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钱柳的快速繁殖技术

黄宁珍 苏江 冼康华 付传明 龚庆芳 黄惠锦 何金祥

摘 要：该文以青钱柳幼嫩茎段为外植体，研究其种苗快速繁殖技术。结果表明：青钱柳最佳采样时间为4月—6月，最佳外植体为轻微木质化茎段;最佳的外植体表面消毒方法为用0.1% HgCl2浸泡5～7 min，消毒成功率54.1%，无菌外植体存活率88.7%;初代芽诱导培养基为MS+6-BA 2.0 mg培养40 d，最高生根率83.3%;生根苗较适合的移栽基质为泥碳土，较好的移栽季节为3月—5月和10月—11月，移栽后在遮光度70%的大棚中培养40 d，移栽成活率为54.3%～65.6%。该研究为其优良无性系的规模化繁育奠定基础。

关键词：青钱柳，幼嫩茎段，快速繁殖

Abstract：Cyclocarya paliurus is a unique fast-growing tree in China and a mono species of Cyclocarya genus in Juglandaceae family. It has important medical value and is honored as “the third tree in the medical field”. But its seedling breeding is difficult and inefficient. Therefore，tissue culture and rapid propagation of Cyclocarya paliurus were studied by using the young stem segments as explants.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The optimal sampling time of explants was from April to June. The best explants for tissue culture were the slight lignification stem segments. And the best explants surface disinfection method was to soak stem segments in 0.1% HgCl2  for about 5-7 min. The success rate of disinfection was 54.1% and the survival rate of aseptic explants was 88.7%. The medium of MS+6-BA 2.0 mgCultivated 40 d in this medium，and the highest rooting rate was 83.3%. The suitable transplanting matrix for rooting seedlings was slimy soil，and the best transplanting seasons were the periods from March to May and from October to November. After transplanting，the rooting seedlings were cultured for 40 d in a greenhouse with a shade of 70%，and the survival rates were 54.3%-65.6%. This work would lay a foundation for large-scale breeding of its superior clones.

Key words：Cyclocarya paliurus，young stem segments，rapid propagation

青錢柳（Cyclocarya paliurus）是胡桃科青钱柳属单种属植物，又名摇钱树、麻柳等，是第四纪冰川幸存下来的珍稀树种，我国独有的单种属乔木植物和国家重点保护濒危植物之一。青钱柳被誉为植物界的大熊猫，医学界的第三棵树，据记载，青钱柳的树皮、树叶具有清热解毒、止痛等功能，用于治疗顽癣，民间用其叶制成保健茶饮用已有约200 a历史（中国药材公司，1994; 付燕等，2017）。青钱柳富含多糖、黄酮类化合物、齐墩果酸、萜类化合物、有机酸、生物碱以及甾醇等多种有效成分（李俊等，2008; Li et al.，2008; 唐梅等，2017），具有降血糖、降血压、降血脂、增加机体免疫力、抗氧化、抗衰老、抗肿瘤等作用（韩澄等，2009; 唐梅等，2017; 邹荣灿等，2018）。目前，青钱柳制成的保健茶，不仅在国内得到广大消费者认可，并得到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日本厚生省和德国卫生部的认可，是我国第一个获得美国 FDA 认证的保健茶产品（谢明勇和谢建华，2008）。

现有的青钱柳不仅资源数量少，而且大多零星分布于深山老林和自然保护区中，可供利用的资源有限，严重制约了青钱柳的研究、开发和应用。青钱柳种子具有硬质种皮和深度休眠双重特性，种子败育严重，空壳率在90%左右，一般播种后需隔年才能萌发，自然发芽率低（0.1%～0.5%）（徐庆和宋芸娟，2004）;青钱柳扦插育苗普遍存在插穗生根难、生根率不高等问题（李先民等，2014; 何志国，2016）;少数获得较高的生根率，但长出的根为肉质根，其移栽成活率相当低，到目前为止还未被广泛应用于林业生产（童方平等，2016; 姚甲宝和曾平生，2017）。

