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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要素生产率与山西经济新动能成长

2020-02-23朱忠良

山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新旧生产率动能

□刘 慧,朱忠良

(山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山西 太原 030024)

1 研究综述

全要素生产率是衡量单位总投入的总产量的生产率指标,是用来衡量科技进步的重要指标。产出增长率超出要素投入生产率的部分为全要素生产率。美国经济学家罗伯特·索洛(Robert M.Solow)提出了“余值法”及对全要素内涵的扩展研究;丹尼森(Denison,1962)分解了全要素生产率,提出生产率提高的主要因素是知识进步;乔根森(Jorgenson,1967)提出要素投入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根源,并提出了资本、劳动、能源、原材料四投入的模型。后经其他学者不断发展及广泛应用,使得模型以及测量结果更加接近经济现实。

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经济增长的新动能将更多地依靠全要素增长率。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近年来,围绕高质量发展、新旧动能转化及全要素提升等重点议题开展了一系列探讨和研究。

自2015年起,“新旧动能”一词在领导讲话、地方政策文件中不断出现;2016年中央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加快新旧动能转换”;2017年4月18日,李克强总理在主持召开的“贯彻新发展理念 培育发展新动能”座谈会上提出,新旧动能覆盖一二三产业,要以新技术为引领推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2017年《新动能新产业发展报告》中对于“新动能”进行了界定;2018、2019年各地对于新旧动能转换程度的测度量化进行了研究,例如山东、湖北对于地区新动能构建了研究体系指标,并对省域范围内的新旧动能的转化程度进行了测算;2020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山西讲话时指出,要聚焦“六新”,在新基建、新技术、新材料、新装备、新产品、新业态上不断取得突破,坚定坚实在转型发展上率先蹚出一条新路。

新旧动能转化是全要素生产率逐步提升的过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通过提高技术水平来提高生产率。孙慧、朱俏俏(2016)认为资源型产业聚集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呈显著的倒“U”形曲线关系,显现出较强的稳定性。乔宝华、秦海林(2018)认为,工业新旧动能转化的主要表现由传统的劳动、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转变为人才、知识、技术、信息、数据、资本等新生产要素,人口数量红利、产业资本扩张、技术模仿转变为人口质量红利、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融合、技术创新。杨蕙馨、焦勇(2018)认为,从2012年开始我国经济增长进入新阶段,经济增长率持续低于8%的水平,同时经济增长步入新常态,经济增长率在2019年下降1.6%后处于小幅下调的过程,我国的经济体量较大,单纯依靠劳动力、土地、资本等资源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不可行,这些都预示着实现新旧动能转化才是根本出路。

关于全要素生产率变动趋势,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近年来发生了变化,从过去单纯的劳动数量增长逐步变为劳动资本上升,全要素生产率在不断上升。杨汝岱(2015)对中国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研究时发现,企业成长是制造业企业生产率增长的来源,但是伴随企业成长的空间不断缩小,需依托资源配置改善新的增长模式。吴延兵(2006)通过检验后发现,外资技术的溢出对于地区经济发展具有正相关作用。由此可见,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核心是提高全要素生产效率。

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并不意味着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正相关。当全要素增长率提高时,经济增长的集约化程度不一定提高。只有技术创新或技术引进提高了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技术创新和技术引进才能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技术创新和技术引进会显著提高地区生产总值,技术创新或技术引进提高率、全要素生产率对GDP的贡献率具有正相关作用。

2 山西全要素生产率与新旧动能转化的实证分析

2.1 模型建立

(1)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基本模型为:

其中,Y为资本产出,K为资本投入,L为人力资本投入,t为年份,α+β=1,α>0, β>0。将基本模型①变形后为:

LnYt=LnAt+αLnKt+βLnLt+u

(2)引入人力资本的扩展模型。在卢卡斯(1988)著名的内生增长模型中,定义了一个包括人力资本贡献的生产函数,参考王小鲁(2009)研究的做法,可得模型:

