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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兼业一定导致低效率么?

2020-03-03魏平

商业研究 2020年12期
关键词:机械化

内容提要:伴随中国城市化、工业化及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农户兼业已成为农村普遍存在现象。在现存的经济条件和制度结构下,兼业农户城市化进程并不彻底,并出现基于家庭和个体层面上的务工兼务农模式,基于此本文讨论现阶段农户多样化兼业模式引起的农业效率问题。使用CLDS2016数据在基本计量回归和交互项模型基础上,更深入从箱型估计量、核估计量及置信区间等工具分析发现:农户不仅是理性“经济人”,更是充满情感和需要自我实现的“社会人”,农户的双重角色在文化情感因素影响下倾向务工兼务农。外部机械化及中间组织的逐步完善使农户有务工兼务农的可能,可以在不同程度上卷入到外部专业分工中;文化情感、机械化、中间组织分别与农户兼业存在协同效应,降低了兼业对农业生产的负向作用,即多样化的兼业形式对农业效率有促进作用;通过经济发展因素与兼业比的协同效应中发现,机械化及中间组织的发展对农业效率起着更大的促进作用。2020年中国政府实施的三农政策也在拓展农民就业增收渠道,改善农民生产生活条件,这使得个人得到更多发展,并在多样化兼业同时改进了农业效率。

关键词:非农兼业;土地生产率;机械化;中间组织

中图分类号:F30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148X(2020)12-0132-13

作者简介:魏平(1983-),女,山东淄博人,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后,广东金融学院经济贸易学院讲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制度经济学、农村经济。

一、引言

伴随中国工业化、城市化和农业现代化的进程,农村劳动力一直向外流出到收入相对高的非农行业,这引起了人们对粮食生产和粮食安全等问题的关注。大多文献认为农户兼业的增加将会导致粮食生产面积减少、粮食生产出现弱质化、耕地资源利用不足、耕地经营粗放甚至撂荒等问题[1-3]。这类研究认为农户兼业化意味着低效率,但是这一“低效率”的制度安排却在世界范围普遍存在,并成为工业化过程中世界各国农业发展的共同现象[4-5]。

中国传统农业生产是自足自己的小农经济,在2001年取消对农民进城就业的限制后,农户基于家庭自身的禀赋,在比较农业和外出务工收入后,具有竞争力的青壮年劳动力优先外出务工,老人、妇女和儿童留守在家。在2019年农民工总量达29077万人,并且近些年农民工总量一直增长,但到省外就业的农民工数量有所下降,而省内就业的农民工数量增加了①。外部机械化技术及经济组织的发展也改变了农户家庭内部分工决策,农户可以通过参与到外部分工中分享农业专业化的好处。舒尔茨(Schultz)[6]将小农等同于和资本主义企业家一样的“理性人”,但马克斯·韦伯提到人的社会性,认为人的行动受到社会习俗、制度、规范、情感和意志的制约。特别是中国农户受文化传统影响颇深,除了作为“理性人”追求利润最大化外,农户也作为“社会人”存在。处于中国的文化、情感背景下的农户更注重血缘关系,存在着更紧密的家庭内部关系。而农户兼业后,城市化成本高并伴随着留守老人和儿童等社会问题,特别是家庭机构不完整带来了亲情缺失,从而使农村留守儿童在人身安全、学习、品行、心理发展等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7-9]。早期农户由于受经济收入对家庭生活的约束,只考虑其“经济人”角色,但随经济发展,家庭的经济约束逐渐放松,伴随外部机械化和经济组织的演变,现代农户将“社会人”的角色提上日程,并在“经济人”和“社会人”双重影响下不再单纯追求经济收益最大化,而是在文化情感等因素影响下做出最优决策。基于此本文将探讨农户兼业行为的多样性引起的效率问题。

二、文献综述

目前关于农户兼业的研究很多,但对其效率分析至今未得到一致性结论,多数认为劳动力兼业后对农业生产存在不利影响。如何科学分析并评价兼业效率对于正确认识和引导农户的农业经营具有重要意义。

现有文献对于兼业降低农业效率基于以下考虑:早期研究普遍认为在经济发达地区和城市郊区,兼业化已成为影响农业稳定发展的一个严重问题,并导致农业粗放生产和低效率[10]。通过对中国东、中、西三大地区的调查发现,兼业深化能有效地利用劳动力,但对粮食部门负面影响较大[11]。男性和壮年女性的转移提高农户退出农业的概率,农业投入要素质量下降、土地粗放经营等一系列问题使得农业被边缘化、副业化,降低农业生产增长率[12]。从规模经济方面考虑,早期学者认为农业兼业与农业专业化相悖,制约了农户土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和小农经济效率的改进,是农户组织的过渡形态[13]。进而,兼业制约土地流转,限制农业规模经营,束缚土地流转市场发展,从而导致农业生产与专业化的分离[14]。综上研究,农户兼业分散了农业所需劳动力并阻碍了农地的规模化生产,减少了对农机具的固定投资,从而使农业生产变得低效率。