目前，关于青钱柳的组培快繁研究报道虽然不多（上官新晨等，2006; 谢寅峰等，2009，2011，2012; 鲁萌等，2013; 王纪等，2016; 付燕等，2017; 张文泉等，2018），但均获得不错的效果和独到的发现，为后续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科学参考，如王纪等（2016）的研究结果表明，青钱柳茎段的初代诱导和继代增殖无需使用高浓度激素培养基。但是，在这些研究中，仍存在实验规模小，继代材料质量不理想，生根率低等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本研究以青钱柳幼嫩茎段为外植体，对其种苗组培快繁的全过程进行系统研究，为进一步完善青钱柳种苗组培快繁技术体系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植物材料及消毒方法

植物材料：用于实验的青钱柳种源来自于湖北五峰山。采样株为定植于广西植物研究所内2～3 a的植株。于每年的4月—6月和8月—10月采样。采样部位为带5～6個腋芽的嫩枝。

外植体处置和消毒：将采回的青钱柳嫩枝去掉叶片后，用0.1%～0.2%的洗衣粉水浸泡约5 min，用自来水冲洗干净，将材料转至超净工作台，剪成带1个腋芽、长3～5 cm的节段;将未木质化（顶端1～2芽）和轻微木质化（顶芽以下第3～第5芽）的材料分类消毒。消毒时先用75%酒精浸泡30 s;再用0.1%HgCl2浸泡5～7 min和8～10 min;取出后用无菌水漂洗4～5次;之后放置到无菌不锈钢盘中，剪掉两端伤口，保留2～4 cm的带腋芽茎段，接种到初代诱导培养基中。培养14 d后，统计消毒污染率和存活率（表1）。污染率=污染的外植体数/总外植体数×100%;存活率=存活的无菌外植体数/（总外植体数-污染的外植体数）×100%。

1.2 培养基制备及筛选

初代培养基：以MS和WPM为基本培养基;通过初步的预实验，按10∶1的比例，添加6-BA （1.0、2.0、4.0、8.0 mg

通过观测统计不同培养基芽诱导率及芽苗生长情况，筛选出最佳初代诱导培养基配方。芽诱导率=（萌芽的外植体数/消毒成功的外植体数）×100%。

继代增殖培养基：以MS为基本培养基，添加不同浓度和组合的植物生长调节剂，附加蔗糖30 gpH 5.8;所用的植物生长调节剂包括6-BA、KT、ZT、IBA、NAA、IAA和TIBA（三碘苯钾酸）（表3，表4）。筛选增殖系数高、继代芽苗健壮、效果稳定的继代增殖和壮苗培养基配方。

生根培养基：以1/2MS和1/2WPM为基本培养基，添加不同种类、浓度和组合的IBA、NAA、IAA、DA-6（己酸二乙氨基乙醇酯，又名胺鲜脂）和5-NGS（5-硝基愈创木酚钠）;附加蔗糖20 g5.8（表5和表6）。筛选合适的生根培养基配方。

上述每次实验每个处理10～60瓶。培养基配制分装后，于125 ℃灭菌25 min，冷却待用。

1.3 接种和培养

初代接种：为防交叉感染，每瓶接种1个外植体。继代接种：当芽苗长到3～5 cm时，将再生芽分成单芽，剪掉叶片后切成含1个腋芽节段，接种于继代培养基上，每瓶8～10个接种点，培养时间30～40 d。生根接种：选择高度4.5 cm以上、植株健壮的继代芽苗，从基部剪下，整株接入生根培养基中，每瓶接种8～10株，培养时间30～40 d。培养条件：培养温度为（28±3） ℃，光照时间为10～12 h·d-1，光照强度为30～40 μmol·m-2·s-1。

1.4 生根苗炼苗移栽

当青钱柳组培苗长出2～5条根、根长2.0 cm以上时，将生根瓶苗开盖炼苗3～5 d，洗净植株根部附着的培养基，在1 000倍的“枯萎根腐特效灵—噁霉·嘧啶·申嗪”溶液中消毒2～3 min;用该药剂喷洒消毒移栽基质（园土、泥碳土和椰糠）后，装于营养杯中，栽种上青钱柳生根苗，在荫蔽度70%的大棚中培养，注意保持环境及基质湿度，每周喷上述药剂预防病害。40 d后统计移栽成活率（表7）。根据不同移栽基质、移栽季节的移栽成活率，确定适合青钱柳组培苗移栽的基质和时间。

