售商间接回收、第三方回收等，用完整的回收体系，降低能源浪费并避免资源污染。以铅酸蓄电池为例通过查询数据可知,我国存在不少于300家公司专门负责废弃铅酸蓄电池的利用。单从数量来看,负责废弃铅酸蓄电池利用的公司数目还是比较多的。但是些公司存在着许多问题，如环境意识差、成本高、规模小等,也没有一套完整的回收利用系统。[2]7-9因此产生了一系列问题:一是这些公司回收铅的能力低下,回收率一般不会高于90%,相对国外公司而言,我国公司远远不及国外公司,回收率都比国外公司少10%,这就造成了我国每年大量铅材料浪费；二是整体利用效率低下,这与我国公司回收技术水平不高相关,使得我国废弃电池中的合金材料浪费比较多；三是能耗高。如我国平均水平为500—600标煤产出1吨铅,远高于国外150—200标煤的水平；四是对环境破坏大,这也与我国公司回收技术水平不高有关,使得回收过程中大量铅蒸汽排向空中,致使污染严重。因此,加强对该领域的相关研究和成果推广,尽快建立铅酸蓄电池逆向物流供应链,同时在低碳经济的的背景下,一定要求参与的各利益方能主动考虑社会责任才能够充分利用废弃电池中的材料,保证环境不受污染。[3]

2 国内铅酸蓄电池回收现状

随着蓄电池技术的成熟,铅酸蓄电池不仅用于交通运输领域的汽车驱动、电子点火装置和低速电动车外,还在通信通讯领域和不间断电源(UPS)领域有着广泛应用。根据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统计,我国电动(自行)车保有量从2013年1.6亿辆持续增长,新型能源机动车的大规模推进也增加了对铅酸蓄电池的需求用量。按照使用寿命,汽车、摩托车用蓄电池也要每两年更换一次，而通信用蓄电池使用寿命更长，四年更换一次即可。据统计,我国2011年建成103.7万个通讯基站,到2015年已有4977.6万只蓄电池报废，可见交通和通讯领域报废铅酸蓄电池的总量规模不可小觑。[4-5]

随着居民环保意识的增强和国家控制大气污染力度的不断加强,加之禁售燃油车时间表也逐渐清晰,我国电动车产业获得迅猛发展。电动车已从低速两轮电动车到低速四轮电动车再过渡到高速四轮电动汽车。铅蓄电池使用量有增无减,由于我国电动车的保有量不断增加,铅蓄电池的需求也相应增加,2016年我国铅蓄电池产量超过了22000万千伏安,但仍供不应求。

我国铅矿产量相当贫瘠,多以进口来满足电池制造需求。发达国家在满足铅需求方面,再生铅比重较大,因为相对于其他金属,铅的回收技术并不复杂,实现地铅的循环使用比较简单。上世纪80—90年代伊始,世界再生铅的产量超出了原生铅产量,尤其是日本、法国等在内的一些发达国家,再生铅更是占到铅生产比例的60%，甚至有些发达国家高达90%以上。2011年颁布印发的《再生有色金属产业发展推进计划》中，我国提出要实现再生铅在铅产量占比在2015年后要不低于40%,但这一比例相对于发达国家来说仍然占比较低,还有巨大的发展提升空间。[6]

再生铅制造是通过回收废铅原料(主要是铅酸蓄电池),经过回收、拆解、冶炼、加工等工序,再次得到铅金属的工业过程。再生铅回收率高,资源获取潜力很大,如果循环利用空间增大,能有效提升铅资源利用效率，并减少铅等重金属对环境的污染。与原生铅相比,再生铅可节能659千克标煤/每吨,节水235立方米/每吨,能减少固体废物排放128吨/每吨,减少排放二氧化硫0.03吨/每吨。换言之,再生铅回收供应链越成熟,回收物流网络越健全,铅循环带来的经济效益性才能越明显,而环境保护工作也才能越突出。

铅酸蓄电池回收体系是我国再生铅生产源头支撑,《电池行业重金属污染综合预防方案(征求意见稿)》曾公布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废铅酸蓄电池有组织的回收率已经超过90%,而我国这一比率还不足30%,全国性和区域性的回收物流网络还没有形成,非法回收废旧铅酸蓄电池仍占比较大。根据全国人大代表、浙江天能集团董事长张天任在两会期间提交的人大建议显示:截止2017年底,非法无序回收的废旧铅酸蓄电池量占产生总量的80%,这一数据充分说明废铅酸蓄电池回收分散无序,管理无度,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局面。[7]

