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评价体系的构建与评价*
——以北京市为例
2020-01-10王一杰胡志全
李 治,王一杰,胡志全
(1.河南工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郑州 450001;2.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3.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北京 100081)
0 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是农村经济转型升级的必然要求,是农业产业化的高级形态和升级版[1]。近20年日韩的六次产业化实践表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有利于改善小农户参与农村服务业的机会和能力,拓宽农户的增收渠道[2-3];基于农户调研数据的实证分析也表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相较传统农业发展模式能够提高农户收入,其农户增收效应提高50%以上[4]。作为产业融合理论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中的应用和创新,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利用技术创新、制度创新等,通过纵向、横向融合,拓展农村新业态,进而实现农民收入增长、城乡一体化发展[5]。近年来,农产品加工业、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竞相发展,农村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同时以农村新产业、新业态为基础的社会化服务体系,特别是农业新型经营主体,也蓬勃发展。其中,2016年农产品加工业与农业产值之比达到2.2:1,农产品电子商务交易额达到2 200亿元,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营业收入5 700亿元[6];2016年全国家庭农场44.5万户,农民业合作社179.4万家,农业龙头企业13万个,各类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115万个[7]。不可否认,目前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仍存在着较多问题,例如,农产品加工业大而不强[8],新型经营主体仍处于成长的阶段,很多方面都还需要加强[7],对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内涵认识存在偏差[9]。因此,对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进行全面而深入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1 相关文献回顾
学者们对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进行了多角度分析探讨,研究成果丰硕。理论探讨方面,学者们主要是通过借鉴相关经济学理论,探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理论内涵,如:产业融合理论、分工理论、交易成本理论等[10-12]。经验总结方面,学者们主要是从宏观角度研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主要模式路径[13],或者是以某一典型地区为例,分析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条件、模式及其运行机制[14]。同时,学术界也开始基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内涵意义,研究建立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标评价体系,也有学者运用层次分析法、综合指数法、熵值法等测算某一地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
基于对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内涵的认识不同,学者们在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指标体系过程中,也各有侧重,综合来看,主要有效果导向型、过程—效果型两种指标体系(表1)。其中,效果导向型指标体系强调对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效果的全面测度,以创新、协调、绿色、开发、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为5个一级指标,充分考虑到了指标体系的系统整体性原则,对于建立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指标体系具有较强的指导意义,但由于其二级指标的可测度性、可比较性相对不足,导致在实际的数量化测度和评估过程中其借鉴意义较小。
表1 不同学者构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指标体系
过程—效果型指标体系借鉴产业政策的评价方法,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视为产业政策的一种,从产业效果和产业过程两个方面构建指标体系;以农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互动、融合带来的经济社会效果为两个一级指标,这类指标体系充分考虑了数据的可得性,对于指导实际的量化测度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但是其简单地把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视为一般的产业政策,人为地割裂为融合过程和融合结果两个方面,忽略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特殊性与整体性: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是农业农村的系统性工程,既涉及到农业的提质增效、绿色生产,又涉及到农村的新产业、新业态的形成与生态生活环境的改善,还涉及到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形成与小农户的发展[15],极容易掉入片面评估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影响的认识陷阱。如表1所示,虽然部分学者特将农业增效作为经济社会效应的二级指标之一[16],以此来凸显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对于农业生产效益改善的帮助,但是学者们的指标体系都没有涉及到农村生态环境、农业新型经营主体的相关测度指标[16-18],而无论是农村生态环境建设还是农业新型经营主体建设都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重要目标。