1.5 数据统计

外植体消毒处理与初代培养实验每个处理60瓶，重复3次;继代与生根培养实验每个处理10瓶，重复3次。所有数据用SPSS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外植体采集及消毒

比较不同采样时间、外植体部位和消毒时间对青钱铆消毒成功率和存活率的影响（表1）。结果发现：（1）在8月—10月份采样，不论是顶芽、未木质化茎段或轻微木质化茎段，也不论消毒时间长短，污染率均较高，为67.6%;且所有的外植体在后续的培养过程中全部褐化死亡。（2）在4月—6月份采样，顶芽及未木质化茎段为外植体，消毒后2～3 d内全部褐化死亡。而轻微木质化茎段为外植体，消毒5～7 min，污染率45.9%，存活率高达88.7%;轻微木质化茎段消毒8～10 min，污染率43.9%，褐化死亡率增多，存活率下降至65.3%。统计结果显示，5～7 min和8～10 min的消毒处理，污染率差异不明显，但存活率差异较大。综上所述，青钱铆外植体最佳的采集时间为4月—6月;最佳外植体部位为轻微木质化茎段;最佳消毒方法为0.1% HgCl2浸泡5～7 min。

2.2 初代培养

将经表面消毒的青钱柳轻微木质化茎段接种于不同初代诱导培养基上（表2），培养3周后发现，在以MS和WPM为无机盐的培养基上均能生长，但以MS为无机盐的培养基的芽诱导率和芽苗高度均优于WPM。培养基中的6-BA和IBA在低浓度（1.0～2.0 mg-1+0.1～0.2 mg时芽苗生长较快;在高浓度（8.0 mg-1+0.8 mg时，腋芽萌发和芽苗生长均显著受到抑制。总体上看，青钱柳在初代培养阶段耐受的植物生长调节剂浓度范围较宽，在6-BA 1.0～4.0 mg

+ IBA 0.1～0.4 mg浓度范围内，初代芽诱导率均在40.0%以上，其中，以MS+6-BA 2.0 mg+IBA 0.2 mg培养基的初代诱导效果最好，芽诱导率和芽苗高度均达到最高，分别为80.5%和3.5 cm（表2，图1：A），可以作为初代诱导培养基。

2.3 继代增殖及壮苗培养

2.3.1 初步继代增殖培养研究 根据初代培养结果设计表3培养基，青钱柳初步继代增殖培养结果如下：（1）青钱柳比较适合在含有6-BA+IBA或6-BA+IAA激素组合的培养基上生长;但在诱导丛生芽方面，前者优于后者。（2）当6-BA浓度为0.5～2.0 mg、IBA或IAA浓度为0.05～0.2 mg时，所诱导的再生芽以单芽为主;在6-BA浓度为4.0 mg时，所诱导的再生芽中有一定数量的丛生芽，但玻璃化比较严重。（3）青钱柳在继代增殖培养基中易玻璃化，当培养基中6-BA≥1.0 mg、IBA或IAA浓度在0.1 mg以上时，随着激素浓度升高和培养代数增多，玻璃化程度越加严重（图1：B）。（4）以KT或ZT代替6-BA，产生大量愈伤组织，无法诱导出下一代芽苗。（5）以NAA代替IBA或IAA，诱导的愈伤过多，虽能诱导出芽苗，但随着培养进程的后延，芽苗逐渐黄化。因此，可用于青钱柳继代培养的激素组合和浓度为6-BA 0.5 mg+IBA 0.05 mg，在此条件下所诱导的再生芽以单芽为主，增殖系数偏低，为3.5/35 d，但芽苗高壮，培养35 d，平均苗高为6.0 cm（表3，图1：C，D），适用于生根前的壮苗培养。

2.3.2 后续继代增殖培养研究 初步的继代增殖培养研究表明，相对适合于青钱柳继代增殖的培养基为MS+6-BA 0.5 mg+IBA 0.05 mg，但增殖系数偏低，为3.5/35 d。因此，在后续的继代增殖培養研究中，在低浓度范围内，通过调整6-BA和IBA比例，并向培养基中添加TIBA，在有效控制玻璃化的前提下，提高丛生芽的诱导率和增殖系数（表4）。通过综合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1）经过多次继代培养后，培养基中的6-BA浓度相对较高（1.0 mg）时，再生芽苗长势偏弱，玻璃化率高达70%，增殖系数低;6-BA浓度过低（0.2 mg）时，虽未出现玻璃化，但芽苗普遍矮小，增殖系数也较低; 当6-BA浓度为0.5 mg时，芽苗高壮，无玻璃化苗，增殖系数相对较高，说明6-BA 0.5 mg是维持青钱柳继代苗正常生长的细胞分裂素浓度水平。

