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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宗族型社区治理互动模式探究

2020-02-06马璐吴佩娟张佳仪黄振兴罗雅婷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0年2期
关键词:社区治理

马璐 吴佩娟 张佳仪 黄振兴 罗雅婷

[提要] 宗族型社区是华南地区特有的现象。社区中行政力量和传统力量并存,共同参与社区治理和建设。本文以广州车陂为个案,通过实地考察,了解华南宗族型社区中行政力量和传统力量是如何互动,社区内主体如何沟通两种力量,从而促使社区治理,推动社区建设的过程。通过对定性资料深入分析,本文得出结论:在宗族型社区中,可以通过传统文化和精英代理人发挥纽带作用,促进行政力量和传统力量更好地沟通。

关键词:社区治理;龙舟文化;宗族型社区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19年10月25日

一、问题的提出

宗族型社区是聚居在一定区域内的、具有强烈血缘认同的、同祖同宗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体。伴随着快速城镇化,传统型村庄被并入城市社区,村庄内传统力量和现代化力量相遇,形成二元对立结构。

本文基于城镇化进程中宗族社区变迁问题,通过对“宗族型社区”、“精英代理人”等具有本土特色的概念进行界定,通过实地调查、深入访谈收集相关资料,从乡土力量和行政力量互动的角度,对社区中各个主体力量对比、互动参与等问题,力图探讨在现代化行政力量和传统乡土力量并存的宗族型社区,国家和乡土力量的存在和互动状况?国家力量和乡土力量对社区治理产生影响?如何探索本土化的社区治理?在分析过程中,建立分析框架图如图1所示。(图1)

二、车陂社区概况

车陂位于广州天河中南部,东起圃兴路、中山大道鸫银大楼、东圃二马路;南达珠江,与海珠区相望;西到车陂路、造纸厂涌;北至北环高速公路、大保庄工业区、车陂涌。全街面积约5.6平方公里,车陂总人口约7.6万人(其中户籍人口约2.5万人,流动人口约5.1万人)。在1999年,原车陂村在“三不变一保留”上实施撤村改制,由此村委会经济与社会职能分离,社会职能转移到居委会及街道办,而经济职能则由车陂经济发展有限公司进行承接。车陂属于混合宗族型社区,目前居住在车陂的主要姓氏有九个:郝、苏、王、梁、黄、简、黎、马、麦。

而近年为了更好地对内传承和对外宣传龙舟文化,自2016年开始,车陂村开始筹建一水同舟·龙舟文化展览馆,以成功申请市级非遗为契机,希望建立以社区为背景传播弘扬优秀文化的平台。2018年12月,一水同舟·龙舟文化展览馆开幕,展览馆向外界展现各种传统龙舟的实体文物,推出许多结合龙舟文化的文旅产品。

三、宗族型社区的乡土力量

(一)乡土力量的形成缘由:聚族而居的华南宗族。华南地区的农村属于宗族型,村民同根同生、聚族而居。1999年撤村改制后的都市化虽然给车陂带来了大量的城市特质,但是族民的基本文化逻辑没有被破坏,仍具有强烈的血缘认同意识。这种意识最明显的外在实体是祠堂,一般指用于同姓宗族祭祀祖先的家庙祠堂。虽常因用地限制规模发生变化,但车陂内祠堂建筑布局都参照风水学,按传统的中轴对称、纵深布局的方式进行修建,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堂各宗族祠堂内神龛按照辈分摆放各世男性的神祖牌,且祠堂四周墙壁上都记录着先祖的显赫事迹——例如武功苏先祖是北宋名士苏东坡之孙苏绍箕,至今已为第27代传人;麦氏先祖为隋朝大将麦良韬,战死于征讨高丽战争中,后被追封为宿国公;王氏先祖为南宋士人王道夫,抗元时顽强不屈兵败战死,其后人遵循祖训“不仕于元”,迁居于车陂。

此外,祭祖仪式也是认同意识能够长期保存的重要原因。车陂人认为,先祖积善福荫及于子孙,后代受其福泽理应拜祭祖先,并且整个仪式过程又将族人的感觉和思想进一步提升,并整合进宗族的团结和延续的作用。由此形成的强烈宗族荣誉感使得族内人人以姓为荣。其中,成功者肩负整个宗族的骄傲——他们返乡时按圍宴请族民、出资修缮宗祠、资助族内学生上学;此外他们还会对打拼者“照顾”有加,其成功经验更成为不需要过多检验的“真理”;而打拼者受宗族庇护,从族内获取最便捷或最低成本的资源,由此成功的几率也就更大……环环相扣,实现整个宗族的向上良性发展。

