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50年代的种子
2020-02-04高晨雨
摘 要: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反文化运动在世界范围内影响深远,莫里斯·迪克斯坦的《伊甸园之门》详细记载了这场运动的发端和结束。本文在立足于《伊甸园之门》的基础上,结合美国精神以及现代性概念,认为反文化运动是二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的展现;同时,也是现代性这一杂概念内在矛盾的外化。
关键词:美国精神 现代性 矛盾
前言
美国学者小阿瑟在其《杰克逊时代》中称:“美国历史的一大特征,即保守与自由像钟摆一样晃动。消极无为的年代,积压了大量社会问题,改革的压力与日俱增,推动自由派竞选上台。于是水坝决堤,变革洪流一泻而下。经过十五至二十年的发泄,自由主义衰竭,保守派又打起自由旗号,开启一个加固基础的时代。”a
如其所说,美国的历史一直摇摆于保守和激进之间,当激进派掀起的革命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反感,保守势力便会抬头;同样,每当保守势力使得整个社会死气沉沉,激进派的主张又会给社会注入新的活力。这种摆动的趋势表现在20世纪,则是20世纪50年代的保守主义和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
就二者的影响而言,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波及的范围更广,对后世产生的影响更大。然而这一轰轰烈烈的运动却在一次次盛大的狂欢后悄然落幕,甚至没能在保守派的面前多坚持一些时日。对这一现象产生的原因,学界历来多有论述。在阅读《伊甸园之门》(Gates of Eden)的过程中,笔者发现,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的快速崛起、消亡在20世纪50年代早已埋下伏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又一次保守和自由二派之间的斗争,是历史钟摆的又一次倾斜和民主体制的一次自我改进,然而其后隐藏的,则是存在于美国精神与现代性及现代性本身的难以调和的矛盾。
一、美国精神与现代性
美国精神囊括了许多部分,包括新教伦理、启蒙理想、边疆精神、例外主义等等,这些精神共同构筑了美国神话。美国精神中有许多积极的因素,例如对个人奋斗的崇尚、锐意的开拓进取、对于个人自由的肯定等等,但同时例外主义、严苛的清教精神以及其建國初面向特定人群的“自由”,又是美国精神中难以抹去的阴影。
相比较美国精神,现代性是一个更为复杂的概念,它既可以是一个量的范畴,又可以是一个质的概念,这一概念起源于何时,究竟如何定义,是一个大难题。我们暂时不可能将这一概念厘得分明,目前学界对此也尚存争议。但是搁置定义本身,考虑到现代性所涉及的诸多领域,或许可以抛开“现代性是什么”的问题,转而寻找“现代性包含什么”这一问题的答案,也许会简单得多。
马泰·卡林内库斯(Matei Calinescu)在其《现代性的五副面孔》(Five Faces of Modernity)中认为,古老的现代性更多指向当下的时代,和对可能到来的黄金时代的希望,随着历史进程的发展,这种希望逐渐转为“新”以及“求新意志”。即一种背离传统的、相对性的历史意识,其出现伴随的是传统的永恒不变的美学权威的瓦解。
我国学者周宪曾言:“现代性涉及以下四种历史进程之间的复杂的互动关系: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和文化的过程。”b政治上追求民主与自由,经济上出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社会领域对个人自由的强调、文化领域现代主义的兴起等等,都可以被视作现代性的一部分。
不难发现,美国精神和现代性之间有一定的重合,或者说,美国精神构成了现代性这一概念发展进程的某一部分,并且美国的多元文化似乎就是卡林内库斯所说的“求新意志”的最好文化载体。可这二者并非完全契合,在某些方面依然存在着矛盾,这些矛盾在“美国神话”的光鲜外表下一直被掩盖,在20世纪一次次动荡之后,二者的矛盾才终于爆发出来,反文化运动便是这一矛盾爆发的结果。
二、时代浪潮之下
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议员麦卡锡为博取政治声名谎称自己手上有一份潜伏于美国内部的共产党人名单,由此释放了“麦卡锡主义”(McCarthyism)这只恶兽。毫无根据的诬告、陷害以及排除异己,这些恶行换来了麦卡锡议员的累累声名。若非他将手伸到军方,这场在思想上险些摧毁美国人对于民主法治的信心的浩劫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麦卡锡主义这一股政治潮流只持续了四年的时间便消失了,但其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短短四年时间,美国知识界的激进主义浪潮迅速消沉,学术研究领域中诸多关于社会改革的书籍被清理,文化界诸多人士受到怀疑和传讯……这些具体事件影响了美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被摧毁,社会失去了活力,数以万计的人遭到审讯调查。