LnYt=LnAt+αLnKt+βLnLt+LnHLt+u

(3)引入其他变量的扩展模型。该模型在模型③的基础上增加了能源消耗(EN),并借鉴学者提出的经典的资本、劳动、能源、原材料的投入要素模型,以及周荣荣(2019)对全要素模型的应用,同时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整,还考虑制度变迁、产业结构变动和技术进步等因素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在因素变量中增加研发投入比(RD)、城市化率(CITY)、外资资本(FDI)、第三产业比重(SI)、外贸依存度(TI),得到模型:

过量的Ba2+与试样中的SO24-反应生成难溶的BaSO4沉淀,剩余Ba2+在pH值为10缓冲液中及Mg2+存在下,以铬黑T为指示剂,用EDTA标准溶液滴定,间接法测定SO24-的含量。变色反应式为:

LnYt=LnAt+αLnKt+βLnLt+LnHLtLnRDt+

LnCITYt+LnFDIt+LnSIt+LnTIt+u

2.2 数据与变量说明

本文采用山西省2000—2018年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山西省统计年鉴》。总产出(Y)选取山西省年生产总值作为衡量经济增长的基本指标,并按照2000年价格指数进行换算。物质资本投入(K)为山西省地区固定资产投入量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人力资本(HL)为中等职业技术水平以上人数占地区常住人口的比重。众多学者从理论角度和实证角度分析得出,人力资本对于全要素增长具有积极的作用。一方面,受教育程度、职业技能掌握程度等都可以提高人力资本质量;另一方面人力资本决定着地区或产业的技术能力,从而通过提高研发水平和增强技术吸收能力间接促进全要素的提高。能源消耗(EN)为年标准能源消耗投入量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引入能源消耗,是因为山西作为能源资源大省,能源的获取便利程度、价格优势等相对于其他省份具有比较优势,能源消耗投入对于地区经济发展产生重要作用,同时发展过程中能源资源消耗作用率也在发生变化。研发投入比(RD)为科研投入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认为,研究与开发投入带来的技术创新有利于促进技术进步和生产率的提高。一个国家或地区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科研活动的质量集中体现在科研经费的投入产出率之上(李燕萍等,2011)。外资利用率(FDI)为外国直接投资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外商直接投资可以带来技术的外溢和扩散。城市化率(CITY)选用山西省城镇常住人口占全部常住人口的比重。市场化率(MI)选取山西省私营企业产值占工业规模以上企业总产值的比重表示,在衡量市场化程度上,私有企业占比是学者常用指标之一。产业结构(SI)选用山西省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总增加值的比重,第三产业占比的高低反映一个地区市场结构的演变。外贸依存度(TI)选用年进出口总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采用该指标是为衡量山西作为内陆省份对外开放对经济的影响。

2.3 计量方法

所建模型采用山西省2000—2018年面板数据,表1为数据的描述性统计,表2为面板数据的回归结果。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表

表2 2010—2018年山西省全要素生产率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在表2新古典增长模型中,人力资本的回报系数远大于物质资本投资回报率。在山西省经济发展的现实中,物质资本投入相对于其他省份来说较低,对于地区生产率的影响也相对较小;人力资本投入相对于其他省份来说较低,但实际上对投入产出的贡献比资本的投资回报率对地区生产力的影响相对较大。同时,根据资本有机构成原理可分析出,我省资本有机构成较低,生产率较低,生产技术水平不高,单位人力资本投入的物质资本量低。

在表2人力资本外部模型中,回归分析后可知,对产出影响系数较大的为科研经费投入,科研经费的投入对于地区经济的拉动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在此基础上,人力资本的投入发挥作用较大;物质资本投资小于能源资本投入,符合山西作为能源资源大省的实际;能源资源的利用与获取上,作为资源大省,山西省能源资源成本低、运输距离短,能源资源投入对于地区经济振兴起重要的作用。