（2）在6-BA∶IBA为20∶1、5∶1和10∶1的培养基中，前两者的丛芽率、芽苗高度和增殖系数均低于后者。因此，合适的6-BA和IBA比例应为10∶1。

（3）在相对较高的6-BA（1.0 mg）和IBA（0.1 mg）浓度下，添加TIBA后，合适的6-BA、IBA和TIBA浓度配比（1.0∶0.1∶0.04）玻璃化率比较低，仅为20.5%; 而不合适的配比则使玻璃化

率增高 （1.0∶0.1∶0.06玻璃化率为80.0%，1.0∶0.1∶0.02玻璃化率为100%）。可见，玻璃化苗的产生不仅与培养基中各个激素的绝对浓度有关，更与激素之间的浓度配比相关，合适的激素配比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阻抑玻璃化的产生。

（4）在适合6-BA（0.5 mg）和IBA（0.05 mg）浓度下，添加TIBA 0.01～0.05 mg后，当TIBA为0.01、0.03、0.04、0.05 mg时，丛芽诱导率为65.0%～82.3%，但芽苗相对较弱，玻璃化率为4.0%～38.6%，增殖系数偏低（4.0～5.0 / 35 d）;当TIBA为0.02 mg时，丛芽诱导率高达80.5%，芽苗较壮，培养35 d平均高度为4.5 cm，无玻璃化苗，增殖系数为7.0/35 d（表4，图1：E，F），在这一条件下连续继代10代以上，均获得良好且稳定的效果。说明6-BA、IBA和TIBA合适的浓度水平及配比为0.5∶0.05∶0.02。

综合所述两个阶段的继代增殖培养研究结果得出，青钱柳的最佳继代增殖培养基为MS+6-BA 0.5 mg+IBA 0.05 mg+TIBA 0.02 mg，在此培养基中培养35 d，3～5芽的丛生芽诱导率为80.5%，芽苗健壮，平均苗高为4.5 cm，长期继代玻璃化率为0，增殖系数为7.0/35 d;最佳壮苗培养基为MS+6-BA 0.5 mg+IBA 0.05 mg+蔗糖30.0 g（pH 5.8），培养35 d，长出的芽苗高大健壮，无玻璃化，平均苗高为6.0 cm，适用于生根前的壮苗培养。

2.4 生根培养

以1/2MS和1/2WPM为基本培养基，添加不同浓度IBA、NAA或IAA，筛选能够诱导青钱柳生根的基本培养基及生长素种类和浓度（表5），结果发现，以1/2MS为基本培养基添加不同浓度IBA不能诱导青钱柳生根。而1/2WPM为基本培养基添加不同浓度IBA、NAA或IAA诱导生根存在差异，其中NAA在0.5～4.0 mg的浓度范围内诱导的生根率为0，且随着浓度增高愈伤增多、褐化严重;IAA在0.5～4.0 mg的浓度范围，均能不同程度诱导生根，当浓度为2.0 mg时，生根率最高，为20.0%;IBA在0.5～4.0 mg的浓度范围内，均能不同程度诱导生根，其中，当IBA为1.5 mg时生根率最高，为55.2%。另外，以不同浓度的IBA和IAA组合诱导生根，生根率不仅未见提高，反而有所下降。在生根培养过程中，

所有的处理均出现不同程度的焦叶现象，焦叶率为28%～50%，焦叶率会随着IBA、NAA或IAA浓度的升高有所提升，但未导致植株死亡。综合表5结果，青钱柳相对比较适合的生根培养基配方为1/2WPM+IBA 1.5 mg，但在后续的实验中发现，在此培养基中进行生根诱导，不同的实验批次起伏波动较大，最高生根率仅为55.2%。

