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慢活到极简,“我的家空无一物”
2020-03-05陈树
陈树
从less is more、断舍离、极简理财、无印良品、近藤麻理惠到“我的家空无一物”,极简主义已经发展并延伸到生活的各个方面。
“我的家空无一物”正在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新选择。但这种“空无一物”的简单,其实是在挑战我们的感官敏锐度:你是否能享受日常又细微的事物,同时物欲降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逐渐回归基本——听起来了无生趣,然而乐趣无穷。
“极简主义”是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它大约从2009年开始兴起,通过减少生活必需品的数量、降低对物件的依恋,从而把节约出来的精力用在他们最在意的探索与学习上。例如只拥有52件物品的科林·莱特,分别两次踏足60多个国家以及美国48个州。
如今,“极简”这个词已经发展并延伸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它一方面似乎与消费主义抗衡,另一方面裂变出特有的消费观、生活方式、设计美学、商业模式,甚至包括物品被制造出来的方式。
马特·达韦拉,美国博主及电影制作者,拍了一部探讨发生在美国的极简生活方式的纪录片《极简主义到底是怎样的》。片中,极简主义先锋乔舒亚·菲尔茨·米尔本分享了他对极简主义的看法,他觉得这个词有时很吓人,让人不敢作出改变。“假如它听上去太极端,你可以不使用它,找到那个属于你的关键词,实用主义、功能主义,无论叫哪种主义,过上更有意义的生活,才是极简的核心。”他认为极简主义其实是一件工具,所有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延展它的使用方式。
日本在简单生活领域极具代表性。很多人对山下英子的“断舍离”、近藤麻理惠的“怦然心动整理法”不陌生。近藤麻理惠2019年年初与美国奈飞合作了真人秀,通过整理与收纳帮助各式家庭,只留下真正心动的物件,以改善居家环境。但近藤麻理惠自己的家却不是很多人想象中的极简风,她说“自己的家没有一个具体的风格,但喜欢营造一个纯净的环境”——因为爱喝茶,就有很多茶器;因为爱花,就会摆满鲜花。她说有些人对她提倡的整理法会产生误解,例如当她在书中不经意地说出自己只拥有30本书后,有人效仿她,把藏书量减至30本。近藤麻理惠解释道:“其实他们更应该问的是:书对自己的意义在哪里?自己对书的需求又是什么?”
近藤麻理惠这套整理术影响了很多后来者,《我决定简单地生活》的作者佐佐木典士就是其中之一。他只拥有150件物品,几乎每天都吃同样的食物。他的书被翻译成35种语言,让简单生活方式进入更多人的视野。
前段时间,佐佐木典士在接受網络媒体Asian Boss采访时,为不善于与物品相处的人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极简主义者通常是生活秩序混乱甚至有生活障碍的人。他们不喜欢打扫或整理,不擅长为自己创造干净舒适的生活空间。说实话,我非常不擅长照顾好自己拥有的物件,假如我的东西再多一点,那最终一定会变成一团乱。所以我觉得那些不擅长打理物品的人很适合成为极简主义者。”
对“什么是极简”这件事,科林·莱特在个人网站上写道:“作为一名极简主义者,我拥有很少物件,同时很在意自己的消费方式,我并非反对消费,但我更在意如何利用好时间、精力与资源(包括金钱)。我倾向于买少一点,但要投资质量好的物件,对于事业工作、人际关系与其他一切事情也一样。”
达韦拉也观察到,每个极简主义者的兴趣、价值观都不一样,但他们的共同点是:把时间花在真正在乎的事情上。
(赵小微荐自《新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