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工布深处的生命之脉
2020-01-11乔风
乔风
巴松措湖心島 图/ 曾涛
航拍巴松措 图/ 张静
秋水
静水如渊,远山是岸,在巴松措悠远静谧的湖水之间,恰逢一秋之时节。岸边的植被尚带着春夏的青绿色彩,几簇黄色悄然在边缘走近……码头的游人说,秋天马上就来了,又是一个最美的季节;环湖的藏族大叔,停脚落坐在青冈树下,望着越发湛蓝的湖水,生命的年轮又转过一圈,如这被风撩动荡开在湖面的水纹;智达老人抚摩着他“牛孩子”的头颅说,那些过去的事啊,都不记得了……
在巴松措,万物皆有计数生命的方式,虽年年至,却鲜有留下些许的痕迹,因此只有我们深入其中,方能品其中之味。
结巴村遗忘码头 图/ 张静
水之源
“措久、布热、措高、结巴”四村所环绕的高山冰川堰塞湖,它原名“措高湖”,同时也是林芝地区重要的神湖,由湖心岛措宗寺和湖周诸多寺庙,以及被赋予了神话和传说的众多自然胜景和转湖习俗,等等,共同疑聚了巴松措的神圣意味,也因这个集自然灵秀与悠久人文于一体的大湖,而格外体现出在人居环境等方面的独特。这里一直以来都被喻为藏东南最美的自然村落所在。
由南往北分别是新措沟、钟措沟和扎拉沟,这三大支系水源的尽头均为冰雪融水,而雪山则是念青唐古拉山东段海拔6000米左右的诸多雪峰,它们分别以永久型和季节型冰川、积雪、自然雨雪、高山湖泊、溪流以及地下泉流等方式存在。与此同时,一是来源于湖东南的布多沟,另外两处是来源于正北处的雪峰融水。分别在求子洞和布热村汇入,再经由巴河流出,于巴河镇流入雅鲁藏布江的一级支流尼洋河,并最终归入印度洋。反推这一过程同样有趣,印度洋巨大的水汽云团经由季风的推导,从孟加拉湾方向不断向喜马拉雅山脉东南段入侵,它们难以越过高大的山脉,但却能顺着雅鲁藏布江所切割而出的水汽通道,再由易贡、东久等山沟,由此形成迎锋型雨雪,在这周而复始的水系之中,巴松措仿佛是天然的水胃,不断地吸入排放,再吸入再排放。
大多数人还只知那一岛一寺,随着众多具有探索精神的户外旅游爱好者的增多。从一个大致的勾勒可以看出,钟措沟的高山植物科普之旅,扎拉沟的多元化户外体验和比赛,外加朱拉沟区域更加丰富的自然和人文资源,已经呈现出一种“大巴松措户外天堂”的轮廓。
巴松措热气球 图/ 张静
巴松措全景 图/ 曾涛
水之魂
人们常说一个人的灵魂是怎样的,不知是否有人思考过一个地方的灵魂又是怎样的?在巴松措,在踏入湖心岛的那一刻,我突然在想,这里就是它的灵魂所在。如此安详而静谧,不问世事,像个时光老人只是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传说中,湖心岛与湖底是不相连而漂浮在湖水上的,是个空心岛。有很多奇珍异宝,格萨尔王砍断为害巴松地区悉魔勒金树魂的金斧头即为龙宫内的珍藏。湖心岛与湖底不相连,湖心岛也与湖岸没有浮桥相连。虽然现在有两条长长的木制连锁浮桥连接着岛与湖岸,设计为一去一回两条路线,十分的方便但岛上岛外的气场直到现在还是完全不同——岛上圣洁、平和,而岛外,人来车往、纪念品小摊哄哄,充满着潮湿闷热的欲望。
我们在一个清晨出发,去往措宗寺的路已经由原来的索桥换成了坚固的浮桥,水的颜色已经不复前些年的清澈,向导多吉告诉我们。快到湖心岛时,能看到一大群的巴松鱼在水中游来游去。这群鱼最早是措宗寺的放生鱼,修了浮桥后,灵活的当地人就在浮桥上卖起了糌粑饼,给游客当鱼食。
过了浮桥,爬上台阶,原先在湖心岛西侧的游艇中心码头,由于水位下降,被迫搬到湖南岸了。在码头旧址上,搭起了木制平台,一些工布及藏式的服饰正摆在上面出租。从右边的台阶往上走,阳光透过虬枝铁干的古树,让心情明媚和温暖。一块生于土中的玛尼石, 静静地卧在那里。爬满青苔的玛尼石上刻着两排六字真言,文字被涂上红色,透出一份信仰的虔诚。而在措宗寺的附近,在其转经道上,这玛尼石随处可见。
措宗寺坐北朝南,东边为二层楼高的僧舍,西边零售店出售旅游纪念品、佛教用品、零食饮料等。广场中央高达34 米仅次于措高村38 米的大经幡已被石料层层围起。虽然比措高村低4 米,不过因为措宗寺的是一根整木,而措高村的是两根木头拼接而成,所以很多信徒认为措宗寺的经幡是最神圣的。
在措宗寺门口竖着两套雕刻,一套木刻,一套石刻,表现的都是夸张了的男女生殖器。木刻的涂上红色,而石刻为素色,都是男性在左,女性为右。这就是著名的措宗寺生殖崇拜。生殖崇拜,是原始社会普遍流行的一种风俗,它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人丁兴旺、事业发达的一种表示,是对生物界繁殖能力的一种赞美和向往。