这里的龙舟活动并没有怀念屈原的意思,更偏向于纯粹的祭祀仪式……上下几个村庄都会比拼人力财力,而做得起龙舟是宗祠实力的一种象征。

综上所述,乡土力量源自聚居的本地宗族。它以祠堂为力量的实体承载物,结合具有宗族荣誉感的祭祀仪式,形成“同姓同本同发展”的强烈血缘认同意识,并内化于宗族成员的行为表征和心理特征中。

(二)乡土力量的内在表现:“和而不同”的内生性秩序。乡村治理是国家力量与乡村力量接触过程中所形成的各种关系总和,作为乡村社会秩序的基础,它必须符合地方性规范。在国家权力未完全渗透之前,车陂本地事务由各宗族的父老会议管理,村内的族长、绅士、房长构成纵向权力网络。实际上这类似于费孝通先生所谈及的“教化权利”——他们的权力来自族民认可,依照传统办事,能对成员有效地施加影响。由此村庄形成自上而下、由外而内的各种力量构成的、对外部有一定抵御能力的、对内部有共同认同的非正式规范的内生性秩序。

相较传统宗族社区的一村一姓一族人而言,车陂属于混合宗族型——世居车陂的主要姓氏有九姓,九姓宗族有不同先祖、不同风俗习惯,遵守不同家风家训,村庄结构相对复杂。这一庞大共同体的内生性秩序最大特点是自洽性——即跨多姓氏宗族社区作为一种共同生活体,内部的各种力量经历长时间的博弈,达到稳定与自我调适。首先,九姓宗族最早都是因战乱、避祸、避世等原因迁居于此,大家都是“外来人”,只有先来后到,而没有排斥、侵占他人家园。而这种“先来后到”不会直接导致各宗族间因土地问题发生严重冲突。其次,村庄依照流经中心的车陂涌划分为车陂南和车陂北,村民在两岸傍水而居,生产生活都以“水”为中心。不同于广东传统“拜山”,车陂的祭祀活动多在车陂涌周围举行,“不同宗族但却一水同舟”。并且不同宗族通过长期的相互交往,其文化相互吸收对方长处而趋于一致,由此形成具有维持秩序功能的龙舟文化。

对于宗族型社区而言,社区文化对于培养各宗族族民的村民意识具有重要的作用,成为连接各宗族的精神纽带。可以很明显看到龙舟文化会增加村落的认同感和凝聚力,也就是一种村落自豪感。尽管在车陂不同姓氏的宗族会意见不同甚至争执,但是一旦有一个宗族的人代表车陂村去比赛,所有的车陂人都会变得非常团结一致。由此,不仅意味着龙舟文化所蕴含的统一价值观和行为规范的被认可和被遵守,也意味着内生性秩序的形成,总体呈现“和而不同”的局面。

(三)社区治理中的乡土力量:维稳支点与文化保育动员者

1、基层自治组织中的宗族精英——维稳支点。20世纪90年代后期,车陂村实施“三不变一保留”的撤村改制,原村委会的经济与社会职能分离——社会职能转移到居委会及街道办,而经济职能则由车陂经济发展有限公司进行承接。

表面上看撤村改制削弱了宗族存续的经济基础,实际上对于车陂村而言,改革强化了村内集体资产的整合,提升其竞争力。改制后的村公司既要纳税又要承担公共事务开支,相比改革前经营风险较大。但是改制后原车陂村的经济所有权、经营权、享受待遇都不变。2017年公布的天河年鉴中,车陂村公司的经营总资产已达33,916万元。

宗族精英与基层行政人员重叠的架构,在某种程度上避免非正式组织权力与正式的行政制度之间发生冲突,为乡土力量和国家力量的调和带来巨大的方便。作为宗族精英代表,可以在基层政权的允许下,巧妙地掌握和利用国家话语为宗族活动找到合法性的基础,由此宗族在正式权力的挤压之下得以生存;同时在进入基层政权时,其族民身份也使其可以利用宗族凝聚力和教化作用,推动相关政策的执行。

在天河区政府2019年6月公布的车陂街党政领导班子12名干部中,来自本地宗族的仅有1人,其主要负责辖区内的信访维稳工作。车陂的宗族间本就存在微妙的相互制约,虽然有共同维系的龙舟文化,但也很难出现与基层政权相抗衡的乡土力量;因此在基础政权担任要职的宗族精英也会受到其他宗族的监督,这对肩负双重身份干部的治理行为也有着极大的制约力。