在表2人力资本扩展模型中,首先,系数最大的为城市化率,近年来山西地区的城市化率从2010年的48.05%提升到2018年的58.41%,城市化对消费、投资等产业的拉动起到很大的作用,尤其是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战略提出后,在城中村开发、市民化的过程中,广大农村的消费潜力得到开发;其次,发挥作用最大的是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尤其是第三产业占比不断提升,第三产业对于提高收入、吸纳就业发挥重要的作用,随着第三产业占比不断提升,山西省地区经济结构不断优化,第三产业逐步成为地区经济的支柱产业;再次,人力资本在地区中仍然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通过对表3全要素系数分析可知,在资本、人力和能源三生产要素中,能源对产出的贡献率是最大的,符合山西作为能源大省的实际。从2010年到2016年,除2012、2015年能源对产出的贡献率低于50%以外,其余年份均超过50%,符合长期以来山西通过煤炭等能源资源的开发利用,走资源依赖路径,且由于2012、2015年煤炭价格相对前期均处于低位,造成这两年能源对产出的贡献率低于50%,由此可见,能源价格的波动对于地区经济的影响也起很大的作用;2017、2018年能源的贡献率开始下降,但降幅并不明显,也高于资本、人力对产出的贡献率,说明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山西在促进地区经济转型中仍要依靠能源投入促进经济发展。

由表3可知,2011、2012、2015、2016年的全要素生产率对地区经济发展起到的贡献率超过百分之一,其余年份均低于百分之一,说明全要素生产率对地区经济带动方面发挥的作用弱;科技创新对地区经济带动的作用相对较弱而且存在不一致的情况,通过数据分析,虽然在2017、2018年科研经费投入较高,但是却没有出现产出较高的贡献率,在实际工作中需要考虑科研经费投入以及科研成果转化的问题,科研投入对地区经济产生带动作用存在一定的滞后性,需要持续性、连续性投入,最终产生对经济的带动作用。

表3 全要素系数

从表3可以看出,人力资本对产出的贡献率呈现出波动式上升的趋势,人力资本对产出的贡献率大于资本对产出的贡献率。由此可见,在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人力资本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通过提高人力资本的投入,优化人才结构,完善人才队伍建设,特别是符合转型升级的新型人才将能够进一步促进地区经济发展。根据资本有机构成理论,单位劳动力推动的劳动力的数量增长缓慢、数量少,说明地区的生产率不高,需要提高劳动力素质、加大人力资本的投入来获得发展。

3 结论及政策建议

3.1 人力资本投入在振兴地区经济发展中应发挥重要的作用

人力资本作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也是推动地区经济转型发展的重要力量。提高人力资本存量和水平是山西省从粗放型向集约性转变,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一方面,人力资本作为生产要素投入直接对生产率产生作用;另一方面,人力资本通过对科技创新发挥作用后对提升生产率产生作用。

基于本文研究结论,促进山西省新旧动能转化,可以通过加大人力资本投资、改善劳动力质量提升劳动对于生产率的贡献作用。在人力资源投资体系建设中,对于普通工作人员要进行职业教育培训,提高在岗人员的工作效率;对于中青年干部要给予容错机制,营造宽松氛围,鼓励广大党员干部干事创业,同时根据职业发展生涯规划路径,注重干部队伍年轻化;实施山西省近日发布的高端人才引进计划,要重点引进符合山西产业转型的新型人才,在薪酬、福利待遇上增加吸引力外,更应该搭建干事创业的平台,让人才能够“引得进、留得住、干得好”,在高端人才引进路径上还可以参考现有企业的经验,做到人才“不为我有,但为我用”。例如在调研过程中潞安集团通过项目合作的形式,对于人才技术进行引进合作,各企业可以根据企业实际情况进行多元化的人才引进。

3.2 科技创新促进新旧动能转化

全要素生产率在促进山西新旧动能转化方面仍然发挥较弱的作用,在短期山西经济仍然依靠能源资源投入和人力资本投入的路径不会改变,新旧动能转化道阻且长。同时,科技投入与产出生产率存在不相匹配的情况,这并不是说明科研投入对产出率没有产生作用,而是存在滞后或者与其他因素共同起作用的情况,科研投入对产出提升的路径有待研究与探讨。