总体看，废旧铅酸电池回收体系无序性严重影响了铅酸蓄电池回收生产再利用，为突破以往影响因素对废旧铅酸电池回收的影响，需要积极提升资源的利用效率，并积极建立起完整的资源利用体系，降低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实现对大部分含铅废硫酸液排放的监控，避免对水质和土壤的污染,消除铅酸蓄电池回收存在的安全隐患。因此在大力发展低碳经济的今天,建构一种基于互联网的高效、可追溯的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体系，利用信息共享的平台组建共生发展的回收物流众包模式迫在眉睫。[8-9]

3 构建绿色铅蓄电池逆向物流供应链

3.1 传统铅酸蓄电池供应链回收情况

目前，传统铅酸蓄电池供应链回收情况不容乐观。由于专业回收公司少且市场占有率低，社会回收体系庞大且效率低下。根据相关统计,由于行业准入门槛低,国内废铅酸蓄电池回收网络中,个体私营收购点占60%,蓄电池零售商占17%,汽车4S维修点占5%,蓄电池制造商占8%、再生铅厂及再生铅专业回收点占10%,全国尚无一家企业具有全国性回收网络。而且废旧铅蓄电池再生产虽然在许多地方纳入了循环经济工业园区统一规划,但生产工艺流程粗糙,生产效率低,污染严重的事实并未得到根本改观。[10]

3.2 构建社会责任的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网络体系及物流运作模式

重塑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关键是解决回收企业的网络技术难题,虽然当前废旧铅蓄电池总量较多,但由于正规企业需要逐步逐级建立自己的网络,相对于小型回收商来说,网络建构困难重重；其次,符合《再生铅行业准入条件》的企业本身相对较少,2014年审批通过符合此条件的企业仅为两家,2016年再次升级为《再生铅行业规范条件》,首批通过的企业也仅仅为4家,门槛虽然高了,但行业集中度却并未提升,导致再生铅企业大小不一,各自寻找生存空间；最后,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上的利益相关者涉及的不同群体具有很强的分散性和复杂性,这些组织或群体各有其目标和利益,很难统一组织和协调,也导致了正规回收供应链体系的难以建立。

3.2.1 考虑社会责任的物流服务集成商和物流功能服务商有效协调

低碳经济发展背景下,公众对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CSR)有了更高的要求,即公众要求企业除了对股东承担传统的经济责任外,还需要对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政府,社会、环境,消费者等)承担责任, CSR被定义为一种鼓励组织进行社会活动管理的策略 。CSR的内容主要包括五个关键维度,即关注社会,环境和经济方面,与利益相关者的互动以及采取的行动的自愿性。CSR活动被认为是提高企业商誉和顾客忠诚度的重要方式之一。CSR表现不佳会影响企业的形象、商誉、成本和销量，如 Mattel因被查出使用的含铅涂料超标从而召回了逾2000万件中国制造的儿童玩具；1996年, Nike因为被发现使用童工而受到了抵制， CSR 管理已经成为许多企业的关键问题。[11]企业近几年来互联网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迎来了线上线下交互融合、虚实互动的服务体系,线上平台提供企业产品展示、行业信息动态、线上支付等服务,线下的产业园区提供产品展销、产品研发、仓储物流等服务。在互联网思维已经广泛渗透到各行各业的今天,利用互联网保证线上信息共享,物流服务功能集成商选择满足供应链需求的物流服务提供商,建立系统回收供应链来解决铅酸蓄电池回收过程中的难题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是必要的。无论物流服务集成商或是物流服务提供商都在充分考虑社会责任下协调物流服务供应链。如手机回收行业的爱回收O2O服务平台,不仅大大精简了手机回收流程,给客户带来便利,也推动了手机回收的有序发展,节约了能源,减少了废旧电子产品的二次污染。[12]