综上,来自宗族的政治精英实际上扮演的是集国家代理人和宗族代表于一身的角色。他站在维稳支点上,协调沟通国家力量与乡土力量,降低纠纷解决难度,促使非正式制度继续起作用,有利于“行政力量——乡土力量”相对平衡的达成。

2、龙舟文化促进会:社区文化保育“动员者”。社区治理中,内生性动力的发挥在于传统公共文化资源的发现和挖掘。车陂龙舟文化作为连接各宗族的精神纽带,原本就是内生性秩序的重要维持物。黄文炜(2015)在研究时发现,由城市化所引起的现代文化要素的流动,往往意味着原有社会秩序的被打破和地方社会文化的演进和重构。但正如我们所看到,车陂传统文化并没有完全消失,相反正在顽强地以新形式呈现出来。

车陂龙舟文化虽已有百年历史,但由于不同宗族有不同的历史和习俗,一开始龙舟文化就以碎片化的形式存在,而这种碎片化的社区文化资本并不能最有效的发挥作用。夏建中(2019)认为,在整个社区资本保育的过程中,政府要限定于 “间接培育者”,而社区能人或社会力量应该作为“直接培育者”,利用其社区影响力和专业技能,动员社区居民参与社区社会组织,不仅能够减轻政府介入公共事务的负担,而且可以培养社区自治的能力。

2017年,苏氏族民苏志均牵头成立NGO组织“车陂龙舟文化促进会”,利用其影响力动员全村村民以及龙舟爱好者共同筹建“一水同舟”龙舟文化展览馆,使龙舟文化得到系统化的整合与保育。同时促进会联合社区,成立了3支志愿服务队,形成由本地人和外地人构成的“政府牵头+志愿者网络”巡河网络,参与车陂涌河污治理。直至今日,辖区内水污染情况得到较好地改善,治理成效显著。

总而言之,社区治理“动员者”通过自身影响力號召居民参与治理,同时联合行政力量扩大合作网络半径,最终形成联结紧密的非正式网络参与社区治理。

四、行政力量的作用

(一)本土精英:行政力量的代理人。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创新治理体制”,社会治理被提高到国家层面。然而,在发动社区内各个主体共同建设社区的实践方面,该体制并未提供具体的改革措施。且由于各地民风民俗不同,当政策话语下移到基层时,需要根据社会环境条件进行本土性探索。也就是说,基层治理的知识储备并非来源于国家,而是来源于基层干部脑海中的社会治理想象,基层干部的再解释起着重要的作用。

在基层自治组织创新型治理的同时,同样承担着繁重的行政性事务。“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自治组织即要承接上级单位各项纷繁下发的行政任务,又要进一步落实到具体事务,在政策向事务的转化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通过改良活动的方式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敢于参与、愿意参与,才能促进车陂更好地发展。既属于基层社区组织、又带有本土性思维的本地精英,一方面承担着探索独特社区治理模式的任务,另一方面承担着社区内部科教文卫多项行政事务。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沟通行政话语和地方性知识,发挥着重要的纽带作用。本地精英生于本土,长于本土,有独特的本土化策略调动社区各主体参与社区治理。他们有结合本土性知识和经验,对政策进行解释,转换为一套更符合当地地方知识的话语,从而使政策得到更好的贯彻和落实。

在营造社区的过程中,如果仅仅只有政府出力、村委出力其实是不够的。有问题的时候我们就找问题,没问题的时候我们就当散步、健身、聊天。

在车陂涌治理中,不仅需要建立污水厂、疏通河道等技术层面的支持,更需要日常化维护整改的成果。由于旧时车陂涌是龙舟“官景”,车陂居民对于车陂涌拥有共同的文化记忆和认同。居委会联合龙舟文化促进会,利用龙舟文化与河涌的密切联系,将环境问题的政策话语转变为居民关心的划龙舟问题。以这种本土认同的方式去解释车陂涌治理,使得居民在参与河涌治理时的积极性增加。同时,成立女子凤船队、“一水同舟·守望相助”服务队等多个志愿者服务队,发动社区居民以日常的方式广泛参与河涌治理,最终形成日常生活中精细化的治理。

换句话说,精英代言人借助社区共享的龙舟文化,把上级单位委派的垃圾不落地、治理河涌等环保任务进行再解释,将传统文化与居民的精神认同相联系,使得这些行政工作更能够得到车陂居民的认同,从而得到更好的贯彻和执行。

