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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生态价值观指引下的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研究

2020-01-09冯留建王雨晴

关键词:价值观文明人类

冯留建,王雨晴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生态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马克思恩格斯坚持从唯物主义辩证法的角度出发,通过对生态问题的理性分析和深入思考,揭示了人与自然的本质关系,确立了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生态价值观。马克思认为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生产资料源于自然界,自然界是人类生存的基础环境,“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1];同时指出人类通过劳动能动地改造自然,马克思认为“被抽象地理解的、自为的、被确定为与人分隔开来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2]因此,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中,人与自然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必须摆脱二者孤立或对立的片面认识,正确认识和运用自然规律,实现人与自然的协同发展。从而摆正了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完成了对于西方传统自然观的扬弃,在哲学自然观的基础上形成了马克思恩格斯系统而科学的生态思想。

中国共产党人始终秉承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思想,始终坚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不断推进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探索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倡导增产节约、减少浪费,提出“绿化祖国”号召,把大地园林化作为当时生态文明建设的蓝图绘制。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把环境保护确定为基本国策并进行了积极的实践探索,认为科技进步是推动环境保护的重要动力,提出以因地制宜为主要发展方式,同时把环境保护载入新修改的《宪法》,强调法制建设对生态建设的保障作用。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后,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明确提出实现可持续发展是推动现代化建设的一个重大战略,要求统筹兼顾,充分体现和保障生态环境系统的互利性和整体性。之后,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顺应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背景,立足国家长远发展大计,提出坚持科学发展观,实现经济、生态和社会发展的和谐统一,是推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理论指导。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首次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布局,积极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强调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要求正确处理好生态环保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新成就。2018年5月18日习近平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加快解决历史交汇期的生态环境问题,必须加快建立健全以生态价值观念为准则的生态文化体系,以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为主体的生态经济体系,以改善生态环境质量为核心的目标责任体系,以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保障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以生态系统良性循环和环境风险有效防控为重点的生态安全体系。”[3]生态文化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精神灵魂,必须坚持以生态价值观为引领,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

一、生态价值观的概念及其发展历程

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文化基础,是新时代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文化核心,引领生态文明建设的前进方向。“生态价值观是社会意识形态中的价值意识,广义的生态价值观是在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中形成的对人与自然的价值评价;狭义的生态价值观是对人与自然价值关系的反映。也就是说,生态价值观是对人与人、人与自然整体关系的理解与评价。”[4]生态价值观包括生态的经济价值、生态的伦理价值和生态的功能价值三个方面。人类文明从原始走到现代,历经了生产力水平的极端低下、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极大张扬与对“自然价值论”和“自然权利论”的推崇,对自然的态度也随之由“尊崇敬畏”到“妄图征服”,再上升到“追求和谐”,由此形成了相对应的三种不同的生态价值观,在此基础上也构成了不同的生态文化形态。

(一) “以自然为中心”的生态价值观

原始文明阶段萌生出了“以自然为中心”的生态价值观。彼时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主体的能动性受到客观环境的诸多限制,对于自然人类认识到其对于生存的重要价值,却往往无法解释自然界中的许多现象,因而人类敬畏自然,屈从自然,奉自然力为神。在这样的生态价值观的指引下原始社会形成了以采集-狩猎为主的依附于自然的生态文化,人类对于自然的破坏力小。到了农业文明阶段,由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对自然界的认知程度深化、影响作用提高,但人相较于自然仍然处于弱势地位,因而人类仍旧敬畏自然规律,奉行“以自然为中心”的生态价值观。不同的是,基于发展了的生产力水平,人类对自然不再是恐惧式的敬畏,而更多了一份尊重与热爱,在这样的生态价值观的指引下封建社会形成了以农耕-畜牧为主的顺应规律来使用自然、利用自然的生态文化,人类与生态自然总体上处于低水平的和谐状态。