基于上述结论,在短期内,山西经济发展仍然会依靠传统的煤炭产业,科研投入可以投向促进传统产业升级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的生产率以及能源资源的高效利用与开发等方面。在促进新产业的发展方面,建议仍然依托传统产业进行转型发展,也可以把握新产业发展风口进行产业布局。在增加科研经费投入的同时,要最大限度利用“冗余”的科技资源——人才,最大限度提高科研经费的投入产出比。在基础研究投入方面,由于其具有周期长、风险大、收益慢等特点,在现有的产权保护制度尚不完善的情况下,为鼓励企业作为研发主体,可以通过基础研究经费投入利用公共财政来化解相关问题。2020年山西省科学技术大会召开后,我省围绕2025年转型雏形的总要求提出分阶段务实推进,1年架梁立柱,3年点上突破,5年基本成型打造创新生态。在战略引领的背景下,具体落实采用柔性施策以更好地使政策发挥效果。

3.3 城市化率的不断提高将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

根据图1可知,山西省的城市化率从2010年的48.05%提升到2018年的58.41%,对于提升地区经济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城市化过程中,一方面,城市规模不断地扩大,通过对基础设施、住房建设的投资,扩容城市人口容量;另一方面,为了吸纳众多人口就业,还需要发展制造业和服务业。农民在进入城市的过程中,消费率随着城市化的步伐不断地提升。

图1 山西省2010—2018年城市化率(%)(资料来源:《山西省统计年鉴》)

基于上述结论,山西在促进新旧动能转化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推进城市化进程,强化“以人为本”的理念,推进人口城市化、城市现代化、农村城镇化。在人口城市化的过程中,改变过去由工业主导的思路,要利用商业、旅游业、创意产业等现代服务业推动城市化。城市化的过程中还要坚持地域特色,“一张蓝图绘到底”,实事求是,不搞重复,不以数据论英雄。

3.4 提高国外直接投资的利用率

与东部省份相比,山西作为内陆省份在吸引外资上没有明显的地理优势,但是在实证分析中,国外直接投资对地区经济发展产生了一些影响。2019年山西提出,在信息化背景下,对外开放没有边缘只有节点,通过融入“大战略”、开辟“大通道”、打造“大平台”、建设“大都市”、开展“大招商”,实现外贸“大提升”,构建内陆对外开放新高地。在打造内陆对外开放新高地的过程中,却面临中部其他省份的压力,例如安徽省、河南省相继提出一系列关于对外开放的战略措施。同时,山西省在具体吸引外资流入的过程中政策措施细节不足,吸引力对比其他省份弱,虽然战略层面站位较高,但是“战术”角度细则不完善。

基于上述结论,山西在吸引外资过程中应坚定不移地实施“内陆对外开放新高地”的战略措施,细化吸引外资的具体举措。横向对比中部六省在吸引外资中的政策措施,发挥本地区优势,培育独特地区特色。在引进外资后,积极履行对外资的承诺,防止“空头支票”出现,进而有损地方政府公信力。在吸引外资方面,可重点引进创新高新企业、高端装备制造龙头企业,既发挥现有的能源资源、工业产业的优势,又可发挥外资企业技术外溢、带动地区发展的作用。

3.5 促进产业结构不断优化

由图2可以看出,2010年第三产业占比为37%,从2015年开始,第三产业占比超过50%,对于地区经济发挥重要支柱作用。面对资源转型与环境压力,第三产业将成为新旧动能转化的发力点,推进产业结构升级,有效促进地区经济发展。

图2 山西省2010—2018年第三产业占比(%)(资料来源:《山西省统计年鉴》)

基于上述结论,山西新旧动能转化的过程中要优化产业结构,促进第三产业发展。在促进第三产业发展过程中,可以依托现有的工业优势,发展生产性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壮大发展有三方面好处:其一,有利于优化产业结构比例;其二,可以推动制造业的发展,推动研发、物流、通信等工业全产业链的发展;其三,还可以激发消费进而拉动经济,在疫情背景之下,政府发放消费券有力地拉动地区消费,可以通过产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高质量产品和服务的供应满足、引领地区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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