顺着石阶爬上去,就来到了寺院的门口,我们也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自愿守护寺院的曲尼老人。老人看上去70 多岁的样子,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们一群人到来,由于不会汉话,用手指示套上鞋套,踏进了酥油灯火悠悠的大殿。佛殿并不大,中间是莲花生大师与康卓益西措杰,曼达拉娃二明妃组合。右侧是狮面空行母,左侧则是没脖子的古茹佛像。古茹佛像一面二臂三目、头戴五骷髅冠、发赤上扬、三目圆睁,十分的怖畏,仔细一看,还真的没有脖子。这排佛像后面有条狭窄低矮的转经道,从古茹佛的左侧开始,在其上端整齐地推满了经书。
据传,这上面的经书有一些是莲花生大师的伏藏,在湖对面的布热村掘藏而保存于此的。在转经道的里面,还供着一排佛像,分别是莲花生大师、佛祖释迦牟尼、四臂观音、工布地区的保护神工尊德姆( 西藏十二地母之一)、灵塔。
走出寺院,曲尼老人站在门口笑着送我们离开,好奇问多吉,曲尼老人是这里唯一的僧人吗?多吉却告诉我们说,寺院确实只有一位僧人,不过不是曲尼老人而是另外一位,而曲尼老人也并没有真正地出家,只是年纪大了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情,自愿住到寺院来照看寺院,没有受戒所以只能算是小小地出家,像是我们常说的志愿者,直到终老。
智慧也好,通透也罢,似乎世间所有的一切在一桥之隔的岛上,对于曲尼老人而言,已然完成了,余生全心照养灵魂便足够……当我还在思考这种人生选择的时候,大家已经集体踏上了回程的石板桥,前方是匆匆而吵嚷的游客,背后是清幽无欲的世外桃源,只是回头再看的时候,老人已经返身回到了寺院里面,不见身影……
秋日的寺院分外宁静安详,像一座巨大的隐修地,隔水而望的另一边,游人码头现代化的一切,仿佛在告诉我们,这方宁静是如此的珍贵。而遇见曲尼老人就像遇见这个水中的秋天一样,匆匆来去,告诉你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说。
巴松措景區喜马拉雅酒店 图/ 曾涛
水之家
从湖心岛出来,我们此行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去寻访临水而居的湖畔人家。
巴松措距离拉萨只有370公里,在西藏广袤的土地上,这算是很短很短的距离,但是自然景观却是截然相反的存在,满山郁郁葱葱的林木,氤氲潮湿的水汽,以及温润充盈的氧气,沿路的村庄,有时就近在路边,不时看到院落里忙碌着的主人或是角落里悠闲的晒着太阳的牦牛;有时在远远的山脚下或缓坡上,炊烟升起的烟雾在错落的房屋间缠绕着。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去巴松措湖头的措高村拜访当地的一位名叫智达的智者老人。
措高村地势较低,当年修建水坝前雨季湖水直漫到村边,如今水位得以控制,环绕村旁一带有了大片的退水地,村落也相对狭长。弯弯的小巷中多是传统的三层透风建筑,大小不一的石块砌成一米来高的院墙,不很规矩地围起院落,石墙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劈好的木柴,堆得老高,挡住了我好奇的视线。由于当地潮湿,藏式民居又是以木柱木梁为骨架,极易朽坏。
几年前我们来采访的时候,村民还是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如今再看每家每户都已关门落锁,说是集体搬到了前面新修的安置楼房里,老房子的门上挂着古建筑保护的牌子,问街头的装修人员,说是政府要做民俗村统一规划……一条路之隔,隔开的仿佛是两个不同的时代。
沿着新修的水泥路向牧场的方向走去,大概3公里就到了智达老人的牧场小屋,小屋是老人白天落脚的地方,主要是为了平日放牧方便,因为只是临时落脚,小屋不似藏式房屋精美,只是由简单粗糙的木板搭建而成,别看它外表简陋走进去方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对门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佛堂,两边是长排的坐垫,供邻居们来休息做客,墙面柜子里放着各种厨具餐具,我们去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阳光从木质墙面的缝隙穿透进来,穿过空中弥漫的木柴炊烟,照在地上的大铁锅之中,锅中是老人给牛羊准备的晚饭,此刻正咕嘟冒着热气。几年前见过的老人,此刻已经不记得我们是谁,接着给每个人盛上一大碗牛奶,还是跟几年前的味道一样,是那种真正来自牧场的味道,浓郁而甘甜!
