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学视角探讨迪士尼电影中的概念隐喻与英语习语教学

刘庆连

（淮北师范大学，安徽 淮北 235000）

一、引言

根据认知语言学，语言中的概念隐喻是人类进行高层次思维和处理抽象概念的一个重要手段。惯用表达（idiomatic expressions）存在于所有语言中，它们构成了每种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了带有某种暗示或内涵，还能显示说话者的熟练程度，尤其在外语学习中，熟悉和理解目标语言中的习语显得非常重要。习语（idioms）是了解每种语言背后人们的思想、经历和文化的窗口。拉考夫和约翰逊在进一步发展他们的思想时创造了“概念隐喻”这个术语，即思维层面上两个语义区域之间的联系，如隐喻联系。关于语言隐喻和概念隐喻的区别，认知语言学家指出，虽然概念隐喻是帮助学习者融入目标语言文化的价值工具，但同时它们也是一个自然、正常交流或谈话的特征。因此，英语学习者和教师不能回避习语世界。

二、概念隐喻与英语习语

传统观念上，隐喻只被视为一种与普通语言无关的修辞方式，如仅限于诗歌和修辞。近年来，人们对隐喻和习语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因为它们是外语熟练程度的部分体现。当外语学习者获得了类似母语能力时的隐喻能力时，可以说他们在概念上是流利的。Kecskes 和Papp(2000)认为获得概念知识与获得交际知识、语法知识一样重要，“如果外语学习者只发展语法和交际知识，那他们的语言使用与母语者有很大不同”。束定芳（2002）认为，在外语学习中，发展隐喻意识是必要的，隐喻能力来自于学习者接触的源源不断的隐喻性语言。Littlemore 和Low(2006a)认为，“隐喻能力有助于交际能力的各个方面，应该从早期就纳入课程”。然而，因为“惯用表达是常规表达，其总的意义不能从它们组成部分的意义来看”(Rodriguez&Moreno，2009)，所以，它们是外语学习和外语教学的棘手领域。一方面，英语学习者应该努力至少掌握一些惯用表达；另一方面，英语教师应该更加努力减轻学习者学习这些表达的负担。对于这些挑战，研究者和英语教师越来越多关注学习者的解释方式，理解和使用习语以及教师更有效地教授习语的方法等。自然而然地，不同的习语教学策略和方法应运而生。

由于习语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任意的，外语学习者根据上下文线索来解释，通过死记硬背来记忆，然而，莱考夫和约翰逊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的出版影响了他们关于隐喻研究的观点，使得研究者们对隐喻和习惯表达有了不同的看法。两位研究者声称隐喻不仅是语言的问题，也是思想的问题。他们研究了传统语言中隐喻的模式，表明隐喻不仅普遍存在于我们日常生活的日常用语中，也是人类概念系统的基本元素。Krishna(2006)主张习语意义不是任意的；大多数习语都可以归类为隐喻模式概念系统，即习语意义是由概念隐喻驱动的。隐喻建立在思想的层面上，形成人类大脑用来建立的心理图式，语言隐喻是语言中的概念隐喻。概念隐喻的近期研究，揭示了许多概念隐喻在语言中是普遍的，尤其是那些与身体体验有关的简单隐喻，如Happiness Is Up(快乐是上升的)，Sadness Is Down(悲伤是下降的)。作为一个整体，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将这种“向上”和“向下”的方向与日常生活中的“快乐”和“悲伤”状态联系起来。认知语言学方法论的主要优势是“系统性”。这种系统性有助于第二语言学习者将隐喻表达归类到概念隐喻层面。从认知方向看，习惯表达被认为是由潜在概念所驱动的隐喻”(Rodriguez&Moreno，2009)。这样，惯用表达就不会被视为独立的、基于语言任意性的语言隐喻，而是由概念驱动的隐喻。因此，学习者不必一遍又一遍地机械记忆或重复来获得习语；教师则需要让他们意识到这些表达背后的系统模式。Rodriguez 与Moreno(2009)从理论上提出了一个在英语课堂上教授和学习习语的策略，即迪士尼电影展示几个最常见的概念隐喻，但未应用于真实课堂。

