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精神世界
2020-01-25崔梦缘
崔梦缘
文人与写作、与文学实在是不可相离的。为求说尽心中无限事,文人总在不断地深情回望生活。少年时代的故事,中年时代的境遇,无一不在文人的精神世界中一次又一次回放。在平凡的生活中,凭依着心绪的波澜,将生活的温情与诗情艺术地提炼升华。爱情、亲情、友情,无一不成为文人笔下写作的源泉。这是一群最生动、最复杂却又最接近纯粹、最真实的人。而这些心绪的波澜最初的产生,则有赖于原生家庭的塑造与成长历程中生活环境的影响。
因而,在文人的精神世界中,影响意义最为深刻而重大的,应是家园之思。
家园之思包含着对原生家庭的依恋与对风土人情、自然风物的感知。在文人的成长历程中,家园之思所带来的精神滋养,一直是难以磨灭甚至伴随终身的。对于乡土的依恋也是最初写作情怀的萌发所在。在家园之思中,文人们种下情感的种子,在精神的家园里成长并不断扎根。当然这需要情感的寄托。如今养植花草是费钱的事,可过去,任何一山川草木,皆触手可得。因而文人凭借对自然风物的多次触及,往往更生着强烈的情感。家园之思也是连接着文人与乡土文化的根系所在。在故乡这片家园之中,土地的厚重承载着一份最朴质的坚韧,于文人笔下书写着生活最原始的苦痛与无奈。
在文人的精神世界里,心绪的变更也承担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极度的敏感与自尊或许是造成文人自命不凡、自视清高的缘由所在。文人似乎很难走向一种不再向外界控诉的成熟。
然而正如同一叶根系纤细的浮萍顽强扎根于繁华的社会土壤中一样,文人也在不断地凭借着自立走向自强。由最初身无长物转而成为大方之家的个例不在少数。在多数时候,文人更像一个行走在异乡的、深沉郁闷的人。之所以一直在流浪漂泊,或许是因为潜在的精神空虚在融于社会生活时所产生的思想矛盾斗争。即便是拥有房舍可以安然入梦,更多的时候,文人却总愿在自我追寻的一间独属于个人的、雅致的房间里踱步。
文人的精神世界从不会窒息。世人浮躁内心的外化与照应,在文人眼中皆表现得甚为庸俗。我们如果通过文人的视角去辨析个人的处世风格,去观览各色的生活风貌,就会发现文人实在可以算得上是生活的哲学家。所有可感的精神价值,都会变成文人精神世界里的物质载体。或默或语,或出或入,一言一行都显示着所深藏的忧患意识,并最有可能上升为社会共识。
诚然,作为文人精神生活的一支,过多的感性因素,会让文人的整个人生历程显得格外忧郁。即便是有志同道合者的安抚,也无法平复其处世经历中留下的创伤;即便是存在有文人群体的交流环境,其个体本身也倾向于自我空间的退守。
人的一生本来就存在现实与理想冲突的悲剧意味,以及精神世界的无处安放的不幸。这本就使得行途坎坷。而文人的一生,从内在的精神世界到外在的社会追求,确乎算得上是一程苦旅。
(作者系江苏省淮北中学雨凝文学社学生)
点评
本文从文人的精神世界入題,谈自己对文人这一特殊群体的深刻感受。文笔如流水,任其所之,却言而有理,发人深省。作者既谈了文人对生活的敏感性,又谈了文人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可谓语新意奇,是一篇不可多得的有深度的美文。
(指导并置评:赵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