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现状、问题与对策
2020-03-11张学敏
张学敏
(安徽医科大学 图书馆,安徽 合肥 230032)
阅读疗法(Bibliotherapy)是以文献为媒介,将阅读作为保健、养生以及辅助治疗疾病的手段,使自己或指导他人通过对文献内容的学习、讨论和领悟,养护或恢复身心健康的一种方法[1](P15)。
阅读疗法研究始于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1916年美国人塞缪尔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文章《文学门诊》,首次使用”bibliotherapy”一词,标志着阅读疗法的诞生[2]。在Dialog数据库中,选择“标题”“摘要”字段并以逻辑或组配,以”bibliotherapy”和”library”为检索词进行逻辑与组配并检索,对检索结果按出版物日期进行排序,得到最早的一篇文献是1945年Schneck发表于Bulletin of the Medical Library Association的《关于阅读疗法和医院图书馆的参考书目》,由此可以看出,国外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最早开展于医院图书馆。我国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最早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黄菊屏对高校图书馆开展图书疗法提出了一些建议,她认为应当尽快在高校图书馆建立起图书疗法机构和开辟图书疗法阅览室,在大学生中组织各种“读书会”[3];赵丰丰对温州地区的医务工作者及图书工作人员进行阅读疗法相关调查,认为在图书馆引进医学图情专业人员,加以医学心理学和心理治疗专业培训可以更好地开展阅读疗法[4]。两者均以高校图书馆作为开展阅读疗法的基地,分别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对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进行了阐述,是我国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的开端。
我国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已有20余年,研究内容也不断推陈出新,有必要对相关文献进行全面梳理分析以了解研究现状,笔者采用可视化分析等方式对中国知网中相关文献进行了统计整理,希望能够为相关研究人员提供参考。
一、图书馆阅读疗法的研究现状分析
研究以中国知网作为主要数据库,辅以万方数据库和维普数据库作为统计源,利用中国知网的指数检索和计量可视化分析功能为主要分析工具,以ECXEL表格为辅助统计工具。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的“主题”字段同时涵盖了“篇名”“摘要”“关键词”三个字段的内容,因此,为了提高查全率和查准率,选择“主题”字段进行检索,以“阅读疗法”“图书馆”作为检索词以逻辑与进行组配,并考虑同义词“书目疗法”“读书疗法”“图书疗法”“文献疗法”“书目治疗”等,分别在三个数据库中进行检索,并将检索结果以noteexpress格式导出,最后在noteexpress中进行合并去重,共计得到943篇文献。
(一)图书馆阅读疗法研究趋势分析
在CNKI指数检索中,以“图书馆”和“阅读疗法”为关键词进行检索,从学术关注度、学术传播度和用户关注度三个方面对图书馆阅读疗法方面的文章进行分析。学术关注度反映了研究人员对该研究领域的关注程度,以相关发文量作为衡量指标;学术传播度反映了该领域内研究内容的传播程度,以文献被引量作为衡量指标;用户关注度则表明了研究人员对该领域研究内容的关注程度,以文献下载量作为衡量指标。对这三个指标分别进行统计分析,以折线图形式呈现统计结果,为了将结果更加清楚的展示在相对集中的坐标区域内,笔者对学术传播度和用户关注度的数值进行了处理,分别取初始值的三分之一和二百分之一。
图1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趋势曲线图
如图1中学术关注度折线图所示,2003年以前,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的发文数量较少,处于萌芽期,从2004年开始发文数量稳步增长,直至2012年达到顶峰90篇,说明这一时期该研究领域开始逐步受到关注并成为热点,2013年至2018年平均每年发文67篇,发文量整体较为稳定,仅有小幅波动,说明这一领域研究已经进入成熟期,且仍旧受到较大关注。
如学术传播度折线图所示,该领域文章引用量从2001年开始逐步增加,2007年出现小幅回落后进入快速增长期,2010年文章引用量达到峰值20480次,篇均被引262次,之后文章引用量开始逐步回落。
如用户关注度折线图所示,从1998年开始,该领域逐渐受到用户关注,在2010年以前用户关注度持续增长,2011年出现小幅回落后呈波浪线走势,在2014年和2018年用户关注度出现了弱势反弹,表明该领域可能出现了新的研究动向。
(二)核心作者及核心机构分析
通过对文献题录信息的计量分析,可以得出该领域的研究的核心作者、核心机构等信息,通过密切追踪核心作者、核心机构的发文内容可以及时把握研究领域的新动态和新方向。笔者以发文数量、篇均被引量、篇均下载量三个指标作为核心作者和核心机构的统计标准。其中,发文数量包含以第一作者和参与作者形式的共同发文量,发文数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研究人员对该领域的关注程度;由于被引量和下载量均和发文数量密切相关,因此,选取篇均被引量和篇均下载量作为统计数据。篇均被引量客观地反映了文章在该领域的传播程度和影响力;篇均下载量反映了文章在该领域受到用户的关注程度。利用这三个指标对发文排名前6的作者进行统计,以气泡大小体现篇均被引量,统计结果以气泡图方式呈现如图2。
图2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领域核心作者气泡图
如图2所示,在三个维度中表现最突出是宫梅玲和王波。宫梅玲于2014年成功获批了该领域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个项目标题中含有“阅读疗法”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在此基础上,宫梅玲做了大量研究,发文质量也较高,是该领域的核心作者。王波早在2002年已经发表了关于“阅读疗法”方面的文章,是该领域的研究先驱,在未来的十几年里,王波一直密切关注该领域的国内外发展动态,并陆续发文11篇,篇均被引和篇均下载量都很高。此外,付婉秋、李东、王艳、王景文等人在该领域的表现也很突出,付婉秋的发文时间集中在2006—2011年,共计发文七篇,但其篇均被引量和篇均下载量都很高,李东、王艳、王景文的发文数量均在10篇以上,对该领域的研究较为深入。