3.2.2 构建回收供应链上物流企业众包模式

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上的节点企业不仅要关注减少物资流动的环境后果,而且要关注业务流程的优化和产品质量。我国自2003年开始现代物流进入务实阶段,物流企业发展蒸蒸日上,信息化程度逐步升级,相关的配套设施和行业规程日益完备,整个社会物流网络相当成熟齐全,相关的法律法规也在不断的完善,如规范的危险品物流就保证了废旧铅酸蓄电池在物流过程中对环境不会造成污染。通过互联网的信息共享拟建起动态的回收供应链系统,再利用线上的信息交互处理对产品进行全程跟踪,保证有效确定物品的流向和位置结构,建构物流集成的网络模式,利用物流服务功能提供商的众包完成废旧铅酸蓄电池的物流流程。

美国《连线》杂志的记者杰夫豪对“众包”的定义是:“一个公司或机构把过去由员工执行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而且通常是大型的)大众网络的做法。众包的任务通常由个人来承担,但如果涉及到需要多人协作完成的任务,也有可能以依靠开源的个体生产的形式出现。”在国外和国内分别出现了以 Amazon Mechanical Turk 和猪八戒网、威客网为代表的商业众包网站。物流众包模式通过规范众包的物流企业的信息管理,能够借助平台的信息化优势,最大程度地调配废旧物资流动的合理化路线,为各物流企业分配合适的物流业务。由于信息平台可以获得众多物流企业的数据信息和庞大底层数据库,各物流企业了解自己适宜的活动范围,为自己规划最优的活动路线与活动空间。也就是说各线下的物流服务集成商在参与的线上的过程控制中积极整合线下的物流服务的提供商,主动关注过程的集成,众包下的联合行动可以通过能见度来促进信息共享,同时技术知识的整合也会对集体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铅酸蓄电池的回收对环保问题比较敏感,物流众包模式可以通过环境目标和环境责任、决策的相互理解同步降低产品整体环境影响的途径,这就形成了逆向的物流服务供应链,这在网络模型设计项目中,对处理计划和处置决策等基础信息予以整合,确保企业信息系统和运营管理项目都能为逆向物流运作提供保障,从而促进整体管理效果。基于互联网优化建立的供应链回收网络上的各物流企业通过共生共存的方式竞争合作,真正提高其实际价值和应用效果。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信任的构建对竞合的众包企业是至关重要的,后续研究将会对关系的复杂性提出顺序和方向,并分析相互的依存关系,并计划使用结构方程模型来检验层次模型的有效性。

3.2.3 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的利益分配

随着全球倡导绿色物流,绿色市场不断增长,绿色技术的升级和政府的支持加强,对于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上的成员而言,他们建立联盟的目的是在实现环境效益的同时能够提高经济利益,但每个参与者的最终利益分配结果还受到参与者风险态度等行为因素的影响。[2] 7-9众所周知,供应链上通过合作激励和稳固的信任关系有利于创新的环境技术的使用。而激励中很敏感的问题就是利益分配问题。废旧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网络体系,实际上是利用Internet完成对回收体系中各利益方的线上沟通和交易活动(回收交易)，然后再利用社会物流的众包完成废旧铅酸蓄电池的物流流程,最后根据厂家对废旧铅酸蓄电池的价值评估给出相应的商品价格。而从信息经济学角度来看,推进铅酸蓄电池的过程中,政府激励也是必不可少的。近五年来,我国境内年报废铅酸蓄电池平均在600万吨左右,且呈逐年增长的态势,但在回收、贮存、处置、利用的过程中,仍有大量的环境污染现象。出于产业治理和环境保护的考虑,国家相关部门逐步对铅酸蓄电池的回收问题及污染现象进行政策上的治理和扭转,逐步将废旧铅酸蓄电池回收问题提上国家重点管控日程。[13]但废旧铅酸蓄电池回收产业长期处于无序状态,现实与制度要求的距离很大。而一直以来政府与各回收企业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情况,回收企业未如实地报告其回收活动情况,甚至渲染企业在绿色物流方面的绩效,因此,基于互联网的回收供应链体系就非常必要了,节点企业的线上交易信息和线下的物资流动信息都可以实时共享,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政府有必要设计一套激励机制来引导节点企业实施绿色物流活动,使企业根据激励合同选择的理性行为，能够实现最大化环境效用。在利益分配时,为了保证各方的利益,可以委托第三方支付机构支付,当然,其中修理点和其他社会回收体系也会各得其所,获得相应的回报。这样,废旧铅酸蓄电池回收供应链基本符合各利益相关体的诉求,比较符合当前我国复杂的废旧铅酸蓄电池回收现实,能够助推这个体系的良性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