(二) “以人为中心”的生态价值观

进入工业文明阶段,由于近代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在与自然的关系中居于主导地位,生态价值观呈现出“以人为中心”的核心特征。具体表现在人类的自我意识极度膨胀,享乐意识、消费观念大大增强,热衷于通过无限制攫取自然来创造财富进而实现欲望的最大满足。因而形成了大肆征服自然、掠夺自然的罔顾客观规律的商业性逐利性质的生态文化。然而在这样的生态文化背景下,人类愈来愈异化为为物欲所主宰的单向度存在物,大自然也以越来越恶劣的生态环境报复了人类。正是由于人类盲目和过度的生产活动,生态系统内部的负面变化超出其自我调节的最大限度,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遭到严重破坏,导致生态失衡萌生,生态危机不断显现。主要表现在森林、水土、自然灾害、气候变化、物种多样性等诸多方面,给人类的基本生存和长远发展带来极大的压力和挑战。对此有人提出改进技术以挽救生态,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项技术能够在有限的生物圈内确保经济的无限增长。”[5]也就是说物欲横流下单凭技术是无法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因此,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挽救方式并不能完成全面改善生态形势的任务,只能导致人与自然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三)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

产生于工业文明时代的生态危机,究其根本来说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观念的问题。恩格斯曾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全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6]生态危机正是在人的错误的价值意图的引导下产生的,生态危机的本质是“文化价值”的危机。这就凸显了进行深入的社会变革对于应对现实生态环境问题的重要作用,其中最根本的是要促成人类生态价值观的转变。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在现实生活中违法排污、违规建筑、乱砍乱伐、乱掘乱挖、乱捕滥杀等无视生态规律的行为还时有发生,究其深层原因是我们还缺乏深厚的生态文化。因此,进一步加强生态文化建设,使生态文化成为全社会的共同价值理念,需要我们长期不懈地努力。”[7]因此,为了真正解决工业文明时代的生态环境问题,人类社会积极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新型生态价值观,主张人与自然都有其存在于世的价值和生存发展的权利。以期以此为指引形成合理开发与利用自然、进而保障可持续发展的绿色生态文化,形成全社会尊重与爱护自然的生态文化氛围,在最根本最广泛的层面上克服生态危机。

二、生态价值观对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价值指引

生态价值观随着时代演进不断发展,现代的生态价值观更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是对传统生态价值观的巨大超越,其对于现时的生态文化体系建设具有重要的价值指引作用。而生态文化体系内含生态意识、生态价值、生态文明三个指向。

(一) 生态意识可以引领思维方式的深刻变革

生态价值观可以转变人们的思维方式,以生态意识的觉醒助力于生态文化体系的建设。传统的生态价值观谋求人对自然的盲目性掠夺,忽略了自然资源的有限性和生态系统承载的有限性,以“人定胜天”“反自然”的态度奉行狭隘的利己主义。而现代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必然是对“以人为中心”的传统生态价值观的有效超越,必将转变把人作为关注中心、把维护人的利益作为出发点和终极目的的价值取向。“因此,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要求。”[8]

在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的指引下,人们将改变旧有的只谋求个人现实利益的功利型的思维方式,进而形成人与自然互相平等、相互尊重的互助型的思维方式,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解放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科学理念,在优美的生态自然中建设复兴大业,在蓬勃的国家发展中构筑生态和谐。除此之外,在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的指引下,人们还将改变传统的孤立、碎片式的思维方式,树立整体性思维方式,树立生态系统中的各要素是一个完整体的系统论思想,在对各个生态要素的联动利用中实现生态系统的有序平衡,在对生态价值的深刻觉知中树立自觉关心和主动爱护、合理利用世间万物的生态意识,在全社会营造一种尊重、保护自然的生态文化氛围。

(二) 生态价值可以推动实践方式的深刻变革

生态价值观可以变革人们的实践方式,以社会适应的优化服务于生态文化体系的建设。传统的生态价值观坚持人类中心主义,效率的高速化和经济利益的最大化成为一切社会经济发展活动的原初动力和最终目标,社会经济领域与自然生态领域之间的对立和冲突也随之十分严重。人以其先进技术在这场与生态自然的“战斗”中居于领先地位,但自然以层出不穷的生态环境问题限制了人类实践活动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与可能。具体而言,随着人类可以开发利用的自然环境的范围逐渐缩小,人类借由实践的方式来创造自身的生存方式受到前所未有的影响,比如资源日渐枯竭带来的生存能源限制,再比如脆弱的生态系统随时可能招致的生态灾难威胁。

树立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可以为人类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思维认知上指明一个正确的方向,进而变革人类生态实践的既有路径和既定方式,优化人类对生态自然的社会适应。习近平总书记积极倡导转变生态价值观,同时指出要“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9],力求以价值观念的转变升级引导实践方式的深层变革,这是生态文化形成发展的现实基础。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在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的生态价值观的指引下,以实践方式的变革优化整个社会对于生态自然的主体适应,是促成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必然选择。

