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分析*

饶金涛，刘红升

(1.西安交通大学城市学院，西安 710018；2.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西安 710055)

文化和旅游两大产业对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主要表现在调整经济结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扩大对外开放、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要以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等，从而构建和谐社会、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文化与旅游产业在诸如要素流动、产业布局以及政策支撑等方面都存在极强的关联性，决定了二者具有天然的耦合性。产业耦合是一种全面高效的先进产业发展模式，具有成本低、机制灵活以及产业结构合理三大优势，适应当前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需要[1]。

关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学者们运用创新理论、产业融合理论、产业聚集理论和系统科学理论展开研究形成基本共识[2]。已有研究及文献从概念的界定来看，研究中往往将“耦合”和“融合”的概念混同；从评价指标体系的构成来看，旅游产业的旅游资源和旅游产业内部分类明确，基本形成了学术界普遍认可的指标体系。学者对文化产业的概念界定、分类以及基本特质和文化产业评价指标的选取，存在较大的差异[3-6]；从研究对象选择来看，对市域或省域的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发展实证研究成果较少，有少部分省市对其地域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发展方面有研究[7-11]。基于此，本文运用耦合协调理论、协同理论，构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结合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测度模型，对2013-2017年陕西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状况进行分析，以期为陕西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持续良好发展提供专业参考。

1 研究设计

1.1 指标体系构建与权重的确定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所涉及的经济活动呈现出交融性、多样性等特点，逐步形成相互促进、相互影响的网络化耦合关系。构建合理完整的指标体系是测评一个地域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态势的基础。所选取的指标应当具有典型代表性，充分反映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各自的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的构建应秉承科学性、可比性以及可操作性的原则，要突出重点，在测量时有区分度，同时切实可行，力求以精简的指标体系反映该地域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

遵循上述原则，文中指标选取依据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通过频度分析，初步选择出与之相关联的所有指标，将指标体系进行分类整理，力求全面。结合相关统计数据的可得性，参考文献[7-12]，构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一级评价指标。

1.1.1 旅游产业发展指标体系

选择12项具有代表性的旅游产业发展二级评价指标，其对应产业总量、机构数量、从业人数和经营概况等一级评价指标，二级指标选取的过程中，旅游业从业人数等数据来源于《中国旅游统计年鉴》的统计口径。具体指标见表1。

表1旅游产业发展评价指标
Tab.1 Evaluation indexes of tourism industry development

一级指标二级指标及符号产业总量TG1旅游收入TG2旅游收入占GDP比重TG3接待游客人数机构数量TI1A级景区数量TI2旅行社数量TI3星级饭店数量从业人数TE1A级景区固定从业人数TE2旅行社从业人数TE3星级饭店从业人数经营概况TM1A级景区营业收入TM2旅行社营业收入TM3星级饭店营业收入

1.1.2 文化产业发展指标体系

文化产业发展指标选择产业总量、机构数量、从业人数和经营概况等4大类12项具有代表性的指标。结合《中国统计年鉴》中关于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法人单位的统计分类，即包括规模以上文化制造业企业、限额以上文化批发和零售业企业以及规模以上文化服务业企业。具体指标见表2。

1.1.3 数据标准化及指标权重的计算

由于各指标数据的量纲不同，要使其能够进行比较，需要对原始数据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计算公式为

(1)

式中：Xij为原始数据，表示第i年的第j个指标值；Yij为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的值；max(Xj)为第j个指标值的最大值；min(Xj)为第j个指标值的最小值。

表2 文化产业发展评价指标Tab.2 Evaluation indexes of cultural industry development

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之后，进行指标权重计算，文中选取“熵权法”，该方法能够基于客观数据，以指标的内在联系为基础进行权重计算，保证计算结果的客观性，减少人为因素的影响。将“熵”的概念运用到权重计算中，指标所代表的初始数据离散程度越大，代表的信息量越大，熵值越小，权重越大；初始数据离散程度越小，熵值越大，权重越小。熵值法权重的确定与数据所包含的信息量大小有关，能够较为准确地反映指标所蕴含的信息量,具体计算步骤为

对无量纲化的指标数值进行坐标平移，得到标准化值为

Zij=Yij+A。

(2)

对式(2)进行归一化处理

(3)

计算第j个指标的熵值

(4)