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测算方面,学者们从时间序列角度测算了2005—2014年[16]与2011—2014年[18]北京市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实证结果都表明: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整体处于上升趋势,且融合互动行为都优于经济社会效益。学者们分别利用层次分析法和熵值法来确定指标权重,能够起到相互验证的评价效果,不可否认的是两者均是对不同时期同一地域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的纵向测度,而未涉及到地域内不同区域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的横向比较,并不能全面客观地测度整个区域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
因此,结合国内学者相关研究文献和研究方法,文章在全面分析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内涵基础上,构建一套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熵值法对北京市13个涉农区县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进行测度分析,揭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区域差异特征,为北京市这一都市农业特色鲜明的现代农业的更好更快发展并为其他地区提供借鉴和参考。
2 指标体系构建
借鉴学者们对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内涵的分析以及当前中国农业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实际情况,该文认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是以农业多功能综合开发为核心,以满足多样化消费需求为前提,利用技术创新、制度创新,通过纵向的农业产业链深化、横向的农业功能拓展等形式实现农业内部各部门之间、农业各部门分别与第二、三产业各部门两者之间以及农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三者之间的交易成本内部化,形成以农业绿色生产为基础,以农村新业态、新模式为载体,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主导,农村生产、生活、生态全面改善的过程。
根据科学性、系统性、可操作性和可比性等基本原则,查阅大量资料和统计数据,结合北京市农业农村发展实际情况,建立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包含“产出高效化、业态多样化、服务社会化、生态绿色化、城乡一体化”5个一级指标,其中5个产出高效化指标、4个业态多样化指标、3个服务社会化指标、2个生态绿色化指标、3个城乡一体化指标。
(1)产出高效化。保证效益增长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基本目标。产出高效化相关指标主要用来反映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对当地农业生产状况的影响程度。具体反映在人人均粮食产量、人均肉蛋奶产量、土地产出率、劳动生产率等指标。
(2)业态多样化。通过发挥农业多功能,农业与相关高增长性产业的广泛关联、融合创新,向育种改良、精深加工、观光旅游、文化创意等方面延伸,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主要形式。具体包括种业收入占农业产值比重、农业观光园占农业产值比重、民俗旅游占农业产值比重、设施农业收入占农业总产值比重等指标。
(3)服务社会化。以农村新产业、新业态为基础的社会化服务体系,特别是农业新型经营主体蓬勃发展,对于推进农业技术创新和应用、促进现代农业建设、带动小农户发展等方面,具有越来越重要的引领作用。具体包括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占农业总产值比重、户均市级金融扶持合作社资金额、村均专业大户及家庭农场数。
(4)生态绿色化。农业绿色生产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产业基础,山水田林湖等可持续化、绿色化是农村生态全面改善的资源载体。具体包括森林覆盖增长率、化肥负荷系数。
(5)城乡一体化。农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交流,必将带来城乡要素资源的流动与重组,进而有利于增加农民收入、提高要素效率、改善城乡交流,并为实现城乡经济一体化奠定坚实的产业基础。具体包括加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农民占比、人均村庄路灯数、城乡居民收入比等指标。
表2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3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3.1 研究方法
学者对于指标评价体系进行了丰富研究,主要由两类构成,其区别主要在于采用主观赋权还是客观赋权。为了保证指标赋权过程中,尽可能地规避主观因素与客观局限,该文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作为典型的客观赋权法,熵值法依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提供的信息的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19],可有效反映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之间的变化规律,实现客观、真实地评价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其计算步骤如下。