而兼业促进农业效率则基于以下考虑:早期研究认为,在人地矛盾尖锐和农村社会保障并不健全的约束下,农户兼业是中国农户家庭分工的均衡状态,有利于中国的小农经济效率的改进。农户通过参与非农活动扩大家庭收入来源,从而可以分散农业天然存在的经营风险[15],并且兼业后促进家庭劳动力资源优化配置,兼业获得的经济收入有助于缓解农业的资金约束,有助于购买更多现代化农业生产机器,提升规模生产的现代机械化程度,通过生产迂回化促进农业生产[16]。并且,粮食生产相对较少的劳动力投入需求、易于实施机械化作业的特点与非农就业收入的投资效应相结合,使农户非农就业与其粮食生产之间产生较强的互补性[17]。此外,农户选择外出兼业,可通过加入互助合作组织、提升农业机械化程度、流转耕地地块集中化生产和农场化经营来影响家庭农业劳动生产率[18]。

不同于以往文献,本文认为现代农业生产中,机械化作业仍受制于气候、地理、季节时间等因素影响,除此之外,中间组织并达到完善和标准化程度,农户无法将整个生产流程外包,并且农业生产存在了大量信息不对称。此外,农业生产过程同样受制于无数生态变量,常常因为温度和土壤湿度的轻微差异而需对作物采用不同的处理方式[13]。因此,农户仍需亲自参与到农业生产中。2019年调查,农民工平均年龄为40.8岁,50岁以上农民工所占比重为24.6%②,无法外出务工的老人除了照顾儿童外很大程度上并不能参与农业生产。其次,城市工業化进程增加对劳动力的需求,而农业劳动力的生产率低于其他行业。当然还存在诱致性技术创新使得机械化代替劳动,从而提高了劳动生产率,那么农户的理性选择必然是专业化务农,但是近些年农民工总量一直处于递增的状态。再次,农业与非农收入差距是农户非农就业的直接原因,并且投资会流向回报高的地方,农户没有理由将兼业收入再投入资本边际效率低的农业生产中,因此农户对农业投资的积极性并不高。对此,也有学者认同,认为随着非农就业机会增加,农户减少了对农机具等固定资产投资及其他生产性投资[19-20],并将获得的资金回流主要用于建造房屋等耐用消费品[21],这也从不同角度说明了本文所认为的文化情感是影响农户决策的一重要因素。

以往文献研究集中于家庭层面的整体兼业程度,并未对家庭和个体层面进行区分。本文进一步深入和细化兼业行为,认为在个体层面上也存在兼业,既有存在专一性务工,也有务工兼务农。这也与目前普遍存在的无论是基于家庭还是个体的专一性务工和务工兼务农共存的状态相符合。

虽然农户兼业对农业生产造成了负面影响,但是由于与文化情感、机械化、中间组织的协同效应使得兼业的负面影响被削弱。本文将对多样化兼业模式的存在受哪些因素的影响?当前多样化兼业模式的影响机理及路径呈现何种变化?农户兼业是否一定不利于农业生产效率?等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三、理论与机理分析

(一)农户兼业行为演化过程

1953年中国实行国家统一收购销售粮食的“统购统销”制度,从而限制了农村人口外流和迁移。此外,集体所有制的人民公社制度中,农户没有退出权或者退出成本极高。1978年家庭联产承包制的实行使粮食生产大大提高,之后农户兼业最早开始于1984年[22]。2001年,粮食购销市场化使得农户劳动力可以自由进行兼业。初期农业收入低,农民异常贫穷,家庭收入直接抑制了农民生活,只要有外出务工机会,农户便会选择出外务工。

改革开放后经济快速增长,农民工外出务工的劳动合同、社会保障等相关制度不断完善,从而加速了农民工进城进度。农民收入提高使整个家庭的生活不再极度拮据,部分收入也会用于建设新房、儿童教育、改善生活等方面。另一方面,随着中国实施农业现代化目标和乡村振兴战略的进程,农村基础设施及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等不断得到改善,相对于在农村生活的农户,在打工地务工农户并不能享受与家乡同等的教育和医疗社保等公共服務。同时,农业劳动力的不断流出使得农村普遍存在大量的留守老人和儿童,而留守儿童的成长也直接关乎未来人口素质。

而经济发展带动着农业技术和制度因素的变化,机械化和组织化等生产要素的完善提高了外部分工的效率。在农业对劳动力约束降低的情况下,个体的农户有了更多就业选择的可能,在对比乡土亲情、乡村生活与城市务工生活后农户可以务工兼务农。于是,兼业由最初普遍的家庭层面的家庭兼业到现在的家庭兼业与个人兼业并存的形式,即农户兼业行为演化从普遍的单一兼业行为③到复杂的多样化兼业行为。

