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91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耳鼻咽喉相关症状学分析

刘雪峰 尹龙龙 董小荣 卫旭东

(1.甘肃省人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 兰州 730000；2.甘肃省人民医院发热门诊 兰州 730000；3.兰州大学第二医院重症监护室 兰州 730000)

自2019年12月至今，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也称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其感染迅速扩散至全国，全国人民万众一心抗疫治疗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作为中国西部的甘肃省，至2020年2月共发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病例91例[1]。COVID-19以发热、干咳、乏力为主要临床表现，但也有部分患者以鼻塞、流涕、咽喉痛、咽喉干燥感等耳鼻咽喉相关症状为临床表现[2]。我们在疫情期间担任了我院发热门诊COVID-19筛查工作，期间发现很多筛查病例均伴发耳鼻咽喉相关症状，甚至部分病例仅表现为耳鼻咽喉相关症状。故现从耳鼻咽喉科角度，对我省确诊COVID-19病例中表现出的耳鼻咽喉相关症状做一分析，以期对临床有所帮助。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获取方式 通过甘肃省卫健委官网，甘肃省人民医院医联体网络及电话沟通方式，调研2019年12月～2020年2月29日甘肃省各市区、县级医院发现的确诊为COVID-19的病例临床资料，统计患者就诊时的初诊临床症状、病情危重程度、最终转归等资料信息。该研究已通过甘肃省人民医院伦理医学委员会审核。

纳入标准：符合COVID-19诊疗方案中“0+3”、“1+2”疑似病例基础上具备2019-nCoV核酸检测2次阳性，并已隔离住院治疗在甘肃省各市、县定点医院的确诊病例。

1.2 临床分类

1)依据患者就诊时有无发热，将病例分为发热组及无发热组。

2)耳鼻咽喉相关症状按患者主诉部位分为鼻相关症状组和咽喉相关症状组。鼻相关组临床症状有鼻塞、流涕，咽喉相关组临床症状按症状轻重分为咽喉异感、咽喉干燥感、咽喉痛。

3)病情严重程度按照新冠诊疗方案[2]临床分型分为轻型、普通型、重型及危重型。

2 结果

91例COVID-19病例中发热75例(占82%)，无发热16例(占16%)。

鼻相关症状组2例(占2%),症状主要为流清涕，无主诉鼻塞病例，且2例均有发热。咽喉相关症状组30例(占33%)，其中咽喉异感症2例、咽喉干燥感14例、咽喉痛感18例。30例中，有发热24例(80%),无发热6例(20%)，其中2例主诉唯一症状为咽痛，均为流行病学史中有省外输入型COVID-19患者接触史，隔离期间确诊病例。

91例COVID-19病例中，轻型13例(占14%)、普通型65例(占72%)、重型10例(占11%)、危重型3例(占3%)。

截至2月29日，甘肃省COVID-19确诊病例中，死亡病例2例(2%)，82例(90%)治愈出院，剩余1例为重型病例。

3 讨论

COVID-19临床症状呈现多样化表现，主要表现为发热或(和)呼吸道症状[2,3]。解剖学中通常以环状软骨为界将呼吸道分为上呼吸道和下呼吸道，但其组织形态及功能上存在相似性，所以炎性疾病中我们提倡“同一气道、同一疾病”的理念[4-7]。其中鼻塞、流涕、咽喉异物感、咽痛等隶属于上呼吸道症状。甘肃非本次疫情的源发地，所有病例病史中均为省外输入性病例或省外输入病例聚集性传染发病病例。将本研究统计结果与钟南山院士2020年 1月29在Thelancet发表的武汉99例COVID-19文献数据[8]为参考进行对比分析。结果显示甘肃省内发热病例占比与文献报道相近。文献报道鼻相关症状包括鼻塞、流涕、打喷嚏、鼻痒，但该病例组主要表现为流涕症状，占2/91(2.2%)，低于文献报道。咽喉相关症状包括咽喉异感症、咽喉干燥感、咽喉痛，占30/91(32.97%)，其中咽喉异感症2例、咽喉干燥感14例、咽痛感18例，高于文献报道。可以看出甘肃省91例COVID-19病例中耳鼻咽喉相关症状，尤其是咽喉相关症状发生率较高。

甘肃省91例COVID-19病例中，轻型占14%、普通型占72%、重型占11%、危重型占3%。其中重型占比低于文献数据，轻型和普通型占有绝大部分比例。同时死亡率2%，也显著低于文献数据。可能原因为甘肃省COVID-19病例目前均为输入性病例及其引发的聚集发病病例，省内卫生部门对此部分病例及相关人员做到了早期、重点、全面、细致的筛查。严格按照疑似病例诊断标准甚至适时放宽诊断指征，所有病例做到了早期确诊及早期预防、治疗。其次按照甘肃省卫健委指示加强中西医联合治疗方案，尤其是甘肃特色的中医治疗[9]，在甘肃省COVID-19病例的预防及治疗中占据重要作用。

同时我们也观察到COVID-19病例中耳鼻咽喉相关症状，尤其是咽喉相关症状主要出现在轻型及普通型病例中，而重型及危重型病例很少。其可能原因首先与医师关注点相关。重型及危重型病例，医师及患者主诉关注于主观症状危及生命的部分，程序性地忽略耳鼻咽喉相关症状，而对于轻型及普通型病例，医师及患者更有机会关注到耳鼻喉相关症状。其次，轻型及普通型治疗过程更侧重于“自我治疗”：反复的生理性咳嗽增多有利于肺部病变排出，但是也加大了耳鼻咽喉感染的可能。再者，反复咳嗽本身因动力学原因及诱发某些炎症因子产生导致鼻咽喉部黏膜充血水肿病理改变，加重耳鼻咽喉相关症状[10]。需要说明的是,文章所统计症状为患者或医师主观判断，所以存在统计不完善的可能。

COVID-19是一个威胁全球健康的疾病。即时的快速病原体测试可确诊疾病。早期的筛查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11-14]。COVID-19部分为聚集感染发病，更容易感染老年人并可导致严重甚至致命的并发症[15]。如本研究所示，部分病例在初次门诊就诊时呈现无发热型，且其中2例病例临床仅表现为耳鼻咽喉相关的咽痛症状，所幸因其有明确的COVID-19确诊病例接触史，所以均得以早期筛查后确诊。但这也提示在COVID-19流行期间，耳鼻咽喉科医师具有潜在、高风险感染的可能，应引起足够重视。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门诊是个特殊的科室，主诊医师需要在患者“无防护”状态给患者查体及检查，相对其他科室医师更具有潜在传染风险性。耳鼻咽喉内镜检查更是有创操作，检查者的防护及内镜的消毒都需要专业严格的操作。自COVID-19疫情以来，针对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防护建议、急诊手术诊疗建议、鼻内镜及喉内镜检查工作流程及防护建议等相继网络版出台[15-17]，耳鼻咽喉科医师需要不断学习，加强防护，在疫情期间接诊做好防控。

综上所述，COVID-19临床表现呈现多样化，少部分呈现耳鼻咽喉相关临床症状，传染暴发性极强。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医师存在潜在的直接暴露可能，要严格按照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分会及中国医师协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医师分会发布的防控建议执行。随着对2019-nCoV认识的不断深入，将防控不断完善。2020中国COVID-19疫情战终将引来胜利的曙光。