麦卡锡主义浪潮中的极端事件是罗森堡夫妇案件,战后外交政策的失败迫切需要替罪羊来转移公众的不满。在这之后,有评论家发文声称:“我们应当给他们以宽赦。”“宽赦”一词遭到了《伊甸园之门》作者莫里斯·迪克斯坦(Morris Dickstein)的嘲讽:“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证实我们自己神圣的美德和优越性。美国啊!美国!真是道地的美国。”c这段话已经赤裸裸地揭露了在这种宽赦之下的暴露的美国精神的负面是何等虚伪。
这样的政治浪潮毫无疑问是和现代性秩序下的民主与自由相悖的。此外,和麦卡锡主义一并出现的,则是后来在反文化运动中被揭露的“政权的假面”:“这种政权的现成的象征就是艾森豪威尔,它的本质就是美国农村和小镇日益腐朽和脱离实际的传统,它的安定就建筑在对不再镇压得了的不满和新活力进行镇压的基础上。”(详见《伊》:27)
如上所述,尽管现代性难以被定义,但现代性的基本立场是不变的,即“求新意志”。这一立场使得现代性不会满足于既有的体制,不会满足于所谓的“传统”,必然会对体制之中出现的沉疴和错漏进行改良乃至于革命。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保守主义的氛围使得传统力量极为牢固,阶级开始趋向固化,既得利益者在上层吸食着人民的血液,民主变为了“形式上的民主”。现代性的自我革新似乎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这样的压制自然引起了多数人的不满,而在保守者的压制之下,抱有激进想法的年轻人上升的通路也被堵死了,凭借个人的努力和奋斗取得成功的天真理想在既得利益者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总之,20世纪50年代的政治浪潮以及此后被固化的保守氛围体现了美国精神中存在的错漏,这一错漏建立在美国精神自身的局限性之上,后者在过去的历史中被尽力地遮掩并没有能够融入现代性之中。而当现代性的秩序成型,随着矛盾的积累,这一偏差也被放大,直至迎来20世纪60年代的爆发。
三、特殊群体的创作
在麦卡锡主义和死气沉沉的保守氛围双重围困之下,文学表现的对象也就此发生了改变,“不平则鸣”之声在政治高压之下逐渐减弱,而对于特殊群体进行描写的作品,在此时却展露了光华。
《伊甸园之门》中,迪克斯坦将犹太文学视作20世纪50年代美国文坛的中心。迪克斯坦认为许多犹太作家都偏向于狭小的形式和宏大的思想,加之表现手法的单一,导致他们的作品流于庸俗。而犹太作家施瓦茨则很好地表现出了一代人的“真实生活”,他将注意力转向自己和身边的知识分子,毫不留情地剖析了犹太人在美国的生存境况,戳破了犹太人的“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方式”(详见《伊》:34)和由此陷入的犬儒主义优越感,指出这种生活方式的选择并非出于犹太人的才华,而是因为单纯的经济压力。
犹太人的困境是如何形成的?施瓦茨的目光随后脱离了表现同时代人这一狭窄的范围,以《美国啊!美国》等作品,凝视着第一代移民和接受美国精神的“美国”后代之间的深渊。在施瓦茨的作品种,这些来自异国的流浪者受到了双重的异化:脱离了流行文化,却也不属于自己的传统文化,这使得他们成为这个社会的边缘人物,在观照这个社会的同时,和自己的后代却产生了难以消抹的隔阂。
这一作品恰恰从另一个角度对美国精神造成了一次打击。以对多元文化的包容性著称的美国并非全然能够容纳不同文化,携带着自己文化的犹太人在这一熔炉中所能找到的只有疏离和淡漠。要想真正融入美国社会、被后者所接纳,需要的是认可美国的文化价值观念,这一观念必然会带着先入为主的有色眼镜去看待外来者的原有文化——犹太人第一代和第二代的隔阂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这方面华裔作家的创作可以作为另一个参照。尽管不属于20世纪五20世纪60年代,但任碧莲(Gish Jen)的创作也从华裔群体的角度,揭露了存在已久的移民问题。《典型的美国佬》(Typical American)中,主人公拉尔夫·张带着儒家精神所期许的“修身”志向来到美国,却发现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受到了美国人的排斥。而在拉尔夫彻底抛弃“修身”之志、放弃教授头衔,转而开始经营生意,他才切切实实地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典型的美国佬”。而这一切的代价,则是对原有文化根脉的彻底抛弃。由此也不难看出,所谓的多元文化,并非是多元文化,而更多是标榜着“多元”的另一种强势文化罢了。
这些群体的特殊遭遇也揭露了存在于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问题。这暴露了美国精神自身的局限性:“美国生活有着多元论和实用主义……以及自以为超然于意识形态和道德主义之外的自由。”(详见《伊》:41)美国的自由从根源上便存在着偏向,且从未能够超然于意识形态之外——建国初期的自由民不包括黑奴;现如今多数权贵仍然可以凭借其资源拥有比其他人更多的自由,而特殊群体如果不被认可连基本的自由都难以保有;同时,这种美国人引以为豪的自由恰恰是这个国家对外所标榜的最为强烈的符号之一,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从未远离这一自由。
四、反抗的先声
麦卡锡主义所引起的一系列行为让美国人意识到了从小引以为豪的美国精神的虚伪;保守主义的强势让这批人意识到改变这种虚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文坛上特殊群体的遭遇表明,就连这个国家所标榜的多元文化,似乎都只是一种假象。