(二)农户兼业行为演化机理

兼业化初期,家户受家庭总收入约束,家庭作为“经济人”基于家庭收益最大化进行内部分工(如图1中过程①),青壮年劳动力选择外出务工。由于早期农业的机械化程度低、成本高,因此农户选择机械化代替劳动力的积极性并不高。并且由于同时存在大量的留守老人和儿童,进行农业生产的可能性并不大,兼业收入会投入到建新住房和教育上。这个阶段农户主要作为“经济人”进行决策,通过兼业增加家庭总收入。

杨小凯将分工具体分为个人专业化、专业多样化、生产迂回化和经济组织化四个方面。兼业初期是一定土地规模和技术、制度约束下的家庭成员个人专业化和家庭整体专业多样化并存,即基于内部分工的家庭兼业形式(如图1中①)。伴随中国现代化、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农业农村农民都面临着外部环境的极大变化,机械化和中间组织的发展使农户卷入到外部分工并分享生产迂回化和经济组织化的好处(如图1中②)。当前的机械化及外包服务成本大大降低,可进行机械化收割、整地和插秧等流程,但外包服务比较有限,有些地区虽然提供化肥种子销售、农产品销售服务等环节,但没有病虫害防治、施肥、烘干等服务环节,因此非一体化外包流程仍然使农地被抛荒或无偿给亲邻甚至非熟人耕种。机械化和外包服务组织等外部分工产生了农户专业化生产或者个体性兼业,后者即在一定地理或交通范围内务工兼务农。外部分工的发展降低了农业对劳动力需求的束缚,不仅对于整个家庭,家庭成员作为独立个体也存在专业多样化务工形式。

除了内部分工和外部分工,还需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农户处于一个存在制度和道德的社会中,受到文化传统、社会习俗、情感等影响和约束(如图1中③)。外出务工农户一边辛苦劳作一边满怀对骨肉亲情的思念,同时担忧着留守儿童安全、心理及教育等问题。此外,比较文化的文献表明,现代的东方国家的家庭内部关系更具纵向性质,西方则更具横向性质,并且东方家庭内部的关系更为紧密、整个家庭也更具凝聚力[23]。并且,亚洲青年和亚洲儿童一样,本质上是纵向关系取向,对长辈比对同辈更亲密、更敏感[24]。基于以上文献研究和现实经济情况,在农户早期外出兼业所得使家庭摆脱贫困后,外部分工、乡村交通公共设施改进使得农户存在更多选择可能性(如图1中④),此时他们会考虑到“社会人”角色下的决策和收益,外出务工兼务农则可以和老人孩子团聚。此外,当农户在城市务工时,户籍的差异使其不能享受同等的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降低了社会认同感。而随着农村现代化的推进,农村的基础设施及社会保障逐渐完善,增加了农户“社会人”选择带来的收益。当然,不同地区的经济、制度差异使“经济人”、“社会人”决策下的收益和成本不同,因此存在不同程度的家庭和个体层次上的农户兼业行为。而兼业从单一兼业行为到多样化行为的深化,具体选择取决于“经济人”和“社会人”的净收益对比(如图中最下面汇总箭头所指)。家庭内部关系从传统农业关系下的个人专业化和家庭专业多样化向现代化农业关系下的个人专业多样化转变,农户多样化的兼业行为选择说明了中国社会经济和文明的共同发展。

(三)农户兼业的经济逻辑及理论命题

农业增长模式取决于其资源禀赋,包括土地、劳动力和资本等。除此之外,本文还探讨了包括机械化和外包服务等中间组织的生产要素。相比一些发达国家的农业现代化,中国机械化程度并不高,中间组织并不完善。中国不同省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地理气候、农作物种类都存在差异,不同环节的机械化和中间组织外包服务又产生不同交易成本。

舒尔茨的小农理性论将农民看做是理性地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决策者,但农户也作为“社会人”存在,社会习俗、文化、制度、情感等影响因素将嵌入到农户的行为决策中,在此将劳动收入之外的收益或成本作为其他因素产生的收益或成本。中国不同地区的农户兼业程度是不同的,本节试图建立一个简单模型以利于分析。农户行为选择的均衡公式为:Rr+P·MPL=w-Cu(式1)④。式子左边是务农净收益,右边是兼业的净收益,假设农业生产的成本和城市生活收益不变,因此将其简化不做分析。P·MPL和w是农户分别作为“经济人”务农和务工的劳动收益对比。Rr和Cu是农户从“社会人”角度考虑,分别是农村的其他因素带来的收益和城市其他因素带来的成本,如上分析的制度、情感、归属和爱、社会认同等影响。下面将从时空两个维度并借助于公式作进一步分析,最后提出本文试图论证的理论命题。