计算第j个指标的 变异系数(冗余度)

αj=1-hj。

(5)

计算指标权重

(6)

其中：Yij为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的值，Zij为标准化值，A为平移幅度，是避免求熵值的过程中对数计算出现无意义的情况，需对数据进行非零处理，借鉴文献[13-14]，取A=0.01；Pij为归一化处理后的值，hj为第j个指标的熵值，αj为第j个指标的变异系数(冗余度)，wj为第j个指标的权重；m为时间序列项数；n为指标个数。

1.2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模型构建

1.2.1 子系统评价指数测算

本文采用综合得分计算法，即综合运用多个指标通过一定的数理计算得出最终得分，能够清晰简明地呈现指标所包含的信息。该方法包含乘法合成法和线性加权法。乘法合成法适用于指标差异较小且关联度强，线性加权法对数据要求不高，能够突出不同指标对综合评价指数的贡献，采用线性加权法测算，运用线性加权综合评价模型计算子系统的综合得分，即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文化产业、旅游产业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分别为

(7)

(8)

式中：n为描述文化、旅游产业的指标个数，wj为第j个指标权重。由式(7)～(8)可知，综合评价指数Fi(Z)和Gi(N)取值于[0,1]，且评价指数越高，表明该子系统综合发展水平越好。

1.2.2 两产业耦合度模型构建

耦合关联度简称耦合度，主要用来分析两个及以上的系统之间相互影响、依赖的关系。作用的性质可分为积极耦合和消极耦合。积极耦合指系统间优势互补，呈现彼此促进的良性发展态势；消极耦合指系统间相互制约，导致系统间协调性下降，从而阻碍系统各项功能的实现。耦合度能够表明子系统发展水平是否具有一致性，从而协调系统之间的关联，采取措施将消极耦合转变为积极耦合。运用耦合度反映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及复合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关联性强弱，能够明确系统发展水平，把握复合系统整体发展状态。

运用变异系数法推算文化旅游复合系统的耦合度，耦合度越低，说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水平的相似性越低，反之则耦合度越高。利用变异系数推算两系统之间耦合度为

Ii=2·[Fi(Z)Gi(N)/(Fi(Z)+Gi(N))2]1/2。

(9)

式中：Ii为第i年的复合系统耦合度，由式(9)可知I∈[0,1]，I值越小，说明复合系统发展水平差异性越明显。在得出I值后，对耦合度与耦合等级的对应关系[15]进行定性描述见表3。

表3 耦合等级划分标准Tab.3 Coupling grade classification criteria

1.2.3 两产业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耦合度能够较好地反映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间的调协程度，无法分析相互作用的方向及利弊，即耦合度只能测度系统间发展是否处于相同水平，无法说明这种水平的高低。例如对于系统耦合度较高的两个复合系统，耦合度无法判断其各自内部的发展水平，一个复合系统的两个子系统可能均处于高水平发展阶段而产生较高水平耦合，另一个复合系统的两个子系统可能均处于较低发展水平而呈现高水平耦合。因此，引入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可以明确复合系统内部的发展状态所处水平高低，使得对两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判断更加准确。耦合协调度可以将耦合度和协调度结合起来度量两产业耦合发展水平的高低，计算公式为

(10)

式中：Ci为第i年的耦合协调度，其值越高，说明复合系统发展水平越高，子系统之间处于良性发展阶段，反之则说明子系统之间相互制约。Fi为反映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效益的评价指数，α和β代表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在综合评价中的权重，对复合系统而言，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同等重要，因此均取值0.5。

得出耦合发展度的具体数值之后，需要划定区间进行评价标准的设定，文中采取均匀分布函数法对系统耦合发展度进行区间划分，对文化、旅游产业的综合指数F(Z)和G(N)进行大小比较，如果G(N)-F(Z)≥0.1，则为文化发展滞后型；如果F(Z)-G(N)≥0.1，则为旅游发展滞后型；若|F(Z)-G(N)|<0.1，说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相当。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10个区间即10种耦合类型[16]，具体见表4。

表4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评价标准Tab.4 Evaluation criteria of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2 数据处理与结果

