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户外运动的现代演变研究及启示

叶小瑜

国务院办公厅在《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中确立了到2025年我国健身休闲产业总规模计划达到3 万亿元的发展目标［1］.实现这一目标与户外运动产业紧密相连，户外运动产业是我国健身休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务院办公厅在《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强调：“鼓励各地开发一批以攀岩、皮划艇、滑雪、滑翔伞、汽车越野等为代表的户外运动项目”［2］.在政策利好的推动下，可以预见，户外运动产业持续升温将成为新时代中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新趋势.然而，我国户外运动发展起步较晚，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阶段，面临着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西方现代户外运动历经百年发展，迄今已成为普及全民的运动，拥有发达的户外休闲系统和庞大的参与群体，户外运动产业已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露天金矿”.因此，研究西方发达国家户外运动发展的现代演进及阶段特征，分析不同阶段户外运动对社会需求的回应及政府扮演的角色，借鉴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的成功经验，我国户外运动转型、创新与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指导与对策性建议.

1 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的社会背景及演进历程

1.1 17 世纪初至18 世纪末：抵制娱乐下的户外运动萌芽

这一时期西方户外运动发展受到清教徒推崇工作伦理和抵制休闲娱乐的影响，户外运动发展受到严格限制.殖民时代的北美定居环境对于早期欧洲定居者来说是异常恶劣的，人们首先考虑的问题是生存与工作.清教徒上层阶级严格推崇工作伦理，认为休闲、娱乐是“魔鬼的工作间”，会对社会生产造成严重破坏，清教徒法官通过严厉法律对各种户外娱乐活动进行抵制.在美国移民早期，南方殖民地对户外娱乐也有着大致相同的限制.一个典型的案例是弗吉尼亚州的法律规定：禁止群众在安息日从事打猎、钓鱼、骑马等娱乐活动.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和南方种植园贵族的定居，这些严厉的措施逐渐被弱化，美国南方种植园贵族中开始出现了骑马等户外运动项目.进入18 世纪中期，欧洲西部阿尔卑斯山区复杂的山体结构和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吸引了大量的科学家前来登山考察.同时，一些传教士为了传教需要徒步进入阿尔卑斯山区.科学家和传教士的行动引发了现代登山运动的萌芽.随后，大量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前往阿尔卑斯山区从事登山运动，为早期户外运动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2 19 世纪初至19 世纪末：倡导“理性游憩”

这一时期受到“理性游憩”思想的影响，户外运动得到了西方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的普遍认可.同时，工业革命改变了大众休闲方式，并对户外运动的普及产生了重要影响.户外运动在19 世纪初呈现出强劲的发展态势.与此同时，各类户外俱乐部纷纷建立，户外运动开始走组织化发展道路也是这一时期的主要特点.随着城市化危机的浮现和信仰复兴运动的兴起，西方国家教会领袖认识到不能再武断地惩罚所有形式的娱乐，转而提供“神圣的娱乐与游憩”（Royal Recreation），认为游憩有助于抵抗“势不可挡的来自非法的、毁灭灵魂的欢愉的诱惑”［3］.随着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对理性游憩（Rational Recreation）的倡导，英国率先发展户外运动，钓鱼、滑雪、滑冰、网球、板球、登山、水球等项目得到发展.美国民众对帆船、网球、射箭、滑雪、骑行等户外项目越来越感兴趣，户外运动成为美国大众休闲娱乐普及最快的领域，滑雪成为上层社会的一种风尚，划船和帆船也受到青睐.1857年，世界上最早的户外运动俱乐部在德国诞生，该民间组织的重要任务是发展登山和徒步，被认为是户外运动俱乐部的雏形.随着登山、溯溪、溪降、攀岩、漂流、滑雪、滑板、探洞、越野自行车等运动项目的普及，户外运动俱乐部数量和类型都得到了快速发展.1879年，纽约市区大约有100 多个运动俱乐部，美国其他城市的运动俱乐部也大致与此相当［4］.各类户外运动俱乐部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户外运动向组织化发展.

