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铁卢之后,波拿巴家族为何能够生生不息？

2020-01-13张子博

家族企业 2020年2期

张子博

在法国，从路易十六到戴高乐这段漫长的历史，波拿巴家族的印记随处可见。这个家族不仅对法国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意大利、德国、荷兰、英国、西班牙、俄罗斯甚至美国，都留下了无数的传奇故事。不过，有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波拿巴家族为何能够绵延300年？

作为首部波拿巴家族史，皮埃尔·布朗达的《拿破仑王朝：波拿巴家族300年》再现了波拿巴家族300年兴衰历史。

很多人认为，这个家族中最耀眼的拿破仑一世那如日中天的地位，常常令其他成员暗淡无光。但在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布朗达看来，没有波拿巴家族就没有拿破仑，反之亦然，没有拿破仑，波拿巴家族也不会有日后的地位。事实上，是整个家族共同构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一种稳定而有坚定目标的家族精神。

纵观历史，自滑铁卢之役后，波拿巴家族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人才辈出：“艺术女王”马蒂尔德、“二战”英雄路易·拿破仑亲王、既是弗洛伊德的救命恩人又是女性主义先驱的玛丽·波拿巴……

那么，波拿巴家族为何能够绵延300年？这源于家族成员对自我超越的追求以及难以割舍的血脉亲情。为了在拿破仑一世的阴影下生存、发光，或仅仅为了摆脱阴影，有些人不得不压抑、改变自己的天性。在这场大胆的赌博中，接近成功者有之，满盘皆输者亦有之。但重点不在于此，重点在于正是这一代代人对获得认可的追寻，才是波拿巴家族不断自我超越的真正赌注。

是生活在他的阴影中承认自己的平凡，还是勇敢直面他耀眼的光芒，甚至离他远去？拿破仑的兄弟姐妹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面临令人窒息的沉重困境。从他的哥哥约瑟夫开始，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忍受这如影随形的痛苦，有的甚至为此而叛逆或远走。但是，不同于其他欧洲王室或者贵族的勾心斗角、血肉相残，这些沐浴着阿雅克肖（Ajaccio）的阳光出生的男孩、女孩，有着血浓于水、同气连枝的亲情。

波拿巴家族有一个原则，只要是家族里的人，无论什么情况下，互相援助都是第一位的。而自先祖夏尔·波拿巴以来，波拿巴家族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家立业的规范，成员之间有着设计明确的家族分工，就像企业，有人负责联姻，有人负责宗教，有人负责经济，等等。这套成熟的家族规范指引着波拿巴家族发展壮大。

自拿破仑登位后，他分封出去的兄弟姐妹都要为法国谋利，并在军事上和经济上支持法国的行动。每个单独统治了一个地方的波拿巴族人，都会把法国大革命中诞生的法律和制度带到新的国家。而每个家族成员，无论男女，都通过与贵族的联姻壮大家族势力。波拿巴家族的利益因拿破仑而与法国的利益高度重合，二者互相成就。

拿破仑曾对最小的弟弟热罗姆说：“我希望你知道，茫茫大海中的这艘舰队，必将是你的荣耀之路。我不反对年轻地死去，但不能碌碌无为地死去，不能不为国家效力，不能一生中不留下痕迹地死去，否则，那就不叫存在过。”热罗姆的直系后代里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就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司法部长，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创始人，人称“查利”（Charlie）。

正是这些非凡的家族成員，把大革命思想和治家立业的典范带到了世界各国，让拿破仑精神在现代世界开枝散叶，绵延不绝。

今天，波拿巴家族的故事并未结束。

正如在书的开头，皮埃尔·布朗达引用了拿破仑一世说过的话：“法国皇室几乎和欧洲所有王室贵族都进行了联姻……这些婚姻都是幸福的。这些出生就是王子和公主的后代会把记忆传至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