巴松措泡泡屋酒店 图/ 张静
听说我们想要了解巴松措的故事,老人这时突然眼睛放出光芒,除了多吉讲到的故事之外,智达老人跟我们讲了一段关于青马的传说,传说在很久以前,早起的人去转湖的话,如果你内心足够干净善良,那么就有机会看到湖中的神湖马,传闻神湖马是青色的,而巴松措地区特有的青马,正是是由湖中的神湖马与普通的马结合所生,所以直到现在以马文化文明的那曲地区依旧会有人为了赢得比赛,专程跑来巴松措地区挑选一匹青马良驹,作为一年一度的赛马节选手。
智达老人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见到湖马湖牛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水不够清澈了吧,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悄无声息地从老人的脸上划过,转瞬即逝。
大概是聊得太久忘了时间,恍然一抬头稍微敞开的门缝里,一只小牛慢慢地用角叩门,原来它的饭还在锅里煮着,而日头已然西下了。
临走的时候,智达老人告诉我们:“智达的意思是,灾难结束幸福开始……”
回去的路上,多吉告诉我们他家在结巴村开了一间家庭旅馆,确切来说是父辈开的,是最早的几间旅馆之一。于是我们直接约了当晚去他家看看。
结巴村是个大村,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所以是巴松地区最“现代的村落”。过去的结巴村是在更近的湖边,五十多年前曾发生了场大火,房屋多半烧毁,如今只余从前一个寺庙的废墟,周边是大片的农田,已不见烈火的痕迹。大火过后,村民在地势更高的现居地重建起了村庄。如今的结巴村,宽阔的马路两边排列着新盖的藏式小楼,几乎都被用作家庭旅馆、商店、餐馆等。
街道的一侧门面房后面就是沿坡而上的农田,村民的住宅区则集中在街道靠湖的另一侧,住宅区的建筑也是以新式的藏式楼房居多,纵向的两头,各建有一座玛尼拉康。从结巴村的观景台俯瞰全村,挺拔的雪山,湛蓝的湖水,湖畔树林和农田层层叠叠的绿中,排列有序而又各具风味的幢幢小楼时不时弥散出煨桑的青烟,各家的经幡猎猎飘着,最惹眼的几片楼顶鲜红地点缀在绝大多数传统的手劈板屋顶之中,恍惚间感觉山顶刮起的风都没有了声音,山林间小鸟的鸣叫却又那么脆脆地响着。
多吉家的旅馆就在沿街的一面,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位游客正一边吃饭,一边商讨第二天的旅行事宜,听说我们是记者前来采访,其中一位便主动跟我们讲述了他与多吉家旅馆的故事。据他说,他已经在多吉家住了十几个年头,最早的时候只是因为偶然遇见,后面次次来都还是喜欢这里给人的感觉,像家。
那个游客叫念青,念青唐古拉的念青,他说他跟西藏的缘分一半来自他的名字,一半是来自巴松措,来自多吉家,从多吉还是个十几岁的特种兵到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他一路见证了他的成长,就在这湖边,这村落,这世代人生活的地方。
而正是在他的讲述里我们才重新认识了这位一直陪伴我们的非常规向导——多吉。所谓“非常规”,就是说他引领的都是不为一般游客所熟知的线路。多吉是个颇为时尚的藏族青年,像每个大城市里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一样,喜欢穿新潮的衣服、彩色的皮鞋,骑在他的摩托车上耍帅,不过我们还是觉得他穿着毛皮制的本地传统服装“古秀”的样子更帅。看着挺单纯的多吉,经历可一点都不简单。17岁就应征入伍,当时工布地区只去了7个藏族兵,都分到不同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进了云南保山的特务连。初到连队的时候,他一句汉语都不会说,和别人交流起来相当困难,多吉笑说:“出操的时候,因为听不懂号令经常转错方向。”不过没多久,聪明的多吉就能和战友们对答如流了。可惜的是,服役两年后,部队上组织大练兵,好强的多吉因为运动过度失血,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痊愈后就退伍了。回到了家乡的多吉,2007年,一开始是在码头开船,因为他汉语熟练,2009年就被选中做导游了,当然多吉最大的收获,还是在度假村认识了从拉萨来这里打工的现在的妻子,如今他们的女儿已经快读小学了,喜欢背对着所有人躲在沙发里玩手机。
多吉话不多,不紧不慢的步子,憨憨地笑着走来,和他所有的乡亲一样,热爱着自己的家乡。多吉又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这片湖水,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这几年水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以前清澈了……”