1.3 20 世纪初至二战期间：从大众推广普及到服务军事需要

这一时期的特点是大量户外游憩设施的兴建和郊野公园管理法规的颁布，以及公众对休闲运动的重视，共同推动了户外运动的普及.同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也使户外运动技能训练成为军事训练的重要内容.20世纪初，西方发达国家开始关注户外运动的社会价值，并决定大力推广户外运动.1939年，美国国家游憩协会通过对欧洲主要国家全国性户外游憩项目进行追踪研究，指出“美国人民的休闲成了一个主要和关键的社会政策问题”，并将发展户外运动列入国民休闲活动的重要内容.同一时期，英国开始重视户外运动休闲教育和系统规划建设海滨度假地，建成了116 个海滨度假地，使国民运动技能得到普及，户外运动设施得以保障.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特种部队为了提高野外作战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尝试利用自然屏障和绳网开展障碍训练，形成了登山、攀岩、野营的基本雏形，并主动、系统地将户外运动运用到军事训练中，使户外运动真正发展成为体育运动的一个重要分支.

1.4 二战后至20 世纪80年代：作为国民休闲福利的户外运动

二战结束后随着社会经济的复苏，政府官员和社会评论家重新审视了户外运动在战后经济恢复和社会民生中的功能，将户外休闲作为社会福利逐渐成为西方国家的共识.西方发达国家将户外运动视为社会福利加以重视，户外运动成为丰富国民业余生活、提升国民休闲质量和生活品质的重要手段.与此同时，户外休闲也成为更多西方人价值观和生活满足感的重要来源，这也是二战后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的重要特点.以典型的福利国家英国为例，英国政府认为户外运动是国民重要的休闲福利，通过立法、政策和资助等形式承担起发展户外运动事业的责任，并关注到弱势群体的休闲权利.澳大利亚政府大量增加户外游憩项目的财政预算，不断完善户外游憩设施，充分利用怡人气候、美丽海滩和水体资源为国民提供丰富多彩的户外运动体验.尤其是1956年墨尔本奥运会后，澳大利亚政府积极盘活奥运会场馆设施，为市民提供优质的户外运动场地，带动了潜水、帆船、沙滩排球等滨海户外运动的普及.加拿大政府则十分重视户外运动教育.许多高校都开设了户外游憩的讲座和学位课程，在户外游憩机会供给的普及率和专业化上均达到了较高水平.这一时期，西方国家开始关注户外运动的安全问题，相继出台了漂流等高危性户外运动项目的管理办法，设立了俱乐部资格审查和从业人员资格认证机制等，为户外运动发展提供了制度保障.

1.5 20 世纪90年代至今：赛事引领、经济助推、多业态融合下的户外运动热潮

自20 世纪90年代以来，赛事引领、经济助推、产业融合成为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的主要潮流.欧美国家每年都有众多极具影响力的大型户外挑战赛举办，例如，温哥华被誉为“奥运圣火点燃的冰雪之城”［5］，温哥华冬季奥运会的举办激发了市民和游客的冰雪运动热情，韦斯勒滑雪场成为全球冬季冰雪旅游胜地.作为户外运动大国，美国人热衷于将户外运动作为主要的休闲方式.根据美国户外基金会公布的《美国户外活动参与情况调查》显示：在6 岁及以上的美国人中，大约1.461 亿人在2017年至少参加了一次户外活动，户外活动参与总人数连续3年增长，户外活动次数总计达到109 亿次，跑步、慢跑和小径跑步仍然是最受欢迎的运动方式［6］.同时，据美国户外产业协会统计，户外娱乐产业是美国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之一，每年户外消费约为8870 亿美元，创造了760 万个就业机会，成为驱动区域经济发展的强大引擎［7］.澳大利亚海洋户外运动开展极为广泛，据澳大利亚全国休闲渔业和本土渔业的调查，2016年仅参加垂钓活动的游钓者花在钓鱼活动中的费用达18 亿澳元，并且休闲渔业的发展带动了一大批相关产业的发展，仅新威尔南士州，其339万休闲渔业者需要全国近400 个渔具批发商、3000 多个渔具店和800 多个运动器材店提供服务，给澳大利亚人提供了数万个就业机会［8］. 据 英 国 登 山 协 会 统 计，目 前 英 国 共 有400 座以上的人工攀岩馆，约有15 万左右的人在玩攀岩.法国度假村通常会提供骑马、徒步、划船、飞索和洞穴攀岩等户外运动项目，还提供酒店、餐饮、按摩、美容等服务，呈现出多业态融合的特点，这是发展乡村经济的重要形式.

