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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不止添香
——女性在浙江私家藏书史上的作用探析

2020-02-23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私家藏书家藏书

单 骅

(浙江图书馆,浙江杭州 310007)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如此的意境曾使不少读书人艳羡不已。作为红袖的女性来说,却只是读书人营造温馨情调,用来消除读书寂寞的伴读。但纵观浙江私家藏书史,在男性藏书家一统天下的背后,却有不少优秀的女性。本文旨在对这些优秀的女性进行收集和梳理,并对她们在这段辉煌历史中所发挥的作用,进行较深入地分析与探讨。

1 浙江私家藏书的历史概述

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南北地区各民族文化的交流,浙江私家藏书事业就开始兴起。五代时期,江南一带因重大战争少于北方,社会相对稳定,藏书数量迅速增长,私家藏书的重心由北方移至南方。康王南渡,杭州成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私家藏书出现了空前繁荣的局面,确立了全国私家藏书的中心地位[1]。此后数百年间,杭州一带一直保持着全国藏书中心之一的地位,浙江作为全国私家藏书中心的地位愈趋巩固。根据范凤书先生的研究,浙江历代藏书家共计1062人,占全国藏书家总数的22%,比江苏高3.4个百分点,名列第一[2]。

2 浙江私家藏书史上女性的表现

在这段悠久的浙江私家藏书历史中,有关女性的记载很少。女性由于长期处于被压迫的地位,只有极少数人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但在男性藏书家一统天下的背后,却有不少优秀的女性。她们有些博学多才,好书有志,成为凤毛麟角的女藏书家。还有些是藏书家的好母亲、好妻子,她们远见卓识,推动了浙江私家藏书的发展。本文选取了具有代表性的浙籍或非浙籍,但在浙江有藏书及著书活动的女性,这些优秀女性的表现可圈可点,巾帼不让眉须,值得称颂。

2.1 女性藏书家

2.1.1 李清照

李清照(1084—约1155),宋代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号易安居士,齐州济南(今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人,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把李清照归在浙江私家藏书这段历史中,实是因为她晚年定居杭州,其南来失书护书主要是在浙江境内。记录李清照藏书、失书等最详细完整的,应属她的自传体散文《金石录后序》。在浙江避乱的岁月中,她经历了战乱散失,辗转流佚,祸变被劫,居家遭窃,幸存图籍已十去其七八,伴随李清照苦度残年。但她对南渡后藏书的全部散尽,却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后序》结尾云:“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了,人得之,又胡足道!”这样旷达不俗的见识,不是所有藏书家能做到,而出自一个闺秀藏书家笔下,值得赞叹。

2.1.2 柳如是

柳如是(1618—1664),明末清初女诗人,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蘼芜君。浙江嘉兴人。原为江南名妓,居“秦淮八艳”之首[3]。她广览珍本秘籍,擅长诗文丹青,后为著名学者钱谦益所喜爱,二人共居于绛云楼。楼内是谦益耗尽一生心血收集来的73个大柜子图书,藏晋唐宋元以来书与宋刻书数万卷。谦益校雠图书,每有疑问,便与如是切磋,或请她寻检典籍。面对楼中的盈栋缥缃、如山卷帙,如是博闻强记,总是信手拈来,让他惊叹不已,对如是更加敬重。如是藏书手迹极为珍稀,有元本《乐府新编阳春白雪》等,见存“女史”“惜玉怜香”等印,印证钱柳二人才艺相合,互为爱书。

2.1.3 查惜

查惜(生卒年未详),清女诗人,字淑英,号南楼,自署插花道人。浙江海宁袁花人,清初海宁藏书名家马思赞之妻[3]。海宁查氏是藏书世家,闻名遐迩。查惜自幼目染耳濡,亦好藏书,善诗文。嫁入马家后,与思赞同嗜,自相师友。思赞拥书万卷,筑道古楼,为东南藏书之冠。他与查惜唱和其中,望之若神仙中人,为一代藏书嘉话。只是查惜早卒,留下著作《南楼吟香集》六卷。

2.1.4 沈彩

沈彩(约1748—1787),清代浙江长兴人,字虹屏,号希卫,又号扫花女史、梅谷侍史等[3]。自幼入海盐女词人彭玉嵌家为婢,并随彭氏嫁于平湖藏书名家陆烜为妾。自嫁后,因她性明慧,陆烜所藏之书多由她来执掌,而她亦嗜藏书、抄书。陆烜的藏书楼为奇晋斋,虹屏在《奇晋斋丛书》每书后刻有她所制手书题跋,钩玄提要,考订源流,虽寥寥数语,却精妙非常,见者莫不称善。她的著述主要是《春雨楼集》十四卷。