①数据的标准化。由于各项指标选取的单位不同,数据有很大的差异性,为了消除量纲影响,必须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处理使用Z-Score法,公式为:
(1)
(2)
式(2)中,k为坐标平移的幅度(一般情况下,指标标准化后数值在-3~+3,因此,k取3即可消除负值)。
②计算指标yij的比重pij,公式为:
(3)
③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ej,公式为:
(4)
式(4)中,可证明ej∈[0,1]
④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λj,公式为:
λj=1-ej
(5)
式(5)中,当λj值越大,则指标xj在综合评价中的重要性就越强。
⑤计算指标xj的权数wj,公式为:
(6)
式(6)中,j=1,2,…,n
(7)
可以计算出第i区域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根据熵值法确定的各指标的权重见表1。
⑦为对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进行相关研究,该文基于各涉农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得分,首先,计算出各涉农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平均得分y′;其次,计算出所有得分高于全市平均得分的涉农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平均得分y1′;然后,计算出所有得分低于全市平均得分的涉农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平均得分y2′;最后,比较全市各涉农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得分与y′、y1′或y2′的关系,将北京市各涉农区划分为4种区域类型,分布结果如表2所示。
3.2 数据来源
该文以2016年统计数据为基础数据,考虑到北京市农业农村发展现状,以13个涉农区(除已无农业用地的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以及北京市为研究区域,运用熵值法对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进行测度。数据主要来源于《北京市统计年鉴》 (2017)《北京区域统计年鉴》(2017)以及北京市13个涉农区2017年统计年鉴,其中,农民专业合作社、专业大户及家庭农场户数来自于北京市统计局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市级农业领域贷款贴息和担保费补贴资金总额来自于北京市农业委员会,城市森林面积来自于北京市园林局,村均路灯数据来自于北京市农村经济研究中心。
4 评价结果分析
4.1 全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分析
北京市全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综合得分见图1。从总体评价值来看,2016年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评价值为2.76,说明虽然近年来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较快,但是其发展还处于低水平阶段。从5个一级指标来看,产出高效化和业态多样化发展水平要高于服务社会化、城乡一体化和生态绿色化,其中生态绿色化评价值最低,只有0.35,不足产出高效化评价值0.76的50%。由此可见,虽然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较好,但一级指标间发展水平差异较大。
从产出高效化来看,2016年,北京市人均粮食产量为3.585 49万t/万人,人均肉蛋奶产量为1.843 766万t/万人,土地(耕地)产出率为9.59万元/hm2,农业劳动生产率为6.60 万元/人。农业农村部发布的《全国农业现代发展水平评价报告(2016年)》显示,农业劳动生产率全面实现农业现代化目标值为6.5万元/人,农业土地产出率全面实现农业现代化目标值为8万元/hm2[20],北京市农业劳动生产率、土地(耕地)产出率分别是全面实现农业现代化目标值的1.01倍、1.20倍,其产出高效化与全面实现农业现代化目标值相比水平较高。
从业态多样化来看,2016年北京市种业收入、农业观光园收入、民俗旅游收入、设施农业收入达到了13.986 77亿元、27.977 09亿元、14.354 06亿元、54.370.69亿元,分别占北京市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4.14%、8.28%、4.25%、16.08%,远高于2016年全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营业收入5 700亿元占全国农林牧渔业总产值11.209 13万亿元的5.09%。可以看出,北京市农村新业态发展较快,而且相比全国情况来看,也处于较高水平。
从服务社会化来看,2016年北京市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为8.739 03亿元,占到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2.59%,户均市级财政扶持合作社金融资金额3 394.78元,村均专业大户及家庭农场数为0.17个。可以看出,北京市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较为完备,为农业产前、产中、产后提供了较为丰富的服务,财政金融对新型农业主经营体的扶持力度也在不断加大,但是相比2016年全国农林牧渔服务业增加值占农林牧渔业增加值比重3.5%来说,北京市农业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发展较为缓慢,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服务社会化处于较低水平。
图1 北京市全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5个一级指标评价值