2 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的社会因素解读

2.1 政府重视

从西方户外运动的现代演变历程中我们发现，政府重视是推动西方户外运动快速发展的重要引擎.西方发达国家将户外运动视为拉动国民经济增长和实现社会福利的重要渠道，从理念倡导、政策支持和资金资助等方面积极推动户外运动的发展.以美国为例，早在1962年，美国户外游憩资源调查委员会（ORRRC）成立之初，就明确规定了为户外游憩提供机会是联邦政府立法机构的责任.美国政府相继出台了《2005年美国户外休闲政策法案》《青少年健康户外法案》等一系列法案，鼓励各个年龄段的美国国民参与户外运动.美国政府还颁布了一系列环境法规，兴建了大量郊野公园和户外运动设施，为国民户外运动普及提供了保障.例如，《国家环境政策法》赋予公众公共土地管理及分配决策参与权，使美国人出行范围更大、户外运动体验更多.再以澳大利亚为例，政府投入17.814 亿澳元用于户外休闲项目的工程建设，建设了海岸公园路径、多伦斯河沿河公园路径、海泽路径等多条贯穿全国或者几个州的网络化户外健身路径，覆盖了山脉、森林、海岸、公园，连接了城市与乡村，成为澳大利亚人户外运动的主要场所［9］.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到，政府重视成为西方户外运动快速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2.2 社团支持

体育社会组织是推动西方发达国家户外运动发展的另一支重要力量.体育社会组织在宣传户外运动社会价值、筹集户外运动发展资金、组织户外活动开展、促进户外运动战略合作、争取户外休闲权益等方面都扮演着重要角色.以美国为例，美国休闲联盟（ARC）和其他休闲产业组织共同起草了《美国户外休闲政策法案》，该法案在休闲政策领域建立起一个全国性的约束机制，为美国国民提供了更加多样化的户外体验机会，为发展乡村社区户外休闲经济打开门户［10］.除此之外，体育社会组织在研究户外运动发展趋势，提供专业统计数据和扮演政府智库角色上也发挥着重要作用.自2006年起，美国户外产业协会（Outdoor Industry Association）每年定期对美国户外休闲产业进行研究，并发布行业动态年度报告.该报告成为美国政府跟踪户外运动发展动态和修订户外运动政策的重要依据.再以澳大利亚为例，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通过健全资金投入机制，建立专业研究机构和完善信息传播平台，助力户外运动发展.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支持澳大利亚体育基金会（ASF）作为最主要的慈善机构为体育提供资金，同时与ASF 开展合作，为澳大利亚体育全方位地提供更多慈善性资金.澳体委鼓励所有体育组织，无论是草根级、地区级、州级还是国家级，将ASF 当作提升财务可持续性的重要手段［11］.同时，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与政府合作建立“运动和身体活动研究中心”，把身体活动列为研究重点，通过不断完善数字平台和信息传播渠道，确保公众知晓调查结果和数据.综上所述，各类体育社会组织在宣传户外运动功能、保障户外运动权利和推动户外运动参与等方面都发挥了积极作用.

2.3 赛事引领

大型体育赛事不仅是城市体育设施建设的重要催化剂，更是激发国民户外运动参与、带动户外经济繁荣的有效途径.因此，利用体育赛事促进户外运动发展也成为西方发达国家打造城市品牌的重要战略.以英国为例，英国港口城市南开普敦海洋户外运动，尤其是帆船运动非常盛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每年的怀特布莱德大帆船比赛等大型体育赛事的举办有力地带动和促进了以帆船项目为代表的滨海户外运动的流行.另外一个例子是美国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印第安纳波利斯利用始建于1909年的波利斯古老赛道，不仅承办了印第500 和纳斯卡400 赛事，还以传奇速度演绎了F1 赛车的现代激情.欧洲赛车文化与美国赛车文化的碰撞交汇再次点燃了美国国民户外运动参与热情.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掀起了冰雪运动的热潮，为期2 周的世界顶级冰雪运动盛宴让国民真切感受到户外运动的激情，冰球、冰壶、滑雪、滑冰等项目成为温哥华冬奥会后极致魅力、普及率较高的运动项目.可见，大型体育赛事是西方发达国家户外运动发展的重要引擎，在激发国民户外运动参与热情、推动户外运动普及和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上扮演着重要角色.