在20世纪60年代轰轰烈烈的反文化运动浪潮席卷而来之前,面对着政治、经济、文化上的死气沉沉的氛围,面对着和现代性许诺的美好全然不同的美国精神,“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率先发出了咆哮。
《伊甸园之门》将艾伦·金斯堡(Irwin Allen Ginsberg)的登场作为整个20世纪60年代的序幕,作者认为金斯堡于20世纪50年代末在哥伦比亚大学举行的诗歌朗诵“似乎象征了一整个时代。”(详见《伊》:2)金斯堡的朗诵引起了很大的争论,这场争论的双方,“放荡派”和“学院派”,后者似乎就象征着在20世纪50年代占据统治地位的保守主义倾向,而前者,则象征着那批成长于保守氛围下,却受到美国精神熏陶的反抗者。
尽管前文多有述及美国精神之中的虚伪、负面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美国精神在表面上看起来依然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辉:对自由的追寻、对个人奋斗的肯定、对多元文化的包容……这种种品质也深深地烙印在了现代性之中。自由接受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家庭年轻人,自然对这种理想主义的精神表现出了极大的认同感,知道20世纪50年代的社会氛围,令他们看清了向来信仰的美国精神中的诸多负面因素。信仰的幻灭带来了反扑,于是“垮掉的一代”出现了。
“垮掉的一代”创作的作品之中,最典型的便是出版于20世纪50年代末的《在路上》(On the Road)。在这部书中,作者赤裸裸地进行大量肉体裸露和性爱描写,由此招来了各界的非议。书中人物谈到性爱时认为“性可是生活中唯一头等重要且神圣的事”。作者通过赤裸裸的肉体描写,以一种坦荡荡且激进的姿态直面20世纪50年代保守沉闷的政治和社会氛围,表达了自己对后者的不屑一顾,展现的是个人对抗强权的姿态。
“垮掉的一代”对肉体的描写亦可归结为美国精神与现代性的又一次交锋。美国建国之初,来美洲开拓新大陆的清教士们秉持着清教精神,并从根源上深深影响了美国精神的形成。这批清教士确信自己背负着上帝的使命来到美洲开拓新乐园,其行为有天然的正义性,某种程度上也是美国例外主义的思想根源之一。清教精神中,也不乏严苛的成分,如对人性欲望的束缚,这一点在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的作品《红字》(The Scarlet Letter)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书中的女主角海丝特·白兰在以为丈夫已经去世后,同牧师丁梅斯戴尔相爱,却遭受了社会的指责,被放逐出正常的社会群体之外。作为惩罚,海丝特·白兰甚至需要在胸口佩戴象征通奸的、猩紅夺目的“A”字。
尽管随着时代变迁,禁欲之风在美国社会稍有减缓,但每当保守派在社会占据上风时,依然对性开放持着敌对态度。而随着现代性的形成,人,或者说以肉体为存在依据的人早已代替了永恒的真理、上帝、天堂等诸多观念,自我的张扬带来了身体优先性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赞扬充满活力与生机的人体,以此反抗早已过时的传统观念。除了性爱以外,酗酒、吸毒、盗窃等等看似不端的罪行,其实只是秉持了现代性的年轻一代,对美国精神中那些陈旧古板的气息的反叛,他们以罪行的方式,来寻求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的家园。
同时,“垮掉的一代”和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一样,也将目光投向了下层人民。彼时下层的劳动人民和黑人尚未能享受到充分的民权,种族隔离依然存在,阶级固化在保守势力的控制之下固若金汤。《在路上》小说中有一段萨尔在丹佛黑人区的独白,这份独白里表现了对黑人生活的向往,以及对潦倒绝望的白人生活的不满。这样的描写在当时的白人文学作品中是少见的,垮掉的一代的抗争让他们开始向往黑人的生活,尽管存在着一定的理想化成分,但是從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关注也促进了黑人以及少数族群的觉醒,间接推进了20世纪60年代诸多社会变革和政治运用的到来。
五、现代性本身的矛盾
“垮掉的一代”带来的社会影响,一言以蔽之,他们是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的先声。其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做到了与现代性的高度契合。但这也暴露出了现代性本身的问题,而这一问题,正是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失败的原因之一。
作为“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作品,《在路上》的小说结构是反传统的:小说的中心不是一元的,而是松散的;小说结构散乱、情节淡化;小说中诸多人物并不是什么英雄,他们吸毒酗酒,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反英雄;小说的描写近似意识流而非意识流,更多是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进行漫无边际的自由联想,似乎小说家做的仅仅是记录下了思想流动过程中一个个刹那。
