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的音乐性及在牧野文化中的价值体现
2020-03-10陈云飞
摘 要:作为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选集——《诗经》,流传于古代新乡地区的诗歌占《诗经·国风》近四分之一。本文从《诗经》入手,探析其音乐性的同时,与新乡的牧野文化相结合,以期探寻出《诗经》在牧野文化中的价值体现。
关键词:诗经;音乐性;牧野文化
在灿烂辉煌的中国诗歌文化历史长河之中,冠以皇冠之美誉的当属《诗经》。《诗经》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选集,也被公认为世界上诗集中最早的一部之一。它代表着先秦时期诗歌文化艺术的巅峰,也是一种重要的文化载体——承载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据史料记载,远在上古时期,作为表情达意的重要工具——诗歌,入乐合舞是其突出的特点,诗中有乐,乐中有诗,诗乐合一,其韵融融,《诗经》的音乐性是显而易见的。流传于古代新乡地区的诗歌占《诗经?国风》近四分之一,这些内容渗透在新乡的牧野文化之中,因此,《诗经》的音乐性及在牧野文化中的价值体现是值得研究的。
一 《诗经》的音乐性
从《墨子·公孟》:“或以不丧之间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描述中,可以证明《诗经》是能诵、能弦、能歌、能舞的。《诗经?郑风?子衿》中的“子宁不嗣音”,“嗣,习也。古者教以诗乐,诵之歌之,弦之舞之。”也是《诗经》音乐性的例证。《诗经》里面的诗,事实上,应该称其为歌。古代,诗与歌往往是不分割的,诗即是歌,歌即是诗。风、雅、頌是《诗经》的三种音乐总的分类。风即国风,泛指各地民间民谣;雅,泛指朝廷之乐;颂,泛指祭祀宗庙之乐。三种音乐风格中,风是最接地气,最被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音乐载体。
《诗经》的突出特点是一种入乐合舞的乐歌文体,词韵和歌风符合其所处时代的人文、风俗所包含的音乐属性,它的语言大多格式为四言,音乐朴实,音韵规整,朗朗上口,易于传唱。总而言之,礼乐文化对《诗经》的词韵乐律的影响至关重要,且影响深远。《诗经》的内容受周礼尚和的观念影响,思想精髓便是“和”文化;《诗经》的乐律受“礼为乐辅、器为乐设”的特质影响,其中涉及到的乐器多为钟、鼓、磬等,节奏分明,乐律平和,便于记忆,故产生出四言词韵及舒缓乐律。因此,《诗经》的基本表达就是 “四字齐言”,节律质朴。
《诗经》共305篇,也被称为“诗三百”,全部可以入歌而咏。《左传?襄公二十九年》便记载了吴国季札访鲁时,乐工为之歌的盛大场面,这也是歌《诗经》最早的史料:“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邶》、《庸》、《卫》。曰:美哉!渊乎! 忧而不困者也……“,可见,诗经的音乐性是十分突出的。其特质不仅仅表现在它的入乐合舞,还在于它所传递的乐怡情操。因此,《诗经》的音乐价值从古至今都显得尤为凸显。
二《诗经》与新乡
新乡,豫北名城,其历史可追溯到西汉,古称鄘国。《史记志疑》:“乐者村落之谓,古字通用”,新乐便是新乡。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牧野大战,便发生在这里。厚重的历史,孕育着厚重的文化,其中,值得引起人们关注的是流传于古代新乡地区的诗歌占《诗经·国风》近四分之一,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由此可见,《诗经》与新乡有着十分长久的渊源关系。
研究发现,《诗经》在收入的包括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十五“国风”的160篇诗歌中,绝大部分都属于黄河流域的民歌。其中“卫风”10首,“鄘风”10首,“邶风”19首,占了“国风”近四分之一的篇幅。而卫、鄘、邶的国都均建在新乡周边。由此可见,《诗经》中的“卫风”、“鄘风”和“邶风”,涵盖的正是新乡地区及周边各地的民风歌谣。也由此印证了新乡“诗歌之乡”的历史地位及现实意义。
因新乡地域产生的系《诗经?国风》中的诗歌,故例举“国风”中的诗篇以分析。“国风”中所涵盖的新乡地域的“卫风”、“鄘风”、“邶风”所涉及的社会风土人情以生产、交通、饮食、居住、服饰、歌舞、崇拜、婚姻、生育为主。其中,歌舞便是其民俗音乐性的体现。
《卫风·考槃》:“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考槃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考槃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朱熹《诗集传》中说:“考,扣也;盘,器名。盖扣之以节歌,如鼓盆拊缶之为乐也。”黄熏《诗解》说:“考盘者,犹考击其乐以自乐也。”由此可见,该诗直接切题,用音乐之节律设定了一个美好的能够悦情的基调。
《鄘风·定之方中》:“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升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焉允臧。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说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诗中提到的种植了“椅桐梓漆”,制作琴瑟的好物料便来自这四种林木。古人大兴土木实际上会考虑到人文与自然景观,这也是总体规划的典范,值得后人学习。“爰伐琴瑟”,很有深意,指的是树木是为了树人、树德,想到以后的生活要和和美美,歌舞升平,琴瑟悠飏,这种深谋远虑之心,让人钦佩。音乐的属性,也蕴含在了诗歌之中,实为巧妙。
《邶风·简兮》:“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这首诗大意是一位女子在观看“万舞”表演,场面盛大,乐舞合韵,领队舞师高大威武英俊,使得她有了爱慕之心,赞美之词转化为了这首诗篇。其中,“龠”被认为是排箫的前身,这首诗中,不仅有乐,亦有舞,体现着音乐艺术的方方面面。
在“国风”中,处处体现着音乐艺术的身影:或歌、或舞,或器、或乐,而占有“国风”四分之一篇幅的新乡地域的诗歌,更是将音乐性贯穿其中,美轮美奂。
三《诗经》在牧野文化中的价值体现
千百年来,以比干、姜太公、周武王等为代表的商周群体;以张良、张苍等为代表的秦汉群体;以邵雍、许衡等为代表的百泉名儒群体,共同孕育着灿烂的牧野文化。
《诗经》中《大雅?大明》便是对牧野历史文化的描述,也是对武王伐纣而爆发的牧野大战见证:“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缵女维莘。长子维行,笃生武王。保右命尔,燮伐大商。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上帝临女,无贰尔心。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纵然历经沧桑,风雨变幻,现在读到这些诗句,仍然会被跌宕起伏、恢弘磅礴的牧野古战场那种金戈铁马的厮杀之声所震撼。
“牧野”为新乡的代名词,是被无数史料所证实的。在中国历史上牧野大战影响深远,它所折射的君臣理念、正义与非正义理念、 多寡理念都成为元典时代先哲们论证哲理的依据。以牧野作为新乡的别称,以牧野文化作为新乡文化的代名词,应该是最有意义,也是最佳选择。
牧野文化的厚重在于它承载着历史,承载着灿烂的《诗经》文化,而《诗经》的音韵之美及历史地位,蕴含在牧野文化之中,是新乡值得引以为傲的谈资。我们要深入挖掘和洞悉《诗经》的音乐性及文化内涵,然后,渗透进牧野文化的广阔沃土之中,让其价值体现得到充分的运用,打造牧野文化的响亮品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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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周振甫.诗经译注[M]. 北京:中华书局,2002
[5]张新斌.牧野文化: 新乡城市文化品牌的战略选择[J].河南科技学院学报,2016:11
作者简介:
陈云飞,供职于新乡学院,研究方向:音乐学。
(新乡学院 河南 新乡 453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