2.4 协同合作

在推动户外运动发展过程中，西方发达国家都高度重视不同部门和组织间的协同配合，共同制定户外游憩政策，通过资源共享和利益的合理分配，有效促进户外运动的可持续发展.例如，美国发展户外运动的部门经验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体育管理机构与其他相关的政府职能部门或组织实行跨行业、跨领域通力合作；二是体育系统内部各级各类协会协同配合.以美国“国家小径日”运动（National Trail Day）为例，美国政府将每年6月的第一个周六定为国家小径日，鼓励人们在当天出门参与户外活动.这一计划得到了包括美国内政部土地管理局、联邦高速公路管理局、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美国农业部林务局和美国鱼类和野生动植物管理局在内的政府机构的资金资助，以及包括美国基督教青年会、REI 公司和美国公园网等非政府机构的配合.澳大利亚高度重视提高体育与休闲系统的合作效率，澳联邦政府及各州政府联合出台了“国家体育与休闲政策框架（NSARPF）”，建立了一套联合各州政府、体育休闲组织、体育俱乐部的全国性体育休闲运作系统，强调提高整个系统特别是各州政府和体育组织间的协调与合作，对体育与休闲政策、计划、活动的组织和发展形成一个全局性的战略方针.芬兰休闲体育政策的贯彻实施不但有体育主管部门牵头，还有卫生部、教育部、交通部、环境部、农业部、卫生部等部门的共同参与.例如，交通部为了鼓励芬兰国民通过自行车和远足的形式参与户外运动，这一举措增加了自行车道和人行道建设；体育部投资新修建了22 条国家健身路径，鼓励民众走向户外，增进健康；教育部则在弘扬芬兰休闲体育传统、修订户外运动课程大纲、培养户外运动专业人才和促进户外休闲科学研究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

3 对中国户外运动发展的启示

3.1 科学制定户外运动发展规划

科学的发展规划是推动户外运动产业发展、保障国民户外休闲权利的重要环节.其一，应将户外运动发展规划融入城市社会经济发展的总体规划之中，把户外运动设施规划与城市再生、城市功能区建设和房地产项目相结合，发挥户外运动元素对打造城市形象、促进城市活力转型的推动作用.其二，科学建设户外休闲设施.根据各地资源特点，因地制宜、有重点地打造品牌性户外运动基地，形成统一的发展战略布局、规划与管理，实现户外运动的集聚效应，最大限度地实现户外运动资源的整合与开发.其三，创新户外运动产品体系.结合节日庆典等策划开发群众喜闻乐见的户外运动项目，形成连续性的群体性户外赛事，营造良好的户外运动文化氛围，让老百姓真正体验到运动休闲的快乐.最后，关怀弱势群体运动需求，切实保障国民户外休闲权利.要协调好户外项目开发与满足当地老百姓健身休闲需求、提升市民生活品质的关系，为弱势群体户外运动参与创造条件，让所有人都能够有效、便利地使用户外运动设施、场所和设备，致力于让户外运动参与成为普惠全民的权利，使户外运动项目真正成为惠及民生的重大工程.

3.2 构建协同合作模式推动户外运动发展

利用协同合作模式共同推动户外运动发展是西方国家的重要经验.我国国家体育总局和文化旅游部、教育部等机构虽已开始开展合作，但在实际操作层面还是主要以单兵作战为主，部门之间的藩篱亟待打破.因此，我国应尽快构建多部门联动的合作开发机制，引导扶持户外运动产业发展.具体而言：其一，体育部门应与交通、教育、卫生、旅游、商业、环境等部门建立合作关系，共同修订户外运动政策方案，扩大户外休闲活动影响力，提高国民户外运动参与率.其二，发挥户外赛事的引领导向功能，积极推进户外运动产业与体育旅游业、体育装备业、体育中介业、体育传媒业等业态的联动发展，走多元开发、融合发展之路.其三，加强体育系统内部各级协会的协同配合，促进单项协会与户外俱乐部、旅行社的协同合作，构建常态化合作机制与利用分享机制.其四，加强与地方机构的合作关系，努力探索兼顾政府愿景与企业诉求、国家要求与地方资源整合的方式、方法与实现途径.其五，统筹处理好户外资源开发与生态环境保护、体育产业开发与公共服务供给、户外竞技体育与大众休闲的关系.