图3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领域核心机构条形图
核心机构与核心作者密切相关,对导出文献题录中“作者单位”字段进行统计,选取排名前六的机构分析其发文数量、篇均被引量、篇均下载量,从图中可以看出,发文方面表现最好的是河北联合大学,但在篇均下载、篇均被引方面表现较好的是北京大学和泰山医学院,与王波和宫梅玲两位专家的单位正好相符。
(三)文献来源分析
从文献的发文期刊可以看出该领域的研究成果的质量及投稿偏向。截止到2018年,该领域期刊论文共计发表799篇,其中核心期刊论文达到148篇,占16%,处于中等水平。对排名前四的发文期刊进行统计,其中发文最多的是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共计发文46篇,其收录该领域文献占所有文献的百分之六。其次,分别为内蒙古科技与经济、农业图书情报学刊以及图书馆工作与研究。其中图书馆工作与研究同时被北京大学核心期刊要目总览(1992版—2017版)和CSSCI数据库收录。
图4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文献来源分布图
(四)学科分类分析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是一项多学科交叉的研究,从“图书馆”的角度分析,其纯粹属于图书情报档案类,涉及学科范围较广的是“阅读疗法”,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所涵盖的学科数量多达15种。从图中可以看出,发文较多的前五项学科分别为图书情报档案、教育、心理、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其中,图书情报档案学发文共计664篇,占总发文量的66.53%,说明该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图书情报档案学科。其次,教育学和心理学各占到7%和5.7%,说明该研究领域的主要交叉学科为教育学和心理学,这主要和阅读疗法的服务内容及服务对象有关。
图5 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学科分布图
二、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一)理论研究居多,实证研究较少
阅读疗法实证研究是检验其理论成果的重要方法和途径,能真实地反映出阅读疗法的科学性、针对性与有效性[5]。宫梅玲最早将阅读疗法用于大学生心理问题研究,将100名大学生分为阅读治疗研究班和对照班,采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进行对比研究[6]。此后,王艳基于大学生心理问题开展了阅读疗法实验,以症状自评量表为工具,探讨阅读疗法对大学生心理问题干预的疗效[7]。在国内发表的关于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的900多篇文章中,仅有30多篇是关于图书馆阅读疗法干预实验研究的,绝大多数研究人员都从理论上分析了阅读疗法的概念、意义、可行性、以及服务模式等。阅读疗法是一种操作性较强的心理学手段,因此,阅读疗法的实证研究非常重要,在研究人员普遍通过实践案例了解到阅读疗法的实际操作过程以及对大学生的干预效果的基础上,才会在阅读疗法服务模式以及创新服务方面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而非通过阅读、总结文献的方式泛泛而谈。究其原因,可能是国内阅读疗法研究人员的主力是图书馆员,仅有少数为信息管理系以及医学院校公共卫生院系的老师,而阅读疗法在干预过程中仅靠图书馆馆员参与是远远不够的。
(二)服务模式较为单一
现有图书馆阅读疗法干预研究中,在干预对象方面,以全体大学生或个别存在心理健康问题的大学生作为干预对象,或随机抽取,或分层抽样;在干预工具方面,现有的阅读疗法对大学生的干预研究采用最多的是《中国大学生心理健康量表》或《症状自评量表SCL90》,这两种量表属于综合性量表,容量都很大、反映的症状非常丰富,多维度评测了被试的心理状态,但同时也比较分散。
三、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研究相关问题的对策
(一)开展多方合作,建立长效服务机制
阅读疗法的目的是解决人们的心理问题,希望能通过阅读的方式让人们达到精神健康的状态。图书馆阅读疗法主要解决的是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因此,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在开展过程中需要图书馆员、心理系人员以及辅导员的共同参与。鉴于图书馆阅读疗法服务的研究主力是图书馆员,获得心理系人员以及辅导员的关注和支持的重担就只能由图书馆来承担了。图书馆在获取心理系人员支持的方式应当不仅局限于邀请心理咨询人员作为专家的方式,更应该注重要参与到心理咨询人员的日常咨询中,通过不断观察学习,积累更多经验,为更好地开展阅读疗法服务做准备。
(二)建立图书馆阅读疗法精准干预服务机制
构建精准干预机制,针对不同年级大学生采取区别干预的方式,如,针对大一新生主要存在的适应性焦虑症问题,采用《焦虑状态-特质问卷(STAI)》量表作为测评工具进行干预;针对大二学生主要存在的人际关系问题采用《人际关系综合诊断量表(IRIDS)》进行干预;大三大四考研就业压力较大,则以《心理压力自测量表(PSTR)》为测评工具进行干预。干预中采用书方也分别以缓解适应性焦虑、解决人际关系问题、舒缓压力为主。在干预模式上,采用团体辅导与分散阅读相结合的方式。大一学生最适合开展团体辅导,大一学生时间较为充裕,且最容易管理;大二、大三学生可以根据自愿原则采取以分散阅读为主、团体辅导为辅的辅导方式;大四、大五学生采取分散阅读的辅导方式;与所有参与干预的大学生保持联系,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遵循自愿原则,接受任何人的咨询并提供一对一辅导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