2.1 子系统综合发展评价

2.1.1 数据来源与指标权重计算

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陕西省统计年鉴》，以及陕西省文化和旅游统计公报等，收集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2013-2017年的相关数据。其中，2017年旅行社营业收入数据不可得，采用预测数值：由于2016年和2017年旅游收入增长率均约为26%，2016年和2017年旅行社从业人员年均增长约为4%，故预测2017年旅行社营业收入增长率同2016年相当，取增长率为2016年的12.5%，2017年旅行社营业收入为80.343 3亿元人民币。在对指标权重进行计算之前，利用式(1)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运用式(2)～(6)进行相应指标权重的计算。

2.1.2 评价指数测算

运用式(7)～(8)进行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评价指数的测算。结合表4中F(Z)和G(N)的对比关系，得到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评价指数及其对比关系见表5。

表5 陕西省2013-2017年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评价指数及对比关系Tab.5 Evaluation indexes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3 to 2017 and their comparison

从表5可以看出：2013-2017年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评价指数逐年上升，且文化产业的平均发展速度高于旅游产业。从二者的对比关系可看出：2013-2017年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态势从2013年文化滞后型发展成为2016和2017年旅游滞后型。相比于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数波动的增长态势，文化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增长得更平稳，如图1所示。

2.2 文化与旅游产业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分析

将2.1中的计算结果代入式(9)～(10)可得，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度I以及耦合协调度C见表6，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度在近5年均维持在0.9以上。尤其是2014-2017年，两个产业耦合度十分接近1。

图1 陕西省2013-2017年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数Fig.1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3 to 2017

表6 陕西省2013-2017年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评价值及类型Tab.6 Evaluation values and types of coupling between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3 to 2017

根据表3的耦合等级划分标准可知，2013-2017年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状态均处于高水平耦合。说明经过多年的发展，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水平趋于一致，两个产业间相互影响和依赖的关系强，两个产业子系统的发展正处于相同水平。同时，随着2018年11月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成立，不同部门间客观存在的机制障碍随之消除，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得以统一协调规划。预测将来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度将维持在高水平。

2013-2017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度很高，说明两个产业子系统的发展处于同一水平，还需要结合耦合协调度说明发展水平的高低。结合表6可知，2013-2017年以来，二者之间耦合协调度逐年增长，如图2所示。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在2013-2017这5年中不断跨越新台阶：从2013年轻度失调逐渐过渡到2017年优质协调，说明这两个产业所形成的子系统间在这5年间正处于良性发展的时期。结合表4可知，截止2017年底，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的类型已处于优质协调阶段，表明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整体耦合协调度已经很高，二者之间的互动联系已达到良性共振，从而能够促使两产业的耦合发展持续向好。

图2 陕西省2013-2017年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Fig.2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3 to 2017

3 结 语

通过对陕西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发展状况分析，得出结论：① 2013-2017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评价指数呈逐年上升的趋势，经过2013-2015年相差不大的交替领先后，2016和2017年文化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高于旅游产业。同时，文化产业的发展速度要略高于旅游产业，其综合评价指数相比于旅游产业，增长得更平稳。② 2013-2017年，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状态均处于高水平耦合。意味着经过多年的发展，两个产业间相互影响和依赖的关系强，两个产业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已趋于一致。③ 陕西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2013-2017年处于由轻度失调向优质协调平稳过度的时期。两个产业的整体耦合协调度很高，互动联系增强，说明陕西省采取的一系列促进文化与旅游产业协调发展的举措已凸显成效。

为进一步促进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提出如下建议：① 抓住发展机遇，打造健康的产业耦合发展环境。2018年11月，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的成立，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提供了制度保障。行政管理部门应充分发挥规划协调作用，优化产业发展环境。② 提高文化内涵，创新文化旅游产品。例如冰箱贴上印着御膳房，耳机和朝珠完美结合，创新升级文创产品品质是关键所在。③ 促进区域合作，加强城市营销。西安年·最中国是近年来陕西最为成功的城市营销策略之一，如何进一步将以红色旅游为特色的陕北地区、以生态旅游为特色的陕南地区、和以历史文化为特色的关中地区协同起来，促进区域合作，是全省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要点。④ 强化人才培养，助推两大产业耦合协调发展。充分发挥陕西省教育资源优势，根据文化与旅游产业耦合发展对人才的需求来设计培养方案，建立面向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产学研一体化人才培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