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医学人文精神培养渠道的探索

文/张月浪 孙宜孔 李 妍 刘 昌

新冠肺炎疫情是一场突如其来、关乎生命安危、国家命运的大考，首先应对考试的是中国医疗卫生机制和体制，同样面对考试的还有中国的医学教育，尤其是医学人文教育和职业精神教育。面对大考，每一位医务工作人员都是答卷人，他们救死扶伤、勇赴国难，在抗疫过程中展现出了崇高的医学人文精神。在疫情大考之后，如何继承并弘扬医学人文精神成为后疫情阶段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任务。

战“疫”中展现的医学人文精神

“医学人文精神的精髓是尊重生命、以人为本的生命观和价值观，表现在面对生命充满仁爱之心，面对患者能自发救助病人、关心病人，一切以病人为中心。”1这是张雁灵教授在《中国医学人文》杂志创刊词中对医学人文精神的阐释。张教授对中国医学人文教育与研究工作的出发点与目标的期许，点明了目前医学人文教育存在的不足与问题，在此次疫情大考过程中所体现的医学人文精神也证明我国的医学人文教育有很多可取之处。

家国情怀与爱国奉献精神。爱国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义务、是一种奉献、是一种光荣。“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家国情怀从来都是中华文化的核心基因和中华民族的精神标识，是把中华儿女团结在一起的强大力量，是爱国奉献的最佳注释。在此次新冠疫情防控工作中，全国有4万多名医护人员支援湖北，将守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视为他们的使命，社会称赞他们是最美“逆行者”。“家”与“国”，在这些使命践行者的心中，俱为一体，他们将个人的理想融入国家意志，将家庭梦想融入国家梦与民族梦。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生命防线，向党和国家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在疫情防控工作方面，广大医务工作者们所展示出的崇高的家国情怀与爱国奉献精神，将成为医学人文教育的精神内涵与永恒主题2。

集体主义和团队合作精神。面对重大传染性疾病，防控工作从来不是个人主义能够取胜的，只有集体主义和团队合作精神才能最终战胜疫情。在这次新冠疫情防控工作中，湖北和武汉是疫情防控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决胜之地，全国共有346支医疗队、4万余名医务工作者参与援鄂医疗工作。在这场与时间竞速、与病毒赛跑的紧张战斗中，医务工作人员一方面面临着时间特别紧张、资源相对有限的客观条件，还面临着医疗队伍都是临时组建，队员之间还相对陌生的情况，很多医疗队的队员甚至在进入武汉后打散重新分配。但是援鄂医疗队员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集体主义与团队合作精神，在最短的时间内，在熟悉疫情防控流程、治疗环境的同时，进行了跨学科、跨专业、跨区域的资源调配、人员磨合工作。援鄂医院层面，以“搬家”的形式将“家底”配给援鄂队员；在社会层面，湖北武汉市民在封城的条件下，积极配合着疫情防控工作。这已经不单单是医学层面的集体主义与团队合作，而是全民的集体主义与团队合作精神。赢得这次大考后，我们要把镌刻在战“疫”中的集体主义和团队合作精神，作为医学人文教育的精神内涵，用于培养医学生专业能力、大局意识、整体观念2。

科学创新精神。疫情防控工作可以比喻为不流血的战争，面对着的是“看不见的敌人”，稍有不慎就会有牺牲和减员，只有秉承科学创新精神，采取科学的手段和方式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面对全新未知病毒，面对高感染率、高致病性、高病亡率，科学决策与病毒赛跑，从武汉封城到各地实行隔离措施，从火神山、雷神山再到方舱医院；科学救治与病毒赛跑，从湖北将CT影像纳入诊断标准到中西医结合攻坚克难；科学创新与病毒赛跑，从病毒识别分离并与世界卫生组织共享病毒基因组，到不断更新调整的七版诊疗方案、疫苗和药物的研制等2。全国援鄂的4万余名医疗队员正是在严格的科学防控体系下，实现了抗疫史上“零感染”的奇迹。这种镌刻在战“疫”过程中的科学创新精神，将作为医学人文精神的教育内涵，让今后的医学生与医务工作者们终身学习。

救死扶伤、仁心仁术、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疫情最紧张的时候，正值中国传统春节期间，当援鄂的指示下达之后，各地的医务工作人员纷纷递交申请援鄂的志愿书，愿意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去支援湖北的疫情防控工作。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了医生是人民健康的守护者，指出在这次疫情防控斗争中，医务工作者用行动诠释了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崇高精神，亲切勉励同学们以抗疫天使为榜样，努力做党和人民信赖的好医生，殷切希望同学们珍惜学习时光，练就过硬本领，毕业后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以仁心仁术造福人民，特别是基层群众2。医学人文精神是人类在医学活动中坚持对生命的关爱的集中体现，只有在医治过程中秉承救死扶伤、仁心仁术、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才会获得国家社会与人民的认可。战疫中的医学人文精神，既有对患者的关爱，也有对医者的关怀3，医者秉承职业精神医治患者，患者自然会对具备职业精神的医生展示最具人文的关怀。

疫情大考中涌现出的医学人文精神是医务人员追求生命价值、救死扶伤的伟大职业精神，是在医学发展史上积淀出的美丽心灵的体现。面对国家与民族所遭受的重大灾难，医学从业者们临危不惧，表现出伟大的爱国奉献精神、科学创新精神、集体主义和团队合作精神，以及救死扶伤、仁心仁术、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都是我们民族精神中的瑰宝，是需要继承并弘扬发展的。