从生态绿色化来看,2016年北京市森林覆盖率为42.3%,近5年森林覆盖率年均增长率为0.94%,化肥负荷系数为1.57;虽然年北京市森林覆盖率高于全国森林覆盖率21.6%,但是其化肥负荷系数低于全国化肥负荷系数2.76。由此可见,近年来北京市在城乡生态环境方面投入较大,且成效显著,但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对于农业绿色生产关注不够,使其生态绿色化成为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瓶颈环节,制约其发展。
从城乡一体化来看,2016年北京市农民加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人数为211.91万人,占农业户籍人口的91.78%,人均村庄路灯数为1 670.19盏/万人,城乡居民收入比为0.39;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6年城乡居民收入比为0.36:1,说明北京市城乡一体化水平发展较高,特别是自2018年1月1日起实施统一的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制度,保证了城乡居民公平享有社会保障权益。
4.2 北京市各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分析
通过熵值法计算得出北京市13个区县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值,如表3所示;并依据不同发展水平划分高水平区、较高水平区、较低水平区、低水平区,如图1所示。其中,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得分最高的是顺义,评价值为3.448,名列最后一位的怀柔评价值为2.603。
表3 2015年北京市各涉农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值
图2 北京市各涉农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综合水平分布
高水平区域,由顺义、通州、昌平构成。这3个涉农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在全市处于第一方阵,产出高效化、生态绿色化、城乡一体化表现突出。该区域水土条件较好,地势相对平坦,远离城市中心,农业生产环境优良,农业劳动力资源充足,规模化粮经生产和绿色蔬菜产业发展水平较高,城乡均等化服务水平高。
较高水平区域,由丰台、平谷、朝阳构成。这3个涉农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处于全市第二方阵,业态多样化、服务社会化发展较好。其中,丰台、朝阳位于城市功能拓展区,公益性农业投资充足,平谷具有“种业之都”的传统优势,积极发展籽种产业,三地农村产业发展以涉农二、三产业为主,是种业、设施农业和农业科技和观光园区等新型农业形态集中发展的地区,农业农村新业态、新产业发展迅速。
较低水平区域,由门头沟、海淀、密云、延庆构成。这4个涉农区的农村公共服务发展一般,产出高效化、服务社会化等发展相对薄弱。门头沟、密云、延庆作为生态涵养区和传统的果品产地,园地分布广,已形成规模的优质干鲜果品生产加工产业,农业与二、三产业融合能力较强,海淀服务社会化发展较好。
低水平区域,由大兴、房山、怀柔构成。这3个涉农区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最低,业态多样化、服务社会化、城乡一体化等发展较为缓慢,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可能是,该区域处于全市传统经济欠发达地区,与农业农村基础设施不完善、农业技术体系不健全、涉农财政扶持有限等有关。
其中,高水平、较高水平、较低水平、低水平等4个区域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平均评价值分别为3.37、3.12、2.93、2.70,其比值约为1.25:1.15:1.08:1,最高得分涉农区(顺义)约为最低得分涉农区(怀柔)的1.33倍。可以看出,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4个区域间存在一定差距;从其空间分布来看,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具有较高的空间分异性和一定程度的非均衡性,以昌平—顺义—通州一线为轴,呈对称分布,其发展水平随着距离的增加,由轴线向南北逐渐降低。具体来讲,城市中部主要聚集了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高水平区域与较高水平区域,表现出明显的片状分布,并形成一定规模的高值集聚;城市南部地区和北部部分地区主要聚集了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较低水平区域与低水平区域,形成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发展低谷,南部房山、大兴全部处于低值区域。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为了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全面协调发展,首先,各涉农区应准确辨别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不足和短板;然后,据此制定其发展战略,并采取切实有效的政策措施。
5.1 结论
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战略举措,是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重大创新思维,是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必然选择,是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有力保障。目前,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较快,2016年统计数据显示,全市观光园、民俗旅游、农业会展及农事节庆活动共计接待游客4 995.1万人次,实现收入44.8亿元。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农业会展节庆活动等都市型农业新业态已逐步成为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重要发展方向,标志着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发展取得了一定成效。