以1/2WPM+IBA 1.5 mg为基础，添加特殊促生根试剂DA-6（己酸二乙氨基乙醇酯）和5-NGS（5-硝基愈创木酚钠），进一步开展青钱柳组培苗生根诱导实验（表6），以获得更高的生根效率。从表6结果发现：IBA 1.5 mg与不同浓度的DA-6组合使用，在DA-6所试的浓度范围内（1.0～8.0 mg），青钱柳组培苗的生根率最高仅为6.9%，远低于单独使用IBA 1.5 mg的生根率。而IBA 1.5 mg与不同浓度5-NGS组合使用，当5-NGS浓度低于2.0 mg、高于8.0 mg时，青钱柳组培苗的生根率较低（低于22.0%）;当5-NGS浓度在3.0～5.0 mg时，其促生根效果与IBA有一定程度的叠加作用，其中促生根效果最佳的浓度组合为IBA 1.5 mg+5-NGS 4.5 mg，诱导的生根率达到83.3%，明显高于单独使用IBA 1.5 mg时的生根率54.6%。因此，适合青钱柳的生根培养基为1/2WPM+IBA 1.5 mg+5-NGS 4.5 mg，培养40 d，生根率为83.3%，植株健壮、长势良好、焦叶率有所下降（图1：I，J）。但后续的生根培养实验证明，在这一培养基中，同样存在不同批次实验生根率起伏波动较大的现象，其中生根率最高的培养季节为11月底至12月底。

2.5 生根苗炼苗移栽

青钱柳喜温暖潮湿、土层深厚肥沃、排水良好的酸性土壤环境。根据这些生长习性，分别选择疏松园土、泥碳土和椰糠为移栽基质，在3月—6月和9月—11月进行移栽（表7）。移栽40 d后观测并统计成活率。从表7结果发现：泥碳土和椰糠为移栽基质的移栽成活率明显高于园土;不同的移栽季节成活率差异较大，其中较好的移栽季节为3月—5月和10月—11月，在此期间移栽，成活率为54.3%～65.6%，移栽40 d后小苗长出新根新叶，苗高8～10 cm（图1：K）。

3 讨论与结论

外植体采集时间和部位对青钱柳初代培养十分重要。王纪等（2016）研究发现，4月采样茎段腋芽萌发率最高，8月以后采样萌发率降为0。付燕等（2017）研究发现青钱柳茎段培養最佳取样时间为5月，顶芽下1、2 段萌芽率最高。在本研究中，4月至6月中旬采样，以轻微木质化茎段为外植体，0.1%的升汞消毒5～7 min，可获得较好的消毒效果，消毒成功率和成活率分别为54.1%和88.7%;

而8月份以后采样，无论用任何消毒及培养方法，所有的外植体均逐渐褐化死亡，成活率和初代芽诱导率均为0。值得注意的是，青钱柳在消毒过程中容易褐化死亡，褐化死亡率与升汞处理时间呈正相关，因此消毒时间不宜过长。

在青钱柳的初代诱导培养中，不同的研究者所用培养基不同，获得的结果差异也较大。付燕等（2017）用改良MS+TDZ 0.5 mg+NAA 0.05 mg培养基，可获得57.1%的芽萌发率;谢寅峰等（2011）用WPM+6-BA 3.0 mg+2ip 1.0 mg+NAA 0.1 mg培养基，可获得83.3%的芽萌发率;鲁萌等（2013）研究发现在合适的培养基中，青钱柳腋芽萌芽率可达86%。本研究在正确的采样季节和采样部位的前提下，以MS+6-BA 2.0 mg+IBA 0.2 mg为初代培养基，可获得80.5%的初代芽诱导率，青钱柳初代培养对基本培养基及激素种类和浓度要求并不严格，适应范围较宽。

在继代增殖培养中，鲁萌等（2013）研究发现，培养基WPM+TDZ 0.3 mg+6-BA 0.3 mg对青钱柳的增殖效果最佳，增殖系数为6.8/20 d;胡冬南等（2009）用细胞分裂素ZT得到了大量增殖芽;尚旭岚（2007）等通过离体胚培养诱导出丛生芽，增殖系数最高为3.45; 张金凤和方升佐（2012） A. 初代诱导获得的再生芽; B. 玻璃化苗; C，D. 继代培养获得的单生芽; E，F. 继代培养获得的丛生芽;G，H. 健壮的继代瓶苗; I，J. 生根苗; K. 移栽小苗。