多元教育渠道传承抗“疫”中医学人文精神

医学科学的属性是一门直接面对人的科学，它既以“人”为研究客体，又以直接服务“人”为主体。在当今时代，只有多元的教育渠道才是适应形势需要和时代要求的医学人文教育体系4。新形势下，将医学人文精神的建设工作放在突出位置，多元教育渠道传承医学人文精神也成为了新时期医教改革的重要任务之一。从当下的教育技术与科技发展水平来看，主要可以采取一体两翼一平台的多元综合教育渠道来培育医学人文精神，“一体”是指以课堂教育作为主体渠道，“两翼”是指以实践活动与校园品牌活动作为重要的辅助渠道，“一平台”是指以网络教育等作为重要的教育与沟通平台，从而达到多元渠道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最终目的。

以课堂教育作为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主要渠道。在此次疫情大考中，众多青年医护人员所展示出的勇敢担当与家国情怀，说明当前的医学人文教育体系能经受住考验。不过，医学人文教育还需要改善与进步。在学科体系设置方面，需要构建完善的医学人文课程体系，这是改善当前医学人文教育现状与弘扬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措施。医学院校要提高对医学人文知识的重视，建设科学合理的医学人文教育课程体系，将医学人文课程视为医学生综合素质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既要有医学人文课程的必修课，也要有相应的选修课。课程内容方面，则要避免过于选题单一、内容枯燥等现象。在坚持开设医学法学、职业素养、医患沟通、临床决策与医患共情等医学人文的课程，还要将医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将医学与美学、医学文学与艺术、医学史话、语言交流艺术等课程内容作为重要的补充内容。

以网络平台作为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平台。网络平台作为课堂教育的重要补充，尤其是在疫情期间，网络课程教育已然成为重要的教育平台，在传授医学知识与传承医学人文精神方面发挥着前所未有的作用。医学人文教育既需要线下课堂教育，还需要搭建课程教育平台、宣教传播平台、实践支撑平台，贯彻“学、思、悟、践、行”。现代网络教育的特点是在支持学习者主动建构知识意义的同时，更能提高人的综合素质，升华人文教育精神。只有能动地创造出适合现代网络教育环境的医学人文网络平台，才能以“润物细无声”的形式潜移默化地发挥着传承医学人文教育的作用。在疫情期间，网络媒体上涌现出一批批援鄂医疗队员的光荣事迹，一篇篇“援鄂日记”在网络平台上发表。通过阅读这些日记与新闻，能深刻体会一线医务人员们救死扶伤、仁心仁术、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此外还有援鄂医疗队员们在网络平台上开设的抗疫课程，使医学生在了解抗疫事迹与案例的同时，深化对医学人文精神的理解。

以实践活动作为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载体。医学史表明医学人文是一种场所精神5，是医务人员在特定的医疗场所内达到医学与人文的融通6。医学人文精神的传承是建立在医学实践过程中的，高等医学教育医学生医学实践主要依赖附属医院这一临床教学基地完成，临床实习教学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医学人文精神也在实践活动中得以贯彻发扬。在实际操作中，可以通过参观医学人文教育实践基地，如名医的纪念馆、医史馆、医学烈士纪念馆等，学习前辈先烈们的高尚医德与奉献精神，巩固课堂与临床医学人文教育的教学效果；通过举办动物安慰活动，让学生们感恩并善待实验动物，构建从关爱与尊重动物生命到人的生命的大生命观，等等。从临床实践环境建设出发，结合师资培养、课程设置、教法改革、学习效果客观量化分析等方面进行实践探索与综合评估，努力构建一套数据化、可操作、效果好、易推广的标准化医学人文精神实践培育体系，对培育医学人文精神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以品牌活动作为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氛围。校园文化对医学生人文素质的提升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7，通过举办一系列医学人文活动，尤其是以此次抗“疫”为主题的多种形式的活动，是探索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的有效途径。在文娱活动方面，通过举办医学人文主题活动月，进行一个多周期的辩论赛、微电影比赛、短剧比赛、访师行动、医学人文电影赏析等系列活动，激发医学生们的学习兴趣与探索欲望，使他们在挖掘医学故事、抗“疫”故事的同时，体会其背后所蕴含的医学人文精神。在医学人文知识方面，通过“临床实践与医学人文论坛”或“医学人文”高峰论坛，邀请国内外文学教育与医学专家就医学人文、医学人文教育等问题展开讨论并发表相关医学报告，在讲授医学知识与人文教育的同时，将科学创新、救死扶伤等精神传承给医学生。在医学热点问题方面，通过举办“医学人文”专题沙龙，针对如疫情期间的封城问题、死亡与临终关怀问题、医疗风险管理、药物滥用等进行专题沙龙，在研讨热点问题的同时，使医学生们与教师对热点问题中所反映的医学人文精神进行深入探究。

此次新冠疫情的发生，是对我国医学人文教育的一次大考。在艰苦的条件下，我国广大医务工作者们发挥出爱国奉献精神、集体主义和团队合作精神、科学精神以及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不忘初心，与疫病展开斗争，取得了令人称赞的成绩，也给这次大考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而这次疫情大考给我们带来的诸多思考，使我们意识到医学人文精神的弥足珍贵，需要我们采取多元的教育渠道去继承与发扬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出更多的高水平、高素质，同时具有家国情怀的医学人才队伍，去建设健康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