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助推国内经济大循环

李峄

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

15分钟即可充电至100%的毫米波手机、通过“5G+VR”观看庭审现场、挥动手臂就能操作的AI指挥家、5G网络远程控制千里之外的港机设备……这是在2020世界5G大会展览中心现场亮相的5G相关技术成果，堪称惊艳！

首届世界5G大会展览共设广州“老城市新活力”、深圳5G智慧城市、5G综合、5G 新科技、5G新生活、5G新产业等六大展区，充分展示了5G给中国经济社会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也是中国数字经济促进国内经济大循环的瑰丽缩影。

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据《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0》测算，2019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35.8万亿元人民币，占GDP比重达36.2%，总量规模和增长速度都位居世界前列。一方面，数字经济有效激发了线上消费活力。据商务部数据显示，2020年1-10月全国网络零售额为9.1万亿元，同比增长10.9%，占社零总额比重24.2%，比去年同期提高4.8个百分点。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推动外贸稳中向好的发展。在全球疫情下，国际经贸形势日益复杂，中国外贸企业借助跨境电商、云展会积极拓展海外市场，并取得显著成效。据海关统计，中国外贸进出口累计增速转负为正，从第一季度、第二季度的负6.5%、负0.2%变为第三季度的7.5%。数字经济不仅是经济发展的加速器，更是经济发展的稳定器。

数字生产：智能制造，成就品牌复兴

2019年12月13日，在红旗工厂H总装车间举行了红旗数字化工厂系统上线启动仪式。董事长奚国华、副总经理雷平、副总经理邱现东、合作伙伴代表、集团公司相关职能部负责人及红旗工厂员工代表共同见证上线仪式。仪式结束后，中国一汽数字化部总经理郭永锋向笔者介绍一汽如何拥抱数字时代，重塑品牌，并在市场上引领消费新风尚。

汽车行业诞生已经超过100年，数字技术的出现，让汽车行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挑战。被称为“共和国长子”的中国一汽，提出“数字驱动出行”的新愿景，旗下的红旗品牌通过对全产业链的数字化转型，推动了品牌重塑。

据介绍，从汽车研发到企业管理、营销方式、出行服务，一汽将整个汽车链条都搬上云。通过混合云模式来实现数据存储需求：汽车研发和制造的过程中有很多数据需要保密，而数字营销、出行服务则需要公有云来支撑。全产业链上云，不仅是企业内部管理数字化转型，更为重要的是将汽车生产研发与消费者出行需求直接对接，实现了“以生产为中心”到“以需求为中心”的转变，是以大数据促生产的关键。

人才是企业发展的基础。据一汽相关负责人介绍，“我们的500名高管每年要全部脱产一周，进行相关培训，并邀请数字化转型业内专业人士展开交流学习。同时，一汽8000名左右的高级技工，通过技术培训，激发智能网联里的程序开发。在一汽，更多的技术人员被部署在软件开发和管理方面。”人才的数字化转型，是企业数字化转型成功的关键。人才数字化转型，首先是在理解数字技术基础上的工作理念（价值观）的转变，其次是在掌握数字技术基本原理的基础上，能够结合企业需求更好地推广和应用数字技术。”这是一种内生要素的培育。

不仅如此，一汽还引入“外援”促发展，例如选择华为云Stack，部署在本地数据中心，后续业务需要迁移到华为云上，华为云Stack可以提供云上和本地一致的云服务体验。通过与华为云的合作，一汽部署基础设施的成本降低了40%。这是互联网时代企业成长的必然选择，即不求全，而是将自身板块做精做细，选择各领域企业进行优势互补，实现“组团”发展。

随着自动驾驶的普及，车辆的使用不再仅仅是位置移动，用户在车内有了空余时间，办公、社交、娱乐、消费、休息等内容可以发挥更大价值。为此，一汽将汽车产业链也拓宽到了内容产业，即将音乐、新闻、广播等都纳入到合作生态中。在未来，汽车将成为一个智能终端。这是互联网时代，制造業发展的趋势之一，即向服务型迈进。这也就是说，未来人们买的汽车，不仅是汽车本身，还包括汽车所带来的一切社会生活服务。

红旗的复兴之路已经起步。据一汽发布的数据，2020年1-11月销量达178100辆，同比增长102%，是中国汽车厂商中同比涨幅最高的品牌。作为中国重要消费品之一，汽车近年来销量持续下滑，红旗的复兴亦做出了部分答案。当前，生产数字化转型是实现产业结构调整、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助力，也是畅通生产环节的必然选择。