2.1.5 彭贞隐

彭贞隐(生卒年未详),清女词人,字玉嵌,浙江海盐人,平湖藏书名家陆烜原配。贞隐家族中多名士才人,在家庭影响下亦工诗能文,好藏书。她亦是沈彩诗文的启蒙老师[3],与沈彩同为陆烜藏书知友,夫妇三人共赏书画乃藏书界的佳话,但贞隐终为沈彩名气所掩,如今已知之甚少。

2.1.6 潘佩芳

潘佩芳(1766—1787),清代钱塘人,海盐书画家朱文珮之妻。她年少有成,多才多艺,既工诗又善画。特精画兰,因署其书斋曰:“画兰室”。她还“喜藏书,赀不足,恒典钗偿之”[4],可见对藏书的喜爱程度。虽22岁卒世,但著有《画兰室诗稿》传世。

2.1.7 温匋

温匋(1898—1930),字彝罂,浙江长兴人,长兴著名藏书家王修之妻。温匋喜藏书不逊于其夫。夫妇二人居北平时,温匋常偕夫至琉璃厂、隆福寺旧书肆搜求善本书籍,有时遇好书而财力不足,或典当购书,或借回连夜抄写。她善瘦金书,所补抄完帙之书,辄以自豪[5]。夫妇建有藏书楼,名“诒庄楼”,每获佳本,辄相考订,随笔记录。温匋著有《彝罂词》,辑有《朝鲜艺文志》。温匋夫妇二人喜书藏书的事迹,在民国时的浙江文化界、藏书界,传为佳话。

2.2 藏书家身后的优秀女性

作为知识女性,女藏书家们好书有志,实在难得。可另有一些女性,她们虽没有直接参与藏书,但她们却有着非凡的远见和对书籍的热爱与坚持。即使身处逆境之中,却仍默默地支持着家人的藏书事业,成就了一大批藏书名家们,这些女性也是很值得称赞的。

2.2.1 洪钟之母姚夫人

姚夫人(生卒年未详),明代刑部尚书洪钟之母。明代自成化至崇祯近一百八十年来,洪钟家族五代藏书,这种情况在全国是很少见的。洪钟为南宋名臣洪皓后裔,喜藏书。其父洪薪殁后,其母姚夫人担负起了抚育少年洪钟的重任,她严格教育且很讲究方法,常常告诫年少的洪钟:“汝父存时,见汝聪明过人,每喜语人曰‘人皆积金以遗子孙,吾惟教子以一经耳’”[6]。又说:“累世积德,然未有显发者,虽吾祖与父大负才美,而不获见用,吾亦偃蹇若是。所以显发而昌大门户者,尚望于尔曹也。汝能记之乎?”洪钟每有懈怠便会想到母亲的辛劳,于是更加勤奋努力,终成大器。

2.2.2 商景兰

商景兰(1605—1676),明末清初女诗人,字媚生,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她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具有较好的家庭文化环境。其夫祁彪佳是著名藏书家祁承爜之子。景兰助夫襄理藏书,夫妇二人伉俪相敬。后清兵攻下南京,彪佳投水自尽,以身殉国。景兰深明大义,挑起教子重任。据《静志居诗话》卷二十三所载,“(祁)公怀沙日,夫人年仅四十有二。教其二子理孙、班孙,三女德渊、德琼、德宦,及子妇张德蕙、朱德蓉。葡萄之树,芍药之花,题咏几遍。经梅市者,望若十二瑶台焉。”[7]景兰著有《香奁集》《东书堂合稿》。在她的引导下,这个家庭充满浓郁的书香文化气息,是真正的诗书作家的藏书世家。

2.2.3 汪孺人

汪孺人(生卒年未详),其名不可得闻。清代浙江萧山人,出身于名族,其父兄皆有声艺坛。自幼识文知书,有贤淑之称,后嫁于萧山藏书家王鉽。王鉽性耽书,曾辑左国以下,傍及子史与诸家集,志未就而卒,遗孤方4岁。孺人慨然曰:“遗金满籝,曷若传一经以成父志”,誓成夫志,辅子成人,命其子洪源陆续积书,遇有秘本即购之,终得数万卷,建楼以贮之,竟能与大藏书家并立,其志节、其精神实是可钦可敬[4]。