三、实验研究

这项研究的参与者是皖北某高校外国语学院大一新生60 人(平均年龄约18 岁)。他们是按自然班分成两组：控制组和实验组。测试围绕概念隐喻Happiness Is Up (快乐是上升的)，Sadness Is Down(悲伤是下降的)，参与者被要求用中文解释短语含义。实验组按要求观看迪士尼电影的精选片段，之后对对参与者进行访谈以评估教学效果。三部迪士尼精选电影是《Mary Poppins》（玛丽·波平斯）、《Aladdin》（阿拉丁）和《Dumbo》（小飞象）。在实验中，三部精选迪斯尼电影片段在教室里分三节播放。实例表明，研究者为概念隐喻的建立提供了一个背景，引导学习者注意角色的不同情绪状态以及他们的物理位置(上下)。研究者问学习者一些问题，主要目的是建立快乐与悲伤同物理位置的联系。在这个阶段，视觉支持比语言更能实现主要的概念隐喻，旨在让学生接受具体的形象思维的本质。一旦建立了快乐-向上，悲伤-向下的联系，老师引入源于这个概念隐喻的习语用法。通过这三部电影，学习者初步获得概念隐喻相关心理模式；另一方面，控制组在英语课堂接受传统的习语教学方法，即学习嵌入短文中的习语。教师鼓励学生在课堂阅读中尽力理解段落，并最终猜测嵌入其中的惯用表达的意思。

访谈中了解到两组学生在测试中出现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习语学习法的差异能影响学习效能。实验组学生可以通过观看电影片段最终得出那些惯用基本概念相关的表达方式，这是一种不需要分析单词或文本的基本体验；而控制组学生需要分析课文，得出段落的意思，猜测习语的含义。也就是说，控制组采用了习语要素的翻译理解，这在实验组中是看不到的。研究人员认为实验组的视觉辅助有帮助学生更好地意识到习语的整体性，因为他们清晰地看到画面中的主人公在使用这些短语。总体而言，实验组学生在理解和保留习语方面要成功得多。由于采用了这一战略，实验组绝大多数学生在测试中表现较好，且明显优于控制组对习语的掌握情况。

研究证实了以往文献中的发现，即概念隐喻有助于学习者理解习语，且更容易记住它们，即概念隐喻给与学习者的分组工具对其记忆非常有效。这一事实与那些强调L1 对L2习语领域影响的研究保持一致。一般来说，控制组可以记住关于快乐和悲伤的主要概念，但他们的稳定性欠缺；而实验组带着电影中的情感或状态，可以接触到概念隐喻提供的分组或分类工具，在习语理解方面几乎没有错误。另一点是控制组严重依赖外部因素语境而不是习语本身，所以，习语的意义在语境之外的保留率很低。相比之下，实验组可以对概念隐喻进行系统分类，这反过来会形成高保留率。

四、结论

遵从“从理论到实践”原则，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出发，这项研究显示了概念隐喻与可视化教学的合作对英语学习者的隐喻能力培养非常有帮助。利用迪士尼电影中的概念隐喻来学习习语这一策略被证明是轻松有效的，对学生来说合适且要求较低，因为它为实验组学习者提供一种系统性学习策略来解决英语习语学习这一复杂问题；研究结果显示的高保留率也证明了该研究的意义。鉴于年轻英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学习者对于学习语言和学习习语的难度和重要性，把该策略付诸实践研究应当具有一定价值。这项研究把想象世界和语言世界结合在一起，充分利用年轻学习者学习语言的能力，研究结果也被证明是可行的，故研究者建议对其他年龄的人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并进一步验证两者的有效性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