但是,从总体评价结果来看,北京市各区县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可以看出,其空间分布以昌平—顺义—通州一线为轴,呈对称分布。具体来讲,城市中部主要聚集了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高水平区域与较高水平区域,表现出明显的片状分布,并形成一定规模的高值集聚;城市南部地区和北部部分地区主要聚集了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较低水平区域与低水平区域,形成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发展低谷,南部房山、大兴与北部的怀柔处于低值区域。
由轴线向南北逐渐降低,北部好于南部。顺义、通州、昌平这3个区县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高水平地区,综合评价值均在3.2以上;丰台、平谷、朝阳、门头沟、海淀、密云、延庆属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中等水平,这7个区县综合评价得分在2.8—3.2分之间;大兴、房山和通州,这3个涉农区综合评价得分较低,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低水平地区。此外,分析分类指标评价结果,可以发现,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影响因素按重要性排序依次为产出高效化、业态多样化、城乡一体化、服务社会化、生态绿色化。
5.2 政策建议
北京市各涉农区农业农村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其农业资源禀赋、支持保障政策等也各具特点,因此,应立足自身农业农村优势条件、因时因地因人地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实现农业资源要素共享,提高农业资源要素效率。
(1)高水平阶段区县。这些区县可供利用的农业资源种类、数量、质量等都较为充沛,农业生产经营和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也处于较高发展阶段。此类区域应积极发挥其区位资源优势,通过政策引导支持,吸引社会资本进入农村、进入农业,提高其资本、技术水平,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提供充足的先进要素资源保障,引领北京市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顺义、通州、昌平在产出高效化、城乡一体化、业态多样化方面明显优于其他区县,但服务社会化、生态绿色化仍存在一定不足,低于全市低水平区域。因此,顺义、通州、昌平应注重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的引进与应用,积极支持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
(2)较高水平阶段区县。这些区县区位优势明显,农业农村支持支撑条件较好足。丰台业态多样化、城乡一体化处于全市高水平,但产出高效化、服务社会化、生态绿色化低于全市平均水平,因此,丰台应通过引进先进农业科技,支持农林牧渔服务业发展,实现农业生产绿色化、高效化、组织化。平谷产出高效化、服务社会化、城乡一体化水平最优,生态绿色化次之,业态多样化发展处于较低水平,应发展特色农产品深加工和涉农文旅产业,形成优势产业。朝阳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5类指标基本处于全市平均水平,应以农产品加工园区建设为统领,以农业共营制为支撑,通过打造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带动区域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水平的整体跃升
(3)较低水平阶段区县。这些区县农村新产业、新业态以及社会化服务体系等发展一般,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相对缓慢。门头沟、海淀、密云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某一类指标表现突出,其他类指标不足明显,指标间发展极不平衡,该地区应在保持各自优势方面的前提下,加大薄弱环节投入。例如,门头沟应注重改善产出高效化和服务社会化,海淀应注重改善业态多样化、生态绿色化和城乡一体化、密云应改善注重业态多样化和服务社会化。延庆的业态多样化、城乡一体化表现相对较好,但产出高效化、服务社会化处于全市低水平,应以积极依托优势明显的果品业,通过建设景观园艺示范区和特色景观园艺基地,开展家庭园艺展览展示,形成以园艺促进带动民俗餐饮和园区观光采摘,进而提高农业产出率和农民组织化水平。
(4)低水平阶段区县。这些区县属于传统的经济发展滞后区域,农业自然条件相对较差,社会发展程度较低,市场化程度较低,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需要外部资源支持。房山、大兴在生态绿色化、城乡一体化方面的低水平是导致其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滞后的主要原因,因此市、区、乡镇等政府应积极支持其农业农村发展,把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作为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抓手,把城乡一体化、生态绿色化发展放在突出地位,通过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完善以及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的推广和应用,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提供政策支持和技术支撑。怀柔在产出高效化和服务社会化方面处于全市低水平,应立足自身资源优势,以“沟域经济”为引领,整合相关政策和资金,将沟域建设与生态农业、民俗旅游相结合,积极推进农业和旅游、商业等产业融合,促进农村资源向旅游景区、观光休闲转移,实现农村劳动力向二、三产业转移、农副产品向旅游产品的转移,带动区域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