(三) 生态文明可以促进发展方式的深刻变革

生态文化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灵魂,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文化的核心,可以说生态文化以价值观的形式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价值层面的指引,而生态价值观对于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现实价值即包含在对生态文明的促进之中。工业文明时代,传统生态价值观指导下的生态文化体系是单纯受资本逻辑的支配的,经济标准、效益标准成为单一化甚至唯一化的价值评判标准,自然只被认为是人类获取资源和利益的工具,“越多越好”在经济领域之外的生态文化领域中赢得共识,“生产决定需求”的逻辑被颠倒为“需求决定生产”的逻辑渗透于生态文化产品的供需流程之中。传统生态价值观指导下的生态文化带给人类社会和生态自然双重损害,也使生态文明束于幽阁、光华不显。

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是让人与自然共荣、协调的精神力量,其使工业文明时代的生态文化体系“从单纯的资本逻辑原则中摆脱出来,把人类与自然的生态关系作为一个基本的生存法则”[10]。这不仅澄清了生态文化体系,也使生态文明渐显于人与自然的互动中。首先,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主张多样性共存,力图明晰“自然万物除具有相对于人类的效用性的工具价值外,还拥有相互之间的生态依存价值”[11],从而消解了资本逻辑中单一效益价值标准造成的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其次,科学的生态价值观主张“最优化”,强调“更少,但更好”的生态价值认知,提倡实现人与自然互利共赢的科学高效的生产发展方式。再次,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主张尊重自然规律,人有享受生态产品与服务的自由,但这份自由应在自然的承载力范围内,需求不能成为生态文化产品生产的决定要素。总的来看,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带来的是整个生态文化社会的进步,带来的是整个生态文明的彰显,其对于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价值是巨大的。

三、以生态价值观为准则构建生态文化体系的实践理路

生态文化体系建设是人类文明持续发展的需要,就其基本内涵而言,包括物质、行为、制度、精神四个层面。而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核心,故而要以现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为准则,以物质层面、行为层面、制度层面、精神层面的生态文化为重点推进生态文化体系的建设。

(一) 丰富物质层面的生态文化

物质层面的生态文化是生态文化体系的基础,要求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价值观为指导,充分认识生态自然对于人的生存与发展的重要作用。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海南考察时曾强调的,“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12]为此必须围绕森林、河流、湖泊、人工湿地、海洋、大气、大地、农田、工厂、企业、城市等物质化的生态要素,着力塑造优美的自然环境,大力推进生态型的文化景观,积极构筑生态化的绿色家园。

首先,加强生态自然的系统构筑。积极树立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的思想,用系统论的思想方法统筹人与自然的关系,推动植树造林,提升森林质量,不断创立“国家森林城市”;建设湿地自然保护区,构筑全国性的湿地保护体系;加紧生态修复,积极从陆地向海洋拓展,促进海洋开发方式向循环利用型的转变。其次,加快生态文化的产业转型。生态文化产业不仅是城市的光鲜名片,也是生态观念培养与塑造的主要阵地。要以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多样化、参与性强的生态文化产业提供更多优质的生态文化产品,提供更丰富深刻的生态保护体验,使人们更加认同生态观念。再次,深化生态家园的现实建设。人都生活在一定的自然环境之中,自然环境的优劣直接影响到人们对于生态的认识,也直接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感受。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建设生态城市和美丽乡村是惠及最多人的生态举措,是在全社会营造积极的生态文化氛围的坚实物质基础。总的来看,物质层面的生态文化是人们对于生态文化体系的最直观的认识,也是以生态价值观引领生态文化体系建设的最基本的环节。

(二) 完善行为层面的生态文化

行为层面的生态文化聚焦于环保意识指导下的生态消费行为的养成,是偏重于实践的生态文化内容。生态环保意识是人们主观上对生态环境问题的认识水平以及为此采取行动的意愿程度的一种表现形式;生态消费行为是一种绿色、低碳的行为方式。生态消费行为是生态环保意识的反映,培育公众的生态环保意识有利于塑造人们科学的生态消费方式。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加强生态文明宣传教育,增强全民节约意识、环保意识、生态意识,营造爱护生态环境的良好风气。”[13]210进而有效解决不良消费带来的生态破坏问题。