3.3 打通户外运动产业与资本市场对接通道

资本市场是现代金融体系最具活力的部分，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产业发展与金融资本的有效融合，是世界经济发展的趋势.我国户外运动休闲产业的发展壮大离不开资本的驱动，必须寻求户外运动与资本市场对接的渠道和方式.首先，应推动体育发展方式转变，消除制约户外运动产业发展的体制和机制.其次，提高户外运动项目盈利能力，建立可持续发展的内生机制，让户外运动资源有可交易价值.再次，加强政策扶持力度，推出针对户外运动的专项减免税政策，探讨利用体育彩票反哺户外运动的途径，鼓励地方政府以体育设施入股户外俱乐部.最后，创新支持户外运动的金融政策，鼓励户外运动企业开展各类股权和债权融资，引导资本市场注资户外运动行业，推动有条件的户外运动企业在主板、中小板、创业板上市和新三板上市.

3.4 引进与培育品牌性户外体育赛事

借鉴西方经验，我国政府应从理念上高度重视各类品牌性赛事的培育，将引进与培育相结合.一方面，应积极引进有影响力的国际户外赛事落户地方，以国外赛事的品牌效应带动国内赛事市场开发；因地制宜、有重点地培育具有地区特色、群众基础好、市场潜力大的地方性户外赛事，从政策倾斜、税费优惠、资金支持等方面给予重点扶持；创新户外赛事的办赛模式，提高户外赛事的策划、包装和促销水平.深入挖掘户外赛事文化内涵，从创意构思、概念设计、营销推广等方面全力打造户外赛事品牌形象，加强与户外俱乐部、电视媒体、平面媒体、赞助企业的合作，有效引进赛事运作资金，实施全方位赛事品牌营销活动；重视户外赛事品牌开发与管理，策划举行定期性、规模性、连续性、高品质的户外体育赛事，有效激活户外休闲消费市场，形成户外赛事品牌的长期效应.另一方面，积极扶持群众性、基层性的户外赛事活动.结合当地节庆民俗策划各类群众性户外赛事，让户外赛事真正融入群众生活，推动户外赛事与假日经济、旅游经济的融合发展；重点推广当地老百姓喜闻乐见、特色鲜明、易于普及的户外项目；科学规划群众性户外休闲设施，优化群众性户外赛事生存环境，适时出台群众性户外赛事政策法规；积极主动地通过争取企业赞助、体育彩票公益金、赛事市场开发等多形式、多渠道筹措户外运动赛事经费，支持群众性户外赛事发展壮大.

3.5 构建普惠全民的户外休闲教育体系

首先，应从理念上重视国民运动休闲教育，淡化学校体育竞技化倾向，把户外休闲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建立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的系统化户外运动教育.学校户外运动教育不但要系统开设户外运动课程、传授户外运动技能技巧和安全知识，更要帮助学生树立积极、健康、科学的户外休闲观念，形成户外观念和养成终身体育习惯，让户外休闲真正成为人们思考生命意义、创造生命价值的重要途径.其次，尽快构建户外休闲社会教育服务体系，发挥媒介、休闲机构和社区的教育作用.大众传播媒介应弘扬舆论导向功能，倡导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营造全民休闲文化氛围，使大众传媒真正成为发扬体育休闲传统，促进户外休闲文化建设的新阵地.休闲机构应充分了解国民户外运动新需求，及时推出符合市场需求的新产品，提供相应的运动技能培训.社区则要通过提供丰富多彩的户外休闲项目来实现生活教育、终身教育的目的.最后，要提高人文关怀意识，尤其要重视弱势群体户外教育需求，关注特殊群体的户外技能传授的方式方法，帮助引导这些特殊人群合理度过生活休闲时光.

4 结语

西方户外运动发展经历了从严格抵制到大力倡导、从军事生存到休闲娱乐、从社会福利到国民权利的演变历程，呈现出赛事引领、经济助推、多业态融合的发展趋势，不但成为当今西方人积极健康的休闲生活方式，而且成为推动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重要引擎.我国户外运动行业还处于起步阶段，深入思考西方发达国家户外运动的发展演进，立足于我国户外运动发展实际，创造性地借鉴西方国家发展户外运动的成功经验，将有助于以国际化视野重新审视当今我国户外运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为进一步转变我国户外运动的发展方式、促进户外运动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一种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