在初期,因为家庭经济约束,农户首先需要满足“马斯洛需求层次”中的生理和安全需要,因此去掉Rr和Cu。农户作为“经济人”存在,即P·MPL

在式1中的Rr、Cu虽然增加,但是由于式2中对比关系仍显著,因此作为“经济人”考虑的净收益大于“社会人”的净收益,即Rr+Cuw-Cu。当然,有些城市的工业化进程带来的第二、三产业生产率远高于农业,并且常年外出兼业农户已经有丰富工作经验,在离家近,交通便利,兼业收入又远高于农业收入时,单一兼业行为仍是最优选择。农户行为选择来自对“经济人”和“社会人”的收益成本的综合考量,因此存在着不同地区的务工和务工兼务农等多样性兼业行为。这也可以从近年来农民工外出务工数据得到论证,农民工规模在2018和2019年略微增加,增速明显存在很大落差,但是,从全国来看,省内流动农民工占56.9%,省内流动却在继续增加⑥。

综上对农户兼业经济理论及机理分析,本文将影响因素分成机械化、中间组织和文化情感、农村经济发展。对应提出相关理论命题,即机械化程度、中间组织、文化情感和农村经济发展分别与农户兼业起着协同效应,共同影响了农业生产效率,其中,前三个因素减弱了兼业对农业的负向影响作用。

四、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

(一)数据来源

本文实证数据来自中山大学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hina Labor-force Dynamic Survey,简称CLDS),样本覆盖了中国29个省市(除港澳台、西藏、海南外),调查对象为样本家庭户中的全部劳动力(年龄15至64岁的家庭成员)。在抽样方法上,采用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法。本文使用公开到最新的2016年数据进行截面分析研究农户兼业对农业生产效率的影响。经处理后,保留了27个省级单位129个县(区、市)163个区县的村庄共6761户农户家庭信息,不同回归模型中最终有效数据不同,具体见文中标注。相对于既有文献的实证研究,本文覆盖范围更广、样本量相对较大,更具全国层面代表性。

(二)模型选择

借鉴李谷成等(2010)[25]、Feng et al.(2010)[26]实证分析模型,本文将基准模型设置如下:

其中,Land_efficiency表示土地产出率。此外,本文还使用劳动生产率(即单位劳动力年均产出价值)做同样的回归,但是结果几近相同。Conbusi表示农户家庭的兼业程度,Xi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详见表1),P表示省域特征,ε为随机误差项。本文认为农户兼业和文化情感、机械化程度、中间组织、农村经济发展存在协同效应,共同影响了土地生产率。首先进行基准回归检验了模型的稳健性,之后将兼业与以上四个因素分别建立交互项模型来分析。既往文献直接对交互项回归系数进行非条件或平均分析,本文则参考Brambor et al.(2006)[27]基础上使用箱估计量和核估计量及置信区间的方法进行分析。

(三)变量设置与说明

根据本文第三部分的理论分析,参考已有相关文献,引入的变量如下:

1.农业生产效率。本文被解释变量是农业生产效率,借鉴Carletto et al.(2013)[28]等的研究,本文使用“农作物的纯利润/土地面积”,并取其对数形式来表示土地生产率。也有文献使用劳动生产率,即单位劳动力年均产出价值(纯利润)来表示[25],本文也对劳动生产率做了与土地产出率相同的回归,但结果几近相同,故省略⑦。

2.农户兼业行为。现有文献有两种分类,一是按照非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来看兼业程度[5],二是非农劳动力与家庭总劳动力之比[29]。基于模型稳健性,并考虑到变量的统计误差,本文使用两类兼业统计指标,前者设为兼业1,后者设为兼业2。

3.要素投入。生产要素包括土地、劳动力和机械投入。劳动力投入是影响农业生产效率的一个关键因素,用“务农人数/实际经营的土地面积”来表示,并取对数形式。土地要素是生产函数中另一个重要因素,选择实际经营的耕地、果园和菜园的总土地面积进行核算。现代农业机械化程度逐步提高,机械化因素将选取农户机械化耕作模式,包括全机械化、部分机械化还是传统农耕。

4.户主特征。农户兼业是基于家庭收益最大化的内部分工决策,这通常会以一家之主作为重要决策者,本文选取主事者做研究对象。相对于户口簿认定的名义户主,主事者更可能管理和主导家庭的农业生产活动,并且在数据处理过程也发现名义户主在不同的回归中系数均不显著。以下分别引入户主性别、年龄和受教育程度3个变量予以控制。

5.家庭特征。在家庭特征维度,本文主要关注家庭人口特征和家庭金融能力的影响。前者包括家庭成员平均教育程度、平均年龄和女性占比3个变量,后者包括“是否持有金融產品”和“是否有借债”两个变量。

6.村庄特征。村庄特征同样会影响农户农业生产效率。因而本文引入村庄经济水平、 交通情况和地形地貌以控制这一层面因素的影响。村庄交通情况用“本村是否有公交车站”来表示。

