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英译实践探究

宋延辉

（平顶山学院外国语学院 河南·平顶山 467000）

0 引言

《歧路灯》是清代李绿园(1707-1790年)创作的长篇白话小说，问世后先以钞本形式流传于河南乡间，其刊印本直到20世纪20年代才得以传播。自此，学术界对于《歧路灯》的研究逐渐发展壮大。当前，世界了解中国的愿望和需求如日渐增强，《歧路灯》这部蕴含中国传统教育文化作品的英译，可以拓展和深化该部小说的研究，促进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和交流。本文以《歧路灯》部分章节为例，对其英译从如角度进行探讨。

1 译者和作者关系问题

在跨语言、跨文化的文学翻译中几乎没有完全忠实于原作的译作，翻译中译者首先应是读者和批评家，对于原作的忠诚程度是译者在跨文化语境下理性选择的结果。总体上来说，文学翻译中译者和作者的关系不应是绝对的对立关系，而应是协商合作的关系。

基于《歧路灯》中存在“多封建说教”的问题，译者在翻译译文中有责任解决和处理。以《歧路灯》第一回为例，作者首先总说了小说主题——“话说人生在世，不过是成立覆败两端，而成立覆败之由，全在少年时候分路。”然后又对“成立之人”和“覆败之人”进行了长篇说教，作者良苦用心可见一斑，但文学韵味是显得拖沓。为此，该段话翻译时可对后面内容删略以更好地凸显主题。

英国作家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中开篇第一句“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与《歧路灯》开篇首句有异曲同工之妙，尽管表达风格各异。翻译时借用其表达，可增强在目的语文化中的接受效果。试英译为：It is a belief true of every living thing in this world，that there is nothing but the up or the down at work in life and one’s way up or down is overwhelmingly forked from one’s child and teenager period.

2 译文语言表达

语言与文化是任何翻译实践都不可回避的问题。就语言层面说，任何翻译实践最终都要落实到语码间的转换上，但会受到各种因素（语言因素和非语言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同一时代的译者，其语言代码的转换形式甚至会差异迥然，《论语》的理雅各英译本与辜鸿铭的就是典型的例证。目前英语已经成为了一种世界性语言，深烙着世界各民族的语言习惯，运用中彰显着弈样的神采和生命力，“标准英语”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基于当前西方读者对中国文化的诉求，《歧路灯》翻译中也应恰当发挥汉语优势，充分发挥中国英语的优势。这可以满足西方读者的求异心理，也能够有效地宣传中国传统文化。为此，对于具有汉语表达优势的语段，笔者试译中努力再现源语文本的语言形式，力求尽可能忠实地传递文本内容。例如：却说谭孝移自幼娶周孝廉女儿，未及一年物故。后又续弦于王秀才家。（译文：Nowlet’s turn to Tan Xiaoyi.He in his youth married Zhou Xiaolian’s daughter，who died within a year after they had got married.And later，Tan Xiaoyi remarried Xiucai Wang’s daughter.）

按事情自然发展的叙述在汉语中司空见惯，是地道的汉语思维习惯，体现了汉语偏重使用动词的取向，表达上简明紧凑，娓娓道来。若按照英美侧重主旨信息的表达习惯，则可有译文：Later，Tan Xiaoyi remarried Xiucai Wang’s daughter when his former wife，who had been Zhou Xiaolian’s daughter and married him early in his youth，died within a year after they had got married.

这两种翻译方法单独看不存在高下之分，只是由于不同民族文化心理和思维习惯的不同。特定文学翻译中，作品本身的风格则会统领着翻译语言的具体形式。这种娓娓道来的文体风格更合适用中国英语表达。

另外，对于文学作品的翻译来说，语言文学性也很重要。文学的特点不在于说什么，而在于怎么说。一部文学作品翻译出来之后还应该保留其文学性。就《歧路灯》而言，在人物塑造上，其语言使用得当。在前两章中最突出就是谭孝移和妻子王氏的对话。谭孝移饱读诗书，说话得体。王氏没受过什么教育，满口不规范的话语。这些在翻译中应该展现出来有利于整部小说艺术性的体现。如第一回中王氏为端福辩白。王氏道：“孩子还小哩，才出去不大一会儿。你到家乏剌剌的，就生这些气。”（译文：So little our child and just a moment he went playing outside.Get home so tired but just get angry for this.）再第二章中孝移的文友来拜会时这样描述。献茶毕，孝移躬身致谢道：“诸长兄空来一望，己足铭感，何必赐贶！”（After serving the tea，Xiaoyi bended forward saying，“I’ve appreciated you elder brothers just coming to visit me.And why bother yourselves to bring along so much.”）