2.2.4 朱太孺人

朱太孺人(生卒年未详),其名不可得闻。清代仁和(今浙江杭州)藏书家赵昱、赵信之母,系山阴大藏书家祁承爜的曾外孙女。她常以祁氏藏书家风勉励二子,二子也立志继承母家祁氏藏书之盛事。清初祁承爜的澹生堂书散,赵氏兄弟因母亲的关系,得澹生堂藏书,筑专室以藏之[4]。“二林”辛勤搜集珍籍,小山堂声名既扬,四方书商接踵而至。兄弟敬母亦有“书香气”,每得异书,即送到母亲处,轮番迭进,以为嬉笑,诚如清代著名学者全祖望所言“天伦之乐所稀也。”

2.2.5 陆锡贞

陆锡贞(生卒年未详),浙江平湖人,清著名藏书家、书画家钱天树之妻。天树一生嗜书如命,锡贞亦精通文墨,二人相与展阅,评书论画[8]。有藏书楼名为“味萝轩”“味梦轩”“是耶楼”等,多至数万卷,以收藏古籍及金石书画名冠一时。

2.2.6 陈染兰

陈染兰(生卒年未详),字双声,清藏书家劳权之妾。染兰善于修补装订,深得劳权宠爱。劳权手抄本《古梅吟稿》跋称:“顷得渌饮先生手抄《夹漈遗稿》,倩双声重装,补缀熨贴,殊可人意。”王欣夫为《藏书纪事诗》作“补正”,对此有按语云:劳权“有双声为掌书记,其风雅韵事,不亚于梅谷之有虹屏,久能之有香修,宜附著之”[9]。

2.2.7 蒋母马安人

马安人(生卒年未详),其名不可得闻。清海宁藏书家蒋光煦之母。光煦十岁而孤,马氏亲自课读。钱仪吉在《蒋母马安人传》有说:“安人海昌马氏,归候选布经历蒋君星槐,亦州人也。蒋君簉刘氏生子光煦,十岁,蒋君卒。安人课之读,涕泣告诫之,光煦亦感动,自厉于学。”[3]光煦在马氏的教导下,自幼就好购书、藏书,每有贩书者来,则持书请示安人买下,其母辄叹曰:“昔人有言,积金未必能守,积书未必能读。若能读,即为若市。”故其架上书日益积长,终成大藏书家。

2.2.8 方矩

方矩(?—1951),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其素娴文墨,性喜典籍,后嫁于同郡李氏。李氏为甬上望族,李蔡二家合资开设泰巽钱庄。后蔡氏投机失败,以其墨海楼藏书抵债出让。其时李家主人早逝,方矩力主将蔡氏藏书购归,乃颜其楼曰萱荫。并一面聘师教子,一面聘人整理藏书,编成《萱荫楼藏书目录》[4]。解放后,萱荫楼藏书无偿捐献给国家,分别藏于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和浙江图书馆。

3 女性在浙江私家藏书史上的作用和影响

3.1 女藏书家的产生反映了当时浙江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

妇女地位如一面明镜,映射出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纵观浙江私家藏书的发展史来看,在当时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女性因长期处于男权社会的从属地位,几乎被剥夺了获取知识的权利,故知识女性也只是少量存在。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能够表现才能的女性微乎其微,而涉足藏书领域有所成就者更是寥寥可数。

但至宋代,由于科举制度更具开放性,加上浙江刻书业的繁盛,激励了更多人的读书热情,私家藏书之风盛行。尤其是明代后期,浙江一带更是荟萃了众多藏书大家,成为天下藏书中心。女性就有了较为宽松的文化空间。民间藏书丰富,书籍广布流传,女性阅读的机会大增。在明清之际,涌现出了女性藏书家,不论身为闺秀的查惜,还是由妓家身份从良的柳如是等等,她们的作品得以刊刻问世,除与其自身修养外,都与其生活所贴近的藏书楼,与其爱书、藏书不无关系。才学出众的女藏书家们,成为当时许多文人尊重的对象。文人们尊重有才学的女性,为女性营造读书创作的生存空间,还亲撰列传书评,推广女性文学成果[10]。这一切都直接影响到女性受教育的数量、程度及文化水平,女性的社会地位得以提高,并在当时社会许可的文化生存空间内阅读、创作、交流,演绎了明末清初绚丽多彩的才女文化。

3.2 女性在培育浙江私家藏书家中起着重要的教育作用

江南多才女,浙江的女性较其他地区受到更多的文化熏染,尤其在名门望族中,女性的学识和修养较高,故这批女性在抚养后代、居家持家上拥有家族男性所无法比拟的便利,尤其在教育后代子孙中显示出不可替代的作用[11]。