7.社会情感。用家庭中老人占比(65岁及以上)和儿童占比(14岁及以下)来考虑兼业人员受到文化情感影响其决策行为。

8.省域。不同省份之间经济发展和农业生产效率差异较大。为控制这一层面因素的影响,本文引入省份虚拟变量。

本文模型涉及的变量的说明与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 1。

五、计量分析结果与解释

(一)基准模型及稳定性检验

本文使用CLDS2016数据进行回归建立基准模型,考虑到截面微观调查数据可能存在异方差问题,进行稳健标准误估计的OLS回归。而考虑到基准模型的稳健性,本文使用了兼业比1和兼业比2分别进行回归,结果如表2和表3,发现回归结果中系数的显著性和正负几近一致。结果表明兼业化程度显著地对土地生产率产生负影响。在控制变量方面,同时对土地产出率具有显著影响的有劳动力投入、土地要素投入、农业机械投入、家庭成员平均年龄、平均受教育程度、家庭负债、村庄交通情况、村庄地形地貌八个变量。

通过表2和表3具体来看,兼业化程度显著的对土地生产率产生负影响,劳动力投入稳健的正向影响土地产出率,这与主流文献的研究结论保持一致。样本农户平均经营土地面积仅为8.34亩,远远低于世界银行公布的小农户标准(小于2公顷)。中国传统农作方式是典型的小农生产,不能外出务工的剩余劳动力以老人和儿童为主,由于机械化和中间组织等外包形式存在,老人存在继续参与生产的可能,同时农户外出兼业也有兼顾农业的可能。随着劳动力投入的增加,并卷入到外部分工,从而正向影响土地产出率。基于全国性样本和农户层面的土地要素投入,农村剩余人口还是以老人和儿童为主,老年劳动力的体力和精力有限,参与农业生产同时还要管理儿童,由于存在机械化及外包服务,并能以极低成本租种土地使得农户扩大土地规模,但由于农作物的经济收益并不高,农村剩余劳动力相对不足,于是粗放劳作从而土地生产率降低。

对于机械化生产,全部及部分机械化生产是显著高于传统农耕对土地生产率的影响。其中部分机械化是高于完全机械化,于是猜测,中国的地形地势复杂、人均耕地面积小、农地划分比较零散、农作物非连片种植、农田农作物的物理属性非标准化及机械化外包租赁合约的不完全性等原因带来较高的交易成本,完全机械化的成本过高从而农户折中选择进行部分机械化生产。

对于户主特征,户主为女性时在表3中显著低于户主是男性时对土地生产率的影响,户主年龄在表2中显著负向影响土地生产率,而户主的教育程度影响并不显著。在家庭变量中,家庭成员平均年龄显著负向影响土地生产率,这可能与农户外出务工有关,在最新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中,农民工平均年龄为40.8岁,50岁以上农民工所占比重为24.6%,并且近五年来占比逐年提高。由于青壮年劳动力都出外务工,调查到的剩余劳动力年龄偏大,家庭成员高龄情况下再增加年龄则会限制其经营土地规模及生产技术和服务的使用,因此造成土地生产率降低。家庭成员的平均受教育程度显著稳健地正向影响土地生产率,这也印证了Schultz(1965)的论断,即实现农业现代化和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离不开对农民的教育投资。家中没有股票、基金、债券等金融产品的土地产出率比拥有的家户高,家庭负债情况也是如此影响,说明农户缺少或不擅长家庭金融多种投资模式,并且农村金融市场的信贷配给体系并不完善,从而农户无法从外部获得有利于农业生产的金融支持。村庄经济水平在表2显著正向影响土地产出率,但并不稳健。村庄交通情况在“有公交车”情况要显著高于“无公交车”对土地产出率的影响。

(二)交互项模型

以往文献在考虑交互项模型时,基本将其解释为非条件或平均效果。而Brambor et al.(2006)[27]认为在存在乘数交互项的边际效用中,需要考虑在调整变量有意义的范围中边际效用的变化及标准误差。Hainmueller et al.(2018)[30]进一步拓展并提出需要考虑交互项线性交互作用假设及数据共同支持等问题。本文首先通过联合检验,并使用箱型估计量(Binning Estimator)方法、核估计量(Kernel Estimator)方法和置信区间进行分析。另外,有学者认为交互项之间可能导致共线性问题[31],但Brambor et al.(2006)[27]并不认为共线性在一般交互模型中是一个太严重或特殊的问题,本文同意后者观点并在文中不作考虑。

以下实证将分四个部分,分别将情感因素、机械化、中间组织、经济交通作为调整变量,通过土地生产率对兼业边际效用结果来阐释兼业与这些因素的协同效应,并分析协同效应下如何影响了土地生产率。