在政府的倡导下,结巴村前几年成立了民间环保志愿小组,从读书的孩子到退休的老人全村总共107人参与其中,而多吉的妈妈便是其中之一。采访的时候妈妈拿出他们的志愿队服给我们展示,跟我们说只要有时间每次活动都会积极参与,看着湖水一天天恢复清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们大概能懂得那份心情,那是只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才能体会的情感——巴松措就是他们的命。
水之乐
关于旅游,关于玩乐,关于人生的每一段路,稍微年轻一些的时候,每到一个新鲜的地方,总喜欢早起去它的清晨里走走,总觉得在一个地方尚未全然醒来的时辰,才是它最温柔而真诚的存在,这两年年纪渐长,人也越发懒了,不复年少的好奇和热情,总是一再错过那些美好的时辰,不曾想却在巴松措的清晨感受到久违的舒适坦然。
早上8点钟从湖边的酒店房间醒来,推开窗,眼前就是澄澈宁静的巴松措,秋日的清晨云层尚浓,落地湖面,撩动平静的湖水,水光雀跃如星辰,那一刻方觉美而不言才是人间至景。
巴松措的美是复杂多变的,又是充满欢乐的,这一路的风景像是从出世到入世的递进,只为告诉我们人间值得。
诗仙李白曾在《游洞庭湖五首·其二》中留下这样的诗句: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我虽未至洞庭,却在巴松措感受了一场“行云流水处,饮酒雪山边”的诗意畅然。
在导游多吉的带领下,我们从酒店出发,沿着小路先到达湖心岛,继而乘船一路奔向极具传统民俗特色的求子洞,然后继续沿着水路走向更为现代化的遗忘码头,在那里还有西藏独一家的泡泡屋酒店。
每个来西藏的人都会说,最美的风景在路上,在巴松措这个逻辑同样适用,只是巴松措的两段路却给了我们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第一程,从湖心岛到求子洞的一段水路,我们乘坐的是一艘现代化的快艇,小艇沿着雪山的方向急速快进,风从山的方向迎面而来,所经之处船尾拉开一道浅白色的水路,像一条巨龙荡游在湖中央,那一刻我就在想,整个夏天都在追的乘风破浪,原来是在藏地深处的巴松措。
巴松措泡泡屋酒店 图/ 张静
相对于快艇的时尚现代,第二程的湖面泛舟则是多了一份古典的逍遥雅致,从遗忘码头上船,游船内景设置以文墨茶道风格为主,整体设计颇似渔舟唱晚的竹筏,船速很慢,一伸手就可以触到水面,跟同事說,你看这情境,忍不住要想仗剑走天涯,行箫江湖去也了,而且你看连名字都是如此的贴切,遗忘码头!
至于为什么叫遗忘码头,还得由多吉来解释!
多吉说,遗忘码头所在的地方是结巴村,结巴的意思正是遗忘,而这个名字的起源竟来自一个虔诚的朝圣之人。相传朝圣之人独自转湖之后,不慎将马鞍遗忘,次日返回时,惊讶的发现马鞍竟还在原地。于是他认为这是佛祖的指点,便决心在此安家,成了当地第一个居民。自此之后,每当有人问及他此地的名字,他总是淡淡一笑,说“结巴”,而“结巴”翻译成汉语,就成了“忘了”。
听完之后大家相视而笑,原来如此。
而在遗忘旅途的终点则是西藏独一家的泡泡屋酒店。当大家谈到户外旅行体验,豪华露营几乎已经过时了,泡泡屋酒店突然带来了一场流行风暴。
巴松措泡泡屋酒店这样新奇的住宿方式在西藏目前尚属首例,在星空下睡上一觉,每天早上叫醒你的不是梦想而是温暖的日光。再看一遍这里的日出日落,星空晚霞。在雪山脚下数星星,在月光下悄悄入睡。室外温度已是零下,室内却十分温暖,在全透明的PVC塑胶球里感觉像是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之中,能让你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欣赏夜晚那绝美的山峰和绚烂的星空。
泡泡屋酒店虽小,但基本的家居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小小的茶具,诚如那句“从出生来我就一个人守着日月星辰……”。而此刻,有人给你添了一杯茶,说不出的世间美好竟然都在这了!
从传统走向现代,从凝望走进遗忘,从一路指引我们的青年多吉,到不记得我们的智达老人,从独自守护寺院的曲尼老人,到走遍西藏的念青……在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这一片水域对于人类以及万物的厚爱。在这里,人们因水而生,因水而活,因水而传承,水即是这里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