数字分配：灵活就业，形成多元化收入渠道

2020年7月6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联合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国家统计局发布了区块链工程技术人员、城市管理网格员、互联网营销师等9个新职业信息。同时，《教育部办公厅关于严格核查2020届高校毕业生就业数据的通知》中，将开设网店归为“自主创业”，互联网营销工作者、公众号博主、电子竞技工作者以及自由撰稿人等均算入“自由职业”。当前，数字技术下催生一系列新兴就业岗位和就业渠道，其中互联网营销师成为关注的热点。

从头部的薇娅、李佳琪到明星再到小店家，直播带货成为家喻户晓的新就业岗位。国家统计局发言人付凌晖表示，“直播带货、网络零售等增加了新型就业，对稳定就业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从直播带货中获得就业机会的人群还包括农民、大学生、退伍军人等。直播电商促使农民变身“新农人”、手机成“新农具”、直播成“新农活”。据阿里巴巴数据显示，淘宝“村播计划”启动一年以来，带动了5万多新农人加入到直播，还将联合16个省市共同孵化20万新农人;同时，今年淘宝上增加了20万名“淘创大学生”。直播带货是疫情下“井喷”增长的就业之一，是数字技术深度应用的成果，也是当下时代人们的选择。作为一个新兴职业，需要对职业技能进行培训和规范。

随着直播带货行业的不断发展，还延伸出其他新就业渠道。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副院长莫荣表示，依托互联网等现代科技手段的“新就业形态”，阿里等数字平台成为实现稳就业的重要载体，“因为数字经济的发展，中国在‘新就业形态上正成为世界探路者。”据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2020年7月发布的《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与就业质量研究报告》显示，淘宝直播一年带动就业超过173万，除了主播还诞生了助播、选品、脚本策划、运营、场控等多种新职业。数字时代，万物互联，新就业的产生会比以往任何时代都快，这也源于对数据本身的收集、处理、运用、储存过程的分工协同。

数字流通：无人配送，提升流通效率

2020年8月21日上午8点，一架大型无人机出现在西北的上空。这架无人机从宁夏起飞，近一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内蒙古目的地机场。它标志着顺丰大型无人机基于业务场景下，首次载货飞行取得了圆满成功，而这也是国内首次将大型无人机用于物流场景。无人机配送的货品重量不断突破，将成为物流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人机作为智慧物流的分支，主要用于解决在物流运输中支线和末端环节最后一公里配送问题。京东从解决末端配送问题开始推进无人机配送服务。2016年“618”京东完成了末端无人机首飞。此次末端配送主要采用垂直起降机型，载重10公斤，航程半径10公里，可以完成从站点到客户手上的配送目标。目前，已在全国8个省市开展常态化运行。在中线物流运输方面，京东在2018年也实现了突破。2018年11月份，京东完成了首款中大型支线无人机首飞，满足城市之间的货物运输和调配，载重量在200公斤以上，航程半径达500公里。物流配送一直被称为电商领域的“CPU”，是提升消费者购物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中国智慧物流体系不断完善，电商配送时效持续缩短，成为推动中国电子商务与多业态融合发展的助力。

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在客观上推动了末端配送机器人发展。疫情下企业纷纷通过无人机配送防疫物资。如2020年2月12日，一架顺丰无人机载着3.3公斤的医疗防疫物资降落在武汉金银潭医院，完成了武汉的首次配送，整个运送过程只用了7分钟。同时无接触配送机器人也大面积使用。在浙江嘉兴市新冠病毒集中隔离留观点，穿山甲公司的首批送餐机器人“Amy”上岗了。每到送餐时间，先由穿戴防护服、佩戴口罩的工作人员负责将餐食依次放置在机器人的托盘上，并在其触摸屏上选择对应的房间号，然后“Amy”就会带着饭菜送到相应房间。中国电子学会副秘书长梁靓表示，“疫情期间的无人配送，为今后的无人配送技术、模式发展提供了很好的‘试验场，同时物流、外卖行业的持续增长为无人配送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无人配送或将迎来快速发展。”据了解，目前很多餐厅进行了智慧改造升级，都推出了机器人配菜、送菜，形成无接触餐饮服务。智能配送是数字技术综合应用的结果，是物流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