1.文化情感因素。在情感因素中,本文使用了老人和儿童在家庭中的占比作为解释变量。在当前户籍及社保等制度下农村居民难以实现举家迁移,于是青壮年先到城市打工,大量老人和儿童留守在村。根据第三部分理论及机理分析,农户在家庭经济收入约束放松后,会考虑自己作为“社会人”对归属和爱、乡土亲情等的需要。在此,分别将兼业比与儿童比和老人比做交互项模型进行分析,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⑧。由于所研究的变量是连续变量,因此使用箱型估计量和核估计量的方法来做相关分析,如图2。

留守老人和儿童的社会问题一直备受关注,但随着经济发展及政府政策调整,有些兼业农户开始倾向在乡村周边务工,工作闲暇和假期回家兼顾农业获得另一份收入,同时可以享受亲情。在回归过程中,如表4中交互项的系数不显著,但不能孤立看其显著性,而是需要通过联合检验进行检验,之后发现其均通过联合检验,之后分析的各交互项及兼业因素均通过联合检验,因此文中不再赘述此问题。此外,文中交互项模型中均超过2000的样本观测值,之后不再做具体标注。通过图2可以得出:

(1)儿童比与兼业比交互项。图2(a)使用兼业比1,在低中高的三个边际效应估计系数即箱型估计量与模型拟合结果接近,符合线性交互项的假设(linear interaction effect assumption,以下简称LIE)。由于计划生育政策限制,中国的儿童占比小(本文借鉴中国统计年鉴测算的14岁及以内的儿童占比),观测值集中在0.4以内,因此0.4之后的观测结果缺乏数据支撑。在可观测的范围内,兼业比对总产出的影为负,但随着儿童比的增加,负向的影响降低。儿童的增加会增加家中剩余劳动力来照顾,这对农业生产是极大阻碍,并且当前的农业并未实现完全的机械化和外包服务,因此推理,随儿童比增加,农户越盼望回家,增加回家次数探亲的同时兼顾家里农活,从而不至于使土地产出率下降过大。图2(b)使用了核估计量来测算,结果与箱型估计法一致,核估计量的结果接近一条直线,满足LIE假设。同样地,当儿童占比大于0.4时缺乏数据支撑,并且不能判断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边际效应影响显著不为零。

(2)老人比与兼业比交互项。在比较兼业比与老人比的交互模型时,图2(c)用兼业比1测算的箱型估计量中,低中高的箱型估计量几乎和线性回归线重合,但几乎不变。而在图2(d)的核估计量中,边际影响有着明显的增加趋势,但是后半段的置信区间扩大,说明缺少数据支撑,并且不能判断边际影响是否显著不为零。综上,老人比的增加并不显著影响外出务工人员回家并兼顾家里的农业生产。

在检验儿童比与兼业比存在显著的协同效应后,可以证明之前推论,由于文化情感因素的影响,农户的兼业行为从单一性兼业转化成多样性的兼业行为。那么,既然存在多样性的兼业行为,以下将继续研究并检验农户兼业与哪些因素相互关联促进土地生产率。

2.机械化因素。分别使用机械化耕种生产工具的所有权形式和农田耕作方式决策作解释变量。根据以上机理部分的分析,在外部分工存在后,农户有选择“社会人”角色的可能。由于机械化投入缓解了对劳动力使用的约束,农户在周边就业并兼顾农业的可能性增加。由于调整变量机械化因素是离散变量,于是使用稳健标准误后线性交互项模型的置信区间基本图进行分析,并使用兼业比1和兼业比2同时进行核算。

(1)机械化耕种的生产工具所有形式與兼业交互项。图3(a)(使用兼业比1)和图3(b)(使用兼业比2)表示兼业比对土地产出率边际效应如何受机械化工具的所有形式的影响,后者的赋值1到7分别为:“全部自家购买”、“和别人共同购买”、“全部租用别人或某公司的”、“借用他人或集体”、“部分自家拥有,部分租用或借用”、“部分自家拥有,部分和别人共同拥有”、“其他”。图3(a)说明兼业比对土地生产率有着显著负向影响,图3(b)则部分显著。随着机械化服务组织形式的变化,边际效应值增加,即用外包代替购买后外出务工对土地生产率的不利影响减弱。文化情感因素一定程度说明农户兼业并兼顾家中农业生产。而机械化外包服务的存在使得农户外出务工后的家庭劳动力得到一定的替代和再补充。随着机械化形式变得多样化,不再单单限制在“自家购买”和“与别人共同购买”,更灵活地租用和借用方式使得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作用减弱。外部机械化的多样形式使得农户兼业后不用抛荒,可以在农忙时节和插空回家兼顾农业。