3 作品文化信息传递

在文学翻译时应该避免文化中心论，这样可能影响翻译的顺畅性和可理解性，也可能带来文化间的冲突，不利于文学作品的传播。译者首先应具有文化批判精神，客观对待自己民族文化，糟粕应采用省译，传统优秀文化也应根据文化交流进展，适当调控，顺应不同文化交流进程的客观规律。

对于源语中的文化因素，译者应竭力避免完全归化或异化，而应该在顺应各民族间交流广度和深度，动态而忠实地再现源语独特文化的内涵和意义，为文化沟通架起一座桥梁。例如，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在中国典籍作品中都有充分的体现，《歧路灯》也不例外。

《歧路灯》中表示自贬和尊人的称谓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贬己尊人的体现。若翻译中若能够恰当地体现出来，则能够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促进文化间的交流。如第一章中的片段：见了孝移，磕下头去，说道：“叩太爷安。”磕了三个头，起来，说道：“小的是丹徒县爷家下人，小的大爷差小的下书来的。”

On seeing Xiaoyi，that young man walked up and knelt down before him，saying，“Here Your Humble kowtou YourHonour good health.”Having bent his head down to the ground three times，he got up and said，“Your Humble is sent here by my Master from Dantu County，who presents a letter to your Honour.”

“太爷”是交际中的尊称，并非一定具有血缘关系，不应译为Great-grandfather。翻译时把这层尊称的含义表达出来就好，试译为Honour。“小的”是谦称，译为YourHumble，与I相比，它应体现出中国文化称呼中的贬己尊人的文化。“大爷”是来人对自己主人尊称，不可译为Grandpa或Grandfather，翻译为Master或Lord即可。翻译中对于这种贬己尊人的称呼的翻译，译者一定要弄清楚其具体语境，便宜行事。

另外，该部小说中礼仪行为的描述也非常普遍，翻译中也应展现出来。如第二章中的片段：不多一时，果见五位客从胡同进来。谭孝移躬身前迎，五位逊让进门。（译文:Soon，five visitors arrived through the lane.Tan Xiaoyi quickened his steps to greet them，bending a little down and holding both hands before his stomach（to show his respect to others in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and showed them all into the front gate.）

最后，中国姓名文化较为复杂。中国古代除了姓、名之外，还有字、号等。翻译中若体现出来，阻断了行文的流畅性，即便译出目的语读者也可能不理解其内涵。对此译者可在小说译文的前言或序中介绍中国姓名文化的深刻内涵，翻译时采用易于文学服务的姓名。

4 目的语读者接受状况

任何翻译都应关注特定历史阶段特定读者的需求。针对于英语普通大众阅读群体，翻译中充分体现可读性，根据译者跨文化阅读批评有适当的删减省略。因此，对于当前读者需求的了解是十分必要和重要的。

知识爆炸及信息时代的到来极大促进了文化间交流的广度和深度，随之而来的是异域读者求异心理不断加强，读者“渴望欣赏、借鉴外面的新鲜文化进而充实、更新以求发展的心理。”为此，翻译中适量融入中国英语的语言形式和异质文化信息有利于读者的接受，符合当下目的语读者的阅读心理。

5 结论

在《歧路灯》英译实践中，译者应顺应国内外文化需求，从跨文化交流的视角认真对待原著，努力跨越不同文化的障碍，充分发挥英语这一世界语言的优势，恰当地彰显文化中的异质成分，实现文化间的借鉴，努力使译本满足目的语普通读者的接受视域，尽可能地顺利实现文化交流与传播，从而更好地促进世界多元文化的健康发展。

该作品的英译活动有利于增进西方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家庭的教育理念，对于纠正西方社会弊病和教育问题提供启发和思考，给予国外读者一定的启示和借鉴。另外，该部作品的英译也有利于深化该著作的研究，引起研究者对于这部举足轻重的教育小说对外传播的重视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