数字消费：电子商务，满足多元需求

2020年11月11日24时，2020天猫双11全球狂欢季实时物流订单总量定格在23.21亿单，成交额为4982亿元。“双十一”已经走过12年，从一个平台的热闹到多平台的狂欢，从全国参与到全球参与，“双十一”逐渐成为全球购物节。电子商务成为满足居民多元消费的重要平台。

日前一篇名为《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的文章刷屏网络，美团外卖表示给骑手留出8分钟弹性时间。该文章除了引发对外卖行业的思考之外，也说明了线上购买本地生活服务已经被大部分居民认同。

从2018年开始，本地生活服务平台开始逐渐减少各类消费补贴，并通过整合业务、赋能商家，帮助其在流量、精准营销、数据化运营等方面进行提升，开始步入常态发展。在本次疫情中，本地生活服务业在数字化进程中得到全面提升，餐饮外卖、本地商超、到家等业务和消费场景得到极大扩展，本地生活服务平台在赋能商家的同时，也开启了万物到家时代。据统计，2020年生活服务业线上渗透率将达到22%。本地生活服务业数字化，能有效提升人们生活的便利化程度，更好的满足居民生活消费需求。

跨境电商迎来新发展。2020年10月13日，海关总署新闻发言人、统计分析司司长李魁文表示，作为新兴贸易业态，跨境电商凭借其线上交易、非接触式交货、交易链条短等优势逆势上扬。前三季度，中国通过海关跨境电商管理平台进出口1873.9亿元，同比增长52.8%。跨境电商是对接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的渠道，能有效满足国内消费者对海外商品的需求。

从刚结束的“黑五”战果来看，中国跨境电商平台交易额大幅增长，成为满足国内海淘需求的重要渠道。据了解，今年“黑五”大促，天猫国際“黑五”首日，仅7小时就已超越去年全天的交易额，洋码头交易额达到去年“黑五”的6倍，唯品会首天前75分钟订单即突破100万，以翻6倍的业绩刷新去年的特卖纪录。在政策层面，自今年7月1日起，分两批推进跨境电商B2B出口试点，将跨境电商监管创新成果从B2C推广到B2B领域。未来，跨境电商的发展将进一步加快，促进数字技术红利从消费端向生产端释放。

不仅如此，跨境电商在出口转内销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

2020年6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支持出口产品转内销的实施意见》，旨在支持适销对路的出口产品开拓国内市场，着力帮扶外贸企业渡过难关，促进外贸基本稳定。商务部对外贸易司司长李兴乾表示，支持适销对路出口商品开拓国内市场，取得了积极成效。据商务部对4130家外贸企业问卷调查结果显示，超过四成的外贸企业已经开展了出口转内销业务。

电商平台纷纷主动帮助外贸企业出口转内销。如2020年7月2日，阿里巴巴旗下批发平台1688推出外贸企业“数字内销”5项措施，在大数据、运营、金融、流通和教育等五个方面赋能外贸企业，帮助外贸企业拓展国内市场，保障外贸企业渡过难关。宝鸡市大地纺织有限公司就是其中的受益者。

宝鸡市大地纺织有限公司成立于2000年3月，是一家从事高档服装面料、辅料的生产及加工、自营出口贸易的民营企业。公司产品主要以高、中、低档次涤棉、纯棉坯布为主，同时还深加工漂白，染色，印花成品布。产品主要销往韩国，东南亚的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斯里兰卡，欧洲的意大利、美洲的美国、巴西、墨西哥、智力，中东的阿联酋、约旦及非洲的肯尼亚、摩洛哥、加纳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大地纺织有限公司今年外贸出口订单受到严重影响。在电商平台的助力下，该公司通过大数据分析精准对接国内消费需求，积极发展“同线同标同质”产品;同时通过网上销售、直播带货、场景体验、线上线下内销展会等多个渠道，畅通内销市场。据了解，截至10月底，该公司实现销售额4600万元，预计全年销售收入有望突破1亿元。电子商务成为出口转内销的重要一环。

令人欣喜的是，自习近平总书记在G20杭州峰会提出数字经济概念以来，国家高度重视数字产业、产业数字化及数字治理发展。此次疫情大考下，数字经济充分发挥了自身优势，成为稳就业稳外贸稳外资的重要力量，也将进一步推动国内经济大循环发展。

李 峄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