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的诗

◎文/浙江·景志祥

最近忙着写《 魂断大明》，趁着今天下雨，也趁着最近正在写朱元璋的桥段，顺手将朱元璋生平的诗词整理了一下，小景以故事的形式将五百年前这位帝王的风韵展现在大家面前。

明太祖朱元璋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他作的诗词比起一般帝王都要好。在他脱下僧袍，换上戎装，且有所发展之后，亲近士人，好学不辍，才识了些字，读了些书。尤其是成为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政务之暇，吟诗作文，留下了大量文字。而其诗文水平如何？今日小景带着大家来瞧瞧这位帝王的诗词。

《咏菊》：

百花发时我不发，

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

遍身穿就黄金甲。

还有《示僧》：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老僧不识英雄汉，

只管哓哓问姓名。

朱元璋转战江淮期间，一次，乔装出行到太平府的一座寺庙。庙里的和尚见他为人奇特，就仔细询问。朱元璋不耐烦，提笔在墙上写了此诗。

朱元璋登基之后，听说当年在庙中墙上的题诗早已被人洗去，就下令将庙中和尚押解至京，准备杀掉。他问：“为什么要把我的诗洗掉？”和尚灵机一动，当即吟诗答道：

御笔题诗不敢留，

留时常恐鬼神愁。

故将法水轻轻洗，

尚有毫光射斗牛。

朱元璋也容易被忽悠，听了之后龙颜大悦，当场下令把和尚全放了。

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多次微服巡视。一日在金陵郊外遇参加进士考试的众举子候船。此处景色十分壮观，万里长江波涛翻滚，雄伟的钟山虎踞龙盘。有一举子遥望远处秀丽的燕子矶，脱口吟道：“燕子矶兮一秤砣，”众举子一致称赞：“好一个气势磅礴的起句！只此一句足见你胸襟之博大了。”朱元璋听了却冷笑一声。有人忙上前诘问：“先生为何发笑？”朱元璋道：“此句气魄虽大，只恐难以为继。”的确，以偌大的燕子矶为秤砣，又拿什么喻秤杆、秤钩呢？良久无人为继，朱元璋见状大笑，说：“待我试续一下。”当即吟道：

燕子矶兮一秤砣，

长虹作杆又如何？

天边弯月是钩挂，

称我江山有几多！

续得巧妙，解得深邃，尤把江山称为己物，出语更是不凡。众举子暗自佩服，却不知续者乃是当朝皇帝。

朱元璋有一次微服出行，口占《虹霓》诗：

谁把青红线两条，

和风甘雨系天腰。

恰巧书生彭友信在跟前，随口续道：

玉皇昨夜銮舆出，

万里长空架彩桥。

这马屁拍得及时到位，朱元璋次日便任命他为北平布政使。

还有一次，朱元璋出访时遇见一位书生。皇帝问他是什么地方人，书生回答：“四川重庆府人。”朱元璋随即按照这个人的地望(籍贯)出了一上联：

千里为重，重山重水重庆府；

说毕，命书生对出下联。书生立即对道：

一人成大，大邦大国大明君。

一次，朱元璋与刘伯温下棋，直到红日西沉尚不分胜负。朱元璋棋兴未减，叫人掌灯，挑灯夜战，期间朱元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月，即兴说出上联：

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能下?

要刘基接对，刘基浏览了一下夜景，见下面纵横交错的街道，迅速构思出了下联：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朱元璋又将上联略作改动：

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光；

刘伯温略一思索，对道：

雷为战鼓电为旗，风云际会。

自朱元璋“风云际会”得刘基，对刘基十分赏识，称刘基为“吾子房”，常喊“老先生”而不名。

据说，春联这个词语便是朱元璋最先提出来的，这说法让小景有点吃惊，要知道若是春联都是朱元璋提出来的，再配上“北平、南京“这两个名号，朱元璋还真是比一般人会起名字。据《簪云楼杂说》载，朱元璋建都金陵(今南京)后，在“除夕传旨，公卿士庶家，门上须加春联一副”。为了检查命令执行情况，朱元璋还“微行出观”。据说，他走到一条偏僻小巷，发现有一家门上还是个空白，便问这家何敢违抗圣旨。当得知这一家是阉猪的，外出才回，还未请到人写时，不但赦免了这家抗旨之罪，还亲笔给题了一副对联：

双手劈开生死地，

一刀割断是非根。

这副对联，朱元璋以阉猪为题，抒发了自己打天下建明朝的惬意之情，写得很不错。过了几天朱元璋又来到这家门前，见对联还未挂出，很是生气；后听说这家认为系太祖御笔，已将其悬挂中堂，烧香礼拜，这才转怒为喜，并赐这家三十两纹银。

朱元璋还经常写一些对联赠送给大臣。《金陵琐事》记载，他曾以如下一副对联送给开国元勋徐达：

始余起兵于濠上，先崇捧日之心；

逮兹定鼎于江南，遂作擎天之柱。

濠上，即濠州，治所在安徽钟离(今凤阳东)。元末郭子兴与朱元璋起义于此。下面的对联是朱元璋送给徐达的：

破虏平蛮，功贯古今第一；

出将入相，才兼文武无双。

《列朝诗集》说，朱元璋还将如下一副对联送翰林学士陶安：

国朝谋略无双士，

翰院文章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