A. Regeneration shoot developed from stem segment during initial culture; B. Vitrification buts; C，D. Single shoots from subculture;  E，F. Clustered shoots from subculture; G，H. Strong shoots from subculture; I，J. Rooting plantlets; K. Transplanted seedlings.以及鲁萌等 （2013）虽然获得高达6.71和6.78的增殖系数，但芽很小，芽基部均包裹大量的愈伤组织，再次继代的效果很差;谢寅峰等（2011）研究发现，在培养基WPM+TDZ 0.1 mg中继代，青钱柳增殖系数为7.3/15 d，且在培养基中添加GA3 2.0 mg能有效地促进丛生芽的伸长及健壮生长。我们在青钱柳的组培快繁过程中，也曾用WPM为基本培养基进行继代增殖，但发现会导致继代芽苗叶片黄化;在继代培养基中添加GA3，发现不仅不能诱导继代芽苗节间伸长、增加植株高度，反而出现茎节不能伸长、新生芽苗矮缩、诱发的愈伤过多、叶片狭长弯曲等不良效果，这些截然不同的结果所预示的深层原因还有待探讨。本研究发现，ZT、KT和NAA在青钱柳继代增殖培养中均诱发大量愈伤，对再生芽的生长有抑制作用;青钱柳继代再生苗比较容易玻璃化，玻璃化程度会随着6-BA浓度的提高和继代培养代数的增加而加重，但6-BA浓度过低则不能维持青钱柳继代再生苗的正常生长;在继代培养基中添加TIBA，可以明显提高青钱柳丛生芽诱导率和增殖系数，这应该与该化合物具有抑制顶端优势和促进丛芽产生有关。通过长期的筛选、研究和验证，我们发现MS+6-BA 0.5 mg可以作为青钱柳长期继代增殖的培养基，在此培养基上长期继代培养，丛生芽诱导率在80.0%以上，玻璃化率为0，芽苗健壮，平均增殖系数为7.0/35 d，其重复性和稳定性好，可用于产业化生产。而在已有的相关文献报道中，未见提到有关青钱柳在继代增殖中的玻璃化和壮苗培养等问题，可能与这些研究所进行的继代增殖的次数不多有关。因此，本研究结果对青钱柳的长期继代增殖和种苗组培快繁生产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在青钱柳的生根培养中，诸多报道指出诱导茎段不定根产生的适合外源激素为IBA，乔卿梅等（2009）研究表明IBA的浓度为5.0 mg时生根率最高，为40%;王纪和谢寅峰（2009）发现 IBA 0.1 mg+多效唑0.5 mg诱导的生根率最高，为 37.5%，但叶片有凋落现象;而鲁萌等（2013）研究发现，培养基WPM+GGR-6 10.0 mg+IBA 1.0 mg生根效果较好，生根率为25%;谢寅峰等（2009）发现，培养基WPM+IBA 0.2 mg+蔗糖20 g的生根率为16.67%，若先经过15 d暗诱导处理，生根率可提高到23.33%;张文泉等（2018）发现，培养基1/2 MS+IBA 1.5 mg诱导的生根率为27.0%。这些研究结果显示，青钱柳组培苗生根较难，诱导的生根率低。而我们研究发现，1/2 MS为基本培养基很难诱导生根，适宜诱导青钱柳组培苗生根的基本培养基为1/2WPM，适合的外源激素和浓度为IBA 1.5 mg，在此基础上添加5-NGS 4.5 mg可以大幅度提高生根率，最高可达83.3%。但还存在不同实验批次生根率波动大、重复性差等问题，这种起伏波动是否与植物的生物钟和培养季节有关仍待验证。

在青钱柳组培生根苗移栽方面，目前还未见有相应的文献报道，我们研究发现，青钱柳组培生根苗在移栽过程中比较容易褐化死亡，移栽成活率比较低，目前所获得的最高移栽成活率也仅为65.6%，离产业化生产的要求还有较大距离，相关的移栽技术有待完善提高。

值得注意的是，在相关研究中我们还发现，不同的青钱柳种源，在初代培养阶段用相同的培养基可能都获得比较好的结果，但到后期的继代增殖及生根培养阶段，其对培养基成分的要求则有明显的种源特异性。这可能是不同的研究者所得的研究结果不同，也是我们的研究结果与诸多已报道的研究结果相左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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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