首先,加强个人教育。公民个体要自觉以自然生态系统的承载力以及个人实际的生存发展所需为标准来认识和消费自然资源,而不应不顾自然规律无限占有自然资源。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是生态环保意识的体现,是对生态消费观的具体践行,也是生态文化指导下公民应有的生活状态。其次,加强家庭教育。父母是孩子的首任也是最重要的老师,在助使孩子社会化为在生态问题上表现良好的合格公民的过程中应该以身作则、树立榜样,帮助其养成节约、环保、绿色的生活习惯,以优良家风促使其形成科学的生态环保意识与消费行为习惯。再次,加强社会教育。以喜闻乐见的形式、借助灵活多样的载体大力开展生态环境质量及相应保护知识的宣传与教育,让人们充分认识到当下生态环境问题的严重性,从而自觉形成生态环保意识、不断提高生态消费能力。总的来看各种类型的教育力图促进生态环保意识的弘扬,增强公众的环保理念,激发公众的参与性,谋求在公众中树立节约自然资源、敬畏一切生命、爱护地球家园的生态行为观念与价值取向。

(三) 建构制度层面的生态文化

制度层面的生态文化是以制度保障生态文化的建构,是生态文化在制度层面的成果彰显。生态文化体系建设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到人的生态价值观的构建,涉及到多元且复杂的行为主体,这使得仅仅凭借道德说教是不可能完成生态价值观的塑造与生态文化体系的建构的,还必须通过加强生态立法,建立健全科学决策、执法监督等生态机制加以解决。习近平指出:“要用最严格制度最严密法治保护生态环境,加快制度创新,强化制度执行,让制度成为刚性的约束和不可触碰的高压线。”[14]为此,必须建立一套与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实际状况相符合的生态文化制度机制。

首先,就生态决策机制而言,既要紧密结合实际又要广开言路、广纳贤言,把调查研究、密切联系群众、征询专家意见等方式以要求或机制的形式固定下来,进而保证生态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其次,就生态执法机制而言,要细化执法准则规范,提高环保执法队伍素质,坚持有法必依、执法必严的执法要求;同时要健全生态管理体制,牢固树立“一盘棋”的思想,积极构建生态管辖协调平台、生态案件协作平台、生态信息共享平台,形成政府各职能部门既能分工负责、又能相互配合的协调机制。再次,就生态监督机制而言,要坚持问题导向,突出监督重点,加强生态领域诉讼监督,深化生态专项立案监督,丰富完善各种监督体系和机制,以监督机制的切实有效保证促进环境保护的各行为主体的力量能够落到实处。总之,建立健全生态制度机制,夯实生态价值观的生成土壤,严守生态价值观的既有“存量”,进而构建良好的生态文化体系。

(四) 强化精神层面的生态文化

精神层面的生态文化以人文精神为重要支撑,以爱护、尊重生命和自然环境为基本宗旨,倡导承认自然的价值与权利,要求人的实践活动不能超出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进而实现人类社会的永续发展。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一直保持着高速发展,追求科技的不断进步与经济的高速增长,但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高能耗、高污染的问题,在西方发展模式的影响下走上了“先污染后治理”的工业化道路。随着各种生态环境问题、社会问题接连出现,技术发展也难以填平生态深谷,我们必须要深刻反思问题背后、隐藏于技术之下的人文因素。为此,必须要大力弘扬人文精神,深化思想道德修养,坚定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指导,促使社会形成良好的生态文化氛围。

首先,大力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生态文化思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和阐发,努力实现中华传统美德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13]106具体而言,要积极发掘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仁民爱物”的生态情怀与“众生平等”“慈悲为怀”的人文精神和生态智慧,努力构建有文化根基和民族底蕴的生态文化思想体系。其次,积极借鉴西方人文社会科学中的生态哲学、生态科学与生态伦理学思想,在中西方文化的共通共融中形成并强化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科学理念与人文情怀相结合的生态文化观念。再次,繁荣生态文化艺术,促使人们在精神层面深化对于生态文化的认识。生态文化艺术是人在与自然的互动中对自然属性及其优美图景的形而上表达,具有多种多样的外在形式,能够创造良性的文化氛围使人进一步认识自然,以更正面的态度处理与自然的关系。因此要大力创作生态文化艺术作品,激发人们对自然的敬畏、对可持续发展的追求。使人们在文化的启迪与氤氲下逐步树立起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道德观念,进而由思想到行动,由一人到多人,使社会形成尊重自然、爱护自然的良好生态文化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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