在传统的蒙学教育中,家庭教育是基本形式。女性能接受文化教育的多是官宦之家的闺秀,不少杰出人才都是家庭教育的成果。如著名的才女李清照,从小就受教于父亲——北宋文学家李格非。在家庭教育中,女性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对受过教育的女性来说,儿孙在启蒙阶段,甚至直接承担起了授学的使命。如海宁藏书家蒋光煦之母马氏,在丈夫去世后,亲自对儿子传授知识。在她的教导下,光煦不但书读的好,而且自幼就开始购书、藏书。他爱书、藏书之举得到了母亲的支持,积累日丰,终成大藏书家。作为藏书家的母亲,大多既出身于诗礼之家,又结婚于诗书之士。这些女性自身具有一定的学识,或者特别看重知识修养,这是启蒙教育的基础。

3.3 女性藏书或参与藏书,引起了当时浙江家刻的盛行

浙江私家藏书盛行引起了家庭对女性教育、才华的重视,为她们知识和才情的增长提供了很好的平台。家学传递、家族文化的积累成为当时私家藏书的重要目的,这就促使有条件的家庭重视女性才学,不仅把儿子,还把女儿的文学创作也刻印出来,变为家藏的一部分,转化为家族文化,提高社会声望。许多女性成员的学识颇得父兄的赏识,甚至引以为荣,因此有条件的家庭,多会支持女性出版专集,或自家刻印,或经由父兄推荐请他人刻印。作为家庭财富和文化成就的象征,这些书籍大多被赠出,用以巩固各种社会关系,偶尔它们也会在书铺出售[10]。家刻的发展使困居于家中的女性,不必越出围墙,士绅之女就可以饱览家中藏书。家庭资助女性的作品出版,将女性才华融进了家族文化资本中,大大增加了女性受教育机会,促进了对女性进行教育的合法性[11]。刻印女性著作的家刻本与官刻本、坊刻本在社会上传播开来,促进了女性的学识,有利于改变人们心中的古代女性形象,将女性才与德并重,为女性的阅读、书写、才华施展提供了物质前提。

3.4 女性藏书或参与藏书,有利于当时家庭文化的发展

书籍可以提升人的知识与修养,提高社会声望,有着改变身份的意义。从家族的角度看,拥有大量的藏书,就可以成为一个家族身份和声望的象征,有些家族不惜赀财、甚至几代共同戮力,构建起一个规模藏书。家庭藏书可以提高成员的文化学养,将他们转化为有身份意义的文化人,溢卷的书香同样也可以影响着女性成员。

私家藏书能使家庭女性可以在庭院深深中足不出户,饱览家中藏书,了解外面世界。丰富的家藏使女性既避免了出头露面的风险,又能进行阅读和写作,加入到传统读书人的行列,成为有学识的人。浙江的许多才女,本就出身于藏书世家,便利的阅读条件成就了她们的才情与学问。女性藏书或参与藏书不仅提高了个人和家庭身份,而且给整个社会成员包括女性在内传递了一种文化信息,即拥有书籍就等于拥有了文化地位和声望魅力,这将会使更多女性走入书籍的世界,有利家庭文化的培育和发展。

3.5 女性藏书或参与藏书,促使当时浙江社会文化的开放流动

当时的社会流动一般以男性为多,出仕从幕、游学业医、营商务工等等。但私家藏书的盛行,必然伴随读者群体的增加和阅读之风的兴起,会给社会女性的阅读和书写带来积极影响。私家藏书通过赠书、交换书籍、交流评价等,将家族文化资本转化为社会声望。藏书所带来的文化声望建立起来后,就会吸引其他地方游学于此地的学者、士子,甚至慕名而来的各色文人[10]。家庭女性便有机会同远近来府上进行借阅或拜访的文化人交往,接触更多的书写世界。她们即使在身体上仍然保持着与世隔绝,但外面的思想观念不可阻挡地走进她们的世界。如柳如是本就艳名远播,嫁于钱谦益后,二人更是琴瑟和谐。而在钱府,经常会出现文人墨客甚至才媛的身影。府邸门口不断出现名帖投递、迎来送往的情景,这都来自书籍给主人带来的魅力,在社会上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4 结语

清代张金吾说过:“藏书者,诵读之资,学问之本也。”有藏书的人,基本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求知欲,汲取养分。以往人们对于浙江女子的评述着实是因为漂亮才让人过目不忘,但漂亮女子到处都有,浙江的女子打动人的却是她们的思维的灵动和鲜活。对于耽于阅读的女子来说,读书、藏书犹如丰厚的土壤,如没有它,将会没有滋养,甚至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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