在《纯粹理性批判》之中,康德首次提出了一个观点:时间和空间作为一种先天的形式存在于意识之中,从哲学认知上推开了现代性的大门。迈克尔·艾伦·吉莱斯皮(Michael Allen Gillespie)在其《现代性的神学起源》(The Theological Origins of Modernity)中,提到现代性意味着“新”,意味着“把自己理解成自我发源的、彻底自由的和有创造性的,而不仅仅由传统所决定,或由命运或天意所主宰。要成为现代的,就要自我解放和自我创造……”d康德的认知为后来者继承,从而将历史的创造、世界的源流等等重负尽数归还给了“人”这一孤独的个体。前文提到了身体作为个人存在的佐证代替了永恒、上帝、天堂等观念,但这样的重任并非没有任何问题,当作为主体的个人被无限放大,异化他者、排斥他人、相对主义等等问题也就相应出现,个人意志被无限扩张,非理性成分汇入了现代性的源头之中,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张扬了个人价值,甚至可以说过分看重个体的价值。但相应的每一个个体的强调,换来的是去中心化的问题,所以反文化运动虽然有一个个高潮,但没有明确的政治诉求和改革方案,20世纪60年代的这场浪潮似乎只是一个集体情绪宣泄的出口。
此外,现代性运动,而非现代性本身,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即启蒙式理性的缺陷。回顾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会发现这一运用被有心人利用以从中牟利,且运动本身造成的破坏性的影响,如毒品对一代人的摧残等等,都体现了这一基于现代性理想主义展开的运动,最后似乎脱离了理性缰绳的束缚。有学者认为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早在现代性形成之初,为笛卡尔所引入的启蒙理性概念是有缺陷的,是不够完善的理性。
尽管现代性本身包含着对启蒙理性的批判,但反文化运动的具体实施方式却是启蒙理性式的,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对现代性立场的一种背离。无论如何,在现代性激励下的理想主义终究是在现实面前被打败了,这个现实是反扑而来的保守派,也是别有用心的投机者。不仅仅是反文化运动,近现代以来,世界范围各色各样闪烁理想主义光芒的冲突与革命,有许多也都走向了黯然退场的结局。
用简单而纯粹地理性去衡量世间万物,并试图以此制造出足够合理的制度,在现代性的指导下,这样的努力尝试了多次,但也许用单一的理性尺度去考量历史的进程太过简单,毕竟人性才是这个世界最为难测的因素。也就是说,当人们在现代性的激励下去全力施为试图构筑一个更美好的体系时,却发现对于现代性的骨子里又有非理性的成分,它并不很好地能在政治文化运动之中提供制度上的思路,最终只能在激情之中四散而去,留下满地的狼藉。
结语
20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对美国历史的进程影响深远,这一运动并非是忽然出现的,而是美国精神长期倡导的诸多价值观和现代性引导下的价值观二者之间矛盾爆发的结果。这种爆发暴露了美国精神的诸多不足。而这一运动的悄然退场,也说明了现代性自身在制度的构建上仍有缺陷,它也许能够提供给人们反抗的意志,但是反抗之后何去何从,仍然亟待后人来解答。
a 赵一凡:《美国现代性的三轮危机》,《浙江外国语学院报》2019年第2期,第16页。
b 周宪、许钧:《现代性译丛总序》,见〔美〕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顾爱彬、李瑞华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第6页。
c 〔美〕莫里斯·迪克斯坦:《伊甸园之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文化》,方晓光译,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版,第44页。后文出自同一著作的引文,将随文标出该著名称首字及页码,不再另注。
d 〔美〕迈克尔·艾伦·吉莱斯皮:《现代性的神学起源》,张卜天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9年版,第7页。
参考文献:
[1] 莫里斯·迪克斯坦.伊甸园之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文化[M].方晓光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2] 迈克尔·艾伦·吉莱斯皮.现代性的神学起源[M].张卜天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9.
[3] 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顾爱彬,李瑞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4] 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M].文楚安译.桂林:漓江出版社,2002.
[5] 赵一凡.美国现代性的三轮危机[J].浙江外国语学院报,2019(2).
作 者: 高晨雨,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
编 辑: 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