(二)传统文化的空间重建。在现代化的语境下,许多传统节日在当代不仅以宗族为主体的传承,更被以文化活动的形式在公共空间中重建。在空间转变中,车陂基层自治组织和群众组织是相互配合,共同把龙舟文化推向更广泛的社区空间。

在车陂,端午节是比春节还要热闹的。在过去,这种带有特定属性的游龙活动定位就是半封闭的宗族联谊。

龙舟文化对于车陂意义重大,是车陂多年的记忆。车陂地处岭南,龙舟竞渡的历史由来已久。在车陂由乡转城、由村设居的过程中,外来人口的涌入,本地人口的外流冲击着龙舟文化的传承,河涌污染,高楼林立,传统龙舟仪式的生存空间一度被挤压,部分甚至消亡。

但是,伴随着车陂基层自治组织的重视和龙舟文化促进会的成立,这一情况逐渐得到改善。每逢节假日,车陂社区、学校、单位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这些文化活动多与本地传统龙舟文化相关。伴随着一系列文化活动的开展,龙舟文化从宗族内仪式的记忆不断向外扩展延伸,并逐渐适应城市生活,发展成公共空间的文化活动。通过将本地、外地居民构建在一个共同的文化时空之内,使得龙舟文化在新的空间内再次发挥粘合剂的作用,增加整个社区对地缘共同体的认同。

传统文化在车陂社区空间上的扩展过程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传统龙舟仪式进入民俗文化活动;二是宗族龙舟文化进入学校课堂。

开展爷爷奶奶一堂课让孩子们能接触龙舟文化,让孩子们都能知道车陂村有这样龙舟文化,尤其是外地来的小孩颇多;其次,再是进行龙舟文化的传播,希望能在孩子中找到传承人。重点还是一种宣扬,并不是功利性地要培养传承人。

很多大祠堂在公众号里可以预约参观。从封闭空间释放为公共空间。其次,很多工艺品的制作方法、技艺传承现在也在公开过程中。

在学校,通过有意识的传播车陂龙舟文化,使儿童学习并了解本地龙舟文化,并加以认同,能够更好地融入社区文化氛围,提高对社区的认同感。与此同时,车陂龙舟文化从封闭走向开放。

从前的龙舟活动是出于交流访友探亲的目的,现在会有一些希望可以大众化的文化性成分出现。只有从旁观者变成亲身参与其中的践行者,才能让文化活动得到传承。

虽然是外地人,但是在很多年前是扒过龙舟的……我觉得本地人和外地人是存在隔阂的,毕竟文化习俗、生活习惯以及语言上都有很大的差异,这些差异都是不容忽视的,所以如果要加强宗族内外、本地外地人的联系单有龙舟活动是不够的,可以以此为契机,以龙舟为纽带多策划组织一些不以宗族为单位进行的活动,比如每个月都可以进行龙舟比赛,本地人外地人一起参加,还可以举行一些交流会,实践活动。

在过去,龙舟是宗族的仪式,是族民的狂欢。龙舟仪式繁复精细,过程严格。从起龙、请神、扒船、散龙船标到最后的藏龙,无一不是按照宗族内老人们的记忆和经验有样学样。但是现在,节假日车陂举办的文化活动中,龙舟作为车陂的名片,是在各个活动中出现最多的符号。龙舟文化在车陂的浓厚氛围也吸引外地人的参与。

龙舟文化不仅凝聚着族民,还服务于本社区文化建设,使得车陂本地居民、外来人口形成一个共享龙舟亚文化内群体,更加增强凝聚力,以文化的力量促进社区建设。

五、结语

本文以车陂为例,将国家力量和乡土力量引入华南宗族型社区的治理互动模式的分析中,从而发现:作为本地宗族的一员,社区治理中的精英代言人具有强烈血缘认同意识,他在基层干部的工作中会倾向于对上级派出的任务进行乡土性再解释,利用自己在宗族内部的精英位置,站在维稳支点上推进社区治理;作为非政府组织的龙舟文化促进会则担负社区文化保育容器的作用,保护传统龙舟文化,培育龙舟文化新时代形式,使得龙舟文化空间得以延伸,增加整个社区对地缘共同体的认同。由此在车陂国家力量和乡土力量形成一种相对稳定的力量结构,共同推进社区建设。

综上所述,在社区治理中,若能利用华南宗族型社区原有的内生性秩序力量,在国家力量的帮助下,利用多种方式动员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治理,不仅能够减轻基层自治组织的工作负担,而且可以培养社区自治的循环式能力。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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