(2)农田耕作方式与兼业交互项。图3(c)(使用兼业比1)和图3(d)(使用兼业比2)说明兼业比对土地产出率的边际效应如何受农田耕作方式选择的影响,后者赋值从1到3分别是:“全机械化”、“部分机械化”、“传统农耕”。农户农业生产方式是基于一个家庭统筹考虑后的决策,三种生产方式对于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边际效应的影响显著不为零(除了图d中的3“传统农耕”),三种选择的结果相近,说明农户外出兼业的同时,仍然保持不同的农作方式。由于自然地理和经济发展等的差异性带来的机械化成本并不相同,所以不同地区仍保留不同的劳作模式,传统农耕在现代农业中仍具有合理性。

3.中间组织因素。在考虑中间组织与兼业的协同效应时,使用了“本村是否享受到的支农/惠农(支持农业生产、帮助农民致富)服务”来进行考察。传统农业生产中,血缘和地缘的非经济纽带贯穿在农业生产合作中,农户之间的合作受到人际关系和地域的约束。并且由于缺乏正式的中间组织,更多是基于血缘和地缘基础上的宗族、帮会等中间组织起着作用。但随着经济发展和农村农业现代化进程,中间组织也在演变并出现多种正式组织。由于农业生产外包服务中间组织出现,其与机械化因素的技术进步共同降低对劳动力的约束,农户的选择空间扩大,可以选择专业务农、务工或务工加务农。

支农与惠农服务的统计量是离散变量,因此使用稳健标准误后线性交互项模型的置信区间的基本图进行分析。使用兼业比1和兼业比2回归得到的倾斜方向基本相同,最后选择兼业比1与中间组织变量的交互项进行回归⑨,具体图示如下:

在CLDS2016的村居问卷中,关于“本村是否享受到支农/惠农服务”,1为是,2为否。具体服务项目如下,分别对应图4中(a)到(g):1.实行统一灌溉排水;2.提供机耕服务;3.统一防治病虫灾害;4.统一购买生产资料;5.实行种植规划;6.组织安排劳动力外出务工;7.组织农民进行农业生产技术培训。可以得出以下结论:除了4“实行种植规划”的影响不能显著区别于零,6“组织安排劳动力外出务工”中的“是”答案缺少数据支撑。其他的影响基本是显著的,结果是存在以上外包服务组织的村庄比不提供这些服务的村庄,其兼业比对土地生产率负向影响显著被减弱。除此之外,由于农业耕作体系中,水的灌溉是一个基本的问题。因此,图4(h)考虑了本村是否有集体所有的灌溉设备。同样地,结论是具有灌溉设备的村庄的非农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影响显著被减弱。

此外,CLDS村庄调查问卷中考虑了本村的不同经济组织,具体包括专业协会、专业合作社、居民合作基金会、农民互助储金会等民间金融组织(不包括信用社)、各种形式的小额信贷组织(包括民间地下金融渠道)等覆盖户数的比例等因素,但通过对这些变量进行箱型估计量和核估计量后,发现结果并不显著或者并不产生协同影响,于是猜测,兼业农户即使是出外务工并兼顾农业的选择中,也很少会参加这些专业协会等组织,或许中国农业中此类组织发展还不够完善。

4.经济发展因素。一般来说,距离县城/区政府的距离越近的乡村,其经济发展相对好一些,基础设施也更完善。其次交通便利程度也直接影响兼业农户兼顾农业的可能性。在研究交通影响因素时,分别选取了变量“有没有通路”、“有没有公交车站”(其中1表示有,2表示无)进行分析。

图5(a)、(b)结果显示,经过箱型估计量和核估计量后发现近似向上倾斜的直线,兼业对土地生产率负向的边际效应随着离县城/区政府的距离的增加而被减弱,但稳健性差一些。那么,距离县/区政府越远,一般经济越落后,交通越不便利,也就是兼业农户回家务农的成本增加,此时外出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边际效应增加。同样地,图5(c)、(d)结果同样显示,在没有通路和没有公交车站反而减弱兼业比土地产出率的负向影响,而无通路和公交站也同样增加兼业农户的务农成本。

以上说明在离县城/区政府越远、无通路、无公交车的影响下,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不利影响反而被减弱,说明机械化程度和外包服务的使用更加有效,即偏远地区交通不便利的农户更倾向于外出务工或专业化务农,并有效利用机械化和外包服务对劳动力进行替代。而离县城/区政府越近、交通便利的农户越可能务工兼务农,相对来说更少使用机械化和中间组织外包服务。务工兼务农后,机械化和服务外包组织对兼业的替代作用有限,因此效率低于更多使用机械化和外包服务的偏远地区。

综上,由于文化情感因素,农户从意识上倾向于实现“社会人”角色选择务工兼务农。机械化生产和中间组织的存在对劳动力进行部分性替代,使得农户存在务工兼务农的可能,减弱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影响,甚至会变成正的影响。正的影响在本文分析中已经出现,但缺乏更稳健的实证支撑。根据回归结果更深入进行推断,兼业对土地生产率负向边际效应降低的部分原因是机械化和中间组织对劳动力的替代,另一个原因是外出劳动力务工同时兼顾农业。并且使用机械化和中间组织比多样化兼业形式效率更高。当然,外出劳动力也可能返回农村成为专业化农户,本文对此不做深入探讨。文化情感、机械化、中间组织与兼业形成的协同效应,降低后者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影响,农户行为从单一化兼业形式转变成普遍存在的多样化兼業模式。

六、结论与启示

本文主要分析中国的工业化、城市化和农业现代化背景下农户兼业对农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本文认为当前的农户既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经济人”,也是一个情感真挚并希望能自我实现的“社会人”。在农户兼业行为的演变过程中,伴随外部分工逐渐完善和经济制度的发展,农户摆脱经济约束后开始寻求并实现“社会人”的收益。在理顺农户兼业演化机理和经济逻辑的基础上,本文使用CLDS2016数据论证了基准模型的稳健性后,进一步运用交互项模型分析了文化情感、机械化、中间组织、经济发展分别作为调整变量下的兼业程度对土地生产率的边际效应。研究结果表明:首先,农户家庭中儿童占比的增加会减弱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影响。由此推断,农户兼业的同时会回家看望孩子并兼顾农业生产,即存在个体层次的务工兼务农的生产模式。其次,外部分工的存在可以部分地替代劳动力,使其有更多兼业行为选择。机械化和中间组织的存在减弱了农户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影响。最后,离县城/区政府越近、交通发达加强兼业对土地生产率的负向作用。机械化和外包服务的使用对务工兼务农的劳动力的替代有限,其低于更多使用的机械化和外包服务的家庭生产效率。当然,即使如此,仍不可否认多样化的兼业模式对农业效率的促进作用。

本文研究结论具有重要政策含义。第一,虽然农户兼业对农业土地生产率产生消极作用,但通过改善农村社会保障和公共基础设施、机械化技术和中间组织服务等可以扭转不利影响。第二,相应地可以改善城市对农民工的包容度,包括农民应享受平等的社会保障、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因为即使面临较大的城市生活、生存成本,也有农民工希望生活在城市,如在东莞图书馆留言的农民工⑩。第三,不断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不断推行新的改革降低农民工城市化的成本,在500万人口以下的城市,全面放开和放宽户籍制度,拓宽农民就业增收渠道,支持农民就近就业创业,扩大以工代赈规模。

注释:

① 此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参见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2004/t20200430_1742724.html.

② 此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参见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2004/t20200430_1742724.html.

③ 具体指基于家庭层面上的内部分工而形成的兼业,家庭成员基于家庭收益最大化而选择或者务农或者外出务工。

④ 由于本节的公式只是更利于文中观点的论述及逻辑表达,故不再单独列出如计量模型的格式。

⑤ 当然,本文并不否定兼业农户也可能继续维持之前的单一兼业模式行为,除了“经济人”收益差异,不同个体对“社会人”效用的评价不同,因此不能一概而论。

⑥ 此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参见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2004/t20200430_1742724.html.

⑦ 限于篇幅及结果几近相同,回归结果将不在此列出,若读者感兴趣可以向作者索取。

⑧ 限于篇幅,其他因素的交互項回归结果将不再列出,因为对核心分析的作用不大,文章中直接分析相关图即可。若读者感兴趣可以向作者索取。

⑨ 本文选择兼业比1与中间组织变量的交互项进行回归,若读者需要兼业比2的对应回归,可以向作者索取。

⑩ 详见: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05650709818 79569&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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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With China′s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agricultural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process, the phenomenon of farmer′s concurrent business has become a common phenomenon in rural areas.Under the existing economic conditions and institutional structure,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of part-time farmers is not complete, and there is a concurrent business  mode based on family and individual level.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discusses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problems caused by farmer′s diversified concurrent business mode at the present stage.Using CLDS 2016 data, on the basis of basic econometric regression and interactive term model,the paper finds that farmers are not only rational “economic people”, but also “social people” full of emotion and needing to realize themselve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ultural and emotional factors, the dual roles of farmers tend to work as well as farming by analyzing the box estimator, kernel estimator and confidence interval.The external mechanization and the gradual improvement of intermediate organizations make it possible for farmers to concurrent business as well as farming, and they can be involved in the external professional division of labor to varying degrees;cultural emotion, mechanization and intermediate organization have synergistic effect with farmer′s concurrent business respectively, which reduces the negative effect of concurrent business o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that is, diversified concurrent business forms can promote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through the synergistic effect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factors and concurrent business ratio, it is found that mechaniz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mediate organization play a greater role in promoting agricultural efficiency.In 2020, the policy of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farmers implemented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s also expanding the channels of increasing farmers′ employment and income, improving farmers′ production and living conditions, which makes individuals get more development and improves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while diversifying concurrent business.

Key words:farmer′s concurrent business; land productivity; mechanization